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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身女士夜生活指北(熟男熟女,1V1H)】(21-30)
作者: 脂粉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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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轮到我了(H)(蒙眼舔奶)
简单水乳保湿后,从浴室出来。
整个屋子都很安静,敞开卧室门,叶北莚甚至能清晰听到客厅里壁钟秒针滑动的声音。
十二点了,景楠卿还没回来。
她盘腿靠坐在床头,顺手拿起本书。是昨天景楠卿借给她的。
翻了没几页,她便明白他为什么挑这几本书让她看。
啧,不愧是当老板的人,一搭脉就知道半斤八两。打蛇打七寸,他真的知道她擅长和不足在哪。
眼睛跟着白纸黑字一行行往下挪,心却放在了客厅。
夜风透了没关紧的落地窗掀起月白色纱帘,大门隐约作响。
她忙跳下床去看。
赤脚立在门前不知等什么,傻呆呆半分钟才反应过来。
根本没人回来。
失落回到卧室,掀开被子躲进去,拿起扣在旁边的书。
晦涩的专业名词像是挑战她的注意力,总是不合时宜出现,提醒她溜号了。
叶北莚把书扣在脸上,放空。
夜深了,却睡不着。
不知所以的等待让她突然共情了昨天的景楠卿。他也一个人在客厅坐了很久么。
这感觉好神奇,像一条线,牵着两人。
没有任何钳制,但当一人走远,手腕上的线便会收紧,正如另一人陡然紧绷的神经。
信息叮咚一声将叶北莚从闭目养神中拉回。
她扭了扭脖子筋骨,书从脸上掉下来。景楠卿给她发消息说,别等他,先睡。
“切。”叶北莚露出虎牙不屑地翘起一个嘴角,“谁等你了,自作多情。”
她下床打开手袋,拿出笔电,准备把翊翎第二阶段的数据整理分析一下。
小塑料盒跟着笔电一起被带出。
叶北莚捡起盒子,打开,无名指捻了块唇膏薄薄涂在唇上。
顷刻,甜丝儿的白桃香沁满唇间。
今晚景楠卿有个推不掉的酒局,浅喝了两杯。
刚开门,从客卧泄出的一团暖黄让他怔住了。
他站在一个不被她发现的角落,定定看她。人穿着柚黄色吊带睡裙,戴着淡蓝金属框架眼镜,趴在床上聚精会神看电脑,手指在触摸板上滑动,间或打几个字。
小腿向上弯,脚踝勾在一起,裙摆松松垂下堆在膝盖处。
回家后,不再面对一室冷清,而是有人留灯等他。
景楠卿不知是被深夜迷惑还是被酒精蛊惑,亦或是因为其他东西。看着叶北莚,眼里腾起暖意和笑容。
如果说和她的开始只是情迷意乱的肉体吸引,那么现在萦绕心头的满足和慰藉又是什么。
数据超级庞大,笔电打开Excel表都耗费好久。叶北莚看着右下角绿色的打开进度条,等得无聊,小小打了个哈欠。
“困了?”
景楠卿洗了澡,换好睡衣走过来,坐在她身后。
熟悉自然得仿佛进自己的卧室。
“没。”叶北莚坐起来,把笔电抱在腿上,“加会班,明天上午要外出访谈来不及整理数据。”
他拥她入怀,却没有靠太近。胸脯虚虚贴在后背,下巴搁在她肩膀上。
闻到微浊的气息,她问,“喝酒了?”
他正看着她屏幕,看灵巧指尖输入一行行公式,然后按回车等待表格跑数据。
处理了几个sheet后,把结果填到刚写了框架的报告里。
“The Impossible Trinity,不可能三角理论,听过吧?”景楠卿伸出手指指她的报告,“这个结果有问题。收益高风险小流动性强,存在么?你编也要编得像一点。”
叶北莚吐吐舌头,才发现数据一点不合理。
咬着唇角,她又重新分析了一遍。想着赶紧写完这一趴结论,速战速决。却怎么都掌握不好遣词造句。
写了三个单词,删了,又写了两个。
最后反复斟酌那个单词要怎么表达。
景楠卿双手从她腰侧擦过搭在键盘上,把她困在怀里。
“espionage。”他边说边写,“用这个词。挖掘,获得,研究……都不如这个字传神。”
简直画龙点睛。
叶北莚有点佩服。
关了笔电,这才意识到她坐在人怀里,两人腻歪地缠在一起。
“结束了?”景楠卿夹紧双臂,侧额吻上她脸颊,“轮到我了。”
他把她转过来正面抱在腰间,推高睡衣。
漂亮半圆形乳线露出,他低头埋进双峰,含住奶头就用舌头拨弄。
叶北莚跨坐在他腿心处,屈膝,小腿贴在床单上。她羞着脸推他,“啊……你能不能……别总这样……”
裹着乳尖舔了几口,景楠卿揉上乳肉,抬头,声线沙哑,“怎样?”
“就……上来就又舔又吸,这还开着灯呢。”声音越来越小,叶北莚都不好意思用言语描述两人淫荡的所作所为。
他的姑娘耳垂可疑的红了,脸颊也升起绛色。
景楠卿了然一笑,随手从旁边拿了条毛巾。
他将毛巾蒙在她眼上,绕在脑后系紧。
叶北莚眼前一黑。
“看不到,就不会害羞。”
她慌乱,抬手就要扯掉毛巾。他轻推,把她放平在床上,握住她肆意妄动的小手,贴着耳廓用气声说,“嘘,你慢慢感觉。”
景楠卿调了光线,主灯变暗,地灯和天花板四周的灯线暧昧地亮起。
女人躺在他面前,玉体横陈,小手绞紧身下床单,微微透露不安。
她什么都看不到。
等了半饷,也听不到声音。
只感觉睡裙被脱掉,身体近乎赤裸暴露在空气中,奶头受了刺激,不争气地硬了。
终于,耳边响起一声几不可闻的喟叹。
男人的掌搭上了她侧腰。她小腹一缩,连带着花穴都缩了下。
宽阔温热的手掌从腰间往上游走,缓慢又清楚地爱抚每一寸皮肤。像是抚摸上等的珠宝,轻柔又怜惜。
所到之处,颤栗感随之升起。
手绕过胸乳搭上脖颈,指尖从喉头向下滑,像水流过丝滑的绸缎。越过锁骨,沿着饱满的奶子边缘往肋骨走,落在小腹,再向下,绕着肚脐打圈。
“嗯……”她扬起头,抖了下身子。
平坦的小腹上,指尖轻跳触碰,像在黑白键上跳舞,照顾了每一处,就是不肯摸上肚脐。
叶北莚舌尖顶着齿根,很努力控制即将溢出的呻吟。
触觉太虚幻,她想要一些确定的感觉,他偏不给。
一路向下,手掌探入内裤,梳理着阴毛,手指划过肿胀的蒂头,再深入。
插进穴口。
只一个指尖,便撤出。
“唔……”叶北莚先屈服。
遵从本能叫出来。
指尖探入,抽出,再插入,再撤离。每一次都比前一次入得更深。直到整根中指都埋进穴道,就着早就沁出的淫水儿抽动起来。
吻便是这个时候烙下的。
湿软的唇瓣沿着手指掠过的地方,先是亲在了隐约不可见的喉结上,然后是脖颈,锁骨。
舌头伸出,在奶子上留下条条痕迹,最后一口咬在乳尖。
“呀……别……”
被吊了太久,猛然被含住的感觉太过强烈。叶北莚嘴上说不,却挺起了胸把两团翘乳往他嘴里送。
他若婴儿吸吮般连着乳晕都含进去,牙齿啮咬嘬动,轮流把两侧乳头都舔得湿亮。
不过瘾似的又咬住半个乳球,恶作剧般啃噬。
穴里压力增大,手指抽动变得艰难。
他在奶上咬得越重,下面水儿就流得越凶。
男人啧啧舔出了声,女人的穴口分泌一汪爱液,把他手心都打湿了。
景楠卿直起腰,捉住她脚踝抬起小屁股,慢慢剥下内裤。
叶北莚可以脑补那个画面。他如何目不转睛盯着逼口,像是闻着肉腥味的饿狼,贪婪不知节制。
事实可能比她详细的更下流不堪。
布料脱离穴口,还扯着银丝,他伸舌舔了下内裤。
她的味道充斥鼻腔。
他迅速扒光自己,朝圣般跪坐在她身边。看她精赤着身子,浑身都罩了动情的粉色,白里透红。
乳肉随呼吸微颤,穴口也湿得一塌糊涂,双腿悄悄拧在一起磨,试图自我消解难耐的情欲。
像是熟透的果实,诱人采撷。
景楠卿覆上叶北莚身子,她无师自通张开双臂和双腿,挂在他胸前,穴口也做好了容纳的准备。
小阴唇隔了安全套感受到了肉棒,贴黏在上面蠕动收缩,急不可耐。
他却忍住。
先俯下身子。
察觉温热的喘息越来越近,叶北莚心头一紧,整个人慌张得透不过气。
早上那种凌乱的窒息感又袭上心头。
气息悬在红唇上方,白桃的甜萦绕鼻尖。景楠卿抖着唇去寻找她的。
叶北莚抿着唇,却在最后一秒将头扭向一旁。
景楠卿眼中闪过一丝寞落。
握住鸡巴冲破蚌肉,挤进深处。把双腿扛在肩上,耻骨啪啪撞向阴户。
叶北莚一把掀开眼前的毛巾,咬在嘴中,将呻吟和眼泪都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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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想把你绑床上一直干(H)(舔手指插逼)
后入给人的感觉像是两头小兽,刺激和羞耻都翻倍。
快感更加赤裸和原始。
鲜有现在这样,两个人面对面迭交在一起。景楠卿跪在她大腿中间,肉棒缓慢却沉重贯穿。
条理分明的胸肌和腹肌紧紧贴上她的胸乳和小腹,夹了一层薄汗。
进攻间,他抬手抚上她的侧颊,逼她转头看他。
四目相视,没有语言。
唯有他的低喘和她被堵在毛巾里的呻吟。
叶北莚双手搭在他肩上,小脚挂在他腰后,目不转睛望着身上的男人。眼中逐渐聚起星光,睫毛轻闪,光芒又消散。
他的发梢还湿着,垂挡在额头,比平日里敛了几分锐气。乌黑狭长的桃花眼一瞬不瞬回看她,薄唇抿成一条线,酒窝深陷。
她暗暗收了手劲,掐在他贲张的肌肉上。
景楠卿摩挲着光滑的大腿,喜欢这种微微的肉感。他将重心移到一侧手肘,把她一条腿曲起,斜了身子猛往里插。
蕈头推开层峦迭嶂的嫩肉,穿过九曲幽境,落在密林深处。
“唔……”她呜咽出声。
肉壁上的敏感点好像硬了,鸡巴专门追着那处咬,反复剐蹭推拉,由深及浅。
硕大的肉棒卡在穴口,被淫水儿润得油亮,肏干间拉扯丝丝淫靡。
要不行了,她终于垂下眼帘,放弃心里弯弯绕绕的小情绪。
双手也无力从他肩膀滑下,拧紧床单,微仰头,呜呜嗯嗯地浪叫。
景楠卿认真观察她的反应,鸡巴猛地往逼里喂,劲腰憋足了劲,没有任何松懈,把快感一波接一波送进内里深处。
来不及喘息,情欲在体内一下子被推高。
叶北莚张开双腿缠上他后腰,小腹主动往上凑,穴口被肏软了,一圈圈往上咬,直接把阴茎根部都吞下。
粗长一根彻头彻尾陷入甬道。
两人都爽得发出叫声。
景楠卿的唇又逼近,肏一下就往她的方向落一寸。
逼口被干得泥淖不堪,软踏踏顺从裹着鸡巴,他低头咬住了她嘴里的毛巾。
“啊……”
他一下子咬着毛巾另一侧,将其从她嘴中拽出。
销魂的呻吟从女人口中溢出。
然后她张嘴咬上男人的喉结,呻吟在唇间消弭。
闪电从颈部向下窜烧,鸡巴都被舔得发麻。
她感到体内的肉棒又粗大一圈,努力张着小逼去吞咽。实在忍不住,她松开他喉咙,淫荡喊着太快了不行了不行了。
景楠卿缓了节奏,怕真给她肏坏了,伸手摸上交合处。
嫩肉被撑成一片薄膜,堪堪容纳他的性器。肉棒从头到根都泡在淫水里。
手指按在阴蒂上耐心地磨,加上肏干的节奏,那小穴就乱了方寸,嘬吸的力度都慢下来。
想要拚命吃进去,却含不住。
他笑,这么贪吃,还喊不行了。
放下心来,他挺起上身,扯来枕头垫在翘臀下。
阴道角度登时改变,她腰腹离开被衾,异物顶撞带来的快感倏地增强。
叶北莚看了眼,马上别过脸。
太不堪了!
他把两人交合处抬高,明晃晃摆在她眼前。
粉色蚌肉被肏成了深红色,男人的鸡巴就在其中肆意进出。筋络凸晰,粗壮油亮。她和他的阴毛都被爱液打湿,还挂着晶亮的粘液。
没有想改变体位的想法,景楠卿就这样捉着她脚踝从上往下进攻,把淫水带出又捣碎,白沫围在阴茎根部,随摆动涂在穴口。
她绞咬得越来越急促,直想把鸡巴推出去。穴肉越拒绝,鸡巴就越往里肏。
不知入了几百下,叶北莚受不住地想缩起身子。
她双肘撑在床上,抬起后背,身体勾出漂亮的弧度。
“啊啊啊……嗯嗯……哈……”她好似忘记羞耻,着迷地注视性器结合处,看鸡巴是怎么把她肏翻捅穿,却还有点够不到顶。
但是她不敢开口。
将她的反应一一收入眼底,景楠卿早就摸出她的心思。
也不舍得捉弄,双手扣住她小腿往上一推。
她蜷缩着身子躺回床上,屁股落在他大腿上。
他抱着娇俏的蜜桃臀,盯着逼口一次次往里肏。
囊袋甩在阴户上,水声啧啧,肉体拍打声清亮。
满室都是交合淫靡的麝香。
他揉上绵软的奶子,喉头发紧,“真美。”
理智尚在,没有完全清空。在她身上,他始终不敢造次。不敢说骚话,不敢逼她。她喊疼他就停,她饿了他就喂,总之伏低做小。
叶北莚总埋怨他嘴毒,一副剥削打工人的老板嘴脸。
他不是。
面对她,他也不过是卑微到尘埃里的普通男人。
好想让这张嫣红的小嘴儿说一些他爱听的话啊……他摸上丰满的唇,插入手指。
贝齿顷刻咬在指节上。
一点不温柔。
“用力。”他用气声求她。
下体的躁动越加分明,叶北莚不知道哪里要使劲,于是穴肉和齿根一起发力。
把景楠卿的手指和鸡巴一起咬疼了。
但是很爽。他感受到了内里的抽搐,挺胯前送,撞得又深又快,把阴道深处的痉挛逐渐放大再放大,直到女人浑身战栗溃不成军,小穴吐着淫水儿还嘬吸着龟头。
指甲抠进男人的肌肉里,她被肏得汁液四溅,香汗淋漓,求饶,“又到了……真的不要了。”
嘴里还含着他的手指,话语间,馥软的舌柔柔缠绕指节。
两指跟随鸡巴的节奏,模仿交媾的频率插进嘴里。
她没再咬他,乖巧收起牙齿,舌头绕在指尖上吸吮。
“嘶哈……”
她嘴巴收缩用力,他下面却射了个措手不及。
如果嘴里的手指可以换一换……景楠卿闭眼微喘,撑在她身上怕压着他。
深吸口气,黑眸看着她,声音像揉进了一把沙子,“宝,你太棒了。”
男人精壮的胴体翻下,叶北莚松口气。
这口气还没喘匀,狗男人又爬上来。
稔熟地分开长腿,沿着穴缝勾了下,鸡巴就挤进来。
“干什么呀?”白嫩的奶子被撞得上下跳动,欢爱过后的声音娇媚懒散,“你不睡觉了?”
“忍不住。”景楠卿埋头在乳间,奋力耕耘,“想把你绑床上一直干。”
姑娘脸色马上变冷,使劲推了他,“我明天还要上班。”
“或者我把自己绑床上,你干我。”
“别闹了。”
“再让我插会。”
“哎呀,轻点,疼。”
“这么多水儿,我都滑出来了。”他掐着乳肉,“夹紧。”
“是腿疼!你试试腿被掰开压下维持一个姿势这么久会不会酸!”
景楠卿扯直她双腿将她翻过去,叶北莚松松垮垮趴在床上。男人掰开臀瓣,很艰难入了一个龟头,卡在那里爽得仰首深呼吸。
本就紧致的甬道在这个体位的加持下越发绷紧,比破处还难进。
鸡巴不上不下,被夹在那里说不出的舒服。
他骑在她臀上,按着腰窝,“腿伸直就不累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嗯……别……”
粗屌撑开穴肉,滑到尽头。他几乎咬着牙前行,抵抗兜头席卷来的快感。
“太深了……”
“宝,待会再来一次好不好?”
“臭不要脸!”叶北莚被弄得狠了,口不择言,也忘了身后这位是平日里颐指气使的景总。
“我就是不要脸。”景楠卿揉捏着臀肉,鸡巴拔出,就剩下圆润的顶端在里面打圈摩擦,“我想要。”
“第一次是补给你昨晚的。这一次是今晚的,下一次是庆祝我们和好。”
“……啊……嗯嗯……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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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什么关系
站在洗手池前擦干手,景楠卿往镜子里看了眼。
唇角慢慢勾起。
他抬手解开衬衫第一个扣子,露出一点锁骨。接着是第二粒纽扣。
一枚新鲜清楚的吻痕卧在喉结下颈窝里。
大步走回会议室,隐约看到磨砂玻璃上映出两个身影。
越走近,争执的声音越清楚。
“我提交给你的报告,为什么又被修改了?”
“我是项目经理,有权整合修改报告。”
“那今天给翊翎的中期汇报你来,我不讲了。”
然后是啪嗒一声,什么东西被狠狠扔在桌上。
景楠卿手搭上门把,踏进会议室,适时打断两人。
叶北莚把激光笔扔给李筠,抱着电脑坐在后面,自顾自敲打键盘。李筠哼笑声,换了自己的电脑正在连接投影仪。
项目组的其他同事和翊翎的人陆续就坐。王总很重视与翊翎的合作,放下手头的事情亲自来监场中期汇报。
李筠迤迤然站起,打开片子开始汇报。
王总坐在景楠卿正对面,同为男人,可疑地打量他脖颈上的那一抹若隐若现的红。
低下头时衬衫领子挡住,抬起头来又毫不遮掩暴露出来。
景楠卿询问的眼神飘来,王总赶紧挪开视线去看李筠汇报的片子。
会议室拉下遮光帘,光线走黯,李筠看到景楠卿锁骨上的吻痕略显诧异。
他泰然自若,专注听汇报,也不在乎周围投来的目光。
李筠看了看景楠卿,又抬眼看角落里的叶北莚。后者膝头放着笔电,劈里啪啦打字,头都不抬一下。
小姑娘还是太嫩了点,这么好的男人没钓到。看来男人也都是现实,搞不定叶北莚,这么快就移情别恋寻欢作乐去了。
无意识地,李筠讥讽翘起嘴角。
春风得意,声音都轻快了许多。李筠打开激光笔,自信地讲解报告。
汇报结束,景楠卿先让翊翎的其他同事发言。
轮到自己了,看着刚才的笔记,一条条提出疑问。
并没有给李筠回答的机会,他直接道,“作为中期汇报,无功无过,尚可接受。但这些问题我希望在最终提交时确认清楚。”
“我的提问不是否定你,而是给你一个方向。你可以不认同,也可以参考。”
景楠卿合上笔记,视线从李筠吃瘪的脸上挪到王总身上,“今天就先这样,我下午还有会。”
送走了景楠卿,王总回到会议室,开门见山,“报告谁写的?”
李筠低下眼角,不出声。
项目组的人都在,两个胆大的analyst说,“数据给了叶北莚,她整合了片子。”
李筠还是不站出来。
叶北莚面无表情,心底却暗潮涌动,憋着股气。她迎着王总审视的目光,“我写好发给李筠,怎么了?”
在职场上没人敢公开反问上司。
这是社畜与生俱来的常识。
叶北莚被李筠气得头昏,也早就看这个中年油腻男不顺眼。当着同事的面一点面子不给,把李筠推出来顶在王总刺刀上。
都是成年人,谁也不能把谁怎么样。
王总是职业经理人出身,说话做事滴水不漏。给了李筠台阶下,也没苛责叶北莚,但却放了狠话。
“我从HR那里调来数据,你们项目组用在翊翎上的成本严重超支。公司不是慈善机构,需要盈利,各位合理安排时间。”
谘询公司是卖脑子挣钱,给出的项目报价是按照项目组人员级别和数量来的。一个PM需要10小时,每小时2万美元,一个consultant需要40小时,每小时1万美元,以此类推。
叶北莚常吐槽,她从不知道自己这么值钱,一个小时能卖1万美元。
小公司为了获得项目,往往压缩时长降低报价。做不完怎么办?那就靠各位无限时长的免费加班。
叶北莚觉得资本家真的是一毛不拔。每天工作8小时,难道要无缝衔接于项目之间么,带薪吃饭带薪拉屎带薪八卦也是刚需啊!
这一天叶北莚都提不起精神,看了李筠就心生厌倦。却又不得不和她对接沟通工作。
下午三点,才抽空吃午饭。
麦当劳里空调开得很足。她一口气喝了半杯冰可乐,满足打了嗝,揭开板烧鸡腿堡的包装纸,狼吞虎咽咬一口。
叶北熙专属铃声响起。
神经一紧,胃口荡然无存。叶北莚接起电话,“姐。”
“你快回来,妈进ICU了。”
叶北莚一下子站起,钢管椅子在地砖上刺啦一声,被撞倒。
“怎么回事?”
叶北熙哭哭啼啼,“昨晚妈说不舒服,人到了医院就被扣下了,上午检查后医生说情况很危急,马上送到了ICU。”
“别急,姐,我马上订票回去。”
“你能带回来多少钱?”
“钱上个月都转给你了,我没多少了。”
“ICU就跟碎钞机似的,钱都不是钱。我存进去两万,一天不到医院就催我补款,说不够了。”
叶北莚没从姐姐口中打探到妈妈的半点情况,倒是明白了一点,他们都等着她的钱。
胃又拧着疼,她逼自己吃完了汉堡,全程味同嚼蜡。
怎么办,钱就是续命的东西。不能再向沙渺开口了,身边同学朋友也都刚毕业,手头都很紧。
回到办公室,连续出了两个小错误,李筠亲自过来找她。
“北莚,我让你改的那个source你还是没改过来。”
叶北莚回过神,忙说对不起。又打开上一版PPT逐页检查上标参考文献。这样低级错误,怎么会出自自己之手。
李筠靠在她桌上,随手拿起一瓶香水小样,喷在手腕内侧,边把玩边说,“这味道闻着熟悉。”
“我常用。”叶北莚说。
“哦想起来了!”李筠笑笑,“之前景楠卿来开会时候,我在他身上闻到了,还觉得挺特别。”
叶北莚狠狠拖拽下鼠标,鼠标线带倒了电脑旁的水杯。
半杯热水洒出来流向桌面,李筠马上跳起。回头看,裙子后侧还是湿了一大片。
她沉了脸责怪地看叶北莚。叶北莚低头擦拭办公桌,把香水小样扔进脚下垃圾桶。
“景总不差钱,让他送你瓶大的,这小样确实用不到。”李筠说完特解气,扭着一步裙踩着小猫跟走远。
“景总不差钱……”
“不差钱……”
只要一静下来,耳边全是李筠的冷嘲热讽。
特意在沙渺那留到很晚,陪她直到打烊。沙渺察觉她心情低落,但沙沙小吃实在太忙。她抽空问了两句,叶北莚也是说没事。
回家时,景楠卿已经换了睡衣在主卧打电话。
房门开着,他握着手机侧首看了她一眼。
叶北莚视线与其相对,转身回到房间。
过了一会,她又出来。站在主卧门边,忐忑不安往里看。
景楠卿手里转着打火机,一下下压出橙色的火焰,低声回应电话那头的人。他回望了下她,人没有要走的意思,咬着下唇绞着手看他。
她的眼里一向盛满活力,很少这样萧条,了无生气。
这通电话有很重要,他没办法迅速结束。于是边说边起身拉她进屋,一同坐在床上。
景楠卿手指交缠着她的,拇指从她指根推到指尖,轻柔摩挲,那边专心应付电话。
叶北莚双腿垂在床沿下,耷拉着头,思考要怎么开口。
他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是可以开口求助这种事情的关系么……
ICU是无底洞,她深知这一切意味着什么。即使他同意了,她要如何还。
她还得起么?
“怎么了?”景楠卿收了线,搂着她在耳边柔柔地问。
她一向不主动,自从搬过来,每晚都是他死皮赖脸去她卧室。
他知道她面皮薄,调教不能操之过急。
男人黑瞳晶亮,宠溺望着她,挑眉询问。
手心微凉,沁出冷汗。他攥着她的手,双手暖着。
什么关系,什么关系……这四个字在叶北莚心底翻滚碰撞,横竖排列,又粉身碎骨混成一团。
“我……”
“嗯?”
景楠卿把她抱坐在自己对面,额头抵上她的,暖暖地笑。
她盯着他麦色的面颊,深陷的酒窝,鼓起勇气。
叶北莚胸腔起伏,蜷缩着手指,说,“我……”
他的唇突然在她鼻尖轻点一下。
叶北莚闭上眼睛,酝了好几次。和景楠卿自从认识到现在的种种一帧一帧滑过。他拧着眉挑战她的报告,他嘲笑她的兼职,他说你混下去三十岁也是穷打工的。
没有关系。
胸中的勇气潮起又潮落。
叶北莚睁开眼看他。没有关系,她和这个男人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所有种种,不过妄想。
“我明天回家。要好久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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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忍不住了(H)(肏醒侧后入慢慢磨)
“多久?”
她摇摇头,“不知道,看情况。”
视线下移,看到景楠卿锁骨上的吻痕。
今早在会议室,她也看到了。
他笑,抓起她的手摸上锁骨,“想让别人知道,我是有主的。”
谁能像他一样这么不要脸。叶北莚呐呐收回手,“那我回房间了。”
景楠卿顺势一拉,让她跌落在他怀里。抱着人滚了个圈,扯开被子一同躺下。
“今晚陪我睡。”
叶北莚很坚持,她拳打脚踢从他怀里爬起来,用手耙了耙头发,“不行。”双脚刚一触地,被拦腰抱起。
景楠卿从后贴上,身体嵌入她的弧度,手收在腰间。
低沉嗓音腾入耳内,“你再不睡,就别睡了。”
胯下一团肿胀逐渐硬挺,卡在臀缝。
她不敢动弹,在他臂弯缓缓松懈下来。
“几点航班?”
“明早七点。”
“我送你。”
叶北莚马上就要跌入梦乡,迷迷糊糊说,“不需要。”
光线暗下,窗外霓虹在天花板上投射出扭曲的影子。
怀中人儿的呼吸逐渐拉长平缓。
景楠卿餍足地收紧手臂,双腿缠上她的,鼻尖藏在她颈后,贪婪吸取她的气味。
“我不想你再说不需要我。”
叶北莚是被耳边的喘息吵醒的。
炽热的吐息喷在耳骨上,男人的唇贴在她耳垂上反复厮磨。
她睁开惺忪睡眼,伸出藕臂按亮床头电子钟,五点不到。
窗外一片漆黑,黎明前的天又冷又暗。
男人在她身后耸动,律动着她熟悉的频率。
景楠卿握着鸡巴套弄了好久,闻着她的馨香,触摸着她的肌肤,就是射不出来。
肉棒卡在虎口,红肿充血,胀得不行,发泄不出。
他不知她醒了。
伸手从内裤侧面勾进去,穴口还有点干。探进去一根手指,骚挠几下,水儿就润了指尖。
中指在臀缝滑了好久,又加一指。
撸动鸡巴的手又快了下,一边抠逼一边自渎。
“嗯……”她困极了,又被吵得睡不着,闭着眼睛哼了声。
不知是抗议还是鼓励。
听到她出声了,景楠卿放弃和五指姑娘的温存,大了胆子亲吻她裸露的肩胛骨。
她换了件纯黑的吊带睡衣,露着雪白的肩头在他眼前晃。他打电话那时候看到,就受不住了。
抽出手指,隔着布料碾上穴口,搓揉几下,淫水儿就打透布料粘在他掌心。
他能感觉到那处有多滑,干脆把布料拧成一股绳卡在肉缝里。
前后轻轻地拉。登时,女人娇喘响起,一声比一声难耐。
叫得他心头酥酥地痒,下身也像要着火。
不管不顾,踹开被子,拉起叶北莚一条腿,把内裤布料往旁边一剥,露出水淋淋的穴口。
戴好了套,龟头毫无阻碍肏进去。
“唔……”半睡半醒间被填满,她的声音娇憨慵懒,“讨厌。”
“啊……”男人在她身后长舒口气。
久违的空虚得到满足。
沉重缓慢往前撞,鸡巴碾过褶皱,不急不慢顶到骚心。
往下一模,还有大半截没送进去。
一手滑入内裤剥开肥润的肉片找到肿胀的蒂头,左右拧压。一手向上在睡衣下罩住绵乳,抠着奶头。
穴逐渐软了,洞口也蠕啮着肉棒。
叶北莚在黑夜中睁开眼,眼前只有窗帘影影绰绰的影子。
身后的喘息沉重,他每次都拔出来一小段,再插进去更多,反复几下,将粗长湿亮一整根肉棒肏进去。摩擦着甬道进入,蕈头推开层层迭迭,龟棱勾着阴道壁,柱身撑开每一处紧致。
撞到宫口,圆润的顶端陷入宫颈,带给他真空的快感。
鸡巴上的嘬吸感越来越强。
她以为他准备好了,要开启伐挞。
意料之中的疾风骤雨没有降临。
肉棒嵌入腔道,顶在那处,慢条斯理地磨。
手罩在奶上,感受她心脏的跳动,扭着胯用龟头去碾压花心。
又满又胀,水儿和爽感都漾出来。
她小声啜泣,他伸张双臂把她整个人围在胸前,一下下地磨,“宝,你有事瞒着我。”
“……没……”
放在乳房下缘的胳膊又收了收,把她肋骨都勒疼了。
他舔着她后脖颈,“我们之间还是没有足够的信任,对么?”
“啊!”龟头刮过内壁的敏感。
他稍停下,凭记忆找到那里,扭臀去肏,碾得她酸痒难耐。
到后来,几乎是把她套在鸡巴上,用宫口去磨龟头。
两人同时拉出绵长的呻吟。
“呼……”景楠卿重重磨上去,在她耳边絮絮细语,“我们在一起后从没有分开过。这几天抱不到你,我先贷款。”
滚烫的吻烙在肩头,后背,腰窝。
“我忍不住了。”景楠卿顿了下,拔出半根鸡巴,猛地肏入。
两人像两枚杓子紧紧相贴,没有一丝缝隙。
叶北莚被摇得花枝乱颤,反手抓住他手腕。
他掰开她手,十指相缠,拉直了她手臂借力。
瞥了眼时间,没有恋战,肏了数百下,贴在她耳边,“……射了……宝,你会想我么?”
她翻身抱住一团被衾,困乏地阖上双眼。
身上一件衣物都没少,吊带和内裤都完好无整。
只是内裤湿淋淋罩在阴户外。
景楠卿爬过去,抚摸她发顶,“起床了,要去机场。”
她累极了,脸埋进枕间,拱起身子双腿夹住薄被,鼻音浓重,“别吵我。”
“小懒猪。”
他轻笑,“你再不起,我就要吻你喽。”
叶北莚转身坐起来,愣了会。起床失败,又趴回去。
“真的要吻咯……”景楠卿拂开她颊边碎发,唇已经落在了她嘴角。她迅速扭头爬起来,说去洗漱,就跳下床冲进浴室。
景楠卿的笑容顷刻消失,拾起枕上的一根中长发,缠绕在指尖。
望着浴室方向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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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没良心的人是你(叶北熙VS叶北莚,觉得太刀可以跳过)
“四层重症医学科到了,请走好。”
电梯机械女声一字一顿报楼层,轿厢门缓缓向两侧拉开,刚开启一条缝,叶北莚拖着拉杆箱就向外冲。
四个轱辘滑过大理石地面发出轻微声响,ICU病房门口的人抬头看了眼她。
早查房刚过,家属把铺盖卷收起来藏在消防通道楼梯间。人都坐在病房门口的金属椅子上。
叶北莚皱了下眉,拿着手机边拨边四处张望寻找。
有个和她差不多模样的姑娘挂断了电话,从角落里迎着她走出来。
油腻的头发胡乱在脑后揪了个丸子,披着羽绒服,趿拉双粉色塑料拖鞋。
叶北熙说,“我在这陪了两宿,眼都没合,扛不住了。你替我班,让我回家洗把脸去。一会医生要是喊妈的名字,你就去处理。”
“熙熙。”叶冰拎着保温桶从电梯厅走过来,看到二女儿,诧异地喊,“莚莚你回来了!”
“爸。”叶北莚转过身子,应了一声。
叶冰脱下棉手套,在裤子上蹭了下手汗,蹲地上打开保温饭盒。又从兜里掏出个保鲜袋套着的东西,一层一层打开,是副干净筷子和杓。
“熙熙,趁热吃,早上给你熬的皮蛋瘦肉粥。”
叶北熙把随身带着的瓦楞纸壳随便往地上一放,坐上面接过餐具和粥。
“莚莚什么时候回来的?”叶冰搓着干皱的手,浑浊的双眼看向她。
“梅笑舒家属,梅笑舒家属在不在?”
病房门打开,一位全副武装的医生站在门口,戴着厚厚的口罩和一次性蓝色医用帽,冲外面喊。
“在在!”叶北莚一个箭步冲上去。叶北熙和叶冰也围上来。
医生翻看手里的记录,交代道,“患者需要换药。进口和国产的,用哪个?”
叶冰和叶北熙迟疑了。
叶冰:“医生,我们也不懂,这两种差很多么?”
医生说,“进口药副作用小一点,病人能舒服点。不过国产的疗效也不差,还便宜。”
“国产。”
“进口。”
叶北熙和叶北莚一起说出口。
然后面面相觑。
“用进口的,麻烦您了。”叶北莚说。
医生看了眼前的三个人,确认道,用进口的?好。你们家目前欠费五千多,再去存三万块钱进去。
病房大门缓缓阖上。其他家属缩着肩膀坐在旁边叹气,坐ICU门口最怕听到医生喊名字。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能借的亲戚全借遍了。”叶冰干涸的眼睛无神盯着地砖,“要么,我把火锅店卖了。”
“店?”叶北莚说,“爸,你什么时候又开店了?上一次欠的钱还没”
叶北熙打断她,“店不能关。”她瞅了眼叶北莚,“钱我再想办法。”
叶冰和叶北熙走的时候,他问,“莚莚吃早饭了么?”
“没有。”
不敢离开病房,叶北莚空着肚子坐在叶北熙留下的那张硬纸板上,捂着隐隐作痛的胃。
ICU病房大门开开阖阖,有家属满脸欣慰迎着病床出来,有的被喊进去不久就听到嚎啕大哭。
叶北莚心慌,索性拎着行李坐到了消防梯台阶上。
手握成拳撑在额头上,摘下眼镜,用指节去顶突突跳动的太阳穴。
心乱如麻。
呆了半饷,她双手合十捂住鼻尖,拇指抠在下巴上望着墙皮斑驳的天花板。
钱没了可以再赚,妈只有一个。
痛苦眨了下眼睛,她伸直腿,从牛仔裤兜里拿出手机,拨出号码。
“王总。抱歉,我想问问,公司有没有提前预支工资的福利。……嗯……对,我家出了点事情,急用钱。”
她卑微又小心翼翼措辞,诚恳低下放缓语气,恭恭敬敬。
王总说了一大堆,最后勉为其难说也许可以为她打破惯例。
“好的好的,太感谢您了。”她眼中回了些光,“我这就联系HR,可能,先预支两个月。我一定会加倍努力回报公司的,特别感谢。”
晚上在楼下快餐店吃面的时候,手机来了短信,是银行卡动帐信息。
叶北莚几乎两筷子就挑完了面,呼哧呼哧喝完了汤,用纸巾擦了嘴巴就往医院赶。
公司预支的两个月工资正好填补了医药费的窟窿。虽然不知还需要多少钱,但至少眼下是够了。
从出入院结账处上来,看到叶北熙也回来了。
洗了头发,换了件毛衣,仍旧穿着塑料拖鞋坐在地上。
ICU门口已经展开了好几个简易床,还有些直接铺在地上的被单。叶北熙身后是几个大纸板和一床单薄的毛毯。
叶北莚在她身边坐下,整理收据发票,“我刚交完了钱。”
“嗯。”叶北熙看着妹妹打开随身小皮包,拿出精巧的钱包,里面一排排卡片。
“妈病了大概有十年了吧?”
“十年零五个月。”叶北莚说,“最初那时候她就是早起关节僵硬。后来慢慢走路家务都费劲了,直到疼得受不了了才去医院。医生说类风湿致残,她也不当回事。”她眼睛向左下方瞄去,漫无目的盯着毛毯上一处脱线的针脚,“四十多岁就开始坐轮椅,大好年华全困在那幺小的一个屋子里。”
“我才是大好年华都荒废了。”叶北熙转身看她,“这十年,你一直在外面上学。你想过没有,你为妈,为这个家付出过什么。”
叶北莚想不到能从姐姐嘴中听到这些犀利的质问。她错愕望向她,“姐……”
“每天早上给妈洗漱喂饭,推她到院子里晒太阳。中午回来再伺候午饭,等她午睡了再出门。晚上要帮爸忙火锅店的生意,从来都是深更半夜才能躺下。我从十六岁开始这样的日子,一晃今年二十六了。”
叶北熙越说越激动,“当年爸跟我商量,家里给妈治病,没钱了。只能供一个上学。他说你成绩比我好,要我让着你。叶北莚。”她噙住泪花,说,“当你高中毕业开开心心上大学,当你意气风发研究生答辩,当你毕业留在大城市生活时,你想没想过我在做什么?”
“日复一日伺候妈,照顾家。拿着中专文凭只能打零工。”
“对不起。”叶北莚不知该说什么,“对不起,姐姐。可我也尽力弥补了,上了大学再没向家里伸手要过一分钱。这些年妈妈的医药费都是我出的。”
“我在大城市生活得一点不开心。工作很苦,上司很严,钱很难赚。”
“我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头。”叶北熙说着说着,双手捂住眼睛,把头搭在了膝盖上,泣不成声。
叶北莚撕开塑料包装,抽出一张面巾纸递过去碰碰叶北熙肩膀。她躲开她,低声呜咽。
“我努力赚钱,给妈用最好的药,你们也省心。”
叶北熙一下子抬头,长发都散乱,被静电粘附在脖颈和羽绒服衣领上,“然后我们就继续被困在妈病床前照顾她。活该我在家做奴隶,你在外逍遥自在?”
“奴隶?”叶北莚不解道,“姐,你照顾的可是我们的妈妈!”
两人你来我往,不自觉都抬高了声音。隔壁患者家属咳嗽几声提醒他们。
走廊上急促的脚步声逼近,ICU病房门打开,医生大声喊,“梅笑舒家属快进来。”
叶北熙忙放下手里的毯子,和叶北莚一起跟着医生进去。
两人站在玻璃窗外,看梅笑舒床前忙成一团的医护人员。
梅笑舒浑身插满管子躺在那里,毫无生气。
床旁仪器滴滴作响,护士用剪刀剪开她身上的病号服,医生开始抢救操作。
带他们进来的女医生站旁边,说,“进办公室等吧。站在这也帮不上忙。”
“放弃?!”叶北莚拿起之前叶北熙签好字的单子,蹭得站起来。
手在颤抖,不敢相信这两个字是姐姐写下的。
女医生拉开椅子往后退,却把单子往前推了下,“患者住进来三天已经下了四张病危通知。之前和家属沟通,如果出现以下情况,是否放弃抢救。”
叶北熙从她手里抢走单子,按在桌上,“莚莚,你听我说。”
“爸知道你的决定么?”
“我和他商量过。”
叶北莚一下子哑了声音。艰涩咽了下口水,抖着手指又拿起那张单子。
“妈即使抢救回来,也是”
“那是你妈!”叶北莚瞪着充满血丝的眼睛看姐姐,“你不能这么没良心。”
“没良心的是你。我一把屎一把尿伺候妈的时候,你一点忙帮不上。人救回来也只能瘫床上。莚莚你理智点,让妈去享福吧。”
“救!”叶北莚撕碎手里的单子,对医生说,“我说得算。我重新签字。”
女医生说,再吵架就出去,想好了再进来。
叶北莚:“不用想了。我肯定不放弃治疗。”
女医生点点鼠标重新打印一张单子递过来。叶北莚抢在叶北熙前面,迅速签了字。
外面走廊上脚步声杂乱,小护士跑进来说,“5床梅笑舒暂时脱离危险。”女医生藏在口罩后的脸看不清表情,她又打印了一长串的单子放桌上,然后手写了个处方签。
将盖完的签字章放回白大衣口袋里,她对姐妹二人平静道,“去交钱,五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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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熙熙,莚莚,你们有什么愿望
有一就有二。
有二就有三四五。
叶北莚又跟公司预支了三个月工资。随着ICU帐单数字的不断上跳,她干脆找王总保证说,两年内绝不跳槽,申请一次性支付二十四个月工资。
并且不考虑涨薪。
王总说公司不是慈善机构。这样,先借给你一笔钱,后面每月连本带利从你工资里扣。
叶北莚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感恩戴德说好。
几十万砸进去了,换来了梅笑舒终于脱离危险的好消息。
从ICU转回普通病房的那天深夜,下了雪。
大雪扑簌,在夜幕上镶嵌出点点白痕。
梅笑舒说想吃韭菜鸡蛋饺子。叶北莚转了好几家店,才遇到一家还没打烊的小店。等了半小时,把刚出锅的三鲜馅饺子捂在怀里,拉紧羽绒服,一路小跑回医院。
梅笑舒吃了三个,就喊累。叶北莚把床放平,让妈妈先休息。
去盥洗室刷饭盒的功夫,再回来,就闻到病房里一股难言的味道。
她掀开被子,看到梅笑舒拉在了床上。
“没事。”她安慰道,“没事的,妈,我来。”
但其实她并不太知道怎么弄。从床底下找来便盆,想垫在妈妈臀下。但梅笑舒太沉了,她扶不起来她。
试了好几次,不仅没把便盆放好,已经拉出来的粪便反而蹭得病号服衣服裤子上哪里都是。
隔壁床嫌弃捂上鼻子。
叶北熙刚忙完火锅店的事,踩着自行车过来替叶北莚。
掀开羽绒服帽子,肩膀上的雪花还没扑扫干净,她吸吸鼻子,一个箭步拉开帘子冲到梅笑舒床前。
拉开叶北莚,挽起袖子,利落熟练地在便盆外套了层塑料袋,塞到梅笑舒屁股下。
又脱下妈妈病号服,撤下脏了的尿垫。
梅笑舒有些尴尬,叶北熙看了眼床头柜上剩下的半盒饺子,说,“吃韭菜就拉肚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这么馋。”
“你怎么跟妈说话呢?”叶北莚听不下去了。
叶北熙懒得理她。等梅笑舒拉完了,抽出湿巾帮她擦拭,又用温水冲了冲。兜起便盆里的塑料袋,连着脏衣服一起带出去。
叶北莚给妈妈换完了干净衣服,端着剩下的凉饺子坐走廊上吃。
“知道照顾个病人多难了?”叶北熙手上还滴着水,袖子挽在小臂上,刚从盥洗室出来。
叶北莚满嘴塞着饺子,囫囵往下吞。
叶北熙站在窗前,望着外面路灯下一片苍茫,叹道,“久病床前无孝子。况且,该尽的孝道我都尽了,问心无愧。”
雪过天晴。屋顶地上一片皑皑纯白。
刚下车一阵雪盲眩晕。叶北莚眯着眼睛,和姐姐一起把妈妈从出租车上抱下来,安置在轮椅上。
冬天是火锅店的旺季,不分早晚,生意都很火爆。
叶冰和叶北熙在楼下店里忙得分不开身。叶北莚一个人把梅笑舒扶到了二楼卧室,又转身去一楼把轮椅扛上来。
老房子暖气烧得不旺,温度半死不活。
她蹲在地上拧开了小太阳,挪到梅笑舒脚下。起身帮妈妈摘下围巾手套和羽绒服。
“莚莚,是不是觉得妈特拖累你们。”
梅笑舒身子残了,脑子清醒得很。
她坐在阳光下的藤椅里,靠着厚厚的垫子,望着小女儿。
“妈你别这么说。”叶北莚搬了个小凳子坐她旁边,拿起梅笑舒的手, 看着触目惊心的鹅颈指,握在手中。
“起初我还能帮你爸算个帐收钱。现在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到。”
“你养育了我和姐姐,这就是天大的事。”
叶北莚趴靠在妈妈膝盖上,和她絮絮聊着家常。给她讲工作生活的事情。
犹记得也是这样一个雪后初晴阳光充足的午后,叶北莚得知父母要在她和姐姐之间做一道选择题。
那天叶冰不在家,叶北莚帮梅笑舒按摩久不行走萎缩的小腿肌肉。梅笑舒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是莚莚,妈妈希望你继续读下去。你打小不服输,肯努力,成绩也比熙熙好。
叶北莚不敢回想当时她存在什么样的念头。
即使时光流回十年前,她也理不清自己的想法。是真的想读下去,还是被迫扛起一家人的期翼走下去。
那晚,她听到了姐姐房间传来的哭声。
“头发长了。”梅笑舒将变了形的手指轻放在女儿头上缓缓梳理。
叶北莚才想起最近忙到忘记理发。回去就剪这四个字都到了嘴边,蓦然脑中窜出景楠卿的样子。
他揉着她耳垂低声说,为我留长发吧,我喜欢。
“妈你帮我扎起来。”
梅笑舒找了个皮筋双手拢了好几次,笑道,“这么短的头发怎么扎。”
发梢总是散下去,最后在脑后勉强绑了个指节长的小扫帚。
叶北莚拿起镜子左右照照,伸手去摸。打小留短发,第一次用真头发扎起辫子,觉着好玩。
梅笑舒说,“今天好像是内什么,你们年轻人过的,圣诞节。”
“只要一家人在一起,每天都是节日。”叶北莚双手揽上妈妈脖子,撒娇道,“妈你想吃什么。”
想到昨晚的事,梅笑舒面露赧色。
叶北莚说我在,妈你什么都别顾虑。
“你爸爸开了新店,我还从没下去吃过。好久没尝老叶的锅底,还挺想。”
叶北莚挺着脑后滑稽的小扫帚,登登跑下楼。
火锅店不大,不到十张桌子都满了,服务员端着菜品忙里忙外。
她在店里没寻着人,找到后厨。
“爸,妈想吃”
她一下子收了脚步。
后厨备料的小隔间门半掩着,叶冰和叶北熙背对门口聊天。
叶冰把香料干调扔到锅里爆了香,又往里添了水。转身去骨汤锅前盛了烫头递给叶北熙,“我最近做了改良,尝尝。”
“爸,叶家祖传酱料在你这发扬光大了。”叶北熙竖起大拇指,和爸爸说说笑笑。
叶冰戴着围裙,袖子穿着两截套袖,感慨说,“从你爷爷开始,家里就开火锅店。酱料锅底秘方传男不传女。不过,我女儿这么懂事贴心,我要手把手教你。”
“莚莚远走高飞,以后指望你了,熙熙。”
叶北莚侧过身子藏在门板投下的阴影里,五指收在手心,握紧。
“爸,我知道你心心念念再开店。之前火锅店倒闭了,你一直心有不甘。新店才开一个月,以后你别说什么要把店卖掉的话。”
“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盈利。你妈看病用钱,你为了帮衬家里,店和单位两头跑,也是太累了。”叶冰把香料调进骨汤里,缓缓搅拌,“不开店了,我就出去找个零工。”
“叶氏火锅不能就这么失传了。”叶北熙把摘净切好的香料放到小簸箕里。吸吸鼻子,“好辣。”
“熙熙,辛苦了。”叶冰很难为情对女儿说。眼窝深陷,眼角皱纹深刻。
叶北熙揉揉鼻子,抬头看灯,啊啊啊了好几次,眼睛里水汪汪的。
捂住鼻子,“阿嚏!”
叶冰和她一起大笑起来,抽来纸巾给她擦鼻涕,“还跟小时候似的。”
“爸,我都多大了。”
……
叶北莚像个局外人立在门口,进退两难。
她不知道爸爸原来这么想再开间火锅店,也不知道原来他心中的天平早就倾向了姐姐。
叶冰端了一锅汤底回身,“莚莚?”
叶北莚从阴影中走出,手垂在身侧,掌心印了十个小月牙。
她抬头看看姐姐和爸爸,“妈想吃火锅。”
叶冰说,“晚上打烊后爸给你们做。”
“一家四口聚在一起不容易。”
叶冰把菜和肉丸下到锅里,调大火,端起白酒哈了一口。
打烊后已经是深夜,梅笑舒还是坚持要吃火锅。
叶北莚把妈妈抱下楼,安置在靠暖气的一处木凳上。叶北熙和叶冰也温了锅底布好菜。
轻雪零星飘下,屋内玻璃上布了一层水珠。
隔了火锅,叶北莚和叶北熙分坐在桌子两侧。翳翳白雾从锅里升起,她摘下眼镜,看不清姐姐的脸。
红汤锅先开了,咕嘟咕嘟冒泡。
叶冰涮了牛肉片放进叶北熙碗里。
“姐姐。”叶北莚主动给自己倒上酒,“这几年你在家里,受累了。”
把牛肉放进花椒秦椒花生碎干碟里滚了个圈,叶北熙低头咬上,“不累。”
见她也没端杯的意思,叶北莚一仰脖子,火辣辣从喉头烧到胃。
“咳咳。”
“慢点慢点干什么,真是,这孩子。”梅笑舒坐叶北莚身边,忙轻拍她后背。
叶北莚用湿巾擦擦嘴角,讥讽笑了下,“姐,我常年不在家,以后这个家靠你了。”
叶北熙说,“差不多得了,叶北莚你有完没完?”
“吃饭吃饭,吵什么!”叶冰把清汤锅里的鱼丸捞出来放在梅笑舒面前的海椒酱油碟里。
他给梅笑舒倒了水,又给两个女儿满上酒。
“来,为了庆祝你们妈妈平安出院,干杯!”
梅笑舒淡然又平静,叶冰略显兴奋激动。叶北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叶北莚垮着笑容,四个杯子撞在一起。
筷子头在桌上一杵,叶冰心满意足押了口酒,伸手去夹菜,“马上就要新年了,熙熙,莚莚,你们有什么愿望。”
叶北莚正在红油锅里捞肉丸,碰上了叶北熙伸过来的筷子尖。
四根竹筷在翻滚的热油里打在一起。
“我能有什么愿望。日复一日在这一亩三分地。”叶北熙夹起肉丸,“就希望爸你的火锅店能盈利吧。”
夹住的东西倏地被抢走,叶北莚干脆放下筷子,看着梅笑舒,“愿望是妈妈平安健康。”
梅笑舒夸两个女儿孝顺,叶冰用漏杓铲铲锅底,“糊锅底了,加点汤。”
叶北莚抢在叶北熙之前站起来,跑去后厨拿汤壶。
“老叶,你呢?”梅笑舒问,你有什么愿望。
叶冰说半截身子埋土里的人,还想什么愿望。梅笑舒脸从红润变成了灰白,吞下后面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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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还没接吻过
浓稠乳白的烫底徐徐注入锅里。
沙渺拎起汤壶,刚要走,胡侃说,“老板娘,陪我们喝一杯。”
沙渺嗔了他一眼,娇羞地拐进后厨。
胡侃眼睛还黏在后厨门口布帘子上,回不过味似的傻笑。
景楠卿敲敲胡侃悬在空中的筷子,“人都走了。”
今天圣诞节,难得胡警官不值班。他发信息约景楠卿出来玩。景楠卿反手回复说,不去夜场。
胡侃说,我最近也不去了。景楠卿好奇他改邪归正了。胡侃说,带你去一家名店。
站在沙沙小吃门口时候,景楠卿额头滑下三根黑线,“这就是你说的宝藏名店?”
胡侃拉他进去,熟客似的跟沙渺打招呼,坐在塑料凳子上,说,“你看。这店名和全国闻名连锁店沙县小吃就差一个字。据我所知,这家店离百年老店只差。”
他神秘地伸出一个手指。
“只差一年?”景楠卿不用想都知道自己在胡说八道。
“九十九年。”
景楠卿狂锤胡侃。
胡侃夸张地扯着衣领喊饶命,“救命!虽然沙沙小吃刚成立一年,但是味道真不错。”
“他们家火锅特别绝。”
叶北莚包馄饨的背影突然闯入脑海,景楠卿跟沙渺说,“再给我加碗小馄饨。”
他从兜里拿出纸巾铺在桌面上,仔仔细细擦了遍油渍。侧眼在光线下看了看,又拿出两张纸重复同样的动作。擦完后,景楠卿端坐在桌子前,手放腿上,绝对不搭在桌子上。
胡侃撇嘴,“洁癖。”
“阿景你这么龟毛,我真好奇谁能跟你过一起去。单和你在一个屋檐下住都觉着压抑。”
沙渺端上汤锅和菜品,弯腰在胡侃腿边找电源开关。胡侃伸手按上,“是这个么?”手指和沙渺碰在一起,沙渺嗯了一声,红着脸走开。
“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我说你怎么突然就对夜场不感兴趣,带我来这么个小店。”
“啧,店不可貌相。”胡侃夹了笋头,漓了漓水,“你知道老板娘什么来头?”
他回望了下沙渺,她正在帮客人点菜。胡侃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凑过去跟景楠卿说,“她爸爸就是沙氏餐饮的大老板。她必须要好好经营这家店,不成功就要被抓回去继承家业了。”
“和你挺配。”景楠卿垂着眼皮,吹了吹刚捞出的羊腿肉,“门当户对。二十套房子的拆二代配连锁餐饮千金,强强联合。”
“你这个人,太利益。”胡侃撇嘴,“感情能用物质衡量么,婚姻是交换品么?不过话说回来,之前追你的姑娘非富即贵,你怎么看不上?”
“不聪明。”景楠卿说,“我最忍受不了的就是蠢。”
“新的风投公司筹备怎么样了?”胡侃寻思半天,“那个字念什么?叫……”
“鹮因。”
“对,和那个鸟的名字一样,我总记不起来这个字。”
“招人的动作完成三分之二了。骨干都已到位,现在物色一些高潜的职场新人。有合适的推荐给我。”
“别搞笑了。”胡侃扬手叫来两瓶啤酒,起开,说,“我上哪认识去。警校刚毕业想转行的你要不要?”
景楠卿开车了,没喝酒。胡侃连轴上了48小时班,可逮着机会放松,一个人干了三瓶。
开第四瓶时候,景楠卿望了眼外面,天黑透了。
店里也没几个人了。
沙渺在他们身后看书。胡侃嘴有些瓢,但还是很礼貌喊她,邀请她过来一起喝一杯。
索性这么晚了不会有客人,沙渺也没吃晚饭,拿了个空杯子坐胡侃身边。
“我发小,景楠卿。”胡侃介绍道,“这是老板娘,沙渺。”
“原来是你。”沙渺柔柔笑了。
“你们认识?”胡侃悄悄往沙渺身边挪了下。
两人异口同声不认识。
沙渺问,“但你认识叶北莚吧?”
“你和她什么关系?”
谁?胡侃贱笑着看景楠卿。他很少见他冒出这样的表情,眼神藏了很多内容,像是怕别人抢走一样护犊子,警惕看着沙渺。
“我看见莚莚上你的车。你来这不止一次了吧?”
谁!到底是谁?胡侃急了,一会看看沙渺,一会看看景楠卿。重要情报!空窗多年的景总竟然让女人上了他的车!
“你和莚莚到哪一步了?”
景楠卿看着沙渺同样警惕审问的样子,忽然就笑了。
他咽下嘴里的东西,说,“你的问题太多了,我该怎么回答。”
“一个一个回答。”沙渺也放下筷子,盯着景楠卿。
景楠卿好像明白叶北莚为什么和眼前的姑娘那么交心了。他一直觉得她晚上来沙沙小吃帮忙是浪费时间,他以为她就是为了年底那虚无缥缈的分红,他甚至把沙渺想成另一个善于画饼的老板。
原来沙渺和他的眼中,有一样的东西。
和叶北莚的交集虽短暂但无法与外人道来。
他撑着下巴,说,“认识。同居关系。来过不止一次,接她回家。”
同居!
胡侃先坐不住了,这到底是谁!他大舌头喊着,“阿景,你上周还在X夜场跟姑娘拉拉扯扯……”
沙渺瞪了一眼胡侃,他乖乖闭嘴。
“到哪一步了?”沙渺再问。
胡侃呱啦呱啦说,“他都说同居,你还问到哪一步了。再问就是成人频道,付费收看了哈。”
景楠卿后背靠上椅背,深叹了口气,“还没接吻过。”
“还在纯爱剧情阶段?”胡侃看景楠卿,啧啧称奇。
沙渺用筷子头怼碟子里的豆腐,活生生怼成了一碗豆花。她边捣边慢悠悠说,“莚莚这人认死理,你要是没安好心就别招惹。”沙渺侧眼抬头瞅着景楠卿,“她不容易,一个人扛着一家子。从我认识她那天起,她就没有松弛感,永远像个陀螺一样想方设法搞钱。”
“如果你只是玩玩,就别去打扰她。”
“你为什么断定我是玩,我没安好心?”景楠卿问。
“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但莚莚绝不是能随便和男人同居的人。她坐地铁,你开奔驰S,她浑身上下行头加起来都不如你手上这枚腕表贵。希望你不是大鱼大肉吃腻了换口味钓她。”
胡侃和沙渺两人分了最后一瓶酒,嚷嚷说再加点午餐肉和香菜肉丸,添汤添汤。沙渺瞪了胡侃一眼,伸手去他腿边把火关了。
“我没吃完!”胡侃耍赖,酒壮怂人胆叫着她昵称,“渺渺,我这才吃了半饱。”
沙渺起身放下卷帘门,无声下了逐客令。
景楠卿舌尖顶着齿根,笑了下,起身,“是她在钓我。”
送胡侃回去的路上,胡侃天马行空畅享追到沙渺后的二人世界。
“看了这姑娘一眼,我就知道我这心。”他指指自己胸腔,突然面露痛苦捂住,“一下子被丘比特的箭击中了!”
“阿景你有没有这种感觉,火花”胡侃陶醉地比了个花手,摇着往头顶去,“从心脏到脑袋一路滋啦滋啦,啧,恋爱的酸臭味真上头!”
昏黄的路灯迎面扑来又被甩在身后,景楠卿瞥了眼疯疯癫癫的小胡警官,哼笑声,摇摇头。
“对了,你和沙渺说的那个人是谁?”
刚阿景和沙渺两人像是打哑谜,明枪暗箭,他夹在中间问了好几嗓子没人理他。夹心饼干执着发问,叶什么那个姑娘谁啊?
景楠卿打方向盘开车,没理他。
胡侃气得直敲胸脯,仰天长啸,“干什么对人民警察还有秘密,到底是谁!啊啊啊啊!”
===============================
28、我可能控制不住自己(H)(洗面奶女孩上位)
飞机刚落地,叶北莚手机涌入信息。
她觉得至少是爸爸,姐姐或者妈妈问她到了没。
按亮屏幕,却看到景楠卿说,P7汇合点,出来就看见我,你慢慢来。
回到老家,就被拉回过去的光阴,她不自主退缩到和父母相处那种弱势又无力的模式里。下了飞机看这西装革履步履匆匆的旅人和精致商务广告,一切都提醒她回到了另一个混乱里。
随人流走出,离了老远就看到景楠卿走过来。
他张开双臂紧紧搂住她。
她差点摔倒。他接过她手中行李,“新年快乐!今天还能抓住假期尾巴,想去哪转转?”
叶北莚恹恹道,“好累,回家。”
车辆飞驰在高架上,她低头在群里给家人发信息报平安。晚上十点多,妈妈早睡了。但是叶北熙和叶冰也没回复。她愣怔盯了会屏幕,失望按灭。
停车上楼,跟在景楠卿后面刚关上大门,他转身就抱住她。
叶北莚身上还带着寒气,使劲推他,“我还没吃饭。”
“先吃我。”
景楠卿侧过头咬去,她习惯性扭头躲掉,让吻落在脖颈。
他夹住镜框拉下她眼镜,额心相抵,手从她肩胛骨摸到腰肢,翘臀大腿。上下走了一遍,双手捧起她下颔,拂去额头碎发,“瘦了。”
他贴得太近,唇就停在她嘴上,气息迎面打在鼻尖。
叶北莚垂下眼帘,双手不知该放哪,绕过去背在身后。
他拉起她手臂挂在他脖颈上,弯腰叼起她耳垂,急迫地舔舐,边吻边脱去外套。
衬衫,裤子,皮带一一堆落在脚下。
薄唇滚烫柔软,从耳后到锁骨再陷入乳沟,一路留下湿亮的印迹。叶北莚被放在玄关桌上,仰头闷哼。
她穿了件芋紫色对开羊绒衫和阔腿牛仔裤。他轻易就就开毛衫扣子,伸手往下鼓弄了好几次都没解开牛仔裤。
气喘吁吁停下,景楠卿捧起双乳一遍遍舔着乳头,“宝,你自己脱。”
叶北莚跳下桌子,毛衫和文胸还挂在身上,两团水滴奶早就挺在空气中。
乳肉弹跳着,她转身往客卧走,“不。”
他从后揽住她脖颈,在她耳边色情地喘,捉起她的手摸到胯下,“你走了一个多礼拜。疼疼我。”
五指下的肿物慢慢膨大变硬,他按住她的手罩在上面轻柔地碾。她清楚摸出那东西的性状。从根部到头,蕈头甚至装不下,探出内裤边缘,铃口拖着液体蹭在她手心。
用了很多次,还是第一回用手感受。
景楠卿握着她的手隔着内裤扣在柱身上,往前小幅度顶弄,“嗯?自己脱。”
“那……你先放手。”
景楠卿往后退了半步,叶北莚马上挣脱他怀抱。
客厅只开了壁灯,阳台上挂了节日小装饰,彩灯一闪一闪变换各种颜色。
叶北莚没戴眼镜,眼前模模糊糊。只看到男人穿了底裤坐在对面单人座沙发上看她。
也好,看不清就可以掩耳盗铃。
她拉紧了裤腰向上提,慢慢解开扣子,再缓缓拉下拉链。
姑娘脸上挂着红晕,迭下身子,脱下牛仔裤,奶肉在胸前晃荡,乳尖嫣红。
把裤腿踩下,踢到一旁,她羞赧站在那里。
景楠卿抬手将最后一盏壁灯拧灭,走过来一把将人放进沙发里,掰开双腿搭在扶手上。
她陷入绵软,敞开腿心向上掀开眼皮,昏暗光线中男人的眸格外深沉。
他没再给她犹豫的时间,倾身覆上,将她困在沙发里,头颅拱在胸前啮咬舔弄。骨廓分明的手指按在阴核上,滑向缝隙。摸出水儿了,急切地撕碎底裤。
叶北莚下身一凉,瑟缩了下,夹得手指几乎困滞。
景楠卿呼吸越发浑浊,站在她身前,伸舌舔上眼皮。
“唔……”温润触感压下,叶北莚闭上眼。
羽毛般的轻吻游走在薄薄的眼皮上,眉骨,眼角,脸颊。颤栗从耳边蹭蹭腾起。
下一瞬肿胀破开粉蚌肏入底处。
叶北莚嗯嗯叫着,晃着奶双手扶住他肩膀向上挺。
“我可能控制不住自己。”景楠卿先重重抽插了几次,让淫水儿润满柱身,在她耳边隐忍着说,“太久没做了。”
然后夹起两条长腿,挺腰送胯急促迫切把鸡巴往洞里捅。
泡在淫水儿里的肉棒闻到腥膻味,越胀越大,肏干间把穴口的嫩肉都撑成薄膜,裹咬在鸡巴上。
龟棱勾着阴道壁,推开褶皱,带出爱液,咕叽咕叽的水声响彻满屋。
叶北莚也素了很久,被鸡巴肏了几下,骚心就痒得收缩,挽留着圆润的大龟头。
他往上提她的大腿,几乎是把屁股抱起来肏,鸡巴直上直下贯穿腔道。
她还套着那件芋紫色毛衫,小脸烘得粉嫩,和腿心处阴毛下的小逼一样水嫩。叶北莚闭着眼睛夹着粗屌,期期艾艾地哼叫。
猛入了百下,稍微解了馋,景楠卿喘口气,捞起她挂在身上,转身坐进沙发。
“啊!”
从下至上的闯入让异物感更强。
她跪骑在他身上,乳头擦过他胸前。
睁开眼睛,看到男人双手揉捏乳肉,一下下往上颠,鸡巴破开阴道进攻到宫口。
快感猛然强烈,她像是一叶扁舟在大海里飘摇不定。下身和胸前的酥痒逐渐聚集,她抱住他的肩背,指尖深陷肌肉纹理。
鸡巴又一次肏上去,他哑声教她,“夹我。”
“我……不会。”
“怎么不会。”
大手从奶子上不舍放开,捏上臀肉,轻轻扇打宛若果冻般稚嫩颤动的翘臀。
“啊!”掌落下,内里就激麻地绞缩。
肉棒向下抽出,她还紧紧攥着不放。景楠卿笑了下,舔着她唇角,“乖,让我出去。进来时候再咬。”
他尽力控制自己不说脏话,但就这么几个词落入叶北莚耳中,都让她羞得抬不起头。
她靠在他颈窝,不去看他的眼,偷偷将情绪投入黑夜。
像是一滴墨散入水中,随即被稀释隐匿。
“太快了……”
“你可以的,宝。”
景楠卿抱着她上下颠簸干了几次,她就掌握精髓。
一开始还是着急,嘬着鸡巴不放,景楠卿说再这样我可就交代了。他啄吻着耳侧粘腻地哄劝,叶北莚听了耳尖都红。
终于配合得默契服帖,逼肉套在肉棒外,柔柔顺顺地咬,漾着波浪包围柱身。
他肏进去,她就吸住龟头,瑟缩着往里吞。抱着她拉出半根肉段,她就软了身子给他肏。
被动骑了会,叶北莚食髓知味,挺着小腹往他欲根上凑,小屁股越摇越密,主动骑在鸡巴上。
得了滋味儿的小逼顶着龟头往下降落,哪痒就往哪顶。景楠卿舒服地仰首赞叹,“再骚点。”
手掌托起奶肉凑到脸前,舌根压上奶头,重重打圈。
叶北莚慌乱夹咬穴洞内弹跳的肉棒,急了,“嗯嗯……”
指尖在他后背拉出红痕,她狂乱地往前挺,乳肉压在男人脸上。
屁股翘起,吞噬又拔出,骑在鸡巴上使劲往下坐。
景楠卿接着她,一个劲说,“轻点,轻点,宝。”
“啊啊啊……不……不行了……”
指尖把他后背抠出血丝,她乱了节奏含着肉棒扭动抽拉,在他耳边呜咽出声,“呜呜……我……我……”
景楠卿埋在乳沟里,啃咬嫩肉,肉棒啪啪啪啪往穴里钻。登时,龟头迎面淋下一波热液。
叶北莚软了身子蜷在他怀里。
他沿着腰窝往上,在脊椎上轻点,“今天怎么这么快?”
“是不是宝也馋了?”
“……”
迎着高潮余韵,他将她过身去。
肉棒顶着仍在收缩的甬道转了个圈,她咿咿呀呀叫唤。
手撑在他膝盖上,她抬起小屁股,露出半段肉棒。
他盯着泥泞的交合处,缓缓放下蜜桃臀。
“唔啊……”
“嘶哈!”
性器深而重地结合,两人同时叫出来。
===============================
29、下次你帮我撸出来(H)(背骑摸屌内射)
男人稳坐在沙发里,女人乖巧坐在他身上,两人动作频率合二为一。
景楠卿握住她双腿,像小儿把尿姿势打开,从后往前肏干。
叶北莚坐在他下腹,低头看到逼里一根火热的肉棒搅着淫水啪啪进入,把穴口的小阴唇都肏得卷边。
媚肉还在抽搐,她缩着小肚子摇头,“真的……不要了……”
景楠卿腾出一只手,捉住她的小手一起探到下身。
“啊……”
叶北莚摸了满手湿滑。肉茎根部又暖又粗,卡在嫩穴外,硬得不象话,噗嗤噗嗤插进逼里。她像被下蛊般就这么摸着他的肉棒和自己的穴口,感受性器咬合的疯狂。
拒绝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全变成了浪荡的淫叫。
景楠卿觉得还不够,舔着她耳骨,带着她手又按到阴蒂上,在滑腻的肉缝里碾压。
叶北莚失神靠在他厚实的胸膛,仰首娇喘。
鸡巴破开阴道干进去,急急入了百下,两人又都是一哆嗦。
含住耳垂的唇齿也一紧,惹得叶北莚摇着头躲避,往他怀里钻。
景楠卿舌尖索性伸进耳道,舔舐和喘息直接传进她脑中。叶北莚掐在他胳膊上的手指用力,张嘴哼哼,又痒又躲不掉,口水流出唇角。
浑身上下湿淋淋,眼泪,口水,爱液,薄汗。
小肉核上的指尖越抠越快,叶北莚不用他教,凭本能找到敏感点,臣服于情潮中。
他顶着肉臀撞击抽插了不知多少下,垂眼看到她胸前弹跳的白嫩的奶子,鸡巴涨得发疼。
她娇弱得仿佛湿透的布娃娃,他把她抱起,又放下,用龟头碾开嫩肉。好几次鸡巴差点被水儿冲出来。
大开大合几次后,叶北莚实在不行,求饶都带着哭腔。
人被重重按在肉棒上,景楠卿仍旧握住她的手逼她去摸根部。
另一手臂紧紧将她锁在胸前,他边喂边说,“宝太会了,我受不了了。”
叶北莚手里的肉棒又肿了一圈,青筋凸晰。她能清楚感受坚硬中跳动的脉搏。
“唔……”换景楠卿闷哼,他说,“捏我。”
“啊?”
“手,往下按。”
那么硬,按不动啊……叶北莚听话地用指尖压在鸡巴根部。其实他全肏进去了,她就伸指卡在阴道口和肉棒之间。每一次拉扯抽插,她真真切切摸到他是怎么占据她。
或者,她是如何吞噬他。
酸麻颤栗从鸡巴头传到尾部,景楠卿哑着嗓音再说,再狠点。
叶北莚也被撞到巅峰边缘,游走于临界值之间,脑子糊成一团,他说什么她就照做。
怯生生摸着阴毛里伸出来的那截肉棒,指腹用力。
“爽!”
灼热的气息全吐在她耳郭里,景楠卿嘶吼摆了几下,龟头碾在宫口,马眼一松。
大股大股的白浊喷进甬道,足足十几下。
眼前闪过一片白光,景楠卿鼻尖陷入她颈窝,爽得不知今夕几何。
指尖下的鸡巴神器般抽搐跳动,一跳一跳地瘫软在穴里。
叶北莚又好奇又羞耻,摸着那地方不松手。
缓了口气,景楠卿笑了声,抿唇咬住她颈侧的嫩肉,“好玩么?”
手搭上小腹,隐约摸到肉棒的轮廓。他嵌入她体内,两人体液混在一起堵在阴道里。他心头一颤。
叶北莚反应过来,烫手似的拿开,红着脸,“不。”
“不好玩?”
他没拔出来,享受甬道往外挤压肉棒的力道,“那下次陪你玩点好玩的。”
“不是。”
“不是不好玩?”他逗她,“那就是好玩了。下次你帮我撸出来,好不好?”
平时伶牙俐齿的姑娘语塞,扭头不理他,跳下沙发。
脚一软,跪撑在地毯上。
穴口朝他,阴毛还挂着晶亮的液体。
景楠卿吞咽了下,跟着跪在她身后,摸上已经紧闭的穴口。
捏了下,手指抠进去。
精液从小嘴里汩汩流出,沾染了腿根,滴落在地毯里。
叶北莚荡着两团奶,扭着小屁股。穴口挺在他眼前,吐着黏糊糊的精液。
她娇嗔道别摸了。
小兄弟又馋了,在下腹悄悄探头探脑。景楠卿拇指按压着穴口,不知是想压出,还是想让穴口含住更多他的东西,
忽然反应过来,叶北莚拧着眉头回身看他,“你没戴套!”
景楠卿本想说什么,却留了一手,想看看她反应。他换了一句话,“你是安全期。”
叶北莚,“我嫌你脏。”
男人呆在原地。
张开嘴,却哑口无声。
比被人扇了一巴掌还窝火。
“宝。”景楠卿讨好地拉起她手,“我空窗好久了,只有你一个人。年少无知交过几个女朋友,但也没有滥交,我”
叶北莚拾起碎掉的内裤一言不发往浴室走。
好几天没见了,人刚抱在怀里,别又生气了。
手腕使劲将她扯回身,景楠卿面对她,“我一个合伙人给我推荐了男用避孕药。我吃药了。”
叶北莚盯着他喉结,闷闷说,“嗯,知道了。”
就这三个字,没了?
景楠卿透着明暗闪烁的灯光,试图看清她表情。
叶北莚却轻叹了口气,掰开扣在手腕上的指节。
门铃响了,景楠卿没再坚持,说洗了澡吃宵夜,松了手。
掀开骨瓷汤盅,花胶炖鸡例汤。叶北莚扫了眼桌子,黑椒牛肋条,葱烧辽参,烤乳鸽,外加白灼菜心。
景楠卿拆了乳鸽,放进她碗里,“一起过的第一个新年,来点仪式感。”
“错过了晚饭,宵夜简单凑合凑合。”
叶北莚问,“你从哪变出来这么一桌子菜。”
他笑说,“变?提早和酒店主厨约了送餐来。”
送到嘴边的杓子顿了下,叶北莚放下汤盅,自嘲弯起嘴角。
“怎么没见你打扫卫生,这家还维持这么干净?”
“阿姨每天下午来,可能你回来得晚,从没碰到。”
叶北莚笑得更讥讽。她原来还想谁倒垃圾谁做饭,谁洗碗谁打扫。什么一三五二四六,简直荒唐!她纯纯用皇帝金锄头去想这件事。
堂堂景老板是不需要烧饭做家务的。
这一桌子菜,她配么?
她是在出租屋里自己下厨,偶尔用外卖改善生活的打工狗。
景楠卿看她停了筷子,便夹了牛肉给她。叶北莚伸手一挡。
“我不饿。”
圆润的眸没有生气,丰润的唇也少了血色。
“你家里……”景楠卿试探,“还好么?”
“挺好。”
叶北莚推开椅子起身,“都挺好。”
“真不吃了?”
“嗯。”
听到身后收拾碗筷的声音,叶北莚扭头看到景楠卿也不吃了,正把盘子里的菜往垃圾桶里倒。
她到底心疼,“太浪费。”
“剩菜不健康。”景楠卿说,“第二顿也不好吃。”
叶北莚走过去端起几乎没动几筷子的菜,“我明天中午带饭。”
===============================
30、跟我抢人
把玻璃饭盒推进微波炉,按好时间。
叶北莚坐在茶水间等午饭,右手边咖啡机徐徐往外喷出黑褐色液体。
她回身从冰箱拿出一杯奶,倒进马克杯,身后冷不防有人说道,“年后翊翎项目结束,咱们想想去哪团建。”
叮。
微波炉嗡鸣声停止。
叶北莚端着饭盒过来,两个analyst兴奋地讨论,朝她招手,“北莚,来来。”
“剧本杀怎么样?”
“好无聊。我玩过一家密室,微恐主题,超赞。NPC小哥哥都好帅。”
“花痴。北莚你有没有好主意?”
叶北莚咬了口牛肉,说,“就不能出去走走,爬山涉溪徒步什么的。正好年后踏春去。”
“不错。你有推荐的节目嘛?”
叶北莚摇头。
另一个姑娘吸了一口奶茶,兴冲冲说,“我种草了一家茶园。开车三个多小时,也不远。到时候我们可以爬山采茶,还能品到新茶,吃农家菜。”
“贵么?”叶北莚插嘴。
“哎呀!”姑娘扫兴,“你不要每次都问钱嘛。”她噘嘴,真是的,这次又不要你掏钱。
“你让李筠掏钱,就跟割她肉似的。上次请我们吃饭,还找了家最便宜的店。你又要吃又要玩还要住,李筠心可是要滴血。”
叶北莚说完,两个姑娘哈哈大笑,附和着说北莚你形容得过于真实,太贴切了。
说笑间,另个姑娘探头瞅了下叶北莚的饭盒,“哇!你吃得好丰盛,海参诶!”
嚼到一半的饭菜突然不香了,她含糊其辞应了声,“昨晚剩菜。”
还没转正,就欠了公司一大笔钱,叶北莚夹起尾巴做人,诚惶诚恐,兢兢业业。
王总和李筠让她往东,她绝不往西。让她打狗,她绝不骂鸡。
过年前两周就跟真空似的,虽然不放假但也没什么人干活。约内外部专家访谈,人翻个白眼,年后再说。
叶北莚不敢懈怠,她的每小时都是明码实价的。
死皮赖脸搞到一手数据,又连轴压迫组里其他人追上进度。然后点灯熬油分析数据写报告。
李筠心思早就游荡到不知哪里了。
叶北莚跑去找她过第一版报告时,她迅速点掉正在看的网页。叶北莚其实早就知道,她在某橙色网站给儿子买衣服,连着看了一上午不亦乐乎。
“行。”李筠说,“不错,有进步。”
一个字没改,让她往下继续写。
第二版报告提交上去,李筠翻了一遍就说,挺好。
原封不动给她,继续。
叶北莚心里没底了。
晚上回家坐客厅里正焦头烂额,景楠卿优哉游哉端着马克杯过来,往桌角一倚,侧首看她写报告。
她特想把屏幕扭向他,问一句你看这是你们翊翎想要的结果么?
直接问最高裁判人,多简单,结束。
可叶北莚分得清昼与夜的区别。
“最近这么刻苦,不去做烤冷面了,也不免费蹦迪去了。”
“卖给公司了。”
景楠卿喝了口咖啡,笑,“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叶北莚推了推镜框,目不转睛看屏幕,敲着键盘。
“多少钱?不仅包了你白天。”景楠卿放下杯子,俯身把她耳边碎发撩起理在耳后,“晚上也占用,跟我抢人。”
指腹若有若无撩过脸颊,叶北莚缩了脖子侧过脸,合上笔电。
“请教你。”她抬头。
景楠卿还挺意外,“说。”
叶北莚说,今天培训讨论了几个商业模型。你看我这么分析对不对。一二三四五。
“不错。”
叶北莚信心满满又翻开笔电打开文档,景楠卿了然,不点破,但说了句,“还差点意思。”
凑到她屏幕前,她扭过去挡住报告,斜眼瞥他,“商业机密别乱看。”
“知道是商业机密你还说出来问我?”
景楠卿补充了一些自己的看法,最后道,没有绝对答案,比其交付结果,我更看重分析维度和思考过程。
什么培训模型,他在心里笑,听着跟翊翎的项目不说毫无关系,也是一模一样。
很少注意她在深夜里加班的状态,原来是这样。喝最浓的黑咖熬最深的夜,整个人一丝不苟精力充沛。
景楠卿记起了第一次陪她加班,他给她说晚安,她收了傲气,试探问她能不能让项目顺利通过,因为事关她转正去留。
那晚,他问她以什么身份求她。
叶北莚心思都放在报告上,脑中齿轮正飞快讯转,蓦然温润的唇落在她后脖颈。
被吻住的皮肤泛起酥麻,扩散到下身,她瑟缩了下。
齿轮卡住。
臀部在椅子上搅动,指尖顿住。写出的单词不成字句。
景楠卿的吻从脖颈绕到耳后,“等项目结束,我要把这几天的连本带利追回来。”
翊翎项目第二阶段最终交付那天,叶北莚没去翊翎。
彼时她正投入另一个项目初期调研,和vendor沟通了一整天,确定后面外部访谈时间表。然后坐下来和团队一个问题一个问题过问卷。
李筠不在,气氛比较轻松。
春光正好,阳光透过落地玻璃窗铺在地毯上,几个姑娘边喝咖啡边在会议室聊市场调研计划。
有人打岔,又问起团建,叶北莚说别高兴太早,翊翎项目还没验收,不回款什么都白搭。
“你就是太谨慎了。今天王总他们去就是走个形式,报告早就给对方了,没有什么异议。”
“我觉得北莚不是谨慎,是翊翎那个景楠卿太鸡贼了,要求一大堆。你说是吧北莚?”
叶北莚顶着黑眼圈正在白板上画思维导图,嗯嗯应着。
不仅鸡贼嘴毒,还下流无耻。
昨晚又折腾了大半宿,现在她腰还酸。她双手抱在胸前站在白板旁,问,“他们还有什么pipeline,我没写上。”
“让我看看。”同事拿起文件。
会议室门嘭被踢开,李筠活似罗刹立在门口。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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