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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系统 (第二卷 34-37) 作者:奶龙爱胖猫(来财版)

[db:作者] 2025-06-26 14:52 长篇小说 1300 ℃

【欲望系统】(第二卷 34-37)

作者:奶龙爱胖猫(来财版)

2025年6月23日发表于pix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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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三十四章 只要能‘干’就行

陈阿萝哭得浑身脱力,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呕出来才罢休。汹涌的悲声终于嘶哑地低下去,化作断断续续、抽噎得几乎背过气的呜咽。可紧接着,她又整个人扑转向小李的方向,额头“咚”地一声狠狠砸进冰冷的泥浆里:“谢老爷……仁慈…谢老爷…阿萝…阿萝愿给老爷当牛做马……” 沾满湿泥的额发黏腻地垂落,遮掩着那双红肿得像熟透桃子的眼,泪水混着泥水在她尖削的下巴汇成浑浊的细流。

小李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喘息的命令:“行了。起来,把外套脱了让我康康。”

陈阿萝猛地一抖,像被鞭子抽中的幼兔。她连一丝反抗的念头都不敢有,瑟缩着用那双细伶伶、沾满泥污的手臂,勉强撑起虚软如面条的身子。手指抖得不成样子,摸索着去解那件裹在身上、不知从哪里扒拉来的、宽大肮脏的麻布外衣。粗砺的绳结在她颤抖的指尖下磨蹭了半晌,那破布终于“哗啦”一声滑落,委顿在泥地里。

里面那件所谓的里衣,薄得近乎透明,补丁摞着补丁,勉强遮住少女初绽的身体。她立刻用细得惊人的手臂死死环抱住自己,试图掩住那点可怜的起伏。头几乎要埋进胸口,嶙峋的蝴蝶骨在薄布下绷出脆弱又诱人的弧度,清晰得像要破皮而出。单薄的身子筛糠般打着颤,膝盖和脚踝都在细微地碰撞着,发出几乎听不见的轻响。

小李上前一步,带着一股压迫的阴影。拨开她额前那缕被泥浆和泪水浸透、黏糊糊贴在皮肤上的乱发。再轻轻将那张小脸抬起来——

泥污和蜡黄像劣质的油彩涂抹在脸上,几道细小的刮痕更添几分被蹂躏的可怜。但被强行暴露出来的五官,却像淤泥里剥出的嫩藕尖:弯弯的眉,小巧的鼻,一张失了血色却形状姣好的唇微微张着,急促地喘息。他的目光像带着刀子,毫不留情地刮过她身体的每一寸:那腰细得惊人,肋骨在薄布下根根可数,仿佛两只手掌就能轻松合拢掐住;胸前刚刚萌发的两点青涩蓓蕾,在湿透的薄衣下瑟瑟地凸起,顶出两粒怯生生的、令人喉头发紧的稚嫩轮廓;视线下移,那尚未完全长开的臀,却在破布包裹下意外地绷出一道紧致圆润、惊心动魄的弧线,与纤细的腰肢形成令人血脉贲张的对比。细伶伶的腕骨,仿佛用力一拧就会折断;赤着的脚踝沾满泥点,系着一根发黑的绳结。

“行了,把衣服披上。”小李拍拍她的肩膀,“凉席裹尸,蓠上牡丹。今天我给你改个名字,你今后改名叫凉蓠。以后就跟着我混,饿不着你也冻不着你。”

柳昭华默念着“凉蓠”二字,眼中微光流转,细细品味着小李这随口拈来的名字,不由得轻轻颔首:“凉蓠……确是好名字。”

陈阿萝闻言,膝盖一软又要往地上跪:“谢老爷收留!阿萝……凉、凉蓠很能干的,什么脏活累活都……”

“哎!” 柳月华眼疾手快,一把捞住她胳膊,顺势将地上那件破麻衣捡起披回她单薄的肩头,温声道,“快别跪了。公子他…性子随意,不讲究这些虚礼。”

小李在一旁抱着手臂,闻言挑了挑眉,拖长了调子附和:“是啊……我很随和的。跟着我也没啥脏活累活,只要能‘干’就行。不懂的嘛,让你月华姐姐教你。”

“我就知道你个死变态没安好心。” 柳月华瞬间听懂了他话里的促狭,俏脸飞红,又羞又恼,一步抢上前,纤手狠狠拧在他腰间的软肉上!

小李不理会柳月华,率先迈开步子:“走,先进镇子。填饱肚子,寻个落脚处,再给凉蓠好好拾掇一番,换身干净衣裳。”

他领头走在前面,云穗抱着她的长棍和被衣服包裹的剑,默不作声地紧随其后。柳昭华与柳月华一左一右,小心地搀扶着依旧有些瑟缩的凉蓠,三人缀在小李身后,如同护着一株刚从风雨中移出的幼苗。

行至城门洞下,小李这次没再硬闯。他脚步微顿,随手从怀中捻出一小把碎银,看也不看便抛向那几名如临大敌的守卫。为首的守卫慌忙接住,只觉得入手冰凉沉重,一言不发,只是攥紧了银子,喉结上下滚动,眼睁睁看着这一行人鱼贯入城,连盘问的勇气都提不起半分——那碎银是多是少,此刻已不重要。

镇内亦是萧索。几人寻了间门可罗雀的客栈,柜台后只坐着个形容枯槁的妇人,正支着下巴唉声叹气,连有人进来都未曾察觉。小李屈指在落满灰尘的柜台上叩了叩。

“笃,笃笃。”

沉闷的声响惊醒了妇人。她茫然抬头,浑浊的眼睛里映出小李的身影。小李也不多言,指尖一弹,一小块碎银便滴溜溜滚落在柜台上。

“弄些热乎吃食,沏壶茶。” 他的声音平淡无波。

那点银光仿佛给妇人注入了些许活气。她黯淡的眼中倏地亮起一丝微光,几乎是扑过去抓起了银子,紧紧攥在手心,连声道:“哎!哎!客官稍坐,这就去!这就去!” 说罢,脚步竟也轻快了些,急匆匆地转入了后厨。

粗粝的碗碟磕碰声里,几人草草动筷。唯独小凉蓠缩在条凳边缘,瘦小的身体几乎要嵌进椅背的阴影里。她死死低着头,喉咙却不受控制地滚动着,拼命吞咽着唾液,那食物蒸腾的热气和香气像无数小钩子,撕扯着她空瘪的肠胃。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鼓起一丝微末的勇气,飞快地抬起眼皮,偷偷扫视着眼前几人——那两位面容酷似仙子的双胞胎姐姐,美得让她不敢直视;旁边那个抱着棍子和剑、叫云穗的女孩,虽与自己年纪相仿,却皮肤白皙,眼神清澈,像是从未染过尘埃。她下意识地将自己那双布满冻疮裂口、指甲缝里嵌满泥污的小手,更深地缩回破麻衣的袖筒中,仿佛这样就能藏起那份格格不入的肮脏与窘迫。

柳昭华的心思何等细腻。她夹起一大块油亮亮的肉片,轻轻放进凉蓠面前那只空荡荡的粗陶碗里,声音放得极柔,生怕惊飞了受惊的鸟儿:“饿坏了吧?快吃,趁热。”

凉蓠浑身一颤,像被这突如其来的善意烫了一下。她迟疑地、极慢地伸出那双乌黑皲裂的手,指尖触碰到冰冷的竹筷时,如同被针扎般瑟缩了一下。她飞快地偷瞄了一眼其他人,见无人投来嫌恶或阻止的目光,才猛地用筷子夹起碗里的肉片,几乎是囫囵塞进了嘴里。粗糙的肉片在口中只象征性地嚼了几下,便被她那早已被饥饿磨得失去耐心的喉咙,贪婪地吞咽了下去。

味觉的刺激像一把钥匙,骤然拧开了记忆的闸门。那日,凶神恶煞的官兵踹开了她家摇摇欲坠的柴门,如狼似虎地冲进来,铁钳般的大手不由分说就拖走了拼命挣扎的爹爹,说是“前线告急,征召壮丁”。娘亲哭喊着扑上去阻拦,却被一个官兵狠狠推搡在地,额头撞在冰冷的石灶上,鲜血直流。紧接着,那些披着官皮的豺狼,非但没有丝毫怜悯,反而狞笑着翻箱倒柜,将家里仅存的那点过冬口粮和娘亲藏在瓦罐底下、准备作为进城费的一小堆铜板,尽数搜刮一空!娘亲倒在地上,眼睁睁看着最后的活命钱粮被夺走,呕出一口血沫,眼中最后的光也熄灭了。秋风席卷时,娘亲带着伤和绝望,终究没能熬过去。兽潮降至,村里人都来城镇寻求庇护,她只能用破草席裹住娘亲冰冷僵硬的身体,一路磕磕绊绊拖到城墙下,在无数难民惊恐嫌恶的目光和驱赶声中,像条被唾弃的野狗,跌跌撞撞地被逼到远离城墙的角落。她已经记不清多久没尝过热食的滋味了,全靠那张藏在娘亲冰冷发臭的身上、早已爬满绿霉的硬饼子,一点点抠下来,混着露水,才勉强吊住一口气。城外的难民,谁不是各有各的血泪?若非是嫌她娘亲的尸身晦气,连那张发霉的饼,也早被翻出抢走了。

见凉蓠依旧只敢小口扒着碗里的白饭,柳昭华便耐着性子,将桌上稍软烂些的肉糜、菜蔬,一筷子一筷子仔细夹到她碗中,声音轻柔得如同哄劝幼鸟:“慢慢吃,不急,公子不会让你饿着。”

小李草草扒拉了几口饭菜,便撂下了筷子。那粗粝寡淡的滋味实在引不起他多少食欲。他站起身,目光扫过缩在柳昭华身侧、正小口吞咽的凉蓠。小姑娘身上确实脏,随着她细微的动作,一股混合着汗酸、泥腥和难以言喻的腐败气息隐隐飘散开来。

他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察觉到云穗和柳月华也停下了进食,只是抱着碗筷看凉蓠狼吞虎咽。行善归行善,但这并不意味着就得捏着鼻子忍受腌臜,能够尽量照顾到受助者的尊严就已经是大善了。当初的云穗虽然也脏,但他也没干净到哪去,而且真没这么臭。他向来觉得,那些所谓“亲民”的领导,故意往灾民堆里一钻,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再挤出几滴眼泪,摆出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样——呵,惺惺作态,简直令人作呕!不过是忽悠百姓的伪君子罢了。

“你们慢慢吃,我去找老板娘打探一下消息。” 他丢下这句话,转身便朝后柜台向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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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三十五章 精装现房 拎包入住

“老板娘,怎么今年西边城门外那么多人啊……”小李指尖一弹,一粒碎银滴溜溜滚过柜台。

老板娘眼疾手快,一把用手心盖住,仿佛怕这银光会引来什么不测,这才压低声音道:“客官是刚来咱们镇吧?唉,您有所不知,今年…东西两座城门,都堵满了啊!” 她摇头叹息,浑浊的眼里满是愁苦。

“往年兽潮要来,城外庄子的人也会涌进来避祸,” 她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粒碎银,像抓着救命稻草,“可那时候…勒紧裤腰带,总还能凑出几个进城钱进来躲避一段时间的兽潮,家家多少也藏着点过冬的嚼谷。只有少数人家进不了城,都是顶顶可怜的了…”

她的声音陡然带上了一丝压抑的愤懑,身体微微前倾:“可今年!先是打仗!官府的税吏跟催命鬼似的,一趟趟下来,早把各家刮得地皮都薄了三寸!粮食、铜板…能拿走的都拿走了!这还不算完——” 她咬牙切齿,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官兵!那些天杀的兵痞!借着‘征丁’的名头,简直是一群活阎王!”

“城里头,他们还稍微收敛点,也就是…顺手摸点油水,” 她做了个抓取的动作,满是鄙夷,“可到了城外那些村子…老天爷啊!那就是明火执仗地抄家!砸门破户,翻箱倒柜!别说值钱的,连灶台里藏的几枚铜子儿、炕席底下压着的半袋救命粮…都给你搜刮得干干净净!我娘家兄弟的村子…唉,跟遭了蝗灾似的,寸草不留啊!”

她重重叹了口气,肩膀垮了下来:“这还不算,今年的‘进城费’…嘿!又翻着跟头往上涨!城外的乡亲们…还能剩下什么?钱?粮?都没有了!可又能去哪儿呢?明知挤在墙根下也是等死…可除了这儿,还能往哪儿挪一步?” 她的目光投向正在低头扒饭的凉蓠,“只能…只能盼着官老爷哪天发了善心…或者…撞大运,碰上像您几位这样的善心的贵人,给带进来……”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只剩下疲惫的哽咽:“往年这时候,我这小店…还能靠着进城的客官,赚几个辛苦钱,好歹把年关熬过去…今年?男人被强拉走了…钱没赚到…反倒…反倒被那些穿官皮的,变着法子又榨出去不少…” 她低头看着掌心里那粒小小的碎银,眼泪终于掉了下来,砸在柜台上,洇开一小片深色。

这跟小李的先前的猜想差不多,很多时候天灾不可怕,最要命的还是人祸。打仗就是这样的,加税也是为了保证给士兵的钱粮管够,不然士兵凭什么为官老爷拼命?靠什么理想信念吗?那些玩意跟古惑仔天天喊“讲义气”一个道理,就是洗脑塑造意识形态,最大目的就是让马仔们以低成本给老大卖命。

至于官兵趁机劫掠和涨入城费更是基本操作了,面对世道动乱和难以预料的明天,人本能地就会尽可能多捞点。他自己也未必清楚多捞这点到底有什么用,反正就觉得有总比没有好,多捞一点是一点。

两人趴在落满灰尘的柜台边,头挨着头嘀嘀咕咕了小半炷香的功夫。老板娘压低的嗓音里混杂着疲惫和对世道的怨怼,小李则不时插问几句,指尖无意识地在柜台上划拉着什么。待到那妇人揉着发红的眼角停下话头,小李已将这乱麻般城镇里的沟沟坎坎——官兵的跋扈、大户的逃离、恶霸的盘踞、难民的惨状——摸了个七七八八。

“行了,有劳。” 小李直起身,随手弹掉袖口沾的灰。

五人步出客栈。凉蓠的肚子有了热食垫底,紧绷的神经似乎松弛了些许,但依旧像只受惊的小雀,紧紧挨着柳昭华,不敢离远了半步。

柳月华看着渐暗的天色,忍不住开口:“咱们…不住这客栈?”

小李左右四顾辨别着方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刚跟老板娘唠明白了。这镇上的大户,耳朵比兔子还灵,战事风声一起,早带着家眷细软跑得没影儿了。剩下被抓去当炮灰填壕沟的,全是些没根脚、没门路的平头百姓。” 他顿了顿,眼神扫过冷清的街道,带着一丝讥诮,“倒是有几户,仗着跟衙门里沾亲带故,提前得了信儿,强征那会儿就躲得严严实实。如今那些大户丢下的空宅子,有好几处都被城里这些恶霸占了,成了他们的安乐窝。”

“你想去黑吃黑?”柳月华斜睨了他一眼,语气里带着一丝了然和调侃。

小李嗤笑一声,摇了摇头:“格局小了。这镇子里空宅子那么多,当地恶霸可以占,我怎么就不能挑个空的物尽其用?用屁股想都知道——”他伸出一根手指,虚点着远处几处高门大院模糊的轮廓,“那帮土鳖眼皮子浅,这会儿肯定跟苍蝇见了血似的,都挤破头去占那些往日里连门槛都不敢摸的高门大户!图啥?不就图个‘爷也住进朱门里’的虚妄快活?给自己造个当老爷的春秋大梦罢了。”

他收回手指四处环顾:“所以剩下的就可以任我们挑选,我们也就几个人,目前也只是需要一个临时居所,为了争那点虚头巴脑的‘大宅子’,就去跟那帮恶霸发生冲突并不值得。”小李抬手往柳月华肩上一拍,语重心长:“劳弟啊~很多事情你还得多学。”

柳月华肩膀一抖,甩脱了他的手,还附赠了一个白眼。一旁的柳昭华却是若有所思,轻轻颔首,显然将小李方才那番剖析听进了心里。

小李目前得苟在暗处观察事态发展,冒然跟当地恶霸发生冲突并不明智,更何况这帮恶霸还跟官员沾亲带故,这种人是很难无声无息的消失的。做掉一个就要做好做掉一串的准备,要是真这么搞,那还苟个鸡掰。

五人的身影在渐冷的街道上游荡。途中顺道寻了家尚在营业的成衣铺和杂货店,给凉蓠和云穗添置了几身换洗衣裳,又买了几套床铺被褥、枕头、毛巾等生活用品。待走到西边城墙根下时,几人已是手里提满了大包小裹。

城墙脚下,紧贴着一座宅院。灰扑扑的院墙不算高耸,门脸也远不及那些朱门大户气派,但规制齐整,青瓦白墙,显然比寻常百姓的泥坯草屋体面许多。小李的目光落在门环上那把蒙了厚厚一层灰的铜锁上,嘴角微不可察地向上弯了弯——这正是他要找的。

他迅速扫视四周,确认无人留意这片僻静角落,便将手中包裹一股脑塞给身后的柳月华:“等着,我进去瞧瞧。” 话音未落,身形已如狸猫般轻盈拔起,悄无声息地落入了院中。

宅子布局中规中矩,前庭后院俱全,水井、石桌等设施一应完好。他推开后院正房的门扉,一股尘封的霉味扑面而来。屋内景象狼藉:厚厚的积灰上清晰地印着几串杂乱的脚印,桌柜抽屉尽数被拉开,显然遭过不止一拨贼人的洗劫。不过,桌椅床榻这些笨重家什倒是完好无损地留在原地。

“也好,” 小李心下暗忖,“贼都清楚这里被刮过地皮了,反倒省得再有人惦记。” 他目光上移,落在通往二层的木梯上。拾级而上,推开阁楼的小门,视野豁然开朗。此处虽矮小,却正对着城墙雉堞,透过狭窄的窗棂向外望去,城墙之外的原野、远山,甚至更远处官道的隐约轮廓,都尽收眼底。

一丝满意的神色掠过小李眼底。这处便于瞭望的阁楼,正是他选定此宅的关键。

小李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再次从墙头翻落,稳稳立在紧闭的院门前。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咧嘴一笑,冲着门外翘首以盼的四人打了个响指:

“欧开了家人们!精装现房,拎包入住。”

话音未落,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铜锁在他指间如同朽木般应声而断,碎屑簌簌落下。他随手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侧身让开通道。

五人鱼贯而入,穿过略显荒芜但格局方正的前庭。小李目光在院内扫了一圈,大手一挥:“地方足够我们住了,你们自己拾掇拾掇。记着,给凉蓠好好打理一番,换上干净衣裳。” 他特意朝凉蓠的方向努了努嘴,又补充道,“我去外头晃悠晃悠。有事就大叫,我肯定能听到。”交代完毕,不等回应,他身形一晃,已如一阵风般掠出院门,眨眼间消失在门前街道上。

值此乾坤倒悬,人命贱如草芥之际,正是他李夙熵化身“乱世天使投资人”,大肆抄底“优质资产”的黄金窗口!之前他们是从西边这道门进来的,现在小李打算先去东边那道门看看,那里,或许有更划算的“标的”。

想着,小李已经快步来到了东门。八名面还算健壮的妇人,手持磨损的草叉木棍,与三名还算像样的男人(最高不过淬体六层那点微末气血),组成了这道号称“城门守卫”的脆弱防线。

而门外——是黑压压、一眼望不到头的难民!数千张麻木、绝望、被饥饿和恐惧折磨得脱了形的脸,如同沉默的潮水,被无形的堤坝死死拦住。他们眼巴巴地看着门洞,却无人敢真正冲击那道防线。空气中弥漫着汗臭、绝望和一种令人窒息的…顺从。

“顺民”两个字此刻无比的具像化。小李很小的时候听说什么几个鬼子就能坑杀很多很多国人的故事,那时候没啥概念,直到后来去医院做了次核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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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三十六章 命煞孤星

小李信步穿过东门门洞,那十一个形同虚设的守卫只是匆匆瞥他一眼,便移开视线。就在他踏出门洞阴影的刹那——

刷!

无数道目光如同饥饿的蝗群,瞬间钉死在他身上!门外黑压压的难民海洋,数千双眼睛交织着卑微的渴望、麻木的绝望、以及一丝不敢宣之于口的怨毒,死死聚焦于这个唯一从“门内世界”走出的身影。他们身体下意识地向前倾,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咕噜声,脚下却像被无形的铁链锁住,无一人敢逾越那条无形的、可悲的界限。

小李看得直咂嘴,顺便用[珍视明]扫视了一圈,密密麻麻的信息面板充斥视野。[美人镜]这个插件正依据其预设的、冷酷到近乎刻薄的“外形综合”算法,对视野范围内的每一个生命体进行速评估。

根据[美人镜]的说明,外形综合评分大概分为:

90分以上(仙姿佚貌•倾世绝色): 姿容绝世,骨相完美,身段比例宛若天成,肌肤莹润无瑕,气韵夺人心魄。一颦一笑皆可入画,行走间自带风华。

80-89分(国色天香•人间殊色): 姿容极佳,身段窈窕动人,肌肤细腻,气质出众。无论置于何处,皆为视线焦点。

70-79分(清秀可人•赏心悦目): 容貌秀丽,体态匀称健康,气质干净。虽非绝色,但观之舒适,属中上之姿。

60-69分(中人之姿•平平无奇): 五官端正,身段普通,气质无突出之处。如街边草木,常见而不易被铭记。

60分以下(形销骨立•姿容有损):……就算了,小李连介绍都懒得看。

其中每个人的分数又有备注潜力水平,从高到低分别为:巨大,上佳,尚可,微渺。

小李估摸着功法和自己的精液应该能提高这个潜力,不然云穗那倒霉孩子怎么可能被评为潜力巨大。

就在小李四处扫视人群时,小李的视线,被一道绝对的“真空”狠狠攫住。太显眼了!真的想不注意到都难。

难民如潮,唯她所在丈许之地空无一人,如瘟疫禁区。她像一团被随意丢弃的、沾满污迹的破麻布,紧紧抱着自己枯瘦的双膝,蜷缩在冰冷的泥地上。当所有人都死死盯着小李时,唯有她头颅低垂,枯草般的乱发勉强挽了个随时会散开的髻,露出那段细长脆弱的脖颈。那脖颈上,几道青紫与暗红交叠的指痕淤伤,如同丑陋的烙印,无声诉说着新旧的暴行。

身上那件洗得发白、遍布撕裂痕迹的素色旧衣,如同破败的旗幡,松松垮垮地罩着躯体。歪斜的领口滑落,露出一侧锁骨和肩头,皮肤在暮色中泛着一种不祥的、瓷器般的冷光。

[珍视明]获取的信息面板如下:

名称:素娘

性别:女

年龄:19岁

身份:普通民女

外形综合评分:90(潜力上佳)

性经验:

口交0次

性交0次

肛交0次

身体状况:

饥饿

饥渴

虚弱

伤痛

资质:优异

悟性:上佳

气运:命煞孤星

特殊体质:无

心愿:

“果然好人有好报,这踏马上来就遇到一个90分,找谁说理去啊……”小李对周遭不管不顾,如同分开浊浪的礁石,径直穿过拥挤却下意识为他让开缝隙的人群,最终停在那片“真空”禁区的边缘,站定在蜷缩的素娘面前。

他这突兀的举动,如同在滚油里泼进一瓢冷水!

“贵人!使不得啊!”一个离得稍近、面黄肌瘦的老妇,几乎是扑倒在地,嘶哑着嗓子喊道,“千万离她远点!沾上她…要倒血霉的!”

这一声如同点燃了引信,压抑的恐惧和谄媚的欲望瞬间爆开:

“她就是个天煞孤星!克父克母克邻舍,沾边的没一个有好下场!”有人拍着大腿,言之凿凿。

“可不是嘛!就我知道的,上门提亲的后生,都莫名其妙死了好几个!”旁边立刻有人伸手指证。

“我是她们邻村的!原先挨着她家住的几户,搬得慢的,不是暴病就是横死!她那破屋子周围,现在连野狗都不敢去!”一个少女挤上前,脸上带着后怕。

“她本来嫁到镇上读书人家里,婚礼刚开始就克死了那书生!”一个妇人尖声补充,仿佛历历在目。

“就是就是!那家人气疯了,给了她一顿毒打赶了出来。”

咒骂与恐惧的声浪尚未平息,另一股更急切、更卑微的声音又涌了上来——

“贵人!您看看我吧!我身子骨结实,啥活都能干,保证不招灾不惹祸!”一个妇女拍着胸脯往前挤。

“贵人老爷!我家闺女在这儿!您瞧瞧,水灵着呢,手脚也麻利,比那晦气东西强百倍!”又一个妇人猛地将一个面有菜色、瑟瑟发抖的少女推到人群前。

“贵人!我家小子机灵…” “贵人!我力气大…” “贵人!我会做饭…”

哀求、自荐、贬损、恐惧…各种声音混杂成一片令人烦躁的嗡鸣。 有人想靠近小李,又被对素娘的忌惮逼退,在几步外徒劳地伸着手,脸上是扭曲的渴望与恐惧。

而被这风暴中心锁定的素娘依旧如一块沉入深渊的石头。枯草般的乱发垂落,遮住了她大半张脸。身体保持着蜷缩的姿态,连一根手指都未曾动过。对周遭指向她的恶语、揭示她“罪行”的控诉、乃至那些试图取代她的推销,她都毫无反应。仿佛那些声音谈论的是一个与她毫不相干的死人。

唯一能证明她尚存一丝活气的,或许只有她身边那个破旧的小包裹。包裹口松垮地张开,干硬的粗粮饼子露了一角,散发着微弱的食物气息。这足以让无数饿绿了眼睛的难民疯狂的东西,此刻却像被施了最恶毒的诅咒,无一人敢真正踏入那丈许禁地,更无人敢伸手去触碰那近在咫尺的口粮。

周遭那些混杂着谄媚、恐惧与推销的狗叫,直吵得小李眉头紧锁,心底那点本就不多的耐性彻底消磨殆尽。这些人…

可怜吗?确实可怜。也是真让人厌恶。

上千号拖家带口、只想寻条活路的难民,竟被十一个歪七扭八的守卫死死拦在门外,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如今嗅到他身上一丝“可能发善心”的气味,便如同嗅到血腥的蝇群,瞬间失了理智,一窝蜂地涌上来,贪婪地想要叮上一口!更有一个满脸焦灼的妇人,竟伸出枯瘦污黑的手,不管不顾地抓住了小李的袖口!

“草泥马,滚。”一声低喝,小李甚至未曾正眼瞧那妇人,只是手臂随意一振——一股柔劲骤然荡开!那妇人连同她周围挤得最凶的十几个人,如同被无形的巨浪拍中,“哎哟”惨叫声中,如同滚地葫芦般倒下一片,撞得后面人群一阵混乱惊叫!

唰——!

小李冰冷的目光,缓缓扫过全场。目光所及之处,所有张开的嘴巴瞬间僵住,所有伸出的手臂触电般缩回,所有试图往前挤的脚步死死钉在原地!数千人拥挤的城门下,竟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粗重而压抑的喘息,以及被推倒者强忍在喉咙里的痛苦呻吟。

“下贱。”小李心中暗骂一声,迈步走到素娘身前。

俯下身,指尖抬起她下颌,迫使她露出整张脸。枯井般的眸子对上小李探究的目光,无悲无喜。她的脸出乎意料地干净,甚至透着一股被苦难熬干后残存的、病态的秀气。但那双眼睛大而空洞,瞳仁是极深的墨色,却像两口被抽干了水的枯井,映不进一丝天光,掀不起半点波澜。不是悲伤,也不是绝望,是比死亡更深沉的……虚无。

毫无血色的嘴唇死死抿成一道苍白的直线,仿佛在竭力封住最后一口生气。最刺目的是她左边脸颊上,一道粉红色的、尚未完全愈合的狭长疤痕,从颧骨一直延伸到嘴角,破坏了原本的清丽,却增添了一种被暴力标记过的、残缺的脆弱感。

“站起来。” 小李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不容抗拒的意志力。

素娘的身体,仿佛一具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木偶,毫无滞涩地依言站起。那动作流畅得诡异,没有一丝属于活人的迟疑或抗拒,只有绝对的、死寂的顺从。

素娘刚站直,胸前两团沉甸甸的奶子就顶着薄布乱颤,衣领被撑得咧开道口子,小李眼底也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波澜。十四岁的小李一米七几的身高,这素娘却比他还要高半个头。

那件洗得发白、多处撕裂的旧衣,此刻再也无法完全遮掩造物主赋予这具躯壳的惊心动魄。肩颈的线条脆弱如易折的玉瓷,向下却骤然收束成一段细得令人心惊的腰肢,仿佛不堪一握。而在这纤细的腰肢之上,就是旧衣粗粝布料也束缚不住的、饱满而沉重的丰盈弧度,随着她微弱到几乎不存在的呼吸,在褴褛衣衫下勾勒出惊心动魄的起伏轮廓。

视线向下,破旧的裙裾堪堪及膝,露出的小腿线条流畅得如同大师用最坚硬的玉石一气呵成雕琢而出,笔直得没有丝毫瑕疵。从纤细的脚踝向上延伸,经由线条紧致的小腿肚,再到大腿根部,绷出一条惊心动魄、流畅至极的直线。那双腿并拢时严丝合缝,紧得不透半分间隙,如同两柄收拢在鞘中的绝世名刃,蕴藏着无匹的力量与致命的优雅。挺翘的臀线在旧布下划出一道饱满而充满韧性的弧光,与那细腰和长腿共同构成了一幅比例近乎完美的、充满原始生命张力的剪影。

“拿下!必须拿下!”小李在心中疯狂狗叫。他目光灼灼,如同锁定猎物的鹰隼,穿透素娘枯发遮掩下的死寂,一字一句,清晰而笃定地砸向那片虚无:“跟我走。”

没有询问,没有解释,只有不容置疑的宣告。

素娘没有抬头,没有回应。那双枯井般的眸子,依旧倒映着泥地上浑浊的影子。

她只是极其缓慢地、如同生锈的机括重新被拧动般,伸出那只清瘦、沾满泥污的手。没有一丝犹豫,也没有半分期待,只是机械地、精准地抓住了地上那个破旧包裹的带子。

如同提线木偶被无形的丝线拽起。她抱着那露出霉饼一角的包裹,默默站到了小李身侧半步之后的位置。头颅微垂,视线落在身前人投下的阴影里。

没有疑问,没有抗拒,甚至没有一丝“跟随”的意味,仿佛只是换了个地方继续“存在”。

在数千双噤若寒蝉、交织着惊惧与茫然的目光中,那一高一矮、一鲜活一死寂的身影,就这样一前一后,沉默地走开。只留下那片丈许的“真空”禁区,在难民无声的注视下,缓缓被浑浊的人潮重新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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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三十七章 买一送一的母女花

小李信步走在难民堆中,周遭人纷纷避让,不知道是在怕小李还是在怕素娘。小李的目光继续扫过人群,心里不由得感叹着芳溪镇的水土是真孕养美人,虽然大多还是处于60分水平线上下,但是70分以上的女子真不少,一小部分能到80分,90分的……这里好像就素娘一个。想着小李突然目光一凝,在一对母女身上停顿了一会。女人虽饱经风霜,但底子极好。眉眼温婉清丽,身段窈窕,只是长期担惊受怕和营养不良,脸色苍白,眼下有浓重的青影,嘴唇干裂。粗布衣裙洗得发白,打着补丁,却浆洗得干净,透着一股残存的体面与倔强。怀中紧抱女儿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偶尔瞥向身旁丈夫的眼神充满刻骨的恨意与认命般的悲哀。

怀里的女孩继承了母亲的美貌,更添一份不谙世事的纯净。小脸虽然脏污,但难掩精致五官,尤其一双大眼睛,黑白分明,清澈见底,如同林间小鹿,此刻却盛满了惊惶的泪水。头发枯黄打结,瘦弱得可怜,依偎在母亲怀里。她不哭不闹,小手死死攥着母亲胸前的衣襟。

王癞子混迹底层多年,察言观色已成本能。他浑浊的眼睛瞬间捕捉到了这丝“兴趣”,如同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他提着拐杖挤到小李面前,却又不敢靠近。不顾周围人厌恶的目光,瘸腿噗通一声跪趴在泥地里,挡住小李去路,脸上挤出谄媚到扭曲的笑容:

“贵人!贵人留步!您…您眼光真好!一看就是识货的大人物!”王癞子面相苍老猥琐,双眼浑浊浮肿,布满血丝的目光死死黏在小李脸上,观察反应。

“您瞧瞧!这是我婆娘,苏婉!才二十四!模样身段,您瞅瞅!虽然现在脏了点,可洗干净了绝对水灵!这十里八乡当年提亲的都踏破门槛!手脚麻利,洗衣做饭缝补都使得!要不是跟了我这瘸子……”他伸手想去拽苏婉,被苏婉惊恐地躲开,只拽到一片衣角。

“还有这个小的!我闺女,丫儿!九岁了!您看她这脸蛋,这眼睛……长大了绝对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胚子!贵人您买回去,当丫鬟、当……当什么都行!养几年,保管您不亏!” 他指向灵儿时,眼神贪婪得像在估价一件稀世珍宝。

苏婉听到丈夫的话,如遭雷击,身体猛地一颤,抱紧女儿的手臂几乎要勒进孩子的肉里。她惊恐地抬头看向小李,又迅速低头,眼泪无声地汹涌而出,却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哭出声。她下意识地想抱着女儿后退,但身后是拥挤麻木的人群,退无可退。

苏婉将女儿的脸死死按在自己胸口,浑身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牙关紧咬,脸色惨白如纸。灵儿在母亲怀里发出压抑的、小动物般的呜咽。

小李停下脚步,眼神冰冷地扫过跪在地上的王癞子,如同看一堆垃圾。但当他的目光落在苏婉和灵儿身上时,两人的信息面板放大:

名称:苏婉

性别:女

年龄:26岁

身份:普通农妇

外形综合评分:80(潜力上佳)

性经验:

口交0次

性交204次

肛交0次

身体状况:

饥饿

饥渴

虚弱

风寒

资质:凡骨

悟性:普通

气运:弱

特殊体质:无

心愿:保护女儿好好活下去。

名称:王小丫

性别:女

年龄:9岁

身份:普通农家女孩

外形综合评分:82(潜力巨大)

性经验:

口交0次

性交0次

肛交0次

身体状况:

饥饿

饥渴

虚弱

资质:普通

悟性:普通

气运:弱

特殊体质:无

心愿:和妈妈回家。

小李眼底闪过一丝精光,但脸上依旧淡漠。

王癞子急切地说:“贵人!您开个价!只要…只要十两!不,十五两!她们俩都归您!我保证干干净净,绝无麻烦!”

苏婉声音细若游丝,带着哭腔和绝望的哀求,只对丈夫: “…不…不能…丫丫还小…”

见妻子竟敢忤逆,瞬间变脸,凶相毕露,压低声音恶狠狠地威胁:“闭嘴!臭娘们!再敢多嘴老子现在就打死你!卖给贵人是你们的福气!” 他扬起木拐作势要打,吓得苏婉浑身剧震,死死护住女儿的头,再不敢出声,只剩下压抑的、绝望的抽泣。囡囡被吓得哇哇大哭。

他立刻又换上谄媚脸对着小李:“贵人您别介意,妇人头发长见识短!您看…十五两这价钱…?” 他搓着脏污的手指,眼中全是贪婪。

小李全程冷眼旁观这场闹剧,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在看一出拙劣的皮影戏。他的目光在苏婉绝望的泪眼、囡囡恐惧的小脸以及张癞子令人作呕的嘴脸上扫过。

小李冷笑,语气轻蔑: “十五两?就这?一个病秧子,一个黄毛丫头,值这个价?五两,爱卖不卖。”

王癞子如丧考妣: “贵人!五两太少了啊!您看看这品相…这小的将来…十两!十两您拿走!”

小李眼神陡然转厉:“嗯?” 仅仅一个音节,配合那冰冷刺骨的目光,让王癞子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鸡,瞬间噤声,冷汗直流。

王癞子彻底崩溃,磕头如捣蒜:“八两!就八两!贵人!求您行行好!八两银子,她们就是您的人了!我…我马上滚!滚得远远的!”

小李面无表情,随手从怀里摸出几块碎银子,看也不看,像丢垃圾一样扔在王癞子面前的泥地里,总共约八两。

苏婉在听到“八两”和银子落地的声音时,身体猛地一颤,仿佛被无形的鞭子抽打。她死死闭上眼睛,两行绝望的泪水终于冲破堤坝,无声地滑落脸颊,滴在女儿枯黄的头发上。她知道,自己和女儿,像牲口一样,被自己的丈夫,用八两碎银,卖掉了。她抱紧女儿的手臂,勒得灵儿有些疼,但丫儿只是更紧地回抱母亲,将小脸深深埋进去,小小的身体抖得不成样子。

王癞子如蒙大赦,眼中爆发出狂喜的光芒,也顾不上脏,像恶狗扑食一样扑到泥地里,用颤抖的双手疯狂摸索、抓起那些沾满泥污的碎银,紧紧攥在手心,仿佛那是他的命根子。他甚至没再看妻女一眼,拖着瘸腿,拄着拐杖,以他能做到的最快速度,连滚带爬地冲着城墙门洞冲去,生怕小李反悔。

苏婉则是心如死灰,巨大的屈辱、被背叛的痛楚以及对未来的无边恐惧将她淹没。唯一支撑她的,是怀中女儿温热的身体。为了丫儿,哪怕是地狱,她也要活下去。王小丫懵懂又恐惧。她不太明白“卖掉”的全部含义,但父亲那令人作呕的嘴脸、母亲绝望的眼泪和身体的颤抖,让她本能地感到灭顶的恐惧。她紧紧依附着母亲,这是她唯一的安全感来源。

围观难民一片死寂,夹杂着兔死狐悲的寒意,也有对王癞子无耻的鄙夷,以及对那母女命运的复杂叹息。其中也不乏有人羡慕她们能被贵人看上,不管将来怎么样,至少眼下要比他们这些难民好得多。

“跟我走。”

小李的声音轻飘飘地落下,如同拂过尘土的微风,听不出半点波澜。他甚至连头都没回,脚步未停,径直朝着幽深的城门洞走去。

只有他自己知道,心底那点的算盘珠子,此刻正拨得噼啪作响,爽得飞起!

“赚了!这笔买卖血赚!” 一股近乎得意的热流在他胸腔里窜动。一个小家碧玉的温婉少妇,一个含苞待放的水灵丫头,还是买一送一的母女花! 这组合,想想都亦可赛艇!

苏婉紧抱着怀中瑟瑟发抖的女儿,只觉得脚下千斤重。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烙铁上,又像踏向无底深渊的边缘。八两碎银,轻飘飘的几块金属,却像最沉重的枷锁,彻底锁死了她们母女的命运,将她们从绝望的人潮中剥离,又无情地投入前方那个男人身后深不见底的漩涡。她踉跄搂着女儿跟在那个如幽魂般死寂的素娘身后,如同两片被狂风裹挟的落叶。

小李的女团再添两员,不过心中那点暗爽,迅速被一股更现实的沉重感取代。她们现在都太弱,又或者自己还不够强。带着这几个几乎毫无自保之力的花瓶,行动已然束手束脚,如同身负枷锁。

目光投向远处暮霭沉沉的山林轮廓。那里,属于野兽的腥臊气息正变得越来越浓烈,无数双贪婪的兽瞳在阴影中闪烁,如同即将燎原的星火。兽潮的阴影,正无声地合拢。得在大戏开始前赶紧刷够点数,获得攻伐手段才行。

目光扫过身后那抹如影随形、却又死寂得令人心头发毛的身影。

“素娘……”

罕见的90分以上极品大马,优异的资质,特殊的气运,外加在难民堆里自带“聚光灯”效果的显眼包属性……这配置,这出场方式,就差脑门上刻着“天选之子的专属挂件”几个大字了,必须得慎重对待……

在小李带着素娘、苏婉母女缴纳了入城费,身影消失在东城门洞的阴影中时。

西城门管道上,一个身形挺拔、裹着灰色头巾的青年男子稍稍驻足。他身旁跟着一位骑着温顺骡子的姑娘。那姑娘体态丰腴圆润,脸上长满了俏皮的麻子。她望着远处城门外黑压压一片、死寂中透着绝望的难民潮,眉头微蹙,声音如同山涧清泉般又脆又柔:“青阳哥,城门外…怎么聚了这么多人?看着…让人心里发慌。”

被唤作“青阳哥”的男子歪斜的眼睛目光锐利如鹰,扫过那片人间惨状,眉头也紧紧锁起。他正欲开口,心中一阵莫名心烦,他下意识地摸了摸了腰间的柴刀。

与此同时,在芳溪镇东面百里之外,铁关城巍峨却布满战争疮痍的轮廓已被远远甩在身后。

一支精悍的队伍正沿着偏僻小径,如同鬼魅般急速穿行,目标直指芳溪镇!队伍约十余人,行动迅捷无声,显示出极高的纪律性。

为首三人,气息渊渟岳峙,赫然都是练气境的强者。

跟在身后的其余人至少也是淬体6层,着统一的玄黑色劲装,胸前以白线绣着一个凌厉的三角标志。

而两位练气境高手,却隐隐落后半步,将中心位置让给了第三位青年。

这青年身材异常高大壮硕,皮肤焦黑如碳,肌肉虬结,蕴藏着爆炸性的力量。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眼睛,在黝黑的脸膛上亮得惊人,如同黑夜中燃烧的炭火,充满了狂野的斗志和不容置疑的自信。他身着一件醒目的橙黄色皮质马甲,与周围肃杀的黑衣形成强烈反差。马甲背后,用紫色和白色的颜料描绘着一片常人无法读懂扭曲、怪异的符文。

青年似乎极为兴奋,想到关于芳溪镇那些诱人的传言,体内澎湃的力量几乎要破体而出。他猛地一夹胯下神骏的黑鬃马,回头冲着队伍发出一声如野兽低吼般的催促:

“快点!两天内,必须赶到芳溪镇!”

“曼!!!”

身后十余名统一着装的淬体境好手们,闻声没有丝毫犹豫,齐声发出一声短促、有力、如同金铁交击般的低吼应和!吼声在空旷的山野间激起回响,惊起飞鸟一片。随即,整个队伍的速度骤然再提,卷起烟尘,如一道黑色的箭矢,射向芳溪镇的方向!空气中只留下越来越浓的肃杀之气……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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