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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焰 (26-35) 作者:鹿灵子 - 长篇色情小说

[db:作者] 2025-08-27 10:35 长篇小说 5480 ℃

【炽焰】(26-35)

作者:鹿灵子

  第26章 告白

  傍晚的马来西亚,沙巴。

  空调开得太猛,吹得室内冷若冰霜。

  但林炽感觉不到冷意。童汐焰像一个热源体,手心渗出的微微汗液湿润了她的皮肤。

  脸颊贴在一起。他的呼吸温热,随着嘴唇的一开一合扑在林炽耳廓上。

  如此近的距离,林炽能清晰听见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童汐焰低声笑:“知道吗?我一进门就想狠狠干你。”

  手被童汐焰用力压住,她抽不走。

  他好整以暇地侧了侧颈,依旧是懒洋洋的语气:“你怕我?”

  林炽避开他直白的目光:“你又不是老虎,干嘛怕你。”

  听起来很镇定,可惜还是太嫩了点儿。

  “炽儿,你在抖。”

  电视屏变换着画面,但童汐焰再没心思看什么鬼电影。

  烦躁。

  对林炽的欲望在阴暗处肆意生长,像蛇一样啃咬着内心。

  他努力避开她,克制自己不要去想她。可越压抑,就越起反效果。

  最终在进入她套房的那一刻,理智全部坍塌。

  她的眼眸如秋月般清冷,却穿着一件让人恨不得撕碎的裙子。

  禁欲与性感,两种矛盾的气质在她身上完美契合。

  偏偏还无辜地看着他,完全意识不到自己对男人的杀伤力有多大。

  该死。

  时间倒回一年前,他活得鲜衣怒马恣意洒脱,听喜欢的歌,做喜欢的事,除了和父亲偶有矛盾,基本上没什么烦恼,摔断腿也可以一笑置之。

  然后林炽出现了。

  一切都变了。

  她是他心头的一根刺。

  他拔不出来,还越陷越深。

  “童汐焰!发疯也得看场合,万一爸回来怎么办……”

  他置若罔闻,大手一伸将妹妹捞进怀里,清新的沐浴乳气息扑面而来。

  他忍不住深吸一口,轻轻抚过她柔顺的长发。

  “晚上来我房间睡。”粗重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拇指摩挲着她的下颌,强迫她仰起脸。

  哥哥的手像铁钳一样箍住她的腰。林炽摇头,双手抵在他胸膛上:“我不去!”

  童汐焰发出低沉的笑声,像是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捏住她的下巴,低头吻上她的唇,不容拒绝地撬开她的牙关,肆无忌惮地在她口中翻滚,挑逗她的舌尖。

  “呜呜……”女孩的抗拒都被哥哥狂热的吻吞掉。

  童汐焰贪婪地掠夺她的氧气,唇舌纠缠,一只手开始解她的裙子。

  林炽的肩膀微微颤抖。裙子滑落,露出高耸的乳房和纤细的腰肢。

  “啧啧,这奶子真骚。”童汐焰眉骨微挑,一脸的玩世不恭。

  手指轻佻地挑开碍事的乳贴。粉嫩的乳尖瞬间如花苞般跳出,在他的注视下颤抖着挺立。

  “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林炽说着,脸颊泛起羞耻的红晕,试图伸手遮挡,却被哥哥抓住手腕按在头顶。

  童汐焰喉结滚动,满不在乎地笑了笑,俯身含住嫩乳,湿润的舌头扫过乳尖,快速顶弄。

  “啊。……不要!”

  林炽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身体不由自主地弓起。

  哥哥的舌头在敏感的乳尖上舔舐吸吮,像是过电般刺激得她浑身酥软。

  大手在娇躯上继续游走,撕开蕾丝内裤。

  林炽如同婴儿般赤裸,白皙的皮肤在他的注视下染上一层羞赧的红,耳后根热得厉害。

  童汐焰瞥了眼手中的内裤,布料中央明晃晃一块被水渍打湿。

  他放在鼻尖上闻了闻,说这是炽儿的味道,他好喜欢,以后出国比赛时多带两条,方便他撸。

  林炽难以置信他会做出这么下流的举动,气得浑身血液都往头上涌。

  大骂他:“变态!”

  童汐焰慵懒地掀眸看她:“我就当你在调情。”

  他拿起桌上吃剩的冰激凌。

  盒子一歪,慢悠悠地滴在林炽的胸口。

  融化的冰激凌触碰到柔滑的肌肤,顺着迷人的乳沟往下流淌。

  林炽冷得直打哆嗦。一股刺骨的凉意袭来,又伴随着一阵痉挛般的感觉。

  “啊、你干嘛……!”她颤栗着想往后缩,身子却被牢牢制住,无法动弹。

  童汐焰的呼吸愈发粗重,嘴唇凑到妹妹胸前,伸出舌头,一点一点地舔舐冰激凌,品尝沾染奶香味的雪乳。

  “哥……别……呜呜……”林炽忍不住哼唧出声,眼神逐渐变得迷离。

  哥哥的舌头在自己身上游走,掀起阵阵酥麻。大脑当机了,无法思考任何事情,下体则情不自禁地溢出一波蜜液。

  她软绵绵地躺在沙发上。

  童汐焰舔了舔嘴角,坏笑着分开她的双腿,粉嫩娇羞的私密完全暴露在自己眼前。

  他拿起冰激凌,将里面的残余滴在林炽腹部。

  林炽小腹一抽,脚指头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冰冷的液体从肚脐滑到腿间,彻底搅乱她的呼吸。

  “真美。”童汐焰强忍住想要肏翻她的欲望,低头,在妹妹平坦的小腹处耐心地舔。“炽儿好甜,身上都是奶味。”

  快感袭来,女孩不禁呻吟出声。

  太犯规了。

  双手抓住她的翘臀,捏一捏,感受臀肉的柔软。湿滑的舌头继续向下,用舌尖挑逗她的阴蒂。

  “啊……”林炽顿时全身酥麻。

  哥哥的舌头在自己最敏感的地方轻舔,刺激得她快要失去理智。

  水液泛滥,湿哒哒地流到沙发上。

  童汐焰的动作变得更加大胆,唇瓣深入林炽的阴穴,大口吮吸水液,舌尖灵活地舔过小穴的每一处角落,直抵G点。

  耳边回荡着“啵滋啵滋”的声音。

  林炽心跳如鼓,清醒的意识被彻底打散。

  天哪。

  他怎么这么会舔,这么浪荡。

  “哥……我不行了……”林炽止不住地颤抖。一股强烈的快感如巨浪般席卷而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察觉到妹妹的阴穴急剧收缩,童汐焰更加卖力地舔舐、戳弄着,贪婪地汲取她的蜜液,同时用手指按压刺激她的花核。

  “呜呜……”林炽终于不受控地哭出来。

  哥哥的舌头和手指好像要把她融化,快感不断蔓延。

  童汐焰用牙齿咬住花核,重重地吸吮。

  林炽忽然抬腰,阴穴猛地喷出一股水花,“哗啦”打湿了他的下巴。

  童汐焰抬手擦拭下巴,望着被自己舔到失了魂的妹妹,眼角因欲念而染上一抹绯红。

  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

  好想要她。

  他利落地脱掉裤子。紫红色的阴茎早已肿胀不堪,直挺挺地翘起,青筋盘虬暴突,狰狞得吓人。

  “我、我……”林炽语无伦次,感觉身体似乎不再属于自己,完全沉溺于肉体的欢愉中。

  修长的大腿被哥哥强行分开,肌肤如凝脂般细腻。

  “哪天真的会被你搞死。”童汐焰饶有兴味地说,语气中透着浓浓的压迫感和占有欲。

  坚硬的肉棒贴上女孩的私密处,滚烫的温度让她身体一颤。她本能地想要挣扎,却被哥哥压在身下。

  “我好累……你不要进来!”

  林炽泪眼朦胧,唇被咬得通红,心理的羞耻和生理的愉悦交织在一起,整个人都是晕眩的。

  “炽儿,现在说这话太晚了。”

  童汐焰置若罔闻,用膝盖顶开她的双腿。汗珠浸湿了他的发丝,从额角缓缓流到下颚。

  少女的私处水液泛滥,散发着淡淡的香气,阴唇被逗弄得粉红。

  童汐焰发出低沉的笑声,一根手指恶意地插进阴穴,嘴唇贴在妹妹的耳畔,呼出热气——

  “炽儿这么湿,还说不想要我?”

  林炽羞愤地想要闭紧双腿,但哥哥的手指已经滑入她的体内,挑逗着她最敏感的神经。

  “唔……你真的好坏……”眼泪滑落,急促的呼吸声在室内回荡。

  童汐焰眸色深深,手指不断撩拨妹妹的穴肉,另一只手揉捏着她的乳房,着迷地看她在自己的掌控下展露少女的娇媚。

  他埋在她的颈窝处,粗重地喘息着。

  淡粉色的幽径滴嗒流水,等待即将到来的侵袭。

  “炽儿自己选,做一次还是做两次?”

  “呜呜……一次……”喃喃声中带着哀求。

  “呵,真是一点儿也不乖。”

  童汐焰咬牙,即将占有妹妹的兴奋感使得浑身血液都往下腹涌。握住自己坚挺的性器,对准林炽完全暴露的阴穴,一点一点地插入。

  林炽随着哥哥的动作发出压抑的呻吟,修长的腿不由自主地攀上哥哥的腰,完全屈服于原始的快感。

  “啊……好深……” 她的身体随着哥哥的抽送而摇曳,丰满的乳房不断晃动,乳尖紧绷。

  水乳交融。

  童汐焰驱动腰腹,凶猛地挺送!粗长的性器在女孩体内大力撞击,从柔嫩的肉壁碾压而过,每一次伸撞都直抵敏感脆弱的花心。

  啪啪啪的抽送声不绝于耳,水液四处飞溅。

  林炽双手抓着沙发,腿紧紧缠绕在哥哥腰上。

  阴穴被撑到极致。虽勉强适应了童汐焰的尺寸,却依然感到胀痛难耐。

  “叫得再骚一些,否则我就做两次。” 童汐焰在她耳边轻声威胁,灰棕色眼眸中盛满欲念。

  粉嫩的耳朵被哥哥的热气包围,林炽忍不住一哆嗦,嘴里突出破碎的呻吟:“童汐焰……你欺负人……!”

  她只有在生气时才喊他全名。

  童汐焰嘴角微扬,满不在乎地笑,手臂撑在沙发上,凸显流畅的肌肉线条。

  “呵,就欺负你怎么了。”

  肉棒缓缓抽出。

  然后猛地深顶!

  “啊!求你饶了我吧,哥……” 羞耻的泪水顺着绯红的脸颊流淌,夹杂着快感和罪恶感。

  感受到蜜穴越收越紧,童汐焰开始疯狂地向前挺进!

  强劲的肩颈随着他的得寸进尺而跌宕起伏,脊骨到窄腰的肌肉紧绷着,哪怕她哭得再凶也毫不放松。

  滚烫的阴茎在妹妹体内翻搅,囊袋不停拍打她的腿肉,两片花瓣被摩擦得红肿不堪。

  林炽宛如一朵脆弱的花儿,在哥哥的摧残下颤动着。

  一时间,呻吟声、低喘声和交合声响彻室内。

  电视屏幕依旧变换着光影,电影放到哪里却无人在意。

  “呃……!”犹如万千电流穿透全身,童汐焰闷哼一声,猛肏几十下,随即拔出性器,将精液射在林炽抽搐的小腹上。

  灭顶的快感冲刷着他的灵魂,一年来压抑的暗恋在胸口激荡。

  待呼吸渐渐平稳,他用力抱住林炽,感受彼此滚烫的体温,和狂沸的心跳。

  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身体里。

  “炽儿。”他哑声说着,仰起脸想要亲吻她,发现她已是泪流满面。

  心一动。

  “当我女朋友好不好?”

  第27章 解脱

  随着窗外最后一抹晚霞的消失,室内彻底陷入暗色调。

  空调冷气呼呼地吹在赤裸的肌肤上,打散了高潮的余韵,也激活了林炽宕机的大脑。

  她盯着哥哥,短促地笑一声,就当他是疯了。

  抬手抹掉眼角的泪,锤他的肩膀,示意他起身。

  “你压得我好难受。”她艰难开口,喉咙有点干涩。

  童汐焰默默坐起身,穿上裤子,脸上没什么表情。手指一扬,勾起地上轻薄的吊带裙,递给她。

  林炽勉强将吊带裙套在身上,遮住胸前暧昧的吻痕。拿起茶几上的一罐可乐,手指伸进拉环一撕,仰头咕噜咕噜往嘴里灌。

  总算不渴了。

  抬眼,与他四目相对。

  那双灰棕色的眼眸失去了一贯的冷静自持,盛满男孩对女孩的青涩恋慕,和等待她回复的焦灼不安。

  如果其他人撞见这一幕,会是什么反应?

  骂她下贱,不知廉耻,还是骂她有其母必有其女?

  想到这儿,林炽扶额,无奈地笑了笑。

  童汐焰撩起一缕她的头发丝,绕在手指上把玩:“你笑什么?”

  “童汐焰,你把我当什么了?”

  “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你不会想泡我吧,童汐焰?”

  “你觉得呢?”

  显而易见。

  心照不宣。

  林炽摇摇头,呼吸还是滚烫的,语气却已冷下来——

  “你怎么发疯都无所谓,我不会陪你一起疯!我们是亲兄妹,我要怎么当你女朋友?瞒着所有人和亲哥哥玩地下情,我神经病吗?我吃饱了撑的吗?”

  “别人发现了会怎么看?我敢打赌他们不会指责你,只会把矛头对准我!”

  童汐焰低垂着眼帘,一言不发。

  “你是高贵的童家大少爷,我是不光彩的私生女。因为母亲的不靠谱,我天生低人一等,白眼没少挨,委屈没少受!哪怕我活得如履薄冰,仍要面对莫名其妙的恶意和鄙夷。”

  “炽儿……”

  “你只图自己爽快,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他蹙眉:“你听我说行不行!”

  林炽不听,狠狠瞪他,一股脑儿地发泄心中积攒许久的不满:“你想玩,随便勾勾手就有大把女生陪你玩,没必要招惹我!我好不容易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不想再偏离轨道,请你不要给我添麻烦,哥!”

  最后一个字特意加重语气。

  意思清晰明了。

  你这辈子都是我哥。

  所以别做梦,别肖想,别逾矩。

  童汐焰沉默不语。

  下一秒便夺去她手中的可乐罐,递到嘴边,示威一般压在她的唇印上猛饮几口。

  随后阴沉沉地盯着她,眼中憋着一股蓄势待发的狠劲儿,仿佛在质问:其他男人能和你这么亲密吗?!

  没有开灯的室内晦暗不明。

  唯有电视屏幕亮着光,勾勒出童汐焰锋利落括的脸庞。

  窗外海鸥鸣叫,浪花翻滚。

  电影不知不觉已经播完,哀愁的片尾曲《淹没》在室内流淌。

  仿佛在为少年的告白敲响丧钟。

  他松手,放任柔顺的发丝从指间溜走,连带着青涩初恋和旖旎幻想也一同溜走。

  还没开始就宣告结束。

  片刻过后。

  童汐焰扯了扯嘴角:“炽儿,你对我一点儿感觉也没有吗?”

  “我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我只当你是家人!”

  “可你刚才还被我肏到喷水。”

  她咬牙反驳:“那只是原始的生理反应!我承认你器大活好,但这跟男女之情压根没关系!”

  “……你非要把话说这么绝吗?”

  她低声嗤笑:“咱俩能当众接吻吗?能让爸知道吗?将来能结婚吗?恋爱不是一时兴起的游戏,是付出、责任和承诺!童汐焰,你能给我什么承诺?”

  少年挺拔的身姿岿然不动,轻轻呼吸着。

  深邃立体的五官一半笼罩在阴影里,一半被窗外的月光打亮,眼里褪去了平日的慵懒闲散和玩世不恭,表情认真而专注。

  他握住她的手,试图用手心的热意融化她的冷硬。

  “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你想要什么我都满足你。你生病我照顾你,不开心可以拿我撒气。炽儿,我不是玩你,这辈子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真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的语气,姿态放得不能再低,恳求她回心转意。

  从未见过童汐焰这般卑微讨好的一面。

  林炽呆愣片刻,随即像触电一般收回手。

  “童汐焰,我现在就明明白白告诉你——我不是疯子,我想好好经营我的人生,想找一个我爱也爱我的男人结婚生子。我的童年是在混乱中度过的,你忍心看我继续混乱下去吗?请你尊重我,理解我,放过我。”

  “呵,没我允许,以后谁敢娶你。”

  “那我就一辈子单着,反正不可能跟你好!”

  “你再说一遍!”

  “说几遍都一样!”

  林炽冷脸看着他眼中涌动的火苗逐渐熄灭。

  好了。

  彻底把话摊开说明白了。不留任何余地。

  一年来的忍气吞声、委曲求全,都随着童汐焰的点头而画上句号。

  好冷。

  林炽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童汐焰撩起额前碎发,视线从她脸上移开,转身去拿遥控器。

  将空调温度调高至25度,下颌线条紧绷着,面无表情地跟她说:“饿了自己去吃餐厅吃饭。”

  声音慵懒中带着疏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才像初见面时的的童汐焰。

  矜贵,冷漠,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林炽长舒一口气。

  终于解脱了。

  童汐焰回到自己的海景房,第一件事就是冲澡。

  冷水澡。

  捷克狼犬Zett守在门口“汪汪”叫着,迫不及待地想出去玩。

  童汐焰用毛巾擦了擦湿发,懒得吹,换上沙滩鞋就牵Zett下楼了。

  夜色渐浓,天空被细密的云层所覆盖。

  这里的月亮比城市更加明亮,月光如碎银般洒下,赋予丹绒亚路海滩一股神秘而安详的氛围。

  一对年轻的西方情侣手牵手在海边漫步,走着走着突然停下来,男人深情款款地抱住女人,低头,热吻。

  看到他们甜蜜的模样,童汐焰心中更加郁结。

  察觉到主人放慢了步伐,“呜呜”回过头来,蹭他的腿撒娇。

  童汐焰不禁俯下身,摸摸它的头。

  如果没带Zett过来,他此刻岂不是孤家寡人?

  童汐焰揉了揉脸,感觉这想法挺滑稽的。

  晚风轻拂,夹杂着海洋的咸味。海浪一波接一波涌上沙滩,哗啦啦溅起白色浪花。

  细沙柔软,一人一狗走在海滩上,留下串串脚印,像悠扬的电影慢镜头。

  斜对面传来一个小女孩天真烂漫的声音:“妈妈你看,这个大哥哥好帅哦,大狗狗也好帅!”

  年轻的母亲朝童汐焰报以微笑,转而对孩子说:“嗯,养宠物的男生都很温柔,哥哥对女朋友肯定很好。”

  母女俩手牵手继续漫步。

  童汐焰踩在浪花上,望着大海,自嘲一笑。

  在外人眼里,他是高高在上的童氏继承人,什么都不缺。只有他自己明白,除了花不完的钱外,他什么都没有,宛如一个镶金的空壳。

  他在七岁那年失去了亲情,在今时今日失去了爱情。

  至于未来?他没什么对未来的憧憬。他是被父亲设定好的程序,只需要按部就班地活着。

  唯有这条不会说话的狼犬始终陪伴他左右,不离不弃。

  他摸着Zett毛绒绒的脑袋,轻声叹了口气。

  好烦。

  这时,天边的云层开始翻滚,原本深蓝的天空迅速被厚重的乌云覆盖。

  空气中的湿气变得浓重,海面上的波浪也变得愈发汹涌。

  手机屏亮起,微信群不断弹出新消息。

  他点开查看。

  群名“暑假小分队,”韩舒怡创建的,还添加了齐鸣西、萧凯源和乔颖。

  ——韩舒怡:坡岛太小了……好无聊。我们过两天去沙巴找你们玩好不好?

  新加坡距离沙巴很近,坐飞机只需两小时。

  ——齐鸣西:热烈欢迎两位美女!

  ——萧凯源:你小子出息了,光欢迎美女不欢迎老子是吧?

  ——齐鸣西回复:狗男人闭嘴。

  ——萧凯源:WTF!!

  ——韩舒怡在群里@童汐焰:阿焰,可以教我们潜水吗?

  ——齐鸣西:潜水我也会!干嘛不让我教!

  ——韩舒怡:卖萌可耻……

  ——乔颖@齐鸣西:你看起来就很不靠谱……

  童汐焰扫完乱七八糟的聊天记录,没心情陪他们插科打诨,回复:好,来吧。

  这时,天空突降暴雨。热带国家的暴雨真是说来就来,没有一点儿铺陈。

  暴雨像瀑布般倾泻而下。海风夹带着水珠,猛地拍打在童汐焰身上。

  游客纷纷返回酒店。

  他却依旧站在那里,任凭噼里啪啦的声响敲击耳膜,任凭雨水打湿他的头发,形成一道道水流,顺着脸颊滑落。

  水珠在他的睫毛上闪烁,全身都被浇了个透。

  周围的世界仿佛变得模糊,只剩下雨声与他的心跳声。

  第28章 树海

  童允武结束了哥打基纳巴鲁的商务考察,终于有时间带家人去热带雨林玩。

  林炽这次没喊热,戴上遮阳帽就麻溜上车。毕竟是家庭旅行,一直窝在酒店里太不像话。

  但童汐焰高烧三十八度,去不了。

  他躺在床上,无力地低垂着脑袋,像是一株被灼伤的植物,原本充满能量的生命力被抽走,整个人透着浓浓的疲倦。

  听他说是昨晚淋了雨。

  童允武没问他好端端的为什么跑出去淋雨,只是嘱咐他吃药休息,然后就开车带林苗母女上路了。

  林炽靠在后座上,听着耳机里的音乐,望着窗外不断掠过的街景,心里咀嚼着童汐焰说过的话。

  ——“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你想要什么我都满足你……我不是玩你,这辈子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她甩了甩头。

  哥哥能有多喜欢她呢?

  不过是新鲜感和征服欲作祟,一时兴起罢了。

  她在林苗身边长大,比任何人都清楚男人的浅薄。

  想到这里,林苗飞快地瞄一眼童允武。

  一张很有故事感的脸。

  瘦削,棱角分明,严肃时不怒自威,像出鞘的剑。

  而他微笑时,那双冷星般的眼眸会流露出淡淡温柔,仿佛融化的冻原。

  即便如此,爸爸也是个浅薄的男人,在前妻孕期出轨,和明星传过绯闻,这些年莺莺燕燕不断。

  车子驶入热带雨林。

  童允武向林苗徐徐讲述沙巴的历史:这片土地曾经历文莱、英国和日本统治,早在公元六世纪就和中国有经济往来……

  林苗对历史的兴趣基本为零,却很配合地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时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情绪价值给得很到位。

  “炽,你认为呢?”

  “……啊?”突然被cue到名字。

  童允武调整了后视镜方向。

  后视镜一转,林炽正对上父亲漆黑的眼眸,瞬间愣住。

  他重复道:“童氏在沙巴开发综合度假区的前景怎么样?我想听听你的建议。”

  林苗摆手说:“老公,你太高看林炽了。她一个小丫头懂什么呀!”

  “挺好的。”林炽随口应付,“多在网上打广告,应该能吸引很多年轻人。”

  说起来……她也该更新社交平台了。

  热带雨林涌动着丝丝凉意,空气中弥漫着大自然的芬芳气息,沁人心脾。

  参天大树高耸入云,盘根错节。

  丛林间,各种不知名的野花竞相绽放,为这片浓密的绿海点缀一抹鲜艳的色彩。

  三人穿梭在雨林之中。

  林苗穿了件鲜艳的鹅黄色裹身裙,裙摆随着轻盈的脚步飞扬,在童允武的镜头中显得婀娜多姿。

  林炽随手自拍几张,上传至账号给网友交差,然后专心拍风景。

  童允武走过来,问林炽:“需要爸帮你拍照吗?”

  她慌慌张张地垂下眼帘,仍不习惯这陌生的父爱。

  “不、不用。我不好看,树好看。”

  童允武哑然失笑,又点头道:“我学生时代很喜欢读林清玄的散文,对其中一句话印象深刻——‘树是另一种海。’你懂得观察和欣赏美,将来适合当艺术家。”

  树是另一种海。

  冷不丁得到爸爸的赞赏,林炽不禁耳根发热。

  没注意脚下,不小心踩到一块滑溜溜的石头,身子瞬间前倾,整个人摔倒在地!

  好痛。

  “爸,我的脚腕好像扭伤了……”

  膝盖蹭破了皮。右脚脚腕很快变得红肿,疼痛像针尖般刺入神经,每走一步都沉重无比。

  偏偏是在爸爸面前摔倒……

  好糗。

  童允武蹲下来检查她的伤势,把相机收回背包里。

  “你现在连走路都费劲儿,得赶紧回酒店冰敷。”随即喊了一声林苗。

  林苗折返回来一看,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这么不小心,净给你爸妈添麻烦!”

  林炽感到脸颊发烫,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对不起。”

  童允武扶着她慢慢往回走:“又不是你的错,都怪那块臭石头。”

  林炽“噗嗤”笑出声,心中的郁闷稍微减轻些,很快又倒吸一口冷气。

  脚腕的痛感愈演愈烈。

  雨林游玩计划泡汤了,林苗显然很失望,但当着童允武的面也不好意思抱怨什么。

  “奇怪,怎么一只长鼻猴也没有。”她拍了拍鼓鼓囊囊的挎包,嘴里嘟囔着,“这么多香蕉都白背了!”

  童允武被她逗乐,说你要真想喂猴子,下次带你去动物园喂个够。

  林炽看了一眼母亲。

  旁人根本无法想象林苗会有这样的行为,她从不轻易展现性格中天真稚气的那一面。

  一个市侩精明、伶牙俐齿的女人,唯独在你面前会流露出小女孩的姿态,是个男人都无法抵挡这种反差萌吧。

  看到林炽额间浮出一层细密的汗,童允武二话不说,俯下身将她背起来。

  林炽大吃一惊,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他一句话堵住:“没事,这样更快。”语气和步伐都十分轻松。

  第一次被爸爸背在背上,林炽紧张得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搁。

  林苗说下次小心点。

  她心不在焉地点头,大脑一片空白。

  胳膊僵硬地搭在童允武肩头上,双腿被他有力的大手托举。

  爸爸的背宽阔而温暖,浑身散发着淡淡的铃兰草香味。

  距离这么近,林炽甚至能听到他轻盈的呼吸,看到他细碎的鬓角和耳后的黑痣。

  “看来你和汐焰只能在酒店用餐了,爸给你们做烧烤怎么样?”他问。

  “好呀。”

  一路上无心看窗外风景,思绪飘到九霄云外,下车时才发现手心竟出了汗。

  童允武背她上楼,让服务员送来冰袋。

  林炽靠在床上,用毛巾包裹冰袋冷敷脚踝。

  林苗无奈地说:“这下倒好,兄妹俩都成了伤员。”

  阳光炙烤大地,万物仿佛都陷入沉睡,连海边的椰子树也无精打采。

  林炽又在房间里度过一个慵懒的午后。

  吹着空调,抱着速写本自由挥洒线条。鬼使神差地,勾勒出少年精致冷硬的侧脸。

  回过神来,心口一阵起伏。

  童汐焰的感冒……好些了吗?

  她立刻合上本子,抓起枕边的手机,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

  “别理他了,林炽……”她喃喃自语。

  点开社交平台。

  她发布的热带雨林自拍,很快被无数网友点赞转发。账号目前突破十六万粉,但这段时间她更新少,涨幅明显慢了许多。

  由于没显示位置,有人问SHIKO是不是在海南。

  这条留言很快被顶上去,一些坐标海南的网友纷纷表示:哇,好开心~~求偶遇!

  林炽勾起嘴角,回复:我在沙巴。

  后台很快收到@长腿叔叔的私信:什么时候回国呢?

  长腿叔叔,凭借颓废忧郁的熟男气质走红网络,平台坐拥两百万粉的网红前辈。

  林炽那天刷到,随手点关注。他回关了,但从来没聊过,直到今天才发出第一条消息。

  ——SHIKO:我下周回国。

  ——长腿叔叔:你多大?在上学吗?

  ——SHIKO:高二。

  ——长腿叔叔:哇,年轻真好。

  ——SHIKO:你也不老呀。

  ——长腿叔叔:二十七岁啦,都被人叫叔叔了。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林炽一愣,在屏幕上缓缓打了个问号。

  ——长腿叔叔:你为什么会关注我呢?

  她思索片刻。

  ——SHIKO:你的穿搭很有特色。

  还有个原因她没好意思讲。她小时候挺喜欢“长腿叔叔”这本小说。

  这时,卧室门被推开。

  童允武大步走进来,问她感觉如何?

  林炽关掉手机,轻声说脚没那么痛了。

  童允武的笑容像和煦的风,说我带你下去吃烧烤。

  然后又将她背起。

  不同于第一次的手足无措,林炽放松了些,脑袋轻轻靠在爸爸肩头,眼睛微眯,像一只舒服的小猫。

  原来这就是有爸爸的感觉。

  好温暖。

  从走廊到电梯到大厅再到户外,短短五分钟的路。他每走一步,都像在她心尖上跳舞。

  “我确信自己对生命中的每一刻都感到很快乐。”她说给爸爸听,也说给自己听,“将来不管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我都会感觉到自己是幸福的。我会把所有的不幸都视为有趣的经历,乐于去体验它的感觉。不管头顶上是怎样的一片天,我都准备好面对一切。”

  童允武脚步一顿,说你很棒。

  “这是朱迪·艾伯特的名言,爸。”

  他肯定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

  林炽勾起嘴角,恶作剧般摸了摸他下巴的胡渣。

  诶,好扎。

  海滩露天烧烤。

  烤肉架上,鲜嫩的肉片和色彩斑斓的蔬菜整齐地铺满一层,撒满各式香料。

  炭火在下面熊熊燃烧,红彤彤的火苗不断跳跃。烟雾在空中缭绕,与食物的香气交织在一起。

  童汐焰优哉游哉地坐桌边,翘着二郎腿玩手机,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

  晚风吹起他稍显凌乱的发梢,夏威夷风的花衬衫敞开着,脚上随意趿拉着Nike Calm Slide白色拖鞋。

  夕阳的余晖为他镀上一层浅浅的金光。

  狼犬趴在地上,不停地哈气吐舌。

  肉片在火上滋滋作响,油脂滴落时发出轻微的噼啪声,每一片都烤得外焦里嫩,散发着诱人的焦香味。

  服务员端来冰啤和可乐。他拿起可乐,手指“刺啦”勾起拉环,仰头喝几口。

  林炽一瘸一拐地坐他对面。

  出于人道主义精神,她问:“哥,烧退了没?感冒应该多喝热水。”

  童汐焰的视线扫过她肿胀的脚踝,没回话,继续刷手机。

  靠,被无视了。

  林炽在心里默默翻白眼。

  第29章 骗子

  黄昏时分,橘红的夕阳透过云层的缝隙洒落。

  人逐渐多起来,海滩热闹非凡。

  很多带孩子的家庭。东方面孔,西方面孔,华语,英语,马来语。

  烧烤架前,童允武专心致志地烤扇贝和章鱼,额角微微冒汗,丝毫没有大老板的架子。

  他看上去心情不错,估计觉得这个拼凑的家终于像个家了。

  林苗的表情却很不自在。

  被咬的心理阴影尚在,Zett光是卧在那儿就让她紧张。

  “老公,能不能把狗送回房间,我怕……”林苗搂着童允武的胳膊,声音细弱如蚊子哼。

  “汐焰,别闹。”

  童允武安抚了林苗两句。这时手机铃声响起,他让林苗把烤好的海鲜端上桌,自己则去安静的角落接电话。

  童汐焰懒懒地抬眸,嘴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

  待父亲走远,他放下可乐罐,慢悠悠地,将手中的牵引绳递给林苗。

  林苗:“……”给十个胆我也不敢接啊!

  收到母亲求救的目光,林炽轻叹了口气,扶着桌角缓缓起身:“还是我来吧。”

  林炽心里也发怵,但依然佯装镇定,伸手去拿Zett的牵引绳。

  指尖触碰童汐焰手心的那一刻,两人视线相撞。

  他唇角微抿,眉眼中透着股戾气,深沉而凌厉,又似乎夹杂着别的情绪。

  随即。

  他当着林苗的面,大胆地,毫无预警地,用力握住林炽的手。

  再次肌肤相贴,十指缠绕。

  灼热的触感铺天盖地袭来,迅速传遍全身。那种感觉如同触电,电流在体内疯狂流窜,微微的颤抖也随之而来。

  空气在此刻都变得更加稠密。

  心脏顿时如擂鼓,狂烈地敲击着林炽的胸膛,似乎下一秒就能能跳出来!

  童汐焰眼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转瞬即逝。

  她捕捉到了,头皮一麻。知道林苗在看,只能稳住心神,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哥,你还没退烧吧?手这么烫。”林炽朝他眨眼,轻声说,“别喝冰饮,晚上早点休息,我们都很担心你。”

  他歪着头,满不在乎地看她演戏。

  “骗子。”

  这是他今天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童汐焰甩开林炽的手,自己拉着Zett回酒店。

  林炽呆愣地坐下。

  脑海中回荡着那句“骗子,”海水的潮起潮落与心口的起伏重叠。

  秋刀鱼和鱿鱼十分鲜美。

  碳块在火炉上烧得通红。

  童允武将食材往烤盘上一放,油花在高温下跳跃,发出清脆的“滋啦啦”声,香味在空中弥漫。

  四人吹着微风,听着海浪声,时不时举杯。

  林炽夹起鱿鱼,蘸上碗中的芥末酱油,放在嘴里徐徐嚼着,口感嫩中带脆。

  她不怎么参与父母的闲聊,全程眼帘低垂,注意力集中在餐盘上。

  童汐焰则沉默地吃着烤扇贝。

  两人再无任何交流。

  回房后,林炽冲了个澡。

  换上丝质睡裙,用毛巾包裹湿漉漉的长发,关掉电视,正准备煮热水泡一杯红茶,耳边突然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她过去开门,眉头微皱。

  “有什么事吗?”

  林苗顺手锁上门,拉着林炽来到卧室里,绕着她转了一圈,肆无忌惮地打量她。

  灯光照在林苗神情复杂的脸上。

  “小兔子,你给我老实交代。”林苗双手抱臂,拖着娇俏的尾音,“你跟童汐焰是怎么一回事?”

  林炽心底升起几分虚浮:“我俩能有什么事?”

  “呵,你瞒不过我,我见过的男人比你吃过的饭都多!他刚才一直往你脚踝瞄,八成是担心你又不好意思开口,还主动握你的手!”

  “他对你有点那方面的兴趣,妈说得没错吧?”

  林炽肩膀一颤,指尖下意识地捏紧裙角。

  完了。

  林苗有时候真是聪明得过分。

  她屏住呼吸,等候发落。

  出乎意料的是,林苗非但没有赏她巴掌,反而得意地笑了。

  “啧啧,不愧是我的女儿。这相貌,这身材,搁娱乐圈也能大杀四方……他童汐焰再高不可攀又如何?说到底,男人就是男人!”

  林炽听得有点反胃:“你回去吧,我要休息。”

  “那小子平时像个闷葫芦,没想到挺开窍呀。”林苗眯起眼,“告诉妈,你俩进展到哪一步了?”

  林炽气得想撕烂她的嘴:“他是我亲哥!你别乱讲,爸听到会大发雷霆的!”

  “小兔子你怎么这么笨!咱俩在童家势单力薄,你要是能搞定童汐焰,手里不就多一张王炸吗?!”

  林炽瞳孔瞬间放大,难以置信地望着她,像看一个陌生人。

  沉默半晌,冷冷开口:“林苗,究竟是我听错了还是你有病?”

  “你爸是人精,一直没同意我插手家族生意,这个项目是我软磨硬泡得来的!”

  林苗向她展示手腕上的翡翠镯,“你知道这一年妈活得有多憋屈吗?房子车子全是他们的,珠宝也不属于我,我只能借来戴!除了那辆保时捷,我什么也没拿到!连保姆都在背后说,这个家没有真正的女主人!所以你要争气,机会来了必须抓住!”

  “你们之间的决议和童汐焰无关。”

  林苗抬高嗓门,唾沫星子飞溅:“当然和他有关!当初童家同意我进门的条件,就是做节育手术!我再也不可能怀孩子了,你理解吗?!童家的继承人只能是童汐焰!”

  林炽的心猛跳,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胸口重重撞击。

  竟然做了节育手术……

  “妈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但你不同。童汐焰这个年纪的男生重感情,肯定能帮到你!妈当然知道你们有血缘关系,这再好不过了!”

  林炽听得有点晕眩。

  ……再好不过?

  “以他的条件,这辈子可以得到任何一个女人,唯独不能得到自己的妹妹!你要利用好这一点——对他若即若离,让他抓心挠肺!妈保证,其他女人都不能带给他这种上瘾的感觉!人性就是如此,得不到才是最好的!”

  末了,林苗握住女儿的手。

  “林炽,豪门深似海,妈以后出什么事还得靠你……你一定得和童汐焰搞好关系,让他为你所用!别钻牛角尖,照做就是!妈不会害你。”

  门再次紧闭。

  夜阑人静。

  林炽蜷缩在床角,心里有如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她默默阖眼,只感到无尽的困惑和疲倦。

  早晨,林炽被电话吵醒。

  事态紧急,林苗让她尽快来童允武的套房。

  林炽困得要命,勉强用凉水洗把脸,跛着脚来到父母房间,发现所有人齐聚一堂。

  童汐焰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发梢乱乱的,一看也是没睡够就被叫起来了。

  齐鸣西坐在旁边大口嚼披萨,他爸齐正德在客厅来回踱步,表情凝重。

  落地窗边,童允武默默抽着雪茄烟,浅金的朝阳落在他肩上。

  林炽走上前一看。

  好家伙,一群当地人将酒店楼下堵得水泄不通,跟拍电影似的。

  林苗端来咖啡和水果拼盘,略显无奈地对林炽说:“环保组织盯上我们了。”

  群情激愤的抗议者举着各色标语,口号声此起彼伏,言辞激烈:

  “保护雨林,拒绝破坏!”

  “对度假村开发项目说不!保卫我们热爱的家园!”

  童允武看着楼下的场景,面无表情。

  一身高级定制白衬衫,优雅的姿态与窗外的喧嚣形成鲜明对比。手中夹着雪茄,弹指间烟灰微微晃动。

  抗议者们的呐喊声似乎无法穿透这层玻璃,甚至连一丝波动也不能带给他。

  他平静地抽了口雪茄,问林炽:“昨晚休息得好吗?”

  仿佛这个比环保组织的抗议更值得他注意。

  林炽点头,忽然感觉这些人的呐喊在童允武面前,显得那么渺小而无力。

  齐正德犹豫片刻,问:“童总,咱们还按原计划进行吗?”

  “当然。”

  “可是我怕媒体……”

  “正德,这个世界属于强者。弱者的抗议声,终究会被金钱的力量吞噬。”

  童允武语气很淡,听上去没有丝毫触动。

  林炽的心“咯噔”一跳。

  此时此刻,那个温润儒雅、跟她讲林清玄散文的爸爸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杀伐果断的亿万富豪童允武。

  对他而言,一切都关乎生意。利益、扩张和权力才是他该考虑的问题,决不可能为一些环保的杂音而动摇。

  今天原定的旅行计划暂时取消。

  童允武一通电话拨过去,让童允雯过来处理这事。

  居然交给姑姑处理?

  似乎是猜出她心中疑惑,童允武笑了笑,将雪茄送到嘴边,目光凝视前方。

  深吸一口气,烟雾嘴里旋转片刻,吐出,烟雾如同轻纱般弥漫开来,渐渐消散在空气中。

  他低头轻轻敲击雪茄边缘,确保烟灰不掉落,动作娴熟而优美,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从容。

  “炽,你姑父出自金沙市赌王家族白氏。白氏在东南亚根基深厚,是我们生意场上的得力帮手。我们只需前进,其他的不必担心。”

  雪茄烟雾缓缓升起。

  这一刻,世界属于童允武。

  而那些不和谐的声音,对他而言,不过是垂死挣扎的蝼蚁。

  第30章 矛盾

  韩舒怡喜欢放暑假。

  暑假意味着可以喘口气儿,暂时不用扮演“懂事的姐姐,”享受同龄人应有的快乐,远离家人和医院。

  她没有直接前往沙巴,而是先飞去新加坡找乔颖玩。

  高一结束后,乔颖办了退学手续,随父母移民新加坡,从此在当地上学。

  这种变动在国际学校很常见。学生们来来往往。

  出国前一晚,韩舒怡的父母又吵架了。

  宋朝琴以前是滨城大学外语系助教,才华横溢。

  生下韩舒晴后,她辞去工作,选择在家全职照顾小女儿。

  照顾先天性心脏病病人很辛苦,韩舒怡亲眼目睹母亲从一名飒爽干练的职业女性,逐渐变成满面愁容的中年妇女,任凭时光在她的脸上刻下道道皱纹。

  饭桌上,宋朝琴语重心长。

  “新加坡的优势不仅仅是旅游,更在于其医疗水平。舒怡,你一定要用功读书,争取考上医科大学,拯救更多你妹妹这样的病人……”

  这话她已经说了过无数遍。

  韩舒怡默默听着,饭菜吃在嘴里几乎没有味道,像嚼蜡一样。

  父亲韩沐阳放下筷子:“她这么小,还没到决定职业方向的时候!你少说两句,让舒怡好好放松一下吧。”

  “舒晴的病随时都会恶化,你叫我怎么放松?!”宋朝琴冷哼了声,“你们男人多轻松,钱打账上就行了,其他的什么心都不操。舒晴住院是我昼夜不分地照顾,你呢?要么出差在外,要么吃喝应酬。”

  “我也是为这个家而努力奋斗啊!说得好像只有你爱孩子似的!”

  宋朝琴的手重重拍在桌上。

  “韩沐阳你是爱孩子,可你有多爱我呢?!这些年你把我当佣人使唤,每天回家坐下来就要吃饭,喝醉了就呼呼大睡,家务活从来不干……我发根全白了,两个月就得染一次你知道吗?你连一句关心体恤的话都没有!”

  “你又开始歇斯底里了,朝琴!”

  “因为我压力大,因为我不快乐!早知道还不如不结这个婚!如果不是为了照顾你们爷仨儿,我才不会放弃教书的工作……说不定现在都成为教授了!”

  韩舒怡感到太阳穴一鼓一鼓地疼,大声喊你们别吵了!

  韩沐阳深深吸气,情绪平复了些,让韩舒怡在国外注意安全。

  “爸你放心,新加坡和马来西亚都有我同学在,我不会自己乱转。”

  宋朝琴斜睨她:“不会又是那个童汐焰吧?”

  沉默半晌,韩舒怡僵硬地点头。

  “你很喜欢他?”

  “就不能换个人喜欢吗?”

  韩舒怡垂下眼帘。

  宋朝琴又看向韩沐阳,眉头紧拧。

  男人徐徐说:“汐焰很优秀。我尊重女儿的想法。”

  “韩沐阳你神经病吧?自己对前女友念念不忘也就算了,还拖舒怡下水!那孩子再可怜也是童家作孽,关你屁事?凭什么把我女儿倒贴给他?你贱不贱啊!”

  “妈,你别误会。”韩舒怡抢在父亲之前解释,“爸从没干涉过我这方面的事。我只是……单纯被童汐焰吸引罢了。”

  宋朝琴步步紧逼:“那孩子每次来咱家做客,你都高兴得跟过节似的。我看你是巴不得认他当儿子吧!”

  韩沐阳一言不发地喝汤。

  没反驳。

  宋朝琴顿时没了刚才的精气神,耷拉着肩膀,干巴巴地笑两声:“韩沐阳,你和我,只是搭伙过日子。”

  “你爱的人,是简素年。”

  “简素年走了,你还放不下她儿子,还安排我女儿和他同校。”

  “你活得像个笑话。”

  韩沐阳盯着她,面无表情。

  韩舒怡感到有点呼吸困难,动了动嘴,想说点什么,却又被沉默压制。

  隐约想起父亲某次酒醉,语无伦次地对她说:舒怡啊,你以后一定和自己爱的人结婚。

  宋朝琴脸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眼角泪光不自觉地闪现,透着深深的无奈、伤感和愤怒。

  那是没有爱情、被家庭与责任感所禁锢的女人的愤怒。

  “韩沐阳你给我听清楚——如果童汐焰将来对舒怡好,我什么都可以不计较。童氏家大业大,我女儿嫁他不亏!但他若是负了我女儿,这笔账,我一定要算!”

  七月的新加坡,到处鲜花盛开,林木葱茏,绿得让人心醉。

  乔颖家在乌节路购置了一套顶层豪华公寓。

  女孩们白天在商场里游荡,晚上则搬凳子坐在宽敞的阳台上,一边吃红豆冰一边追剧。

  韩舒怡每天化妆,穿可爱的百褶裙,手机里很快多了几十张自拍。

  她不发朋友圈,只给乔颖看。

  乔颖说:“班长带妆好惊艳!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韩舒怡不好意思地笑。

  离开那个令人窒息的家,空气中都飘散着自由的味道。

  新加坡很好,唯一的缺点就是童汐焰不在。

  她不想显得过于刻意和急迫,才故意绕这么一圈,然后“顺便”去沙巴找他玩。

  朋友圈刷到他分享的风景照。海滩,日落,椰子树……令韩舒怡浮想联翩。

  萧凯源在他下面留言:为什么你们都玩得这么嗨,我却被我爸扣在国内参加什么鬼医疗峰会?!

  童汐焰贱兮兮地回复:恶有恶报,善有善报。

  萧凯源回敬他一连串呕吐表情包。

  韩舒怡不禁笑出声来,这种愉悦的心情一直持续到飞机落地。

  夏日总是美好的,涌动着青春期的自在、热烈与莽撞。

  沙巴的酒店被蔚蓝大海环抱,阳光普照。

  大厅里,童汐焰穿着宽松简约的灰T,黑发在脑后扎成小辫,张扬不羁,又潮又帅,站在一群痴肥的欧美老头老太之中,显得鹤立鸡群。

  韩舒怡和乔颖在前台办理入住,他很绅士地帮两人提行李。

  本以为他在海边玩疯了,今天一见,韩舒怡发现他依旧是冷白皮,完全没晒黑,估计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室内。

  行李安顿好后,他打电话叫齐鸣西过来,声音听上去有点沙哑。

  韩舒怡问他是不是感冒了。

  “小事。”他说。

  他的精神头确实不大好。

  四人悠哉地来到海滩,教潜水的任务最终落在齐鸣西身上。

  童汐焰不能下水,牵着Zett躺在遮阳伞下小憩。

  齐鸣西拍他肩膀,问他怎么不陪家人。

  童汐焰慵懒地抬眸:“我在这儿碍你事?”

  “哪有~我高兴还来不及呢!”齐鸣西一个劲儿朝他使眼色,“你也可以叫林炽过来,反正我教两个三个都是教……”

  “她脚崴了。”

  “啊?!怎么崴的?”

  “我哪儿知道。”

  “你都不关心一下呀。”齐鸣西撇撇嘴,“这哥哥真冷漠。”

  童汐焰扬起嘴角,露出一抹无所谓的笑,眼神锋利而深沉。

  “我干嘛要上赶子关心她。”

  “哟,您俩闹别扭啦?”齐鸣西恢复嬉皮笑脸的憨样。

  童汐焰懒得理会,摸了摸Zett的耳朵,任由Zett伸舌头舔他的手。

  韩舒怡的思绪在一瞬间停滞,心脏不自觉地加快跳动。

  她知道林炽也在这里。令她惊讶的是,童汐焰居然没有带她一起玩的意思。

  放假前可不是这样的。

  记得某个周一下午,高中部例会结束,所有人从礼堂鱼贯而出。

  林炽顺着人群往外走。韩舒怡在后面跟着,看见她刚到门口就被童汐焰拦住。

  他双手插兜杵在那儿,额发自然下垂,半遮住灰棕色眼眸,午后的光落在纤长的睫毛上,睫毛微颤,仿佛能抖落无数碎金。

  他递给林炽一瓶透明指甲油:“你落车上了。”

  林炽说:“谢谢哥。”

  随后两人并肩而行。

  高大英挺的少年,袅袅婷婷的少女,光看背影就美好得像大师最得意的画作。

  如果换一种方式相遇,他们会不会在一起呢?

  韩舒怡怔怔地看着,心头泛起苦涩的滋味。

  那自己又算什么呢?

  换上潜水服,齐鸣西带她们潜入海底,探索沙巴的珊瑚礁。

  五彩斑斓的鱼群从她们身边游过,海水幽蓝。

  其实韩舒怡以前玩过潜水,不算完全的新手,为了向童汐焰讨教才故意装成小白……现在只能硬着头皮装到底。

  三人玩累了,游上岸,去饮品店买冰镇果汁消暑。

  童汐焰也过来点了一杯。

  齐鸣西说:“阿焰,你感冒了还喝冰的?”

  他白眼一翻:“你怎么像个老妈子。”

  齐鸣西:“(?﹏?)……”得,关心你还有错。

  韩舒怡看出他有些闷闷不乐。

  童汐焰从小到大就这样,一旦心情不爽就喜欢跟人对着干,谁劝都不听。

  临近傍晚,海滩渐渐热闹起来。

  丹绒亚路海滩被誉为世界三大日落观赏地之一。

  年轻人们有的冲浪,有的打沙排。

  那种活力四射的感觉感染了齐鸣西。他二话不说租了台摩托艇,在海面上乘风破浪。

  特拉风。

  他带乔颖兜了一圈,又带韩舒怡感受什么叫速度与激情。

  他开着摩托艇在海上飞驰,艇身在波涛中剧烈起伏,吓得韩舒怡以为自己随时会掉下去。

  此时,落日缓缓沉入海平线,仿佛融化的黄金流淌在海面上,光辉灿烂。

  韩舒怡回到岸上,和乔颖有说有笑地朝童汐焰那边走去。

  突然,她们停下脚步。

  乔颖揽住她的胳膊,说我们绕个路,看看他俩是什么情况。

  韩舒怡犹豫了几秒,说好吧。

  两人悄悄来到遮阳伞后方。

  不知林炽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只见她弯下腰,拾起脚边的蓝色药盒,递给童汐焰。

  童汐焰随手一丢,药盒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又落在沙滩上。

  林炽跛着腿缓缓走过去,低头拾起药盒,重复着刚才的动作。

  “感冒早点好,才有精力逛。”她将药盒再次塞到童汐焰手里。

  “不需要。”他说。语气很冷淡。

  “可是,爸想带我们去看火山湖。”

  “不去。”

  “你别这样好不好,哥?”

  “不好。”

  兄妹俩居然真的闹矛盾了……韩舒怡心里一动,对乔颖说:走,去买药。

  第31章 危机

  林炽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酒店。

  掏出门卡一刷,伴随“滋”的一声,房间门便自动打开。

  妈妈林苗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懒洋洋地靠在柔软的垫背上,手里捏着一把瓜子,嘴巴不停地嚼着。

  “感冒药给你哥了吗?”她吐出一颗瓜子壳。

  “嗯。但是被他扔掉了。”

  脚踝隐隐作痛。林炽扶着沙发沿刚坐下来,后脑勺就被林苗拍了一下。

  “你干嘛!”那一刻火气腾地就上来了。

  林苗瞪她:“你是不是惹人家生气了?!多哄哄他啊!男孩子也需要哄的!”

  林炽咬着下唇。

  都是童汐焰不对!她才不想去哄那个幼稚鬼神经病。

  谁要跟亲哥哥谈恋爱啊,靠。

  林苗气得丢掉瓜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小兔子,你看看这新闻。”她指向电视屏幕,“清早环保组织一抗议,晚上就被当地官媒报道了!你爸正在去机场的路上,童允雯马上就到!”

  林炽被她折磨得快疯掉,大喊你什么意思?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林苗深深吸气,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解释给女儿听:“这是你爸第一次同意我参与的公司项目。哎,本来一切都挺顺利的,土地批了,投资协议签了,运营资格拿到了……偏偏摊上这种倒霉事。”

  “童允雯的夫家在东南亚这边关系很硬,危机公关得靠她出马。她一来,势必会想方设法打压我!如果我被挤出这个项目,这些日子的忍辱负重就白费了。你啊,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趁童汐焰生病多陪陪他……将来童允雯若是侵犯我们的利益,他还能护着你一些。”

  林炽感到无比心累。

  她受够了母亲唯利是图的做法。她不理解,为什么人与人的交往总是围绕着利益。

  她只想在这个复杂的家里获得一点生存空间,仅此而已。

  不管童汐焰是玩玩还是动了真心,既然已经义正辞严地拒绝他的告白,就不可能再去向他示好。

  电视报道的声音在耳边嗡嗡作响。

  林炽稳了稳心神,攥紧拳。

  她必须耐心等待。

  等自己考上大学,经济独立的那一天。

  从金沙到沙巴,飞行时间四小时。

  晚上九点,童允雯风尘仆仆抵达酒店。

  已经有两家新闻台报道了环保组织的抗议行动,据说明早行动还要继续。

  桌上的咖啡从热气腾腾到彻底冷却,而齐正德的工作机和私人机一直响个不停。

  他在宽敞的客厅里来回踱步,时不时停下脚步,望向窗外,手不自觉地摩挲着衣角,每个动作都体现出心头的不安。

  他是这个项目的总设计师,自然压力山大。

  童汐焰则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刷手机,晚饭一口没动。

  “椰浆饭不合你胃口吗?要不我给你点份清淡的日式鳗鱼饭?”林苗拿着两份菜单,小心翼翼地问。

  他瞥一眼继母,嗤笑了声:“别管我。让我死了算了。”

  他刚失恋,还是被林苗女儿甩的,心情差到极点。

  正巧这时,童允武推开房门进来,听到他怄气的回应,不禁皱眉:“汐焰你怎么说话呢?都十七岁了还不能成熟点?净让人笑话。”

  “哼,谁敢笑话我侄子,我撕烂他的嘴!”

  童允雯用小拳头锤哥哥的背,紧跟着走进来,高跟鞋踩在地面“哒哒”作响。

  她个头娇小,五官精致明艳,大眼睛一闪一闪的,灵动俏皮。

  她直接无视林苗,张开双臂拥抱宝贝侄子。波浪卷发飘逸地垂在脑后,外表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年轻,有一种少女的纯真气息。

  童汐焰提醒她口红被蹭掉了。

  童允雯朝他吐舌做鬼脸,说你那么耿直干嘛?应该装作没看见!

  童允雯一来,压在齐正德肩上的重担顿时轻松许多,赶忙招呼她坐下,请教她这事怎么处理。

  童允雯端起凉掉的咖啡,嘴角的笑意隐去,取而代之的是谈正事的严肃神情:“度假村设计方案已经敲定了吗?”

  齐正德点头:“嗯。现在再修改的话……一方面会增加成本,另一方面也会延误工期。”

  “了解。”童允雯又问,“哥,这个环保组织是什么来头?”

  童允武打开皮箱,取出一根雪茄,动作优雅地削去两端,然后掏出打火机。

  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他低头,将雪茄的一端轻轻靠近火焰点燃,放嘴里缓缓吸了一口,眼神深邃而沉稳。

  “雨林联盟,2005年由几个法国人在马来西亚成立的民间社会组织。前些年很低调,最近突然变得活跃起来。根据我们的调查,四个月前,该组织账上收到一笔资金援助,总计六十万欧元。”

  法国人。

  资金援助。

  童允雯捕捉到这两个关键字眼,目光灼灼:“当初入围沙巴度假村项目竞标的企业有三家,其中一家就来自法国。很难不让人怀疑呀……估计是有备而来,专门选在我们动工之前抗议,试图用公众舆论给我们施压。”

  说白了就是泼脏水。

  童允武走到童汐焰面前,低声问:“汐焰,今天换作是你,你怎么做?”

  考题来了。

  这几年在父亲身边耳濡目染,生意场的手段或多或少学到一些。

  他翘着腿,胳膊搭在沙发上,呼吸还有点沉闷,但脑细胞已经快速转动起来。

  “增加项目的透明度——向社区和媒体提供我们的可持续发展报告。同时阐明项目带来的益处,比如增加就业机会、带动经济发展,减少不必要的反对声音。最重要的,是确保政府相关部门对项目的支持。”

  童允武淡淡一笑:“最后一点说得很好,前面的没必要。这种无理取闹的民间组织,不如直接取缔,杀鸡儆猴。”

  灰色烟雾从唇间缓慢吐出,在他周围盘旋飘荡,指尖轻轻转动雪茄的末端,一派悠然自得的姿态。

  童允雯对他的狠辣手段了然于心:“哥~白家约了沙巴环境部长和企业发展部长,明天咱们一起去吃个饭。不过……你在车里答应我的事可不能反悔哦。”

  林苗听着,心里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嗯。媒体这边我会花钱压下去。”童允武回过头对林苗说,“明早你留在酒店,发生什么事及时跟我反馈。”

  林苗下意识地看向童允雯,对方脸上挂着得意的微笑。

  她张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看火山湖的计划取消了。

  收到这条消息时,林炽刚出电梯。

  童允武发来的。

  她看着手机屏发呆。

  知道爸爸有正事要处理,多一秒时间留给家庭都是奢侈,于是回复了一句OK。

  内心的失落感宛如潮水,缓缓涌上心口。

  酒店的走廊安静而宽敞,柔和的灯光洒在大理石地面上。

  两侧的房门整齐排列,每扇门上都贴着精致的号码。

  童汐焰的房间与她的相隔不远。

  她一眼就看到走廊尽头的韩舒怡和乔颖。

  韩舒怡敲了敲房门,手上捏着相似的蓝色药盒。

  门轻轻一响,童汐焰从里面走出来,身穿白色睡袍,湿漉漉的头发随意披散在肩头。

  刚冲完澡的模样,整个人透着一丝慵懒与清新的气息。

  韩舒怡双手递上感冒药,嘱咐他好好休息。

  童汐焰侧过脸,与林炽的视线不期而遇,灰棕色眼眸中透着一股难以捉摸的情绪。

  空气停顿片刻,沉默又意味深长。

  他迅速收回目光,接过药,点头说好。

  韩舒怡看着他,问他明天愿不愿一起去海钓?

  他说看时间。

  门再次关上。两个女孩兴高采烈地讨论明天的计划,转过身,就这么撞见了不远处的林炽。

  “我们今天刚到沙巴。”韩舒怡挽着乔颖的胳膊,“你的脚好点没?这么晚还不睡?”

  “我去楼下做Spa了。”

  准确来讲,她是去陪林苗的。

  刚开始没多久,林苗就开始哭:“你姑和你爸谈条件了,项目股份占比要重新分配,我的股份肯定会被她抢走!”

  林炽不懂生意场的利益纠葛,只能安慰她,让她想开点。

  “呜呜……童允雯只要插手这个项目,以后就没我好果子吃!她早看我不顺眼了。”

  “你爸虽是集团掌门人,在一些事上也会采纳她的建议。他们兄妹一条心,严防死守我这个外人!”

  不甘的泪水在林苗脸上肆意流淌,映衬出那一刻的脆弱无力。

  林炽沉默地看着,看着一向骄傲跋扈的母亲在现实面前低下了头。

  这一次,林炽难得没有讽刺她。

  有什么办法呢?她们母女俩本来就是外人。

  即便父亲接纳了她们,她们终究不姓童。

  父亲施舍的那点善意,不足以撼动姑姑在家族的地位和话语权。

  “林炽,你明天跟我们去海钓吗?”

  “不了,我留下来陪我妈。祝你们玩得开心。”

  和韩舒怡互道晚安后,林炽关上房门。

  夜晚,窗外的海滩早已沉寂,只剩下偶尔传来的风声和远处隐约的鸟鸣。

  林炽换上舒适的睡衣,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繁杂的思绪被寂静的黑夜包裹着,在心底慢慢沉淀。

  正准备关灯休息,耳边忽然传来门铃声。

  她打开门,瞳孔不自觉地颤了一下。

  童汐焰站在门外,睡袍系着腰带,突显精瘦紧实的腰身,冷冽的面容在灯光的映照下更加立体夺目。

  他扬扬下巴,说:“给我冲药。”

  第32章 交易

  就这么莫名其妙被“请”到他的套房里。

  鞋柜上搁着韩舒怡送的感冒药,而客厅茶几上还有一盒一模一样的。

  药盒的边缘被捏得有些凹陷,粘着细小的沙粒。

  是她买的药。

  林炽呼吸一窒,愣愣地望着这盒药:“你不是扔了吗?”

  咔。门被反锁。

  童汐焰站在她身后,轻轻地呼吸。

  “我后悔了。”他说。

  林炽不禁回头。

  对视的瞬间,两人眼中都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

  窗外,一道闪电划破黑沉沉的夜空,刺眼的光芒照亮整个室内,勾勒出童汐焰高大而充满压迫感的剪影。

  他微微弯下身,抄起茶几上的药盒。

  挑眉,问她:“吃你买的药,好不好?”

  震耳欲聋的雷鸣轰然而至。紧接着,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打在窗户上,发出急促的噼啪声。

  雨水顺着窗玻璃滑落,模糊了外面的风景,仿佛一切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暴雨吞没。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气息。

  林炽不自在地垂下眼帘,手紧紧捏着睡衣裙摆。

  沉默片刻,才干涩地开口:“……你自己有手,为什么还让我帮你冲药?”

  童汐焰勾起嘴角,反问:“你知道我可以自己冲药,为什么还愿意进来?”

  是啊。

  为什么。

  林炽觉得自己这样挺滑稽,疲惫地扶着额头,说我回去睡了。

  正要转身,手腕却被童汐焰一把握住!

  力道不重,却足够让她无法挣脱。

  “我姑会借机把林苗踢出这个项目。”他哑声说着,居高临下睨视她,“炽儿,你确定不需要我的帮助?”

  热度从他的掌心源源不断传来。

  林炽不由地心跳加速,表面依然强装镇定:“……你能怎么帮?”

  “我可以放弃我的一半股份,让爸转给林苗。”

  他说得悠悠然、轻飘飘。

  童家的一切终将属于他。

  一个小小的度假村项目对他而言算不了什么,却是林苗梦寐以求的翻身机会。

  室内陷入沉默。

  过了一会儿,林炽轻声说:“哥,我给你冲药。”

  他松开手,坐到沙发上,歪着脑袋,安静地看她用热水壶烧水,撕开药盒,将感冒颗粒倒进水杯。

  她身着简约的丝质睡裙,纯白面料在皎洁的月光下泛着光泽,质感轻盈,将她衬托得更加纤细柔美。

  漆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低头时,几缕发丝零零散散地顺着肩颈滑到胸前。

  童汐焰感到胸口有些紧绷,心里仿佛被一根细针悄悄刺入。

  逐渐地,那种微弱的刺痛感变得愈发清晰。

  他承认,现在的自己无法给她堂堂正正的恋爱关系。

  他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暗漩涡,强行把羸弱的她卷了进去。

  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用罗曼蒂克的手段去追她。

  当她以妹妹的身份闯入他的世界,就注定他们这段关系是畸形而扭曲的,无关风月。

  他是接班人,是嫡长子,这两层身份足以令她生畏,半推半就地献上自己青春的肉体。

  他卑鄙,他阴暗,他混蛋,他下作。

  可如果他不主动迈出这一步,妹妹这一生都不会对他产生任何念想。

  因为她很清醒。她想走正道。

  她不会选择喜欢他。

  药喝完了,苦涩的味道仍萦绕在口中,渐渐蔓延至心头。

  童汐焰翘着二郎腿,面无表情地看着林炽。

  “留下来陪我一晚,我把股份让给林苗。”

  “……”林炽的肩膀微颤。

  “要走还是要留,你自己选。”

  这句话落下,空气似乎凝固。

  林炽僵在原地,微微皱眉。

  脑海里天人交战,无数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一边是母亲的哭诉和姑姑的压迫,另一边是童汐焰抛出的诱惑……

  理智与情感不断拉扯,犹豫的瞬间成了无尽的煎熬。

  童汐焰撩起额前碎发,自嘲地笑了笑,起身往卧室走去。

  这时。

  一双纤纤玉手颤抖着从后面搂住他的腰。

  仿佛整个世界都因他的离开而摇摇欲坠。

  “答应我……过了今晚,我们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童汐焰心一颤,舔了舔后牙槽:“好。”

  他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抬脚,“嘭”地踹开卧室门!

  此刻天边又划过一道闪电,照亮女孩颓然的脸。

  大雨如注,噼里啪啦地砸在玻璃上,模糊了外面的世界。而他也低头,重重地吻在她唇上!

  一个辗转,林炽被他压在床下,胸口剧烈起伏。

  他脱掉睡袍,单手箍住她的腰,另一手抚过脸颊,继而插入黑亮的发丝中。

  他情难自已地吮吸她的唇瓣,继而强硬地探出舌头,不断进攻、翻搅,带着浓烈的占有欲,不给她丝毫喘息的机会。

  林炽艰难吞咽他渡来的津液,双手勾住他的脖颈。

  她的柔顺彻底挑起童汐焰的肾上腺素,从脊椎处沿着神经,一路飙升至脑际!

  恪守十几年的礼教在此刻全都化为灰烬。唇瓣辗转碾压,在她快窒息时才放开,拉出一条淫靡的银丝。

  “哥……”林炽无力地喘息着。

  童汐焰近乎痴迷地看着这张清冷的小脸因情潮而泛起红晕,撩人至极。

  “乖,脱掉睡裙,让我好好看看你。”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低沉的嗓音中带着命令的意味。

  林炽没有犹豫。

  既然同意了这笔交易,就必须让哥哥满意。

  纤细的手抬起。肩带滑落,睡裙缓缓滑下,饱满的雪乳失去了遮挡,在哥哥露骨的注视下染上一层羞赧的红。

  淡粉的乳尖宛若含苞待放的花蕾,向他发出无声的邀请。

  童汐焰的眼神变得幽深而炙热,大手罩住柔软的乳使劲揉捏,指腹摩挲乳尖。

  乳尖在他的爱抚下迅速挺立。

  他眯起眼,用食指和中指夹起乳尖,报复性地向上拉扯,微痛的刺激感引得林炽溢出一声模糊的呻吟。

  睡裙早已滑落在地。哥哥的目光像蛇一样在她身上游走,从胸部滑到小腹,最后落在她的私密处。

  林炽羞耻得别过脸。

  双腿被掰开,少女的私密处彻底暴露在童汐焰眼前。粉嫩的穴肉流水潺潺,散发着少女特有的清香。

  “啧啧,已经这么湿了。”童汐焰粗重地喘息,浑身肌肉紧绷,额间碎发被汗水打湿。

  林炽下意识想要缩起腿来,但哥哥的手牢牢按住她的膝盖,不容她拒绝。

  手指探入阴穴,拨开阴唇,触及湿滑褶皱的内壁,轻轻地摩挲。

  “啊……不要……”林炽的身子不由一颤,蜜液顺着大腿根流淌,湿润了床单。

  “是不是很想被我肏?”童汐焰低声诱哄着。

  澎湃的欲念让他恨不得立刻插进去猛肏,但他想多给她点时间适应。

  手指深入甬穴,温柔地在林炽的体内缓慢抽送。

  她低声呜咽,不受控制地弓起身子,雪乳随之荡起迷人的乳波。

  童汐焰放开妹妹的双腿,抬起她的下巴,灼热的呼吸喷在她面颊上,深邃的眼眸中透着复杂的情感。

  他凑近,再次霸道地占据她的唇。丁香小舌被他勾住,反复吮吸、交缠,这甜美的味道令他上瘾,怎么吻都觉得不够。

  女孩细碎而婉转的呻吟声在卧室回荡。

  他一边狂乱地亲吻,一边用手脱掉内裤。

  紫红色的肉棒完全挺立,茎身爬满暴起的青筋,龟头光洁肿胀,马眼处渗出一滴透明的淫液。

  林炽不经意间瞥到粗长的肉棒,脸颊一阵烧烫。

  为什么……尽管他全身赤裸,眼角也染上绯红的欲色,肉棒大喇喇地对着她,面容却依然那么矜贵俊朗。

  黑发慵懒地垂在肩头,浓密纤长的睫毛在眼脸处覆下一小片阴影。五官极具攻击性,线条清晰的薄唇刚才还与她难舍难分。

  他将她从床上拉起,脖颈的十字架银链随着他的动作晃动,扫过健硕的胸肌。

  “炽儿,我想试试乳交。”童汐焰低声说。

  林炽羞耻得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却又不得不打起精神,双手颤抖着支在床沿边。

  是她有求于他。

  她哪儿有权力对他说不。

  他托起她的嫩乳,沉甸甸的乳肉被他捏在手中。

  他吸了口气,下一秒,粗长的阴茎便挤入深深的沟壑中。

  “啊!哥……”

  林炽嘴唇微张,突如其来的陌生触感疯狂蔓延至四肢百骸,令她头昏脑涨,不知所措。

  圆润的乳房顷刻间被挤压得变形。童汐焰开始上下摩擦,用力顶撞!

  “靠……真特么爽……” 他舒服得忍不住呻吟,“这么骚的奶子就应该天天被我肏……”

  妹妹的乳房紧紧包裹着他的欲望,紫红色性器在白嫩的乳肉间来回抽送,龟头磨蹭她小巧的下巴,视觉冲击力极强。

  “唔……求你轻一点……”

  林炽艰难地支撑着身子,承受他粗暴的顶撞。内侧的乳肉被哥哥顶得又痛又痒,却又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快感。

  下体不受控地溢出更多水液,顺着臀缝流下,浸湿床单。

  童汐焰扶着肉棒,将龟头压在乳晕上轻轻摩擦。

  林炽像被电流击中般猛地一颤,大脑一片空白,嘴里不禁发出呜咽声。

  童汐焰松开对她的钳制,看着她软绵绵地瘫在床上,双眼迷离,雪乳被摩得泛红,上面还残留着马眼分泌的透明前精。

  他抬手拭去额间的汗珠,感到下腹的胀痛愈发难忍。

  对她的耐心,何尝不是对自己的折磨。

  不过是一场各取所需、无关感情的交易,他完全可以只顾自己爽。

  但他有更多想要的东西。

  他想看妹妹情动的模样,眼中冷淡的冰消融,变成盈盈的泪,妩媚横生,妙不可言……他想带她一起攀上天堂。

  第33章 镜子

  童汐焰再次凑近,将脆弱的粉嫩乳尖含入口中,粗暴地吸吮。

  女孩的脸红透了,喘息中夹杂着呻吟。

  乳房在哥哥的逗弄下变得更加敏感,乳尖处传来阵阵酥麻,整个人都化为一汪春水。

  一种巨大的空虚感将她包围,急需被什么东西填满。

  “我……”她泪眼盈盈地望着哥哥,纵然羞耻,却也情不自禁地扭动双腿。

  “想不想吃我的肉棒,嗯?”童汐焰粗喘着,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低头亲了亲她的耳垂,将硬挺的阴茎抵在她的私处。

  林炽颤抖着闭上眼,紧紧咬住贝齿,没有出声。

  “哼,看你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这种倔强激起了他心底的愤懑。

  他再清楚不过,妹妹献出的不过是一时的臣服。

  过了今晚,一切将烟消云散,她又会和他划清界限,头也不回地扎进所谓的正道上。

  他愈发焦躁起来,彻底掰开她的双腿。

  淡粉的阴穴展露无遗,欲拒还迎地微微收缩着,穴口处不断涌出蜜液。

  明明她也想要他的!

  童汐焰不再忍耐,腰腹用力一挺,阴茎深深地顶入阴穴!

  “啊……!”狭窄的幽穴瞬间被巨大的阴茎撑开,林炽猛地一震,剧烈的疼痛感令她倒吸了口凉气,双手抓住哥哥的肩膀,长指甲抠进他的皮肤里。

  童汐焰低吟一声,大力抽送起来。

  妹妹的阴穴宛如无数张湿润的小嘴,紧紧地吸附住他的阴茎,蚀骨销魂。

  林炽的喘息声越来越急促。身子随着哥哥的节奏而晃动,泛红的乳房荡起诱人的弧度,不时地与哥哥的胸膛相撞。

  “炽儿,叫给我听!”大手握住她不老实的乳,使劲揉捏。

  “唔啊……太粗了……” 林炽窝在哥哥怀中,强烈的快感不断冲击着她的神经,大脑彻底宕机,嘴里发出细细碎碎的呜咽声。

  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像是置身于火狱中,身子烫得快融化了。

  童汐焰不知疲倦地在她身上大力挞伐,抽插的速度越来越快,汗水顺着下颚蜿蜒流淌,狂野的节奏宣示着谁才是这场交易的主宰。

  卧室里回荡着啪啪啪的交合声,弥漫着最原始的情欲气息。

  “炽儿,快到了吗?”童汐焰箍住她的细腰,发狠地在她体内猛顶!

  肉棒不断顶撞最深处的敏感点,林炽不禁绷紧臀部,小穴剧烈地收缩。

  “求你,别折磨我了……”林炽无力地娇喘着。

  看着她璨若桃花的脸庞,童汐焰咬咬牙,强忍住激射的冲动,猛地抽出性器,再重重地插进去!

  “啊——”林炽抓着他的肩膀尖叫。

  童汐焰轻笑,眼眸在黑夜中亮得惊人。

  火热的性器被肉壁绞得紧紧的。他将女孩的双腿扛在肩上,对准那个点快速冲刺十几下!

  紧缩的阴穴里瞬间涌出一大股热流,哗啦浇灌在横冲直撞的龟头上。

  林炽瘫软在床上,失神地望着天花板,眼里朦胧的水光像雾一样。

  高潮了。

  童汐焰忽然僵住,酥麻的快感弥漫至四肢百骸。他低吼一声,拔出性器,粘稠的精液射在她的小腹上!

  然后缓缓舒了口气,爱怜地搂住妹妹。

  两个人沉沦在彼此的肉体中,享受着这份违背伦理的欢愉。

  “睡吧。”童汐焰用纸巾帮她擦干净,阖上眼,脸埋在她的颈窝处。

  意识逐渐模糊不清。

  林炽做梦了。

  梦里都是些琐碎的片段。

  深夜的出租屋,潮湿的墙壁,漏水的阳台,时钟滴答作响。

  林苗因工作没有回来,年幼的她孤零零地蜷缩在被子里,思索着明天老师检查家长签字该怎么办。

  这是个残缺不全的家,无边的黑暗似乎随时会将她吞噬。

  那台老旧的电视机陪伴她度过无数个死寂的夜晚,动画片的欢乐情节像八音盒般在脑海中旋转。

  她猛然惊醒,发现自己躺在童汐焰的臂弯中,浓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笼罩着她。

  肌肤紧密相贴。他就像一个热源体,源源不断地传送暖意。

  朝阳透过窗帘的缝隙溜进室内。

  她点开手机一看,清晨五点半。

  嗓子干渴得厉害。

  她揉了揉惺忪的眼,正想翻身,下一秒便被扣住后颈。

  手机滑落到枕边。她不解地看向童汐焰,殊不知自己刚醒时略显呆滞的表情有多勾人。

  童汐焰几乎立刻就有了反应,侧过脸来含住她红润的唇,喃喃低语:“炽儿,你怎么这么美……”

  缠吻过后,薄唇一点点向下,舌尖轻吮她小巧的下巴,脖子,然后移至颈窝和锁骨。

  所到之处无一不滑腻,无一不香甜。

  林炽的意识彻底清醒,双手抵住他的胸肌推搡,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童汐焰……我该回自己房间了!”

  哪儿能遂了她的愿。

  童汐焰直勾勾盯着她,伸手掀开薄被,挺翘的阴茎昭示着蠢蠢欲动的心。

  林炽的脸瞬间爆红。

  她有点畏惧晨勃的童汐焰。

  清晨无疑是他体力最佳的时候,他会发狠地干、变着花样干,像刚苏醒的饥肠辘辘的猛兽,摒弃所有夜里的调情手段,单刀直入地发泄少年澎湃的性欲。

  每次都把她折磨得泣不成声。

  “炽儿,又到了我们玩乐的时间。”他哑声说,喉结上下滚了圈,“打完这一炮才能放你回去。”

  大手一把将她拦腰抱起,走向旁边的衣帽间。

  衣帽间的落地镜宽大而明亮,将整个空间照得一清二楚。

  童汐焰将林炽抱到镜子前,让她面对着镜子。

  林炽顿时像触电一般,下意识向往后缩。

  他低低地笑了声,大手紧紧箍住她的腰,低头在她的耳边呢喃:“看镜子,我要你看着我怎么肏你。”

  林炽难以置信地回过头,看着那双透着下流意味的深邃眼眸。

  “不要!我不想看!”她皱眉抗议,扭动着身子想要逃脱。然而哥哥的力气太大,她根本动弹不得。

  “你不知道自己发骚的样子有多美。”

  童汐焰勾起一抹痞气的笑,双手罩住她紧绷的雪乳,随意亵玩。手指逗弄着她的乳尖,成功让她发出难耐的呻吟。

  右手轻而易举地探到下面,磨蹭粉嫩的阴穴。指腹按住敏感的阴蒂,轻轻抚弄。

  “唔……”一股电流直冲脑门,惹得林炽浑身酥软,软软地靠在哥哥身上,任其摆布。

  阴穴受到刺激,微颤着一缩一放,溢出淡淡蜜液。

  她瞥到镜中的自己脸颊绯红,赤身裸体,羞怯得快哭了出来:“你变态……”

  原本是忍不住想骂哥哥的,话说出口,却因头脑不断接收到来自下体的快感,而无意识地变成娇软的勾引。

  “嘶……”童汐焰被她的嗲音搞得头皮发麻,性器瞬间又肿大了一圈。

  “这副模样有没有让人看过,嗯?”

  他看着镜中交缠的两人,声音愈发暗哑,抬起妹妹的双腿缠在精瘦的腰间。一手托着她的臀部,一手持续拨弄脆弱的阴蒂。

  阴蒂变得肿胀嫣红。林炽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体内不断滚出更多蜜液,顺着大腿根湿哒哒地流淌。

  “没、没有……”她无法思考,只能沉浸在哥哥带来的快感中。

  紫红色肉棒贴在一片泥泞的穴口处,迫切地想要进入。

  林炽不住地颤抖,手臂勉强搂住童汐焰的脖颈,双腿却已经麻得撑不起一点力,软绵绵地挂在腰部。

  “睁眼,看着镜子。”童汐焰的声音透着性欲爆发的严厉,惩罚一般用手指掐住滑嫩的阴蒂。

  “啊……”林炽咬紧下唇,哆嗦着看向镜子,像待宰的羔羊,“你要遵守承诺……”

  “乖宝,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面对这样的妹妹,他一方面忍不住怜惜,另一方面又无法克制狠狠蹂躏她的冲动。

  童汐焰吻住她,用力一挺身,粗长的性器径直贯入阴穴,带着恶狠狠的掠夺性!

  “唔……”林炽竭力压抑住尖叫声,泪珠子从眼眶滑落。

  一股火辣辣的疼痛感袭遍全身,却又伴随着前所未有的愉悦。

  镜中,女孩的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咬着唇,缩在哥哥的怀里被他占有。

  童汐焰的肉棒狠狠地撞击她的最深处,每一下都直冲她的子宫口,刺激得她不住地颤栗。

  指甲不知不觉抠陷进他颈部的皮肤,落下道道划痕。

  “啊……太深了,哥……”

  童汐焰粗重地喘息,托举着她的臀部,使自己能更深地顶入。

  “炽儿夹得我好舒服……”

  紧致的肉壁不断收缩,将他的性器夹得欲仙欲死。蜜液泛滥,润滑了甬道和茎身,每一次挺进都是极致的享受。

  “噗滋噗滋”的交合声回荡在耳边,刺激得他闷哼一声,只能凭借身体的本能快速冲刺!

  林炽羞耻地摇头,嘴里忍不住发出细碎的呻吟。

  哥哥的肉棒似乎要把自己撑裂一般,每一下都撞击在她最敏感的地方。

  快感不断攀升。

  “啊,炽儿……” 童汐焰看着镜子,猛地加快了抽插的节奏。

  少女白嫩的乳房被顶得来回晃动,两人的喘息声和拍击声交织在一起。

  “我受不了了,哥……!” 林炽哭喊着紧紧拥抱他,心脏随着他的大力顶撞而跳得快要蹦出来。

  童汐焰的动作越来越狂乱激烈,两手捏着妹妹柔软的臀肉,阴茎深深顶入,再猛地抽出,再深顶!

  如此反复几十次,他终于无法抑制,低吼着抽出阴茎,将白浊的精液全部射在妹妹身上!

  “啊……”阴穴伴随着高潮哗啦啦喷出水来,林炽无力地垂下脑袋靠在哥哥肩上,身体颤抖不已。

  下体的交合处已是黏腻不堪。

  镜子沉默地记录下兄妹俩的活春宫。

  此时此刻,清晨六点。所有黑夜的秘密与罪恶,都随着太阳的缓缓升起而被掩埋,无人知晓。

  第34章 机缘

  高二开学后,韩舒怡高票当选为学生会副会长。

  各种繁杂的工作像雨点一样纷至沓来,但她甘之若饴。

  这些年,韩舒怡被家人搞得很心累。

  父亲韩沐阳是一家投资银行的高级经理,整日忙于工作和应酬,经常半夜才回家,照顾妹妹的工作全落在母亲宋朝琴身上。

  妹妹的病不见好,宋朝琴三不五时就跟韩舒怡倒苦水。

  一开始她还有耐心安慰妈妈,久而久之,她是一个字也不想听。

  并不是不孝顺,只是妈妈的负面情绪会传染给她,让一个本应快快乐乐的花季少女感到窒息。

  所以,只要能花更多时间在学校事务上,韩舒怡就可以短暂地逃避那个家。

  另外有一点也很重要。

  加入学生会,她有了更多和童汐焰相处的机会。

  高二和高一的节奏完全不同,童汐焰课后安排得满满当当:常规的马球和游泳队训练要参加,为申请大学做准备的SAT家教课也不能落下,偶尔还要陪他爸出席社交聚会……

  想约他变成一件很难的事。

  上次约他玩还是暑假,马来西亚沙巴。海还没看腻、浪还没冲够,他就独自飞去澳洲练滑雪,直到开学才回来。

  为这事,他还和童叔叔大吵一架。

  童汐焰的滑雪教练是新西兰人,拿过奥运金牌。

  教练特别看好他,鼓励他参加冬季的X Games世界极限运动会,并以三年后的冬奥会为目标训练。

  他在去年的X Games上受过伤,因此童叔叔并不同意,觉得滑雪这种极限运动当作兴趣爱好即可,打比赛纯粹是拿生命开玩笑。

  认识童汐焰这么多年,韩舒怡很清楚他的追求是什么。

  他自小渴望成为职业运动员。

  但童汐焰作为集团继承人的担子有多重,她也心知肚明。

  韩舒怡不好反对,也不敢鼓励,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和童叔叔吵架,然后擅作主张飞去澳洲。

  他不在的整个八月,时间仿佛凝固了似的,无比漫长。

  韩舒怡不好意思打扰他,给自己制定了严格的学习计划。

  可做题时还是偶尔走神……忍不住幻想:如果我是他左耳的那枚耳钉该多好,二十四小时都和他黏在一起。

  童汐焰回国后,恰逢新一轮学生会干部选举。

  他能力强,在高中部有极高的威望,顺利当选为学生会会长。

  从年级第一与年级第二,到会长与副会长。

  韩舒怡喜欢看到两人的名字挨在一起。

  上帝真是个好编剧,总会安排新的机缘。

  九月的滨城,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卷走空气中残留的暑气。

  秋风轻拂而过,天际湛蓝如洗,校园里的银杏树悄悄染上了一抹金黄。

  学生会在新学期面临的头等大事,便是与永嘉国际中学合办文化艺术节。

  作为兄弟校,永嘉在升学率和竞赛成绩上和滨国棋逢对手,经常被本地的有钱人家庭拿来比较。

  竞争归竞争,两校也给学生们提供友好交流的机会。

  此次文化节由滨国主办。

  届时,永嘉人会来滨国打体育友谊赛,参演话剧和音乐剧,还有英语演讲和辩论赛等等。

  这么多活动,每个环节都不能出差错。

  因此,无论大小事务,韩舒怡都事无巨细地亲自处理,每天放学后留校两小时,周末还要和永嘉人碰头。

  光是策划案和流程表就做了几十页PPT。

  学生会办公室位于四楼。

  室内布置简洁,桌上堆放着各式各样的文件和书籍,墙上贴有海报和照片,活动待办事项在白板上用马克笔一一列出。

  韩舒怡站在窗边,注视着女孩修长的身影穿过人群,坐上童家专车,渐行渐远。

  随后,将视线移回对面的童汐焰身上。

  看他低着头,翘着腿,嘴里嚼着泡泡糖,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笔记本电脑上噼里啪啦敲字。

  是标准的浓颜,帅得很嚣张。

  平时总是一股对什么都兴致索然的散漫劲儿,可一旦专注起来,深邃倨傲的眼眸居然有种超出年龄的成熟感。

  他最近很少跟林炽互动。

  在沙巴的时候,韩舒怡就嗅到一丝不对劲的苗头。

  兄妹俩一定是吵架了。

  她猜不透原因是什么,但很有分寸地没多问。

  直到昨天晚上刷到童叔叔新发的朋友圈,盘旋在心头的问号一下子烟消云散。

  华洋集团在沙巴的投资规模可观,中途却因环保争议而引发当地媒体的讨论……好在一切尘埃落定,童叔叔作为大老板,亲自出席了综合度假村项目的开工仪式。

  童汐焰的后妈也在。

  照片中,林苗和童叔叔一起剪彩,笑容灿烂如花。

  而平息抗议风波的幕后功臣童允雯……却不见踪影。

  韩舒怡又从齐鸣西口中得知,童叔叔把童汐焰的一半股份分给了林苗。

  这下子,她终于明白童汐焰为什么不再搭理林炽。

  原本属于自己的股份,莫名其妙被讨厌的后妈抢去,搁谁身上会不生气呢?

  她回到座位上,打开塑料盒,虾肉蒸饺已经变凉了。

  最近每天留校办公,晚餐几乎都吃童汐焰点的外卖。

  她当然不介意。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即便顿顿外卖,心里也觉得格外满足。

  童汐焰合上电脑,仰头喝了口水,喉结滚动:“文化节的宣传海报得尽快定下来。”

  犹豫片刻,韩舒怡说:“我看到童叔叔发的照片了。”

  “照片?”

  他眉梢微挑,很快反应过来:“哦,沙巴的项目总算开工了。”

  “我很抱歉你的股份被后妈分走……”她没生在那么复杂的家庭,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别灰心。童叔叔一直对你寄予厚望,将来还有更多机会等着你。”

  童汐焰怔了怔。

  随即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没回话,像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随手拿起桌上的折叠镜把玩,眼中透着几分狡黠。

  林炽似乎对此毫不在意,韩舒怡没听她谈起这方面的事。

  高二的她变得更加受人瞩目。

  学校里富二代一抓一大把,但网红很稀缺。总有男生有意无意地打听她,很多低年级的小学妹崇拜她,甚至专门跑来教室门口看她。

  可惜林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话不多,不是那种在社交上八面玲珑的人。

  童汐焰又和她疏远了,她在班里反而显得形单影只。

  下课时,韩舒怡看她在翻速写本,灵机一动,问她想不想给文化节设计海报。

  林炽抬眸,表情略微有些惊讶。

  这也难怪……她很少参与集体活动。

  “距离文化节只剩一周了,宣传海报还没定下来。校领导不满意我们的设计方案,不如你帮我们画一张吧,林炽。”

  韩舒怡看着她的眼睛,态度很诚恳。

  林炽放下速写本。

  她长发披肩,发尾卷出优美的弧度。雾面妆,大地色眼影,眼尾部分的眼线微微上挑,蜜橘色唇彩特别显肤白。

  像一只精致妩媚的猫儿。

  这么近距离看林炽,韩舒怡发现她非常懂得凸显自己的五官优势。

  会画画的人就是手巧。不像自己,涂眼影总是把握不好轻重,淡了没效果,浓了像熊猫眼。

  林炽托着下巴思索片刻,问:“海报的要求是?”

  “风格清新一些,再加点创意吧。最好三天之内交稿,如果没问题我们就可以排版印刷了。”

  韩舒怡说着,脑海中又划过一个念头:“文化节那两天你应该比较空闲吧?”

  林炽耸了耸肩:“除了油画之外,我没有活动需要参加。”

  齐鸣西的爸爸动用圈里的人脉关系,请来美国一名艺术家来学校做文化交流,特意增设了油画比赛。

  韩舒怡点头:“我听说方晓月也投稿了……你们俩势必会成为竞争对手。”

  “那就比呗。”

  “参加话剧比赛的同学需要一名化妆师。你化妆手法挺专业的,可以帮帮我们吗?”

  林炽看上去既有些心动,又带着一丝犹豫:“我没给别人化过妆……”

  “他们下午会在礼堂排练,你可以找他们先练习一下嘛。”韩舒怡双手合十拜托她,“为了打败永嘉,咱们一起努力吧,林炽。”

  林炽笑了笑,轻声说好。

  放学后,两人结伴去礼堂,和话剧社的同学碰头。

  太阳西斜,林炽的发丝和裙摆随步伐而轻轻摆动,周身散发着好闻的柑橘玫瑰香味。

  韩舒怡给童汐焰发信息,说她晚点去学生会办公室。

  他回复:OK,今天还点同一家外卖吗?想喝奶茶还是咖啡?

  看到这条信息,韩舒怡觉得自己仿佛飘在云端,整个人被轻盈的幸福感包围,心里满是说不出的愉悦。

  她随口问林炽:“你想为你哥的马球比赛加油助威吗?我订了VIP票。”

  马球比赛是两校文化节最隆重的赛事,和其他项目根本不在同一级别:不仅公开售票,还有企业赞助和媒体采访。

  这个企业赞助,其实就是童家的华洋集团。

  林炽不禁蹙眉:“他应该不希望看到我出现在观众席吧。”

  韩舒怡表面故作云淡风轻,其实心里好奇得不行:“我看你俩最近都不怎么说话诶。吵架了?”

  “没有。”林炽果断否认,没吐露太多,语气中透着一丝坚决,“现在这样就挺好。”

  微风吹过,韩舒怡拨开脸颊的碎发。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真是多此一举,居然问出那么白痴的问题……

  童汐焰才十七岁,荷尔蒙的悸动促使他对这个妹妹产生好奇,忍不住暗戳戳关注她。

  但人长得再美,相处起来却另当别论。

  林炽毕竟是他后妈的女儿,两人天生处于矛盾的关系,生活中哪怕遇到一点小摩擦,也足以演化成激烈的冲突。

  人性如此。一旦触及到自己的利益,心中那点微薄的好感便会瞬间荡然无存。

  这段时间,林苗陪着童允武在社交场合抛头露面,大有地位稳固的趋势。

  韩舒怡在脑海中模拟着这出家庭大戏,压根想象不到——

  七月盛夏,在沙巴吹着冷气的酒店套房里,童汐焰先是品尝到被女孩拒绝的滋味,又以股份为交易,狠狠占有了女孩。

  失落伴随着恼怒,欲望夹杂着爱恋……各种新奇的情感体验交织在一起,在少年心中呼啸肆虐,最终转变为狂风暴雨。

  第35章 压抑

  整个八月,童汐焰都泡在南半球的澳大利亚滑雪。

  特瑞伯滑雪场,距离首都堪培拉两个半小时车程,拥有全澳最长的雪道和最高的垂直落差。

  童汐焰接受每天八小时的滑雪和体能训练,在教练的指导下提升空翻、转体和障碍等技巧。

  齐鸣西就惨了,他热爱阳光海滩和比基尼美女,在沙巴玩得不亦乐乎,却被迫来到这个与世隔绝的鬼地方,陪童汐焰一起吹冷风。

  齐叔叔说他就知道玩,有天赋却不愿吃苦。

  童汐焰看他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劝他既来之则安之。

  齐鸣西悲叹道:“哎,滑雪是很帅,万一摔成残废可咋整?岂不是再也泡不了妞了!我得为我的后半生幸福着想!”

  童汐焰拍拍好兄弟的肩:“别担心,摔断腿了有哥们给你养老。”

  他的承诺换来对方一连串白眼。

  他们在穿开裆裤的年纪就认识了。

  童汐焰的爸热衷于盖房子,齐鸣西的爸擅长设计房子,两人一拍即合。童家投资的度假山庄、商务酒店和购物中心,大都出自齐正德之手。

  齐正德从不掩饰对童汐焰的欣赏,说这么自律懂事的男孩子不多,经常语重心长地告诫儿子:要多向人家阿焰学习。

  但童汐焰对这份“捧杀”无感。

  他的懂事纯粹是被逼无奈。

  他妈早死了;他爸是空中飞人,不是忙于工作就是忙于约会。

  亲戚们都盯着他,看他会不会变成纨绔;周围人则想方设法巴结他,试图从他这儿捞点好处。

  他挺羡慕齐鸣西,有一个幸福和谐的三口之家,没什么幺蛾子,永远大大咧咧、无忧无虑。

  童汐焰真正的朋友不多,小太阳齐鸣西算一个。

  滑雪训练虽然枯燥,有齐鸣西在他耳边逼逼叨叨,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回国前一晚,童汐焰收拾好行李,躺进热气腾腾的浴缸,边泡澡边听音乐。

  浴室水汽缭绕。思绪随着旋律发散。

  这时,手机弹出齐鸣西的消息:

  ——想不想放松一下?

  文字后面还附了个坏笑的表情包,带着一贯的调侃意味。

  童汐焰不禁扬起嘴角,问:

  ——怎么放松?

  很快,齐鸣西甩来一个链接,得意洋洋地说:

  ——岛国最近爆火的AV女优,新片贼刺激,贼好看!

  童汐焰愣住,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几秒,指尖微微一紧。

  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涌上心头。胸口像是被石头堵住似的,闷得发沉。

  童汐焰没有点开链接,回复得很冷淡:

  ——最近没兴趣。

  对方立刻砸过来一连串问号:

  ——???不会吧不会吧,焰神要禁欲?!你才多大啊你就禁欲?!

  紧接着又追加一句:

  ——不正常,绝对不正常!!

  童汐焰没回消息,半晌没有动。

  郁闷,酸涩,还有一股痒痒的躁动……像火苗,一点点从心底往上窜,搅得人方寸大乱。

  他把手机丢到一边,闭上眼,任由热水漫到下巴。

  后半句话,齐鸣西说对了。

  他现在的确不正常。

  他觉得自己有点变态。

  林炽只当他是哥哥,他却满脑子想泡她。

  他把自己流放到寒冷的南半球,试着一个月不去接触她,不去关注她的动态。

  如果他打开这部片,脑子里肯定自动带入林炽的脸,幻想着她撸射……

  欲望伴随着思念,八成会像海啸一般瞬间掀翻他,让他的隐忍功亏一篑。

  童汐焰缓缓吐了口气,指腹轻敲手机屏,回复他:

  ——好好找个对象吧,网上那些东西,看多了没意思。

  对面安静了许久,似乎没反应过来。

  过了老半天,齐鸣西才炸出一句:

  ——卧槽!!焰神,您特么不会是……喜欢上谁了吧?!

  又被这龟孙猜中了。

  童汐焰回复一个微笑的表情包,回复:

  ——你小子挺上道啊。

  齐鸣西直接打来语音:“卧槽卧槽!你就直说吧,这妞是哪个班的?你俩什么情况?!”

  童汐焰朝空气翻了个白眼:“没情况。人家已经拒绝我了。”

  “卧槽我没听错吧?你特么居然玩单恋?!这妞疯了吧,我想象不出谁能狠下心拒绝你……”

  不,疯的人是他。

  童汐焰脸上的表情一下子沉了下来,眉头紧皱。

  他非常不习惯被人拒绝。

  电话那端,齐鸣西苦口婆心:“你可是我们心中无所不能的焰神啊,这个不行就换人呗,天涯何处无芳草!”

  “换人?呵,说得轻巧。我特么都快被折磨死了。”

  理智劝他放弃林炽,可身体是诚实的,生理反应这玩意儿他控制不住。林炽在他身边他就心跳加速,忍不住想靠近她、触碰她……

  “那咋整啊。要不你把妞介绍给我,我把她追到手,让你彻底死心?”

  童汐焰不允许任何男人染指她。

  沙巴那一晚,夹杂着表白被拒的郁结和贪婪无度的少年心性,他缠着妹妹一共做了四次,酣畅淋漓。

  现在交易结束,他必须履行承诺,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

  可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和她保持距离谈何容易?

  吃饭时他全程不看她;她坐在客厅看电视,他就把自己关在卧室。

  她晚上洗澡,浴室水声哗啦作响,他就把耳机音量调到最大,压抑住那颗浮想联翩的心。

  开学后,童汐焰当选学生会会长,事多,经常是夜色彻底落下才回家,大大减少了和妹妹相处的时间。

  但偶尔还是会撞见。

  那天夜里,童汐焰下楼接水喝,恰好碰到林炽从一楼卫生间出来。

  她一身居家的纯棉睡衣,长发湿漉漉地披散,皮肤白皙剔透吹弹可破,眼睛含着一汪秋水,眼角下方有颗浅浅的泪痣。

  清冷中带着一丝勾人的欲。

  靠,那一瞬间童汐焰差点破功。

  他当场愣住,脚被钉在原地。

  血液“嗡”地一下往脸上冲,烧得耳朵通红。呼吸乱了节拍,喉结上下滑动。

  “干嘛不在自己房间洗澡?”童汐焰不自然地移开视线。

  “我房间的淋浴头坏了,哥。”她说,声音如羽毛般轻柔。

  “……你傻么?敲我门呀,我帮你修。”

  “太晚了,不好意思打搅你。”

  第二天清早,童汐焰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帮她修好淋浴头。

  没说别的,也没在她房间逗留。

  九月中旬。校园里的色彩变得绚丽斑斓。

  初秋的阳光碎金般洒落大地。树叶褪去翠绿,逐渐过渡到金黄和亮红,随着微风片片飘落。

  童汐焰带领学生会的人埋头写文化节策划案,工作效率极高,很快便获得校领导批准。

  重中之重的马球公开赛,童家的华洋集团是独家赞助商,公司Logo将印在所有比赛服装、饮料纸杯和赛场广告牌上。

  马球赛的信息一经学校官网发布,没过两天门票便全部售罄。

  对童汐焰和其他球员而言是比赛,对两校的学生家长而言则是不容错过的社交盛会。

  作为校董和赞助商,童允武自然很重视这场马球赛。

  永嘉马球队实力强劲。为了不输给他们,童汐焰忙得不可开交,每天结束学生会工作和球队训练时,往往已是月黑风高。

  而林炽专注于学业和绘画,绝口不提他们之前干过的荒唐事。本就话少一人,现在更显得遗世而独立。

  有时候,童汐焰觉得自己就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你想跟人家夜夜床上运动,人家只想跟你相敬如宾。

  自找没趣。

  下了课,童汐焰撑着脑门,手肘抵在桌上发愣。

  一只纤细白净的手臂忽然伸过来,将速写本轻轻推到他面前,又恰到好处地停在桌沿,几串银手链细细落落垂在手腕上。

  “哥,宣传海报的草稿我画好了,你看行吗?”

  童汐焰大脑短路了一瞬。

  妹妹距离他那么近,他根本无法忽略她身上淡淡的玫瑰香味、如蝴蝶振翅般颤抖的睫毛,还有那娇艳欲滴的唇。

  滨国的女生制服他都看腻了,但没人像林炽穿得这么好看。

  童汐焰随意瞥一眼,就能注意到她领口上方柔美的颈部线条,锁骨若隐若现。

  压抑许久的情感在这一刻爆发,犹如火山喷发般猛烈而汹涌,吞噬着他的理智与克制。

  他咬牙,别过脸:“这事你跟韩舒怡交流就行了,她负责所有视觉设计工作。”

  海报的最终版本,得由两校的学生会拍板定夺。

  文化节开幕前的周末,童汐焰他们和永嘉学生会的人聚在neW Mega Store, 点了咖啡和披萨,吃饱喝足后开始切入正题。

  滨国决定采用林炽的画稿,永嘉方面也拿出了一个方案。

  会议开始,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谁也说服不了谁。

  童汐焰没发表意见,静静地坐在角落,目光始终停留在桌上的海报复印件上。

  永嘉学生会的人显然不太认同林炽的设计。他们认为这张海报的风格有点怪异——背景全黑,男孩女孩举着手电筒照亮前方的路。

  相比之下,永嘉的方案则显得更加稳妥,是传统的国风,符合大众审美。

  “这黑咕隆咚的,不像文化节海报啊。”

  所有人的意见发表完毕,会议陷入一阵沉默。

  韩舒怡向童汐焰投来求救的目光。

  童汐焰拿起海报仔细端详,右手指节轻轻敲击桌面,不急不躁,平静的神色中透着一股无形的掌控力。

  “我觉得黑色挺棒。”他悠悠开口道,“人类经历最初的混沌蒙昧,逐步创造出文字、建筑、音乐、艺术、宗教、律法,迈向文明的殿堂。黑暗中举着手电筒摸索前行,不正是对人类探索精神的具象化么?”

  几个人面面相觑。

  “……有道理诶。”

  “这么一看,黑色其实挺别致的。”

  他们终于接受了这个设计。

  其实童汐焰没和林炽交流过创作思路,这些只是基于他的个人理解。

  他虽不会画画,倒也欣赏过不少艺术作品,自认为理解力不赖,挺会瞎掰。

  海报最终由他一锤定音。

  心里正乐呢,不经意间瞥见楼梯口走上来一男一女。

  两人有说有笑,挑了个走廊边的座位坐下来。

  童汐焰嘴角的笑意微微僵住。

  他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妹妹。

  但旁边那男的……他特么从来没见过,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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