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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
作者:一把青
(一)都走开
小虎子作为一个七岁男孩,最喜欢的事情是拉着跟他一样甩着鼻涕的同龄小孩组团去看镇口的漂亮姐姐。
那姐姐漂亮到什么程度呢,小虎子说不上来,用大人说的话,就是漂亮到想娶来当新娘子的那种。
这件事一直被小虎子当成人生目标,也不藏着掖着,逢人就喊:“我长大要娶轻轻姐!”
每当这个时候,轻轻姐姐身边的高大男人就会眉眼带笑的约他到旁边,从口袋掏出一颗水果糖,连哄带骗:“小屁孩走开,没看见轻轻姐身边有我了吗?”
小虎子不服气,拍开糖果,叉着腰一脸骄傲,一副你的阴谋都被我看穿了的样子。
“我才不是小屁孩!我七岁了!”
“而且!”他跺脚:“我看到了!轻轻姐身边好多来找他献殷勤的!上次有个叔叔说,你也只是其中一个罢了!”
“轻轻姐是自由的,咱们要公平竞争!”
小家伙人是小了点,口气倒是很大,男人黑了脸,掐着他的脸问是谁告诉他的。
脸颊圆润的坏处体现出来,那团软肉被蹂躏得不成样子,于是刚还怒气冲冲的小虎子眼睛一眨,大颗大颗的眼泪就掉下去,哭着回家找妈去了。
男人又是无奈又是气,回头看见李轻轻穿着吊带裙,披着软纱外套,笑吟吟地看着他。
“怎么这么幼稚?”她掩唇轻笑。
“唉,”他叹气,插兜看向李轻轻,心里又酸又涩:“谁让轻轻姐姐魅力那么大,可恨我不能把他们全赶跑,一个不留。”
两人正说着呢,背后又走来一个男人,他把手中的东西一放,头也不抬:“自己没本事就别怪女人魅力大。”
“你有病是吧?”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眼看着又要掐架,李轻轻适时地退到幕后,却撞到一个宽阔的胸膛,她刚想道歉,头顶传来温润的笑声。
“轻轻今天这么主动?”
李轻轻手被拉住,门口传来一声怒吼:“傻屌吧你,给老子把她放开!”
好嘛,庭院里两个男人在吵架,这厢又来两个,拉着她手的男人不想放手,另一人就火气冲冲过来了,李轻轻为避免战火,试图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只是今天不知是怎么了,一个两个组团出现,李轻轻一个头两个大,干脆趁没人注意的时候溜到房间,将门反锁的时候才松了口气。
“轻轻?”
李轻轻的身影一僵,她缓慢转过身,才看到属于她的房间里面坐着一个男人,他端坐于床榻,看上去正经的动作,手上却拿着她的内衣。
被女孩发现,他不紧不慢放下手上的衣物,眉梢轻挑,勾唇露出一个清淡的微笑,好似做这种事的人不是他一般。
李轻轻暗道声不好,拉开门想出去时,迎面的却是几个男人的胸膛,她顺着视线看上去,是他们俊朗的面容。
“轻轻....”
退无可退,背后那人灼热的呼吸抵在她耳畔,李轻轻身体一抖,被人抱在怀中。
她终于忍无可忍:“......你们,都走开啊!”
(二)轻轻
李轻轻原名不叫这个,说起她的名字,还有段故事。
她原名呢,叫李彩燕,彩色的彩,燕子的燕。讲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陈安意一脸嫌弃,说她的名字太过老土,让她自己给取个小名。
李彩燕环顾一下四周,她说叫清清吧,好听,又容易记。
这下给陈安意逗笑了,说她都当鸡了,还觉得自己能清清白白的呢?倒不如叫轻轻,轻贱么,都这个样了,这个字才更适合她。
别人说得多有道理啊,她本来也只是随口想的字,哪想到这层呢,措不及防被羞辱一番,她也不生气,柔柔弱弱地应下,从此,别人都叫她轻轻。
李彩燕是从村里跑出来的,她长得好看,从小被当做宝贝养着,小小年纪就收获一堆追求者,李浩东,也就是她爸,捂着跟什么似的,结果还不是为了赚钱。
眼看着女孩越来越大,17岁的年纪跟花一样,总归有人坐不住了,村长家看自己家傻儿子实在喜欢,狠狠心,把李轻轻要了过来。
养女千日,用于一时,在知道真相的时候,李彩燕不哭不闹,和平时一样乖巧,却在夜深人静时,套上宽松的衣服,淋着大雨跑出了家门。
她知道自己长得好看,同学的目光和示好,让她更早知道美丽带来的好处,所以她不甘,不甘心只做一个傻子的媳妇,在村里过完这一生。
结果呢,好不容易跑出村里进了城,才知道贫穷的美丽带来不了什么,同事的骚扰和不屑,加上又累又困的工作,李轻轻崩溃了,阴差阳错走进了家高级会所,阴差阳错知道了里面那群美丽女孩一晚上赚到的钱。
不就是卖逼吗?她不信她这么好看,连这个钱都赚不到。
但她错了,错得离谱,世上什么钱都不是好赚的,累啊,痛啊,有时候还得演戏,没多久,李轻轻又崩溃了,这不,正站在楼顶上想跳楼呢。
风把破旧的栏杆吹得阵阵响,黑暗中的角落,纤白的手指一甩,又是一个啤酒罐落地,在地上骨碌碌滚过几圈,撞到墙壁才停下。
李轻轻还穿着吊带短裙,身上大片皮肤都裸露在外,几片布料织成的裙子堪堪遮住大腿根,长腿晃动时能看见女孩洁白的内裤。
她仰起头,啤酒液顺着唇角落到脖颈,再滑到胸前那片柔软,丝丝凉意袭过,喝空的啤酒瓶在空中划过条弧线,地上又增加了瓶她的战绩。
女孩打着嗝,晃晃悠悠站起身,她是光着脚的,旁边扔着那双细高跟,因为嫌磨脚,早早就被她脱下。
夜色正浓,从十几楼的的视角去看逼仄的老巷口,黝黑,住在这里的除了穷鬼就是老人,没有外面的光鲜亮丽,晚上到了,一个个房间的灯也跟着熄灭了,不时还能听到哪家老人病痛的呻吟,谁家吵着架,伴着水龙头开启冲刷衣服的声音。
可现在连那些声音都跟着隐去了,李轻轻倚靠着锈迹斑驳的栏杆,看上去摇摇欲坠,随时要带着她和下面的黑融入到一起似的。
李轻轻就这样瞥了眼,酒意顿时醒了大半,看了半晌,又颤着腿跌坐在地上,开始小声哭着。
闹着不活了的是她,怂了的还是她,李轻轻,要点脸不要?
她在心里唾骂着自己,通往楼顶的大门在这时咯吱传来一声响,李轻轻抹开泪眼,蹙着秀眉看过去。
这一看不打紧,主要是上来的人她也认识,对方此时黑着脸,笑得意味不明。
“李轻轻,你能耐了啊,突然跟老子说不上班,结果是跑来这里喝酒了是吧?”
李轻轻扯起一个难看的笑,也不敢动,一双盈满泪水的眼,睫毛还挂着水珠,看上去好不可怜。
(三)阳痿男
男人走过来,蹲在她旁边,纯银的耳钉闪过一抹冷光,黑色的衬衫没扣好,裸露出若隐若现的胸肌,俊朗清逸的脸因为表情不好,显得有几分可怖,叶源星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她的头,阴阳怪气道:“怎么,为哪个男人这么伤心啊?”
头上一疼,李轻轻委屈地抱着头,说话也跟被谁欺负了一样:“叶哥。”
被女孩这么一叫,叶源星心底也跟着软和几分,他收敛几分摆出来的情绪,十分别扭得哄了几句:“哎,别,我可当不上你这句哥,留着去叫别人吧,我还指望你飞黄腾达呢。”
“哦,”她呆愣地点头,许是喝了酒的原因,说话慢慢吞吞,带着几分孩子气的娇软:“叶哥,那我什么时候才能飞黄腾达啊。”
叶源星随口说了句不知道,他蹲得腿麻,干脆坐在地上,刚想抽根烟,低头瞥见女孩洁白的裙边在地上蹭出一片灰黑,他皱着眉,将女孩揽过来。
“干嘛跟个要饭的一样,先坐我腿上,我的是黑裤子。”
“哦。”
李轻轻乖乖应了,勾着男人的脖子坐在他大腿上,或许是他身体滚烫,她觉得温暖,在他胸膛上蹭好几下,找着个舒服的位置,安静躺着了。
“他们都看不起我,好讨厌。”
她的声音闷闷的,还带着哭腔,叶源星一手划着手机,听到这句话微微愣了愣,恨铁不成钢。
“需要他们看得起吗?死丫头,你有本事多赚点钱,到时候再来说这些,我听你们这些话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叶哥,李轻轻抬起头,眼睛因为有水光显得瞳孔亮晶晶的,她笑:“那叶哥你看得起我吗?”
叶源星再次不屑:“死脑筋。”
嗯嗯,对的,死脑筋。
说几句话,李轻轻困了,靠在男人怀里眼睛都睁不开,索性闭上眼,没过多时,就传来她均匀的呼吸。
叶源星都快无语死了,只好收了手机将李轻轻抱起来,沿着楼顶往她家里走。
三两下用她包里的钥匙打开门,迎面的就是一张小床。
房间空间小,叶源星把李轻轻扔到床上,看着她脏得黑乎乎的裙子就来气,他熟练地从她旁边衣架取下件睡裙,正想给人家换呢,看到脚上也是一片灰,他额角青筋忍不住猛跳,只好认命地去找毛巾把她全身上下草率擦过一遍,再给她换上衣服。
这还不算完,他从厕所掏出一个盆把裙子扔进去拿洗衣粉大力搓过好几下,看见干净了,用清水洗过晾在窗台,临走时又想起楼上的啤酒瓶没有收拾,提着垃圾袋给人带下来,还顺便拿下来一双她的高跟鞋。
做到这里叶源星才关上门,确认锁好后才大步流星离开了这里。
两人关系看上去如此融洽,却不得不说起一件让李轻轻尴尬的事。
李轻轻刚入行,不明白的东西多,因为长得漂亮被第一个金主养了一个多月,刚进甜蜜期呢,她觉得前途无限光明,说话也跟着变拽了,结果没多久金主出国,等他再回来,已经想不起李轻轻这号人物。
想当初恃宠而骄的那个劲儿,李轻轻只想抽死自己,当时她得罪了几个人,里面就有叶源星。
李轻轻眼看着自己地位下去了,忙着讨好回去,有人给她出招,叶源星虽然是个拉皮条的,好歹是个男人不是,是男人就都是一路货色,你趁着哪天溜进他房间,服个软,哭个声,再服侍一下人家,这不就解决了。
出主意的人随口一说,李轻轻当真了,还真在一个月黑风高夜摸进叶源星的房间,正巧人家在洗澡,等他出来后就看见自己床上坐着个衣衫半褪,眉目含情的女孩。
叶源星当即就提着她的领子想给她丢出去,李轻轻不乐意啊,好不容易到这步了,拼死抓着床头,拿出毕生的演技把眼泪一股脑全部流下来,给人叶源星唬得一愣一愣。
他扶额:“你是有生病的爸还是妈?”
李轻轻不解地“嗯?”了一声。
“来爬我床的,一个两个的经历比十大悲剧还要悲,个个都说活着累,求我帮衬一下,你呢?”
这倒是出乎李轻轻的意料,她以为进来哭一哭,卖个惨男人就会如恶虎般扑食过来,到时候哪还管这些?
“走走走,”他看上去累极了,“我也不怕告诉你,没有用哈,包括你那些‘前辈’,没一个得逞的,别人早知道我阳痿了,谁这么缺德给你支的招?”
第二个出乎意料的事情出现了。
千算万算,没算到人家阳痿。
“真的吗?”她怯生生问。
“你出去打听打听,”他靠在床上,漫不经心地开始抽烟:“实在不行,自己来试。”
试试就试试。
李轻轻不服气,小手一伸,把他的烟扔在地板上,被子被掀开,她埋进叶源星的怀里。
二十分钟后。
一头乱发的李轻轻探出头来,她眼眶红红,嘴上还带着晶莹的液体——那是她的口水。
使出浑身解数都没能成功的李轻轻非常挫败,她哭丧着张脸,只好改变战术,拉着男人的手晃来晃去。
“叶哥,您不要和我这个小丫头置气了,之前是我不对,您看看,能不能再给我介绍……”
男人无情地打开她的手,皮笑肉不笑:可我一天这么骚里骚气,一个大男人还喜欢带耳钉,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和你们抢生意呢。”
这是李轻轻的原话。
叶源星冲她笑笑,这下不用他扔,李轻轻自己灰溜溜滚了出去。
(四)干你
令李轻轻惊喜的是,叶源星之后真的对她态度舒缓不说,还积极给她介绍客人,解了燃眉之急。
两人渐渐熟络,李轻轻感谢于他的大人不记小人过,每天“叶哥,叶哥”的叫,身旁有个阳痿男多好啊,都不怕他操你对你起心思。
李轻轻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她睁开迷蒙的双眼,看到的是自己家的天花板,她舒服地翻个身,依稀想起是叶源星送她回来的。
人一旦闲散,就忍不住去想别的事,李轻轻这次难过,是因为她看见她第一个金主了。
楚远棋,楚先生。
对于他,李轻轻有说不上的伤心。
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李轻轻对那个温和有礼的男人着了迷,哪怕他拒绝人时也是谦逊的,李轻轻使了点小心机摔在他面前,故意露出柔弱的小白花形象。
可是楚先生是什么人啊,这些年什么人没看过,虽然把她留下,但是也知道她耍的小花招。作为她的第一人,李轻轻对他很有好感,楚远棋看上去也是如此,把她哄得别提多开心了。
可正如之前说的,一个月后楚远棋出国去了,回来的时候已经抱上新妹妹了,李轻轻站在包厢门口,看着他用着熟悉的眼神看着另一人,那一刻,说不难过肯定是假的。
再次见到他,男人路过她时,连一丝眼神都没给她,以前的所有美好都化成泡沫,加上最近遇到的糟心客人,李轻轻就这样挫败着买了几罐啤酒,自己躲在楼顶哭呢。
哭吧,哭完后还得继续卖,没钱嘛,有什么办法。
夏天燥热,李轻轻起身给自己泡了碗泡面,手机架在桌上看电视剧,正乐呵呢,屏幕震个不停,李轻轻看到备注,笑容在脸上凝固,好几秒后才收拾好心情接起。
“喂?”那边传来不耐烦的男声。
“怎么了江少爷?”
“能干什么?当然是干你啊。”
“......哈哈哈江少爷您这话说的,那我现在过来?”
江奕生勾起唇角,看着身旁的人,淡淡对话筒那边道:“晚上九点,来夜色。”
“好嘞少爷。”
颇为狗腿的语气,李轻轻挂断电话,心里百味杂陈。
这就是她最近遇上的麻烦客人,江奕生,江小少爷。
18岁的年纪,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身边女伴一个一个换,年轻人干起来不知节制,狠厉的劲几乎每次都能把她折腾死,可毕竟是少爷,出手阔绰,每当她捂着下体一脸眼泪躺在床上的时候,李轻轻都会想,她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干这个的。
没办法嘛,赚钱,不寒碜,她还想早早攒上存款买上套房子呢。
李轻轻默默给自己打气,在家里又是擦又是抹,全身上下整了个干干净净带着香气,却又不浓烈让人觉得气闷,她给叶源星发出消息说明情况,眼看时间要到了,她踩着高跟鞋,在镜子前给自己打了很久的气,才一脸生无可恋地出门。
夜色是一个高级ktv的名字,一些年轻富公子哥最喜欢往里面跑,在门口向接待说明来意后,她被左拐右拐带进一个包厢,刚推门,一股烟味冲刺着她的鼻腔,李轻轻走进去,一眼就看见大手大脚躺在那的江奕生。
“江少。”她缓缓走近他,江奕生长手靠在沙发上,像招小狗一样动了动手指,李轻轻坐在他身边,视线挪到对面的男人。
白色的衬衫被熨烫得服帖,每颗扣子都正经扣好,不留出一丝引人遐想的色气,他身高腿长,显得沙发都小了不少,眼神看过来的时候透着股狠厉,李轻轻被吓到,慌忙收回目光。
相比起对面那人不太好惹的样子,江奕生看上去要好得多,顶多有些非主流,他一头张扬的红色碎发,被抓出一个三七分,配着暗红卫衣和黑色工装裤,有种桀骜不羁的感觉。
他向来自信,勾着唇角,能看到他嘴角一颗不太显眼的黑痣。
江家小少爷肆意惯了,他冲着那个男人挑眉,笑得轻狂:“楚淮,那么凶干嘛,好歹也是你爸玩过的女人,对她友善点。”
这句话里信息量太大,李轻轻身子一僵,也很快反应过来。
原来,这是楚远棋的儿子。
(五)好戏
“江少,您这是干嘛呀。”她连忙赔笑,楚淮手中握着杯子,不轻不重看了她一眼,那一眼,仿若毒蛇勒紧她的脖颈,让人觉得窒息。
“你叫我来,就是看这个?”楚淮冷淡开口,连声音都像浸了寒冰,和他爸完全两个样。
江奕生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看怎么了?你接下来也可以一直看,都是兄弟,不在意这些。”
......李轻轻无语了,合计着被当猴耍了呗,把人叫过来给人演好戏呢。
“好啊。”楚淮双手交迭放在翘起的腿上,眉梢一挑,就真坐那儿不动了。
江奕生道了句哟呵,兴奋地舔了舔牙尖,他反手把李轻轻按在沙发上,就去撕她的衣服。
动作过于迅速,李轻轻还没反应过来,看见江奕生一副上头的样子,只暗道声不好,但面色还得笑意吟吟,去解他的裤袢。
江奕生捉住她的手,叁下五除二脱下上衣,露出匀称紧致的腹肌,他皮肤白,看上去很是赏心悦目,裤子也被解了,他最后扫了眼楚淮,一双大手握住她的细腰,吊带裙的布料薄得不成样子,不费什么力气就撕得稀烂,弹出一对雪白的胸部。
他眼眶很快就红起来,李轻轻手很快,生怕小少爷激动起来把她内衣也给撕了,单手解开排扣后,没有内衣的掩盖,她的胸部完全袒露出来,乳尖樱粉,刚碰到空气就稍稍挺立,像在引诱他去摘取这颗美味的果实。
一颗火红的头颅埋了下去,乳头传来细细密密的痒和疼,他的手不留情地按在上面肆意揉捏,唇上衔着她的乳头,李轻轻忍不住轻哼,但又立马意识到这里有人,慌慌张张捂住嘴,看见那人的目光没有感情地落在他们身上,当真看起来了。
现在什么都不重要,讨好老板才是最重要的,江奕生的力气很大,揉得她眼泪连连,又顺着脖颈吻到耳后,伸出舌尖舔了一口。
湿润温热的感觉落在耳旁,伴随着他少年气的笑:“靠,忍不住了。”
说完,那根滚烫炙热的阴茎从内裤里释放,戳到她的小腹,蔓延过一片热意。
李轻轻哼了声,腿被抓着大力分开,浅色的内裤包裹着的花园像有无尽的吸引力,江奕生跪在她腿心中间,把肉棒隔着片布料缓慢蹭着。
实在是痒,还有硬物抵着的疼,李轻轻主动扭动着腰肢,去配合他的律动去蹭,江奕生吐出口浊气,伸手按压着她的阴蒂一阵挑拨,身下的女孩因此浑身发颤,哭唧唧的声音饱含怨气,却又泛着丝魅气。
“江少,啊,您轻点......”
女孩的眼眶盈满着水光,要坠不坠,好生可怜。江奕生冷笑一声,把她内裤一拽,轻而易举被碎成两半,李轻轻面色潮红,内心却在骂人。
这些死变态,一个比一个爱撕衣服,呵呵,幸好都是情趣便宜货,不然每天买衣服都是一笔开销。
江奕生到底是个年轻小伙,藏不起情绪,更藏不住欲望,提起肉棒在她阴唇下面左右磨蹭,感受到温暖柔软的洞口,他缓缓破开穴口,探去更深的地方,李轻轻的脸色更红,纤细的小手搭在他的肩膀,无力地哼哼。
“嗯,啊,江少,慢点,啊....”
“闭嘴!”他咬牙切齿,自己的身体也是十足滚烫,额上已经冒出薄汗,江奕生终于破开阻碍,抵达最深处,他深呼口气,晃动着腰开始抽插起来。
刚开始很慢,随着穴口的适应,他的动作也跟着加快,女孩的声音再也压抑不住,含着怯意哼出声,眼泪也跟着晃入沙发不见踪影。
“嘶,骚货,别给老子夹!”
江奕生一手抓着奶子,另一手无情的扇打在乳头,转眼白皙的胸部就浮现出薄红,李轻轻咬着唇才没叫出来,可他没想着体谅她,抬手又是一巴掌,小巧的乳头微微轻颤,传递着疼痛。
他不觉得解气,托起她的屁股猛地顶入,嫩白的小腿跟着一荡,紧接着就是更加猛烈的抽插。
“贱人,贱人,哭什么啊,老子操得爽不爽,嗯?”
肉体相撞的速度飞快,黏腻的水声充斥着整个包厢,李轻轻刚开口的话被撞碎,只能断断续续发出破碎不堪的声音。
“嗯啊,江少,太快了,慢一点。”
江奕生当真把速度降低了,却是拧着她的肩膀将李轻轻抓起来,捏着她的后脖颈按下去,将女孩摆出个高高翘臀的动作就再次毫不留情地进入,鸡巴再次遁入温柔乡,他差点没忍住射意。
于是他报复性地继续加快动作,不要命的冲刺,囊袋拍打过的地方越来越红,李轻轻体内溢出的液体被飞速打散,江奕生整个脑子都是白的,只有着下体原始的欲望。
李轻轻的腰撑不住要滑下去,他就长臂一拦勾着她的腰将自己作为支撑点,耳边喘息声,啪啪声,暧昧的气息尖锐地破开楚淮的耳膜,他终于觉得烦闷,收回了视线。
眼前一部活春宫在上演,他却只看得见女孩潮湿的泪眼和小声的哽咽,目之所及是她白皙皮肤上的浅粉,从脸颊到脚趾,全是她散发出来的魅意。
“操死你,操死你,靠,太他妈爽了!”
江奕生爽到难以自抑,每根神经都叫嚣着舒爽,最终在他一声压抑的轻喘后,一股白浊从体内射出,他跟着松出口气,女孩已经累得不成样子,两人平复着喘息,缓缓从她体内退出,带出小部分精液。
“怎么样?楚淮,好看吗?”他向着另一侧沙发看去,可上面哪有楚淮的身影,江奕生玩得太嗨,连人什么时候走了都不知道。
算了,操逼要紧。
他眯着眼笑起来,阴茎再次挺立,把女孩摆弄成另一个姿势,再次插了进去。
(六)尿出来
等江奕生折腾完,李轻轻已经累得不成样子,她迷蒙地看着眼前晃动的画面,弥漫在空气中的精液味道粘稠,有的甚至干涸在身上,让人觉得难受。
嗓子带着嘶哑的疼,李轻轻叫不动,正像只小兽在那哼哼唧唧,江奕生扶着她浑圆白净的臀瓣拍了拍,示意她去洗澡,而自己跟个大爷似的躺在沙发上开始玩手机。
李轻轻连忙松出一口气,抱着带过来的换洗衣物就冲进浴室,热气荡上来,柔软地抚过皮肤,正想着好好洗一下,浴室的门被打开,江奕生笑嘻嘻地裸着个身子钻进来。
“给我也洗一洗。”
看,怪不得叫江少呢,到哪都是副少爷脾气。李轻轻笑笑,打开花洒小心翼翼给江奕生冲洗身体。
那双白皙纤长的手轻柔地蹭过江奕生身体的每一处,带着细密的沐浴露香气,从上至下,盖过她不久前留下的指甲挖痕。
江奕生眼神不知什么时候又暗了下来。
不怪他欲望大,年纪轻轻谁没个火气?这小妞也是他最近才发现的,长得好看不说,性子也软,身上没个什么钱,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爽得不行。
而且……还是被楚淮那个死崽子爹操过的,现在又变成他,不知道为什么就会有一种,压过楚淮一头的洋洋得意感。
楚淮那个傻屌,是他们圈里最装的一个,天天摆个臭脸也不知道给谁看,明明他爹都不是那个样子。
“轻轻,你觉得那个楚淮怎么样?”
“嗯?”李轻轻一抖,却是连话都不敢说了。
这叫她怎么答?很明显他们这些人都是玩在一起的,从刚刚他们说话时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说好话不行,说坏话也不行……
“看上去,很高冷?”她小心翼翼回道。
“屁,他就是装逼!”江奕生一听,急了:“我就说他那张脸会骗人吧,你们这些小女生就是会被这种人骗,他背地里玩多花你不知道吧?”
她哪知道这些。李轻轻心里的白眼都快翻上天,好奇又不敢问。
“算算算,不扯他。”
少年摆手,红色的发丝张扬,随着水汽,有丝丝缕缕的红色液体顺着他脖颈滑下,江奕生突然俯身,掐着李轻轻的腰将她按在墙上。
这动作着实把她吓一跳,还没来得及反应,少年略带凉意的鼻尖埋在李轻轻的脖子上,不轻不重地咬下一口。
“还想要,我们再来?”
李轻轻唇角轻颤,后背抵着冰凉的瓷砖,前面又是火热的躯体,可从来都没有她拒绝的余地,那根滚烫的阴茎挺起,从她大腿的缝隙来回蹭着,虽有水流的滋润,但仍觉不够。
她腿发软,险些要跪下去,江奕生手快将她扶起,干脆利落地把女孩手一拧,反剪至后背,背对向他。
早早射在她身上的精液已经悉数流进下水道,江奕生伸出手,顺着臀缝浅浅扣进女孩的花穴。里面总是温软,不管是指尖还是鸡巴,都要在她面前缴械一次又一次。
而腿心的软肉被他操得红彤彤一片,对比她原本的皮肤格外显眼,明明是可怜的,在江奕生看来,却像缠在他衣服上的发丝。
他的手指彻底滑进去,熟悉的温暖把他吞没,而他的阴茎硬到不行,只能可怜地一弹一弹,试图叫主人认识到它的存在。
“嗯哼,哈……江少,呜……”
手指是凉的,她把自己体内的温度染上他,便又不觉得那异物是冷的了,可下一秒,江奕生抽出手,从后面整个埋下来,将她严丝合缝地拥住。
阴茎就势顺着两人贴合的缝隙长驱直入,它如愿以偿重回到女孩柔软的肉穴,而江奕生手上未停,他一边揉着李轻轻的阴蒂,一边舔舐她脖子上的皮肤。
两具一丝不挂的身体再度交合,顶喷的水流灌下来,源源不断淋在他们身上,每一次退出都是带着水流重重顶进去,源源不断的啪啪声在狭小空间里荡进两人耳中,是让人脸红心跳的羞耻。
在这种情况下,李轻轻低头便能见到自己大开大合的小穴,她闷哼一声,红着脸叫江奕生的名字。
“江少,呜呜,我想上厕所……”女孩紧咬着下唇,羞意几乎是要将她吞没,江奕生听了,揉着阴蒂的动作更加肆无忌惮。
“那就尿出来啊,怎么,还怕羞?”
低哑调笑的声音顺着她的耳蜗钻进脑中,湿润的舌尖从耳垂游荡向下颌,那人一刻不停,手,唇,阴茎,无一不在折磨着李轻轻,她完全没有反抗的力气,因为她实在太累。
“江少,啊,不行,不要,不能在这里……呜!”
李轻轻瞳孔一缩,滚烫的液体几乎是没有征兆就从尿道口流下,她想阻止,下意识夹紧了下体,后面的江奕生只感到一阵头皮发麻,他“嘶”了一声,忽而对着她的屁股打下一个巴掌。
“夹什么夹?!”
女孩委屈极了,又不敢说话,双腿不停打颤,新的水流冲洗掉那滩淡黄的尿渍,李轻轻脸红成一片,几乎就要哭出声来。
(七)求人是这样求的吗
如果要问现在的李轻轻,对于走到这里,到底后悔过没有,那她一定是笑看向你,说句后悔的。
男人在做那种事时只会顾着自己的欲望,更何况她不是他们喜欢的人,她是妓女,她是拿身体换钱的,以供发泄的漂亮载体。
何其不幸,何其有幸,她李轻轻生得漂亮,靠着一副皮囊,也总该给她点恃宠而骄的权利。
身上的痕迹惹眼,李轻轻把衣服下摆扯了又扯,她退出包厢,手机在这时亮出跳转账消息。
【今天表现得不错】
【谢谢江少~】
数着转账的数字,李轻轻魂都要飘起来,连刚才的郁闷都一扫而空,她瘸着腿往大马路走,时间太晚,并不安全,正本想着打电话让叶源星接,但她看手机看得认真,全然没注意到后方袭来的危险。
一双手从身后袭来,李轻轻只感到后颈倏然升起剧烈的疼痛,还没来得及尖叫,她被这样的力道拉到旁边,与此同时,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抵在腰上。
“老实点。”
李轻轻人都吓傻了。
绑架??抢劫??
“大哥,您,您是不是搞错了,我就是路过……”
“少特么废话!找的就是你!”
男人全然不顾她要说什么,他把抵在李轻轻腰间的东西又往前伸了伸,即使李轻轻再怎么没见过世面,也隐隐感到这似乎就是传说中的——枪?
她李轻轻何德何能要被一把枪指着!!
心里是这么想,但李轻轻也不敢怠慢,哆哆嗦嗦就跟着这男人往旁边走,还没想出最近得罪什么人,腰上的东西撤走,她被一脚踹到巷子里,十分狼狈地跪趴在地。
“啪嚓”
打火机的声音。
地上有不少碎石子,李轻轻跌倒得突然,她拿手掌撑了撑,掌心瞬间破皮溢出血丝来,她“嘶”了一声,看见停在前面的一双皮鞋。
李轻轻顺着裤腿的位置仰起头。
眼前的男人,刚才她还见过。
楚淮。
他刚点完支烟,火星照得他指尖一片暖色,男人面容冷峻,和包厢里冰冷看过来的眼神别无二致。
“名字。”
李轻轻刚想手忙脚乱爬起来,把她踹进来的男人此时也走了进来,见她想起身,男人又是一脚踢到她后腰,直叫李轻轻痛得爬不起来。
“淮哥问你话呢,哑巴了?”
“……”李轻轻因为他这个动作,头几乎是要磕到楚淮的鞋上去,她忍着疼,好半天才低低道:“李,李轻轻……”
空气安静半瞬。
李轻轻腰疼得厉害,身子却不敢动弹,因为脸贴着地,她便也清楚看见面前的楚淮抬起鞋尖,朝着她的手背踩了下去。
“啊啊啊!疼,疼——”
能听到骨头被反复碾压的脆响,李轻轻想把手抽出来,却只得到更深的重碾。
“我问你名字。”
李轻轻终于想明白,他说的名字不是什么花名艺名,而是她本来的名字。
“李彩燕,李彩燕,我叫李彩燕……”
此话一出,李轻轻听到后面毫不掩饰的笑声。
楚淮终于肯挪开鞋尖,被狠厉碾下去的手指红肿不堪,李轻轻赶紧想收回来,却是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她不知道是哪里惹到楚淮。
她只是出来赚个钱,明明什么也没干。
面前的男人蹲下身,他手上还夹着烟,长出一截的烟灰被他不甚在意地抖了抖,楚淮抓着李轻轻的头发把她的头强势抬起来,问:“江奕川,是你主动找上他的,还是他找你的。”
总算知道郁结所在,李轻轻稍微冷静了点,头皮虽然发疼,她斟酌着词句,小心翼翼道:“楚少爷,您要是调查我,也该知道我一穷二白,是万万主动招惹不了江少的。”
她还保持着跪趴在地的姿势,这模样看上去太过狼狈,但配着李轻轻说话的调子,尤其是一双湿润的眼睛过来,倒有一种温顺听话的感觉。
“哦,所以说和你没关系?”楚淮笑笑,眸光从上至下把李轻轻看了一遍,“但你刚才在包厢里,可是给我演了出好戏啊,嗯?”
李轻轻有苦说不出。
她怎么也没想卷进这些公子哥的明争暗斗里,江奕生抽的风,报应怎么也不该落到她头上来吧?
可偏偏,这些人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没人在意你是不是故意不小心,总之,你惹到人家了,你就得受罪。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错了,我再也不来这里,不出现在您面前好不好?”
“你在求我?”他歪了歪头,语气分不出喜怒,“求人,是这样求的吗?”
(八)下贱样子
李轻轻当场愣住。
该说不愧是父子吗?即使气质不同,在某些地方居然也有惊人的相似。
李轻轻对这种事可太熟悉不过。
她挪着膝盖,把身子摆正了些。
“求你……”
女生毫不犹豫地把头埋下去,额头触到细碎的泥沙,她想起最开始楚远棋就是这样,把她所有尊严和骄傲,用鞋底轻巧碾过,以至于再也生不出芽来。
“求你,淮少爷,别和我一般计较。”
磕头。道歉。
毫无尊严。
楚淮没看她,也没叫她停,没人出声,旁边就只有颤抖的嗓音混着额头一下下和地面撞击的声音循环。
过了几分钟,楚淮似乎终于觉得厌倦,吸了口烟,倏然拽着李轻轻的头把烟气吐在她脸上。
女生被呛到,视线迷离间是男人一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她眨眨眼,恍惚看见楚远棋冷脸的样子。
“我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以后接这种单子前,也要想想自己有没有命花。”
他难得扯出一个笑容,“这次只是警告你,你要真存了什么别的心思,就别怪我。”
李轻轻连忙点头称是,楚淮这时候放开她,却是突然将手中未燃尽的烟按到女生的手背。
李轻轻瞳孔瞬间瞪大,紧接着是阵撕心裂肺的惨叫。
“阿金,送李小姐回去。”
“好嘞淮哥。”
……
阿金,全名金恩胜,他就是刚才把李轻轻拽过来又踹上一脚的男人。
“去哪里?”
坐在后排的女生有气无力:“茶子巷……”
“哦。”
茶子巷,那地儿他也知道,属于城中村,住那里的不是穷鬼年轻人就是没人要的老人,后半辈子也多半没什么希望,居民素质更是堪忧,走几步就有站街的,骂人的,楼挤楼人挤人,埋汰到不行。
他看向后视镜,李轻轻的脸被凌乱的长发掩住半边,她捂着手,低着头像在抖的样子。
金恩胜只当她身体娇弱还在疼,哪知道李轻轻是气成这样的。
她在心里骂了楚淮上百遍。
不就是跟他爹睡了吗?不就是睡完又和他不对付的人睡了吗?他有本事找江奕川去啊,有本事找自己那臭爹去啊,还以为她想干嘛啊?她能干嘛,她就赚点钱而已!
我呸——我呸——!!
手上痛到不行,李轻轻几乎是把楚淮上下骂了个遍。
她好不容易按下心底的怨气,李轻轻抬起头,正巧看到正透过后视镜观察她的金恩胜。
后者蹙眉,瞬间移开视线。
他砸吧了下嘴,微微把身子坐直了些。
……该说不说,长得确实好看。
就是……怎么有点眼熟?像谁来着……
车身在寂静的夜里开到偏僻处,李轻轻在过程中生怕这个人突然暴起再把那个劳什子枪在眼前晃啊晃,她一个弱女子,再挨上几个烟头,以后还卖不卖了?
幸好他后面也没干什么,老老实实把车停下来,李轻轻一看是熟悉的地方,抽抽噎噎地道声谢,头也不回地打开车门就跑了出去。
这里离她住的地方还很远,实在是车开不进去,要再往里面挤挤,李轻轻都能体验到大型摇摇车了。
“喂,叶哥……”
李轻轻一下车就给叶源星打去电话,她刚在车上也没干坐着,早就给叶源星发消息让他等自己,还想着要是那死男人要干点什么,好歹有个人帮不是。
“你下来了?等等,我看到你了,别动。”
“好。”
于是李轻轻老老实实站着,没过多久,一身骚包的叶源星从里面跑出来,他身上的银项链晃一晃的,李轻轻看到后,眼酸得不行。
要不是叶源星眼神好,他差点以为面前站着个女鬼,披头散发站在路灯下,还哭丧着脸,谁看了估计都要吓一跳。
“你……”叶源星还没靠近,李轻轻已经张牙舞爪地凑了过来。
“叶哥,我不干了,我再也不干了,好烦啊,他,那个楚,他拿烟烫我!”
“什么?”叶源星眉心一跳,他也看见李轻轻肿着的手,上面的烟疤还没处理,看上去红艳艳的,吓人的很。
“家里不是有医药箱吗?走,先回去。”他二话不说,拉着李轻轻往巷子里面走。
男人的手温度比她高,因为凑的近,李轻轻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香水味。
手上的疤还在疼,李轻轻跟着叶源星走,她吸吸鼻子,又在痛里找到些熟悉的感觉。
刚出来时不懂事,误以为痛也是喜爱的一种,被掐脖子,被操得身上全是淤青,挨巴掌以及跪下,好像都能成为无关紧要的调情工具。
这倒好,养成个下贱样子,干这行的都习惯了,但李轻轻这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还不习惯。
(九)谎言
“别动——嘶,幸好他没咋用力,怎么样?”
李轻轻疼得眼泪又要涌出来了,她扯出个笑容,还开起自己的玩笑来:“现在不疼,但是这个好了会不会很丑啊,叶哥,我以后没脸见人了!”
“疤在手上又没在脸上。”叶源星睨她一眼,犹豫半天,还是开口,“你也别太在意,做这个的,有时候难免碰到些傻逼。”
“知道。”李轻轻扭过头,她手还放在叶源星手上,男人正拿着碘伏给她擦拭着伤口,像是怕她疼,擦得仔细又温柔。
余光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李轻轻觉得鼻子一酸,想起今晚的遭遇,心里还是带气。
“以后给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往他们有钱人面前晃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叶源星正好把她的伤口处理好,他一边翻着东西,一边说:“那不就可惜你这张脸了?”
李轻轻怔住。
男人宽大的手掌落到她的耳廓,他就着这个姿势把李轻轻的脸回正,叶源星叹口气,眼神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李轻轻,你也别叁天两头说些丧气话,既然选择做这个,你就该明白没有什么事是轻松不痛苦的。”
“你要是有点骨气我也不说你什么,你以为我为什么理你,还不是看在你这张脸上?可比你漂亮比你努力的人那么多,你要是每次只知道像现在一样,你几时能赚到钱?”
李轻轻好半天都没理解这大串话,她愣愣看着眼前人,迷茫地问:“什么,什么意思啊?”
“蠢。”叶源星轻轻吐出一个字,他松开手,去理桌上的垃圾。
李轻轻确实不聪明,但也没到愚笨的程度,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叶源星话里的意思,她低下头,另一只完好的手忍不住攥紧布料,眼睛又开始酸涩。
他说这话是在敲打她呢,说她没出息,说她昨天还在为男人买醉,今天又在说不要干了。
“对不起。”
叶源星没说话,他把垃圾袋的袋子一拉,眼睛盯着李轻轻低着的头。
“伤口这几天不要泡水,你自己要小心点,我是翘班过来的,现在该回去了。”
“好的叶哥。”
门被打开,随着叶源星的离开,李轻轻终于抬起头,她直愣愣地盯着门口,眼眶发疼也没有挪开视线。
是啊,她有张漂亮的脸,靠着这张脸,她也该往上爬才对,哪有因为一点挫折就不干的道理?
想清楚其中细节,李轻轻拿出手机,江奕川的消息停在转账,李轻轻终于明白之前他为啥变着花样收拾自己,她好歹也跟过楚远棋一段时间,就算是个小喽啰,也有她的用处,江奕川就是用这个去打楚淮的脸。
她倒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大的用处。既然打脸成功,那她还有用吗?
果不其然,后来的这两天李轻轻没再收到江奕川的消息,这些人指不定表面又乐呵呵地一起聊天,把她这个工具人扔到一边。
李轻轻也不急,她把从江奕川那里捞来的钱拿来买护肤品,贵的,好用的,像以前一样,再灌进一看就是便宜货的护肤瓶里。
这种对自己、对他人撒谎的事,李轻轻不是第一次干。
从小的时候,李彩燕就知道自己长得好看,这来源于每个人给她的自信,大人会夸赞她,男生会向她亲近,女生会露出善意,所有的一切都来源于那一句——“彩燕长得真漂亮啊!”
李彩燕就在这样的话里,像只骄傲的燕子,翘起高高的尾羽。
梦破碎的那一天,是她在村长家的儿子那里看电视,小李彩燕看着彩色屏幕里白皙好看的女人,她指着电视,问张盛全:“我和她谁好看?”
一个傻子当然说不出什么好话来,张盛全笑嘻嘻地把鼻涕抹在自己身上,一会儿说“燕子好看,燕子好看”,一会儿又抱着电视用嘴亲着,小李彩燕站在旁边,黑了脸。
那天,她回到家,对李浩东说:“张盛全不喜欢我。”
“他不喜欢我晒黑的皮肤。”
村长不喜欢我目不识丁的样子。
“叁大队的组长叔叔,说我干活的手像老阿姨一样。”
一个又一个的谎言,组成美好的她,而李浩东也如愿以偿得到更多的示好。
看啊,两全其美。
李清清看着镜中的自己,她抬手摸向自己的脸颊,睫羽扑闪时,掩盖住大部分情绪。
男人爱你白皙的皮肤,爱你纤细的四肢,爱你乌黑的发,更爱你乖巧的模样,这个道理,李轻轻早就明白得透彻,扮演得明白。
既然江奕川不讲道德,那也别怪她先对他下手。
(十)论吊儿郎当非主流如何才能爱上贫穷奶茶妹
江奕川最近心情不错。
他现在是高叁学生,在这个大家都在埋头苦读的年级,江奕川算是独树一帜。
成绩烂屎一坨,性格更是恶劣不堪,可作为江家独子,他向来有这个肆意妄为的资本。
“江少,你今天有没有空啊?”
江奕川靠着后桌的身子微微直起来,眼前的女生穿着校服,这样直挺挺的布料也掩盖不住她校服下窈窕的身姿,明眼人都知道,有些女孩子就是喜欢把校服改来改去,江奕川不知道呐,他捏了一把别人女孩子的大腿,笑得不太正经:
“怎么,你要干嘛?”
“陪我去玩嘛~学校旁边有家新开的奶茶店,特别好看,我们去打卡,好不好?”
女孩子的声音甜腻,她故意压低着嗓音,把身体往江奕川旁边送了送。
“你们女生就是麻烦。”他说是这样说,终归还是大方地拍了拍人家屁股,意思就是:行。
陈锦月欢呼一声,开心地坐到江奕川腿上,淡粉的唇吧唧了人家一口,乐呵呵地说今天一定要出片。
网红奶茶店嘛,江奕川没觉得一杯花里胡哨的甜水有什么好值得凑热闹的,更别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装饰,什么留言板啊花墙啊,土的要死,偏偏还有人赶着上去拍照。
可没办法,都答应人家妹妹了,也不至于这点气度也不给人家不是?下午的课还没结束呢,两人就大喇喇地往外面走,没人拦他,也没人敢拦啊。
要说江奕川,人长得好是好,个子也高,最近还染了个红头发,人群中一眼就能望见他,这让陈锦月也忍不住面子倍儿增,揽着人的手臂也不禁紧了紧。
他们出来得早,外面没什么学生,两个人走进奶茶店,只听到一阵轻巧的风铃声,随后便接了一句温温柔柔的:欢迎光临。
声音很熟。
江奕川侧头看去,收银台上站着个女生,她戴着帽子口罩,蓝白的衬衫裹着条深色牛仔围裙,袖口被卷到手肘处,露出纤细的手腕。
而上面……有个突兀的红疤。
里面的女生正巧看过来,被刘海半遮的瞳孔里映出他的身影,两人对视,江奕川率先皱眉。
谁啊?有点眼熟?
这样想着,连陈锦月拉着他在旁边点单时江奕川也显得心不在焉,他眼神并不闪躲,直勾勾看着里面的人,但她好像被吓到一样,说话支支吾吾的。
陈锦月点了一堆甜品加奶茶,女生在里面仔仔细细听着,等陈锦月说完了,那女生才问:
“其他的还需要吗?”
陈锦月扯了扯他的袖子:“江少,你要喝什么呀。”
“我不喝。”
于是她转头回:“就这些吧。”
“好的。”
两人走向旁边的位置,不得不说网红奶茶店就是网红奶茶店,装扮得有模有样的,颜色配饰都是现在女生喜欢的,难不怪她们总爱往这里跑。
那两人坐在靠窗的位置,江奕川时不时投来几道视线,李轻轻抬手把帽檐拉低了些,转身在操作台做奶茶。
江奕川所在的学校很好打听,这样一个扎眼的人想不注意到都难,她不可能经常跑这里制造偶遇,正巧这边开了个奶茶甜品店,李轻轻果断跑到来应聘兼职。
兼职上班的时间段都是最忙的,李轻轻以前不是没受过奶茶店员的苦,忙起来站一天腿都要废,还赚不到几个钱。要不是有目标,李轻轻干不到两天就要跑回去求叶源星给她找点客人。
但皇天不负有心人,这不,还是给她等到了。
就是那逼崽子没认出她来。
风铃再次响起,李轻轻抬头看了眼,原来是上厕所回来的店员,朱歆。
“我回来啦轻轻,忙不忙呀?”
李轻轻往雪克壶倒冰块的手一顿。
“不忙。”
江奕川那边还在看陈锦月拿着个手机对一堆甜啦吧唧的东西拍遗照,听到刚才这声呼唤,他转过头,从收银台摆着的装饰品缝隙看去,瞥见里面晃动的两个影子,他终于恍然大悟。
哦,李轻轻。
他突然想起有阵子没找过她了。
上次把她叫过来,当着楚淮的面把人家日了个遍,还以为他多能装呢,还不是半路跑了。
刚进来的女生和李轻轻穿得差不多,她过来把剩下的甜品摆到他们桌上,还笑眯眯问陈锦月要不要帮忙拍照。
本来没指望江奕川给她拍照的陈锦月:!!!
“好呀好呀,谢谢姐姐!”
另一边,风铃声响起,江奕川看见李轻轻提着袋垃圾往外面走,他眯了眯眼,抬腿跟了上去。
(十一)新想法
五月,暑气已经漫上来。
垃圾袋并不算重,里面东西不多,李轻轻把它扔在垃圾箱里,抬手扯了扯口罩。
李轻轻的目标是钱,化妆品,护肤品,医美,再加上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在没有金主的情况下,根本不够花。
江奕川……要不是他莫名其妙整这一出,李轻轻也不想和他扯上关系。
她用余光瞟了眼刚出来的过道,果不其然有抹红色晃过去,李轻轻当做没看见,若无其事地原路返回。
“李轻轻。”
熟悉的少年嗓音。
眼前的女生被吓了一跳,她似乎是没料到他会跟过来,被口罩帽子挡住的脸,却挡不住瞳孔里的错愕。
江奕川觉得好笑,他本来插兜靠着墙壁,见人过来,男生直起腰,一身正经的校服被他穿得流里流气,如果不是知道他身份,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地痞流氓。
“干嘛装作不认识我?”他问了句很废话的废话。
“没有,江少好……”女生倒退两步,几天不见,她好像又瘦了,围裙带子被系得紧,便清楚看见她身体的曲线。
“好什么好,你在这里干嘛?打工?”
李轻轻老实点头。
“怎么,这是从良了?”江奕川笑,他从兜里掏出烟盒准备点烟,临了却是想起什么,目光瞥向李轻轻的手腕。
“你那手怎么回事?”
丑死了。
李轻轻缩了缩,她把翻折的袖口往下扯,语气不甚自然:“做饭的时候不小心烫到了,叶哥叫我这两天别出来晃。”
这么一说,江奕川就懂了。
“哦。”他点上烟,往嘴里送了一口,“没事,就叫叫你,你走吧。”
“好的江少。”李轻轻说完,也不敢再逗留,她低着头,急促促从他身边擦过。
好香。
江奕川转头去看女生着急走过的背影,他一下没分清那是店里甜腻的奶油味还是水果味,但不管如何,它最终还是被旁边缭绕的烟气掩盖。
……
李轻轻回来的时候,店里已经迎来高峰期。
这个时候学校放学,来来往往的学生也多了起来,本来还有闲情逸致给女孩子拍照的朱歆转头就忙得不可开交。
李轻轻更是满头黑线。
这可比卖逼累多了。
这个在点单那个在说话,她在喊,他在叫,3号桌的蛋糕上了吗5号桌的奶茶怎么还没好我天呐姐你把别人少冰的做成正常冰了,救命没料了快去备啊。
老板不当人,雇了两个女生就甩手当掌柜,再美美说明是为了节省,李轻轻是兼职,这可苦了朱歆这个全职。
等李轻轻有空看向江奕川旁边那桌的时候,上面已经只剩下几个还没收拾的盘子。
她咬咬牙,也没那个时间顾虑江奕川。
等店里终于没什么人,李轻轻松口气,手撑在收银台上,弯着腰有气无力。
她终于有空把口罩拉下来,还没来得及缓缓,又听到门口一阵清脆的风铃声。
“欢迎——”
“光临”两字还没出口,李轻轻抬头看见眼前的男生,愣了愣。
这几天总是看见他。
男生一头柔软的黑发,瘦瘦高高的,不知道是他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太大,还是他脸太小,这一副镜框几乎占据半张脸。
他看过来,嘴角边的黑痣随着他扬唇的动作轻轻荡开笑意的涟漪。
“要一杯红豆奶茶,少冰少糖。”
“好。”
他说完,从背着的斜挎包里掏出手机付款,李轻轻只好把口罩拉上去,转头去操作台上做奶茶。
朱歆从备料间里出来,她看了眼收银台,刚才站着的男生付完款,仍旧直勾勾盯着李轻轻的背影,直到朱歆出来,他才收回视线往旁边坐去。
“又来了……”朱歆凑到李轻轻身边,戳了戳她的手臂。
“什么?”
“那个男生呀,自从你来了,他这是连续四天都来这里买奶茶,咦,又是红豆奶茶,他喝不腻吗?”
“你可以去问问他。”李轻轻笑。
朱歆不屑:“别人一看就知道是看上你了,我去凑什么热闹?”
李轻轻不置可否。
这种小男生,不是她想勾搭的。
看上去年纪还小,万一是个未成年怎么办?指不定哪天还要被人家父母指着鼻子骂,李轻轻不干这缺德事。
想是这样想,朱歆却一副不嫌事大的样子,催着她去把奶茶给到男生桌上,李轻轻没办法,拿着奶茶走到他桌边。
“您的奶茶。”
“谢谢姐姐。”
男生规矩地坐着,桌上是他摆出来的习题,密密麻麻,李轻轻看不懂,只漫不经心地弯起眼冲他笑了笑。
这一眼,却让李轻轻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
她瞥到旁边桌上放着的包,看上去平平无奇,垂下的带子绣花处,却清晰地露出一串英文字母。
李轻轻不会不认识,以前楚远棋也曾送过她这个牌子的包,后来被她气上头二手卖掉,竟然也拿了七八万,乐得她在美容院都升成vvip了。
那会儿趾高气昂,现在想来李轻轻是后悔万分的。
不过,花在自己身上也不是毫无用处。
按耐住兴奋的手,李轻轻转身走到备料间,她拿出手机,咬着指节搜索起了刚才看见的包。
“十五万……一个高中生?”
不对,她怎么忘了,这个学校进去的人,哪有穷的。
手机屏幕的冷光照在她姣好的脸上,李轻轻关掉手机,目光透过垂下的帘子遥遥看了过去。
她好像,又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十二)头,埋下去
晚上十点,李轻轻把店里收拾得差不多,她看了眼时间,正好兼职时间结束。
她把围裙挂回去,洗了手和朱歆道别。
“我先走啦。”
“好,拜拜~”
李轻轻提上包往店门口走,临到门口,她往前张望了下,没看到那个校服身影,还略微觉得失望。
这几天属实糟心得很,手上烟疤结痂,还在提醒那天的事情。
李轻轻笨,她实在没有什么吊男人的本事,说好听点是心地纯善,说白了就是傻白甜。
所以傻白甜的李轻轻也没有想到,明明前阵子还在把你当宝贝的人,怎么会说不要你就不要你。
她独身在路上走着,手机这时在兜里震动几秒,李轻轻没来得及看,她接起:“您好?”
另一边有半晌的沉默。
紧接着是道好听温润的嗓。
“轻轻。”
李轻轻瞳孔瞪大,举着手机的手忍不住颤抖。
是楚远棋。
……
李轻轻还记得她的第一次。
对于全新的世界,李轻轻害怕又好奇,没人听到她柔软的外表下,一次比一次跳动得快速的心跳声。
李轻轻甘愿做一次商品,或者说,她从来都是被当做商品长大的。
进入会所,拿出体检证明,被要求换好统一的服装,她被一名叫陈安意的女人带到包厢。
陈安意让几个女生站好,她扬起好看的笑容,随着厚重端庄的门被拉开,里面的灯光差点将李轻轻阴暗的心思全部暴露在外面。
李轻轻缩了缩肩膀,跟着几人走向房间内。
沙发上只有一人,他西装革履,靠在上面漫不经心喝着茶,手腕上的冷光闪过,价值不菲的腕表给他更增添一丝贵气。
“楚总,这是给您挑的雏儿,您看看有没有满意的~”
陈安意的声音甜腻,指着她们几人。
楚远棋放下茶杯,温润的目光被眼镜的镜片隔绝,他扶了下镜框,微笑着向一众女孩看过去,声音充满着让人心安的定力。
“别害怕,你们不用太拘谨,来,稍微抬起头来。”
不是粗鄙的话语,不是苍老的面孔,眼前的男人温和有礼,他长腿交迭,露出被黑色长袜勾勒的脚踝。
李轻轻听从他的话,乖乖仰起下巴。
“很好。”他眯起眼笑,目光在几人面前巡视,却并不让人觉得无礼。
男人的手上青筋突出,修长的指节嵌入几枚漆黑的戒指,楚远棋漫不经心转着一枚素圈,半晌,他停止动作,侧头对着陈安意抱歉笑了笑。
李轻轻也不免有些紧张,她默默看着对方,也看到刚才男人一扫而过,定在她身上的眼神。
应该,有把握吧?楚总,听上去是个很厉害的人,看上去也比外面的人好多了,如果自己的第一次是给这样的人,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但这里的女孩哪个不漂亮,她旁边站的几人个个高挑美丽,李轻轻开始犯怵。
他的声音在此刻成为决断命运的旨意,李轻轻连呼吸都放轻,去听他的话。
“安意,换一批吧。”
他说什么?
李轻轻的身体有片刻僵硬,相比于她的错愕,陈安意已经习以为常,她勾唇,像在撒娇般:“好的楚总。”然后便要带着刚进门的她们离开。
啊....
走出这道门,还能遇见看上去和煦的人吗?李轻轻不敢想。
另外几个姑娘脸上也难掩失落,楚远棋对她们的笑容不减,似乎在用这种方式表达歉意。她们排成排,向门口走去。
人都要离开了,楚远棋低头去看水杯中飘浮的茶叶,他垂下眼思考着,门边却传来一声响。
他下意识去看声音的来源,只见身着白色吊带裙的女孩跌坐在地上,莹白的长腿蹭刮在地面,她似乎很是惊恐,意识到所有人都在看她后,耳根都红得彻底,许是过于羞恼,那双轻柔的眼里浅浅升起一抹水光。
楚远棋目光一暗。
“干什么呢?”陈安意怒道,又转头凑到楚远棋旁劝道:“楚总不好意思啊,刚接过来的妹妹,估计穿不惯高跟鞋,让您看了笑话。”
她说着,瞪去一眼,几个女孩扶着李轻轻起来,就要快速撤离屋内。
“等下,”楚远棋出声,手指有一搭没一搭敲着裤腿:“把她留下吧。”
所有人都是一愣,包括李轻轻。
陈安意率先反应过来,连忙笑道:“好好,把轻轻留下,咱们先出去。”
急促的高跟鞋声音风一般闪过,一瞬间,房间只留下他们两人。
李轻轻咽了一口唾沫。
男人步调轻缓地向她这边走来,李轻轻不敢怠慢,扶着墙壁直起身子,眼底的泪摇摇欲坠,在脸上滑过一道亮光。
“很疼吗?”他颇为爱惜的语气让李轻轻有些恍惚,仿佛他们是有多么亲密关系的恋人一般。
李轻轻摇头,楚远棋扶着她走向沙发,这个动作让她受宠若惊,脸上腾升一抹绯红。
他的手很大,很凉,包裹住她的好像大人和女儿,楚远棋让她坐在沙发上,手从小腿滑过,去碰她的脚腕。
“有扭伤吗?”他问。
李轻轻摇头,想到什么,她小声开口:“没有扭伤,不疼。”
“那就好。”楚远棋松口气,也松开了握住她的手。
“你是叫,轻轻?”
“是的。”
“好,轻轻,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故意在门口摔倒吗?”
他的眼神依旧温和,眉眼带着笑意,话里的意思却让李轻轻浑身一抖。
还没开始解释,他轻轻地挑起她肩畔的长发,放在掌心轻柔地碾开又放下,似在替她打理。
“我不喜欢撒谎的人。”他又道。
李轻轻的一整颗心都被提起,手心冒着细密的汗,她嘴唇颤动,瞳孔不由得往桌上去瞥。
“因为想留在楚先生身边。”
下巴被托住,强硬却又柔和地让她直视着眼前的男人,他弯起眼睛,又问:“那是什么意思,轻轻,可以说得直白一点吗?”
他的目光落到李轻轻脸上,逐渐向下又慢慢收回,一副审视的模样。
所有想法似乎要由对视这个动作全部传达给对方,李轻轻没发觉自己的腿在打颤。
“想把第一次给楚先生,因为您看上去很温柔,如果不是您的话,不知道下一位会是什么样子的。”她一鼓作气说完,腿却还在抖。
头顶传来一阵酥麻感,是楚远棋把手放在她头顶,缓慢摩挲着。
“好轻轻。”他喟叹一声,十分满足的模样。
“那边有一件裙子,你去穿上吧。”他收回手,指着沙发一端。
李轻轻应声看去,高端的礼盒摆在沙发角落,仿佛等待多时,在楚远棋鼓励的眼神下,她拿过来揭开盒盖,本以为是什么猎奇轻薄的情趣制服,结果入眼的却是一件淡雅的米白长裙。
颜色是极其舒服的白,看上去和外面舒适的棉裙没有什么区别,李轻轻拿起,用眼神询问是否真的能穿上它。
楚远棋点头,李轻轻心中的恐慌跟着散去。
“去旁边换吧,我不会看的。”还是令人安心的话语,李轻轻能感到自己的眼眶再次湿润,只不过这次是真心的。
“好的楚先生。”
她走到另一个房间,脱下没几块布料的吊带裙,将那件长裙套弄到身上,依稀能闻到上面好闻的香水味。
刚才他们离得那样近,李轻轻在这个楚先生身上也闻到一股清冽的味道,和他一样,是温和的。
李轻轻觉得刚才摔的那一跤,简直是值了。
再推开门时,她一副温婉模样,双手交迭放在前面,仍带着局促。
楚远棋很是满意的样子,他招招手,示意她过来。
李轻轻听话地向前走去,正以为是要让她坐上沙发时,楚远棋冷不丁开口。
“跪下。”
嗯?
他的眼眸溢着柔情,用皮鞋的脚尖示意:跪这里。
李轻轻的腿一抖,上面传来第二声:“要我说第二遍吗?”
那一刻,什么都不用言说,李轻轻双腿磕地,发出一声不小的碰撞声。
“头,埋下去。”
上面再传来指令,李轻轻不敢不听,将头缓缓放在地上,额间抵触的是一片冰凉,紧接着,他的皮鞋轻踩在她头上,斜着碾过几下。
李轻轻盯着地毯的纹路,眼眶是发胀的疼,她几欲落泪,却只敢按耐住喉头的刺痛。
(十三)想不出标题
长裙即使不像情趣制服透着色情的引诱,但在其他地方,也能增长一丝趣味。
比如看着女孩穿上它后,含羞带怯的模样。
比如下一秒,又在她面前撕毁它的模样。
李轻轻的衣衫凌乱,坠下的柔软布料被剪刀划得不成样子,剩下的被推到腰上,男人将她按在沙发上,修长指节探进花穴,搅弄时能听见水肉黏腻的噗嗤声。
“疼,楚先生......”冰凉的戒指在更一次深入后抵着泛着热气的穴肉,楚远棋动作一顿,笑着抽出手指。
晶莹的水滴分离时牵扯出一丝银线,他将刚放入她小穴的手指凑到她唇边,挑眉。
李轻轻明白过来,伸出舌尖小心舔着。
女孩很软,舌尖更软,楚远棋眯着眼享受这份柔软,却突然将整个指节探入她口中,向着舌根按去。
李轻轻下意识想躲,一阵欲呕的感觉翻涌上来,却被楚远棋不轻不重扇了一巴掌。
她的整个头都被打歪,手指也退了出去,长发散在她脸颊,墨黑的发衬得她眼尾的红更加诱人。
如果要形容此刻的李轻轻,那此刻的她就如同枝头被雨水打落的白花,透着凄楚,却又勾人,撩拨起体内心中的丑恶,想要将她碾碎得更加破烂。
楚远棋偏爱处子。
他看上去年轻,年岁却不知不觉来到37,钱确实是能养人,养出他温和待人的教养,养出他仍旧出众的样貌,也养出一些无关痛痒的小癖好。
来到这里的女孩多是走投无路,被抛弃的她们露出楚楚可怜的样子,求着看上去温良无害的他怜惜,多么有趣。
“解开。”他再次发号施令。
刚被他扇了一巴掌的女孩撑着沙发坐起,她红着眼又跪在地毯上,细白的一双手搭在皮带上,手指翻绕,银扣被松开,抽出黑长的一段。她正想去解裤袢,头被猛然一按,五官轻触到一片热意,蹭着棉质的布料,能隐隐感受到里面喷薄的热气。
“用嘴解。”
他的声音低沉,依旧慢条斯理的样子,好似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杂事。
李轻轻张开嘴,轻咬着纽扣,用舌尖轻轻绕着,布料洇出一点湿意,她不敢放松,用牙齿咬着一段拉链,缓慢向下。
后脑还被按着,李轻轻看不太清眼前的事物,只觉得眼皮发黑,眼泪也被悉数蹭走。
直到那粗长一物弹出内裤,打在李轻轻的脸上,她还在发懵,以为又要她含住,下意识张开嘴时,楚远棋抓着她的头,把她扯向另一边。
楚远棋轻声笑着,却显得残忍:“叫你动了吗?”
“说话。”
李轻轻垂下眼,语气卑微颤抖:“我不敢了,楚先生。”
像只受惊的白兔。
楚远棋的脑海中倏然闪过这样一副画面,他轻哼一声,被自己的想法笑到。
他向来是没有什么耐心,所有的温柔不过是引人跌入陷阱的蛋糕,楚远棋让她跪好,他抽出皮带,黑色的长条如同蟒蛇缠绕在女孩纤细的手腕,系紧,拉过,那一双白得晃眼的手被捆在一起,他好心情般的勾起唇角。
阴茎毫不留情地抵在嫩肉旁,挣扎着向里挤进,李轻轻疼得一缩,男人的鼻息在这时凑过来,咬住她的耳垂,散发着热意和清冽的香气。
“轻轻,放松。”
磁性温和的声音传进耳蜗,是一种潮湿的痒,他这样说着,冰凉的大手紧抓着她的腰,不让她逃离分毫。
之前所有的痛好像都不比此刻,那一刻李轻轻后悔了,后悔自己的傲慢,以为真的能靠着自己的一些小心机赢得男人的好感。
这下,她是真的忍不住哭出声来,眼泪如晶莹的宝石滑过黝黑的瞳孔,被撞得支离破碎,身后的人衣冠楚楚,只是裤子半褪,而她身上的衣物碎得不成样子,原因只是为了取悦那人。
他挺身,破开层层穴肉,女孩反应很大,身子下意识抗拒,楚远棋眯起眼,索性不管不顾直接按着冲了进去,李轻轻尖叫一声,交合处溢出一丝丝血迹,顺着臀缝往下。
楚远棋松开手,便看到她腰部显眼的红色指痕,这样的红刺激着他体内的血液,他兴奋得用手按着女孩的后脖颈,俯身开始大力抽插起来。
干涩的甬道出于保护机制,开始顺滑起来,所有的一切都被男人撞碎,她的眼泪,她的哭声。
“好轻轻,哭得再大声一点。”楚远棋被夹得舒爽,连呼吸都放重,他掐着白嫩的臀肉,又是一个挺进。
“呜,呜呜,楚先生,您,哈啊,慢一点,好痛....”
她的声音娇软,被染上痛苦后格外动人,下体里能感到阴茎来回重复的动作,不知是难受还是什么,李轻轻感到身体逐渐发热,蔓延到四肢百骸。
眼前的景物被泪水模糊后猛烈颤动着,李轻轻干脆闭上眼不去看,她的手被绑着,头被按着,犹如一个玩物,她恨不得将自己整张脸藏起,可楚远棋偏不她愿一样,在抽插几十次后猛地退出,将她拽起换了个姿势。
她仰躺着,能看见男人染上情欲的面孔,眼镜不知何时被他摘下,导致他需要微眯着眼去看她的表情。
如他所料,很美。
又是一阵血气翻涌,楚远棋呼出一口气,怼着小穴进入,这样的姿势,她的所有表情和动作都被暴露在他眼前,李轻轻抽泣一声,举着手试图挡住自己,却被男人一只手轻松握住两手手腕,压制着放在她头顶。
“楚先生....”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下体一阵猛烈的撞击,顶端蹭过敏感处,李轻轻感到身子一麻,楚远棋动作顿住,对着刚才的地方再次撞去。
“这里吗,轻轻?还是这里?”
“呜,楚先生,啊,您,不要弄那里,好奇怪....”
楚远棋轻笑,运动的时候他额上泛起薄汗,沿着下颌滑落,滴到女孩的皮肤。
屋内欢爱声不止,他终于和李轻轻一样,脱去伪装人类的皮囊,露出最原始的模样,男人的喘息,女人的嘤咛,在这座华丽的情色宫殿,不过是最普通的场景。
……
李轻轻咽了咽唾沫,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即使再尽力平静,也还是有抵挡不住的嘶哑。
“楚先生?您有什么事吗?”
(十四)规矩
车窗外风景流动,李轻轻没看多久,眼眶看得发酸,她收回视线,落在手背的疤上。
楚远棋刚才给她打过电话,派了辆车来接她。
这其中意思,李轻轻不会不懂。
或许该心存怨气,拉扯也好娇嗔也罢,但欲擒故纵的戏码从来不是她一个妓女能做的。
李轻轻只能答应下来。
空气中的香薰气味很是熟悉,李轻轻已经有很久没闻过,她想起有次在车上,她就是闻着这个味道,埋在他胯下用力吞吐,再被拧着手臂按在车窗上承受他的一切。
味道和记忆是缠在一起的,要不是有人打开车门,李轻轻差点溺死在刚才这段回忆。
“李小姐,到了。”
“哦哦,好。”
李轻轻探出车门,耳边垂下的发丝被她拢至耳后,她看向眼前的别墅,心里没来由地紧张。
这还是李轻轻第一次来楚远棋家,和她想的不太一样,本以为像他那样温柔的人是会喜欢些花草树木,但似乎怎么也不该是……这种香到强势的,栀子花。
正逢花开的季节,院里大片的栀子在月光下盛开,泛着莹莹的光,与其外表不符的,就是它散发的味道。
门口的管家似乎等待已久,他冲李轻轻点头:“李小姐,跟我来吧。”
于是李轻轻跟随着面前的男人,踏上二楼的旋梯,她被带到一扇门前。
管家轻轻敲了敲门:“先生,李小姐来了。”
“进来。”
男人退后让出门边的空间,李轻轻小心翼翼地冲他轻轻点头,手心在冒汗,她按下门把手,走了进去。
……
“来了。”
站在桌旁的男人转头看她,楚远棋手上捧着一本书,见李轻轻进来,他把书放在桌上,微笑着推了推镜框。
李轻轻还穿着去奶茶店里上班的衣服,宽大的衬衫被扎进短裤,露出一双笔直的细腿,脚踝处被奶白的短袜包裹,俨然一副女学生的清纯样子。
有段时间不见,她变得更好看了。
楚远棋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眼,还没来得及开口,眼前的女生倏然直挺挺跪在地上,膝盖和地板相撞,发出响亮的一声。
“楚先生……对不起。”
“什么?”他问。
李轻轻低下头,满头黑发脆弱地垂下,她颤抖着举起手,慢慢翻开了袖口:“我知道楚先生喜欢什么样的,所以,所以这个伤,可能会让您不适……”
空气有半晌的凝固。
李轻轻当然知道这个烟疤有多丑,她都恨不得刮骨削皮把这个玩意剜掉,虽然男人和她在一起就是为了性交,但他们这些人,从来要求就恶心到离谱。
别说一个疤,哪怕是什么极其微小的变化,都足以让他提不起兴趣。
“这是怎么弄的。”他的声音辨不出情绪,李轻轻举起的手忍不住发抖。
“是做饭的时候不小心烫到的。”
楚远棋走过来,脚步声不急不缓,最后,他停在她面前。
李轻轻被捏着下巴抬起头,她似乎很是惶恐,眼里噙着水光,整张脸没什么血色,像是随时要碎掉般凄楚。
这很好地满足了楚远棋的性癖。
于是他的声音掺杂笑意,但说出来的话却让李轻轻如坠冰窖:
“轻轻,我说过,我不喜欢撒谎的人。”
男人仍是笑着的,宽大的手掌从李轻轻下巴处向上,他半俯下身,托住李轻轻的后脑。
“离开我这段日子,连规矩都忘了?”
(十五)有想过我吗
去你大爷的。
她不说自己烫的,难道还要说是他亲爱的儿子亲手给她烫的吗?
李轻轻差点没绷住脸上的表情。
她难得骂脏话,却也只敢在心里犯嘀咕。
是的,作为一个从小在村里长大,被逼着和村长家傻儿子玩的李轻轻,肚子里墨水没多少,被教的最多的,是如何去讨好男人。
面具戴得久了,也以为自己是哪家漂亮有礼的大小姐,可实际上,李轻轻心知肚明自己几斤几两。
她在内心骂着,表情却是可怜的很:“是我的错,楚先生,我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什么人?”他眯了眯眼,问。
“是一个客人……”李轻轻支支吾吾。
颇为无奈似的,楚远棋叹口气。
两人离得近,他清楚闻见女生的体香,像是水果,又像是奶油,甜腻的气息溢满鼻腔,他按着李轻轻后脑的手松了松,转而变成抚摸。
这味道是店里带来的,李轻轻不会说这是蛋糕香氛,缺德的店长只会投机取巧,但没想到,这东西竟然也能讨好到眼前人。
手上的烟疤,就算李轻轻不说,楚远棋也知道实情。
年轻孩子从来都有肆意妄为的本事,这本事,也是他楚远棋一手给予。
那天晚上,楚淮站在他面前,亲口说出自己是如何对待他曾经的女伴。
19岁的男生个子已然很高,说这话的时候,楚淮脸上仍是淡然的冰冷表情,可里面却不难听出些孩子气的幼稚情绪。
好像用这件事就能掌握父亲心思,好高高坐在父亲头上,推翻制度,做新国王。
楚远棋勾起唇角,他直起身子,把女孩子的头按在自己胯下,隔着层柔软布料,能清楚感到李轻轻急促呼吸而喷薄出的热意。
他不耐烦地又按了按。
于是李轻轻伸出舌尖,小心地包裹住半软的性器,她的眼前是黑,只能乖巧地,发出含糊的呜咽声来讨好楚远棋。
落在后脑上的大手拽着她的长发挪开,李轻轻猝不及防被拽个趔趄,她没跪好,险些因为这个动作摔倒。
“楚先生……”
楚远棋低头看去,年轻漂亮的女孩子睁着泪眼,因为短时间的窒息,她脸颊处是一片绯红,伴着小心翼翼的呼吸,唇畔上的晶莹也像极了无知无觉的勾引。
像。实在是太像。
眸里情绪闪过,楚远棋推了推眼镜。
他拉起李轻轻,动作并不温柔。
李轻轻心下一颤。
她用余光扫了下周围,刚才跪得太急,连周围环境都没敢看,她这才注意她现在是在楚远棋的书房里。
要当着这么多书,做……吗?
李轻轻没怎么读过书,但她很爱书。
在李轻轻眼里,那些文字的思想比她厉害得多,对于书,李轻轻是持崇拜的想法的。
可偏偏……要这样……
重新跪在地下,李轻轻挤在男人腿间,睡裤面料垂软,清晰地勾勒出逐渐挺立的器官,即使是沉闷的黑,但也能清晰看见上面被洇湿的水渍。
“舔。”
李轻轻垂下眸,她熟练地撑在男人腿上,用嘴把裤边面料扯下,阴茎被释放,她连忙含着顶端塞入口中,像个贪吃的孩子。
这副样子,楚远棋是极为喜欢的。
他情不自禁把手掌落到女孩子的头上,轻拍,揉捏发根,李轻轻舔得更加卖力,还故意发出暧昧的喘息,混着口水黏腻的声音,只凭听觉,都能想象出是如何淫乱的场面。
“有想过我吗?”他在上面发问。
李轻轻含着他的阴茎胡乱点头:“想,想的……”
何止是想。
但李轻轻明白自己的身份,她不是喜欢楚远棋,她只是不能接受和自己交媾这么久的人竟然轻易抽身,留她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还怀着对肉体情爱的留恋。
性爱,性爱,李轻轻多喜欢这两个字。
可她拥有的只有前者。于是,她从疼痛里找爱。
“慢点,嘶……别急。”
“唔……唔,楚先生……”她吞得急切,次次往喉咙深处咽,她太知道怎么让楚远棋动情。
要楚楚可怜,要惹人喜爱,不反抗,要哭。
男人性器上满是她的口水,如果李轻轻有尾巴,她一定要晃来晃去,以展现自己示好的决心。
她太过沉浸,以至于没有注意到书房门被打开的动静。
嘴里的肉棒似乎变得更大了些,李轻轻刚想抬头去看,后脑倏然被用力按下,这一次太深,直抵喉管,她险些呕出来,脑袋却被死死按住。
甜腻的空气里,楚远棋和门后的人对视,后者皱眉,目光缓缓落到跪坐在地上的女生。
(十六)栀子
恍恍惚惚,朦朦胧胧,李轻轻想起自己今年18岁。
她曾经想过,如果自己愿意吃些苦头,例如努力读书,例如愿意和人打交道,那她是不是也可以坐在办公室里,被比她更小的年轻人称作“姐”“李总”之类的。
18岁呀,还是个孩子呢。愿意对未来存有幻想,也愿意懊恼现下不知足的时光。
在李轻轻没看到的角落,门被悄无声息关上,一时之间,她只能听到自己故作媚意的喘。按楚远棋说过的,她被调教得很好,塌腰,扭身,就连故意绞紧的力度都恰到好处。
裤子被褪下,裤袢落在女生脚踝处,又被不经意地踢掉,李轻轻趴在书桌上,上半身的乳房紧贴在冰凉的桌面,她咬着唇,默默承受后面插进来的力道。
她水很多,鸡巴操进来时能听到噗嗤噗嗤的响,身后的男人没想怜香惜玉,动作一大,李轻轻的胯骨就来回撞在桌角,她疼,于是哭着求饶。
“呜,楚先生,慢点,慢点……”
她浑身上下被撞碎,楚远棋低下头,女生宽大的衬衫刚才被解开,松松垮垮地搭在她臂弯处,乌黑的发散在背上,上半身纯洁如栀子,再往下看,却是淫乱的交合场面。
栀子。这并不是楚远棋喜欢的花。
纯净,爱与约定?不管是味道或是什么,这都不是楚远棋喜欢的东西。
真正爱它的另有其人。
他敛下眸,低头咬在身下女生的脖颈处。
好像自己也明白这段交合是存在极大痛处,要靠着这样的行动来遏制住她试图挣扎的本能似的。
可她很乖,一如既往的乖。
……
妓女是不会留着过夜的,李轻轻收了钱,红着眼扯出个笑容,说自己先走了。
裤子里还裹着别人的精液,楚远棋也没有要留她洗个澡,收拾一下的意思。
李轻轻暗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搞不懂这些男人到底是个什么心思,把她呼来喝去的,想操的时候接过来,不想操了连名字进到耳朵里都当是蚊子乱叫。
李轻轻慢悠悠地去扣衬衫扣子,弄好衣服,她被管家带到门口,死男人还算有良心,知道叫人把她送回去。
再次路过院里的栀子花,李轻轻已经没有闲情逸致去欣赏,她骨头怎么都是疼,动一下感觉都要散架。
她也没琢磨眼前的车到底有什么不对,她开了车门,一条腿还没迈进去,却清楚地看见后座上面的人——楚淮。
李轻轻人都吓傻了,没来得及说话,又是熟悉的一脚,她被踹进车内。
鼻息间闻见他身上清冽的气息,这是和楚远棋车内截然不同的味道,李轻轻连忙爬起来,声音都不利索:“楚楚楚少……”
车门被关闭,李轻轻快速地看了眼,果不其然,还是上次那个男人,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现的,守着她给了她一脚。
再转过头,看见楚淮一身漆黑地坐在旁边,身高腿长的男人长腿交迭,他眸光淡淡瞥向李轻轻,她那一副窝囊样子自不用多说,全然没有刚才在楚远棋书房表现的自然从容。
“怎么,到我这,你那一副勾引男人的本事就没有了?”
李轻轻冷汗都给这句话憋出来了。
“没有没有,我……呜!”
措不及防手腕被拉过去,楚淮挑眉,他手上用了些力气,指节狠狠按着不久前,他亲手烫在李轻轻手上的烟疤。
“疼吗?”他漫不经心地问。
李轻轻眼泪都被疼出来了:“您,您消消气,是您父亲叫我过来的,不是我……”
手上的伤口没有完全好,李轻轻这几天对待得小心,就连在奶茶店里也是带着手套,可楚淮轻易按开这道伤,用的力道简直是要把指尖塞进她的血肉。
“看来这种东西,还是不能叫你长记性。”他终于松开手,像是极为嫌弃地甩了甩手。
“什么,我,我不明白……”李轻轻抖着嗓子问,“我没有做错什么,您为什么要揪着我不放?”
她抬起头,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说这些话,要是被叶源星听到,估计又是一阵头疼。
不明白。楚淮也不清楚,这些人到底哪来的这么多不明白。
“真蠢还是假蠢?”
话说完,李轻轻只听到“卡塔”一声,她惊恐地看着楚淮从旁边掏出一把漆黑的枪,黑洞洞的眶冰冷地贴在她的额头,把李轻轻刚还想说的话给推了回去。
“你以为我们上次,是第一次见面吗。”
枪口蹭过李轻轻哆嗦的脸,落在领口的时候,楚淮用枪把她的领口往下拉了拉,果不其然瞥到一抹咬痕,他眸色更沉。
“车里,包厢,商场,哈,你倒是有好本事,叫我爸念念不忘。”
李轻轻一动不敢动。
枪口一路向下,最后落在的地方,是她的下体。
他故意把枪按着抵下去,李轻轻吃痛,听到楚淮不轻不重地发问:“现在里面还塞着他的东西,我没猜错吧。”
“你说——”男人欺身上前,李轻轻被迫往车门上靠去。
“如果它也被塞进去,像这样,”他弯起唇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李轻轻,“嘭——里面是不是就会变得很干净?”
他说着,故意往下一按,李轻轻魂都快被那个拟声词吓没了,好像自己真的被打烂似的。
李轻轻觉得自己是遇见疯子了。
楚远棋怎么会生出这么个玩意来??
这算什么?怕她缠上他爸生出个孩子来和他抢财产吗?天杀的,冤债啊,冤债啊……
“楚先生只是和我玩玩,您……您做他儿子的,应该很清楚这一点……”
“所以。”
李轻轻咽了咽口水:“我并不认为,我有什么本事让少爷您产生错觉,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如果是我做错什么可以改,我一定会改的……”
“改吗?”楚淮笑笑。
空气中的香薰味道也像是毒气,李轻轻屏住呼吸,她想起上次他笑,是决定放过她。
那么这次也可以……?
半晌,男人眼里的笑容收回,“改很简单,那就——”
“先把这张脸弄烂。”
(十七)怨鬼
楚淮确实很不喜欢李轻轻。
没脑子,听不懂话,除了这张脸,一无是处。
要是平常漂亮的人,楚淮也不至于对李轻轻生这么大的气。实在是,李轻轻长得和那个人太像。
这个像的程度,又很好地让楚远棋产生兴趣。楚淮不得不怀疑,自己道貌岸然的父亲真的会做出点什么荒唐事来,
但现在楚淮有些打消这个念头了。
只是稍微吓吓她,面前的女生就已经紧张到不行,面色惨白,口齿不清,连刚才和他反驳的勇气都不知道到哪里去,只是一味流泪,像是他做了多么恐怖的事。
实在是……烦人又没用。
“对不起,对不起,楚少,您,您别……”
她哭得实在狼狈,泪水都淌了满脸,却还固执得不敢乱动,李轻轻不敢直视他,甚至感觉下体都枪顶住的地方整个都发麻空白。
李轻轻要崩溃了。
她大概是出门没有看黄历,或者说害死的孩子,也就是那些精子太多,以至于罪孽深重,让上天派出个楚淮来收拾她。
这哭,是她真心实意的哭,没有弄虚作假,一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脸会被别人一句话祸害掉,李轻轻就要为自己的前程感到担忧。
这怎么不能哭?这必须哭啊!没哭死都算好的了!
越想越气,李轻轻说话也带着哭音,楚淮直勾勾看着她,皱着眉把枪收了回来。
“你……”他刚开口,就被突然震动的手机夺去注意力。
楚淮拿起手机,屏幕显示的名字,是楚远棋。
他挂断。
再响。
挂断。
再响。
连李轻轻都不得不肿着眼睛偷眼去看。
男人撤开身子,面无表情地接通电话。
“喂?”
“你还要玩多久?”
“……”
晚风灌进来,有些许的凉。隔着一扇窗,那辆黑色的车已经很久没发动,楚远棋垂下眸,瞥见窗帘尾部的流苏。
楚淮抬头,透过车窗看去,黑沉的别墅,显得窗前站着的人身姿颀长,却又形同怨鬼。
怨鬼?
楚淮笑了笑。
“我只是和她说说话。”楚淮收回视线,漫不经心地玩着手上的枪。
“上次你和她说话,送了她一个疤。”
对方顿了顿,语气辨不出喜怒,“这次你又想送些什么?”
“送什么?”楚淮侧过脸,看向李轻轻,“那要看您,想我送她什么。”
楚远棋当然再清楚不过自己的儿子。
楚淮同样。
只有李轻轻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她抽了抽鼻子,感觉自己似乎有救的样子。
可李轻轻忘了,把她叫过来的,就是楚远棋。
“行了,我知道了,这就送她回去。”
楚淮这句话刚说完,就看到李轻轻的眼睛倏然亮起来。
藏不住一点情绪。
电话被挂断,窗帘也跟着垂下,楚淮在手机上按了按,不多时,车门被打开,有人钻进驾驶位,正是踹了她两脚的金恩胜。
“送她……”楚淮顿住,在李轻轻希冀的目光里,淡淡开口,“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叫李彩燕?”
李轻轻刚还算得上平静的脸瞬间碎裂。
“噗嗤。”
楚淮扫了一眼前座,手指敲在自己膝盖,问:“笑什么?阿金,开好你的车。”
“是是。”
“既然父亲发话了,那就送彩燕小姐回去。”
“走吧。”
他没再看李轻轻,可从楚淮往后靠去的身子看去,男人的意思不言而喻。
他,不,打,算,下,车。
车身启动,带着李轻轻一颗动荡不安的心,朝山下驶去。
(十八)关于母亲
彩燕。彩燕。一口一个彩燕。
李轻轻出来这么久,见了点世面,到底心里也有些傲气,但人家嘲笑你,笑你的名字,也笑你自不量力,能怎么?受着呗。
完全不像刚开始遇见的那样,以为多高冷,结果还真像江奕生说的,他背地里玩挺……花?
李轻轻嘴角抽了抽。
车内过于安静,也不知道楚淮是不是被他爸教训了一遍,闭着眼也不吭声,沉默坐在那里,只有指尖时不时点在膝盖上的律动提醒着李轻轻——这丫没睡。
李轻轻把自己缩在角落,尽量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豪车从别墅区驶出来,夜晚太静,无声无息地朝着越来越偏僻的道路前进,李轻轻不时瞥到窗外,正想着这个叫阿金的记性还蛮好,居然还记得她住的地方,下一秒,许久没说话的楚淮开口:
“你就住这种地方?”
李轻轻被吓了一跳,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睁开眼的。
“嗯?哦哦,是,是的。”
“……”
楚淮转头看向窗外,眼见着越来越丑陋的建筑,他皱眉问前面的阿金:“还要往哪里开?”
“茶子巷,淮少。”
跟了楚淮这么久,金恩胜知道他说得还不够清楚,他连忙解释:“是个城中村,房租便宜,所以穷鬼住得比较多。”
也是穷鬼中一员的李轻轻:……
楚淮轻飘飘看了李轻轻一眼,这目光里有太多她看不懂的情绪,李轻轻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咽了下去。
虽然她笨,但没看错的话,他好像没有那么生气了?
好事,好事啊。
车子又在老地方停下,李轻轻正要道谢下车,楚淮又不紧不慢地说话,跟个老大爷似的:“这种地方,你一个女生也不方便,让阿金送你吧。”
李轻轻惊恐地瞪大眼:“谢谢?谢谢淮少!”
他又要搞什么啊?!
显然阿金也懵得很,但他没说什么,下了车,还顺便帮李轻轻的车门打开。
于是李轻轻战战兢兢地下车,借着旁边昏暗的路灯光,她终于看清这个踹了她两脚又笑她名字的男人的脸。
小眼睛,寸头,人倒是高高大大的,看着就很凶。
楚淮不是想让这个屌毛趁机把她杀了吧,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李轻轻已经暗戳戳把手机掏了出来,如果他非要干点什么,报警好歹也有点用吧。
天人交战中,李轻轻汗都流下来了,城中村里又很安静,只剩下两人的脚步,不时传出几声狗吠猫叫,直把人听得心里发毛。
这种时候,金恩胜说话了。
“李彩燕。”
李轻轻强装镇定,转头看他。
“你是不是和你妈长得很像啊?”
“啊?”
男人停住脚步,四周的灯光昏黄,连脚下的地都是裂开的,旁边还堆了不少垃圾,他皱着眉挪开脚,一滩被踩得稀烂的扁扁黑状物出现在刚才他踩过的位置。
哇哦,狗屎。
眼看着可能这个人要发火,万一拿踩了屎的脚踹自己可不好,李轻轻连忙开口:“我没见过我妈妈。”
“什么意思?”金恩胜黑着脸,还真把踩了狗屎的事情忘了。
李轻轻小心翼翼开口:“在我出生不久,妈妈就去世了。”
“那你妈叫什么名字,这总知道吧?”
李轻轻摇头,怕他发火,她又说:“我妈妈是被买来的,他们都叫她阿鸢。”
阿鸢,两个字就代表她未曾见面的母亲。
其实李轻轻也能明白,李浩东虽然长得不差,但真要生出她这样的脸,完全是靠母亲的基因。
她妈妈具体叫什么名字,李轻轻也不知道,村民总说那是个漂亮的大美人,而李浩东总说那是个婊子。
花很多钱买回来,连个儿子都没生下来就死掉的婊子。有次李浩东喝醉了,他当着她面讲的。
其实对于她是女孩这件事,在七岁时李浩东还总是不服,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是她在做,直到村长那个好色的傻儿子和她成为朋友。
小李彩燕被推着和那个傻子玩,她不懂,但知道只要和他玩,就不用挨打。
只要讨好他,李浩东就会开心。
结果费尽心思出了村,到最后也只是换了个地方讨好男人。
李轻轻说的是实话,但他们这个圈子里,最多的就是这种“实话”,相信金恩胜也听了不少,所以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淡淡“哦”了声。
穿过错综复杂的窄巷,李轻轻来到自己家楼下,她犹豫了会儿才问:“那我先上去了?”
“行。”
想象之中的事情没有发生,李轻轻也松一口气,她迈着步子朝楼上走,一点没有停留。
而金恩胜站在楼下,他抬头看去,一层层声控灯亮起,直到最后一层吱呀刺耳的开门声响起又沉寂,这个夜终于又变得安静。
他站了一会儿才往过来的方向走,巷子黝黑,不多时,就再见不到他的身影。
李轻轻放下窗帘,如释重负地滑落在地。
她不觉得楚淮和这个男的真有这么好心,把她好好地送回到家,一点也不像他们的作风。
是试探?而且他当时的问题也很奇怪,什么叫“你是不是长得和你妈很像”?
这会不会和楚淮看她不顺眼的理由有关?又或者……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不然早晚会被这个叫楚淮的人给玩死。
李轻轻敛了眸色,她掏出手机,手心全是汗,连解锁屏幕都废了好一会儿时间。
“喂?”
“是我。”李轻轻压低了声音,“帮我调查个人。”
“钱不是问题,这两天,我打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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