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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 (45-46)作者:珠莉 - 长篇色情小说

[db:作者] 2025-10-11 09:31 长篇小说 3770 ℃

(四十五)深渊

【梨子】:到纽约了吗?

【徐鹤元】:到了。坐飞机好累啊。

【梨子】:坐头等舱的人没有资格喊累。

【徐鹤元】:阿舒,你也不懂得心疼我。

【梨子】:好吧,我心疼你。但你先帮我做一件事情。

【徐鹤元】:什么事情?

黎望舒放下手机,嘴角带着笑意。下一秒,秦泽帆就凑过来。

“在笑什么?”

望舒将手机屏幕轻轻按灭,语气淡淡:“没什么。黎明的GM刚跟我说,接下来半年的订单情况还不错。”

“那是好消息啊。”秦泽帆眯眼望向远处的沙滩,提议,“一会儿我去冲浪,你要不要一起来?现在太阳不算太晒。”

望舒摇了摇头,婉拒。

这个礼拜初秦泽帆突然提议出国走走,最终黎望舒选了邻国的一个小岛。这里四季如夏,海风温柔,正好能逃离港城仍带寒意的初春。

“来这里两三天了,你不是躺着晒太阳,就是吃饭睡觉。你不觉得无聊吗?”秦泽帆半打趣地问。

“度假,不就是找个地方一起躺着嘛。”望舒懒懒回应。

“话虽如此,但难得出来一回,我们这样子天天躺着,还是有些无趣。”

黎望舒沉思片刻,忽然拿出手机递给他看:“隔壁有个小岛,游客很少。岛上有一座山,我们可以爬山,跳水。如果你觉得这里无聊,我们一起去看看。”

“是一座荒岛?安全吗?”秦泽帆皱了皱眉。

“你要是怕不安全,我们带保镖去。”望舒回头望了眼身后几个魁梧的随行人员,话音一顿,低声补充,“只是,难得有我们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机会……”

秦泽帆愣了下,随即笑意浮上眼底:“那就不带他们去。”

那座荒岛距离度假岛约一小时船程。两人只带了些水和零食,便轻装上阵。靠近时,岛屿的轮廓渐渐清晰,翠绿的植被几乎覆盖了整片山体,少了人工雕琢的痕迹,比度假岛更显自然原始的风貌。

岛上的山并不算高,却因无人开发而格外崎岖。他们跟着另外一对外国情侣游客一起爬山。黎望舒攀爬得有些吃力,额角渐渐沁出细汗。好在秦泽帆常年运动,体力充沛,几次伸手拉住她,让她不至于掉队。

一路攀登了近三个小时,他们终于抵达山顶。山风扑面而来,吹散了攀登时的疲惫。站在高处,视野豁然开朗,整座岛屿的风景尽收眼底,远处零散分布的几座小岛在碧海中若隐若现,仿佛一颗颗洒落在海上的翡翠。

秦泽帆站在山崖边上,感受着海风。望舒的目光落在秦泽帆的背影上。山崖风大,他笔直站在那里,衣摆猎猎翻飞,仿佛与脚下万丈深渊只隔着一步之遥。

望舒心头骤然涌起一个念头。如果此刻轻轻一推,他就会坠入无尽的深海,再也不会出现在她的世界里。如果不是他,她怎会遭受那样难以启齿的屈辱?那一年,她为了让别人收购黎明四处奔走,期望有人伸手相助,却屡屡碰壁,受尽冷眼与轻慢。

如果没有他,此刻,她或许正在与Luke并肩远行,游历山海,享受一段本该属于自己的宁静与幸福。

如果不是他,生性爱自由的她也不会被无端囚禁两周,生不如死。

父亲的死……到底和他有没有关系?望舒几乎要被撕裂般的痛感压垮。她隐隐觉得,答案八成是肯定的。

推下去吧,让他也感受到这种万劫不复的感觉,让他也从云端跌落到泥潭。就像她曾经经历过的那样。

她下意识地迈出半步——

可是,她的脚步停住了。

心脏砰砰直跳,耳边风声像在催促,可手心却慢慢凉了下去。恨意翻涌,她想起自己所受过的屈辱,可另一股更深的力量拉住了她。那是一种来自人性的迟疑,也是她尚未泯灭的底线。

她指尖蜷紧,最终什么也没做。眼前的男人依旧稳稳站着,完全不知道身后正有一双眼睛在掀起滔天风暴。

黎望舒缓缓垂下眼帘,心中暗暗发苦。她恨他,可她更恨自己。恨自己在这一刻,竟然还是下不了手。

“望舒?过来一起拍张照吧?”秦泽帆摆弄着自拍杆,招呼望舒过去。

望舒缓缓抬起头,收敛起心底的波澜,勉强挤出一抹笑意,走到他身边。

镜头里的黎望舒笑颜明媚。

在山崖上休息了一会儿,两人正准备下山,天色突然阴沉,细密的雨丝飘落下来。起初只是毛毛雨,秦泽帆身上备有冲锋衣,两人并未在意,以为这小雨很快便会过去。可转瞬之间,雨势却愈发急骤,风夹杂着水雾打得人睁不开眼。

秦泽帆眉头一拧,望着愈来愈湿滑的山路,提议道:“先别走了,太危险。等雨停了再下去。”

他扶着望舒,沿着岩壁搜寻,终于在一块巨石下找到一个勉强能容身的洞口。然而石头的遮蔽有限,只能挡下一人。

望舒还未来得及反应,秦泽帆已将她推到洞口下方,自己却站在在洞口外。他的背脊紧紧抵着石壁,任凭风雨拍打,整个身子宛如一面屏障,将所有的风雨都挡在她身前。

他掏出手机,想联系外界,却发现这里没有信号。雨势越来越大,浑身湿透的他透出一丝不安和急躁,额角的雨水顺着鬓发滑落。

“再等等,也许你的保镖很快就能找到我们。”望舒轻拍他的肩膀,安慰说。

秦泽帆点了点头,反而整理起望舒的冲锋衣,将她裹得更紧实,又帮她戴好帽子。“小心点,别着凉了。”他抬头望了望天色,眉眼微蹙,“乌云似乎比刚才稀薄了些,估计雨快停了。”

大约十分钟后,雨终于停了。天空的乌云缓缓散去,阳光重新洒满大地,仿佛刚才的风雨从未发生过。秦泽帆拍了拍身上的雨水,脱下湿透的冲锋衣,伸手拉住望舒,走出了石洞。

“我们快下山吧,免得等会儿又开始下雨。”他低声提醒,“江城的特区项目马上要开标了,我可能得回酒店开视频会议。”

望舒乖巧地点头。

“你小心点,我扶着你。”

下到半山腰时,望舒已经力气不足了。雨后的山路泥泞滑腻,每一步都费力。秦泽帆提议背她下山,但她摇头拒绝:“那样太危险了。”

于是他放缓了脚步,走在前方为她开路。眼看就要到山底,望舒踩在湿滑的泥路上,脚下一滑,整个人失去重心,重重摔倒在地。她的脚踝扭伤了,无法支撑身体站起来,双手和手臂在跌落中擦出大片血痕。

“啊——”望舒尖叫着,泪水混着雨水顺着脸颊滑下。

秦泽帆一惊,转头蹲下身,看着她受伤的样子,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他伸手想把她抱起,但黎望舒的脚踝严重扭伤,根本无法站稳,而前方有一段陡峭的山路,必须要两人侧着身才能穿过去。

他急得几乎要发抖:“望舒,你先忍着,我……我想办法。”

望舒疼得哽咽,只能抓住他的肩膀,紧紧蜷着身体。秦泽帆掏出手机,才想起这里没有信号,他焦急地环顾四周,终于决定:“我们要打卫星电话报警了。”

他把望舒护在怀里,轻声安慰:“别怕,我在这儿。很快就会来人了。”

孤岛上的卫星信号非常不稳定,十几分钟后,两人才勉强与求救中心建立联系。秦泽帆尽力保持冷静,将望舒的具体伤情和所在位置报告清楚,但接线员告知,现在正值涨潮,救援人员无法立即上岛。

怀中的望舒疼得低声嚷叫,唇色日渐苍白,几近昏厥。秦泽帆一边拨打电话,一边紧盯她的状态,随时调整抱姿,防止进一步受伤。

为了稳住她的情绪,他故意说些杂乱无章的话,逗她笑,努力让她保持意识清醒。天色渐暗,夜幕逐渐笼罩岛屿时,救援人员终于抵达,将两人安全转运回度假岛。岛上没有医院,好在酒店设有专业诊所和医生。望舒被送入诊所,仍紧紧拉着秦泽帆的手,泪痕未干,秦泽帆心疼地回握住她的手。

医生为她处理了伤口并上了药,止疼药发挥作用后,望舒很快沉沉睡去。秦泽帆终于松了口气,他从未如此紧张过,望舒痛苦的表情像刻在脑海中,久久无法散去。

正当他以为可以稍微放松时,一个保镖急匆匆赶来,手里握着手机,神情慌乱。“秦总……颜助理找您。”

秦泽帆闭上眼,捏了捏眉心,接过电话。此刻他才发现,自己的手机因为没电已经自动关机了。

电话那头,颜旭直入主题,语气紧迫:“秦总,出事了。”

秦泽帆猛地睁开眼。

“三个小时前,我们的标书被发到了一个匿名论坛上。公关部虽然第一时间做了公关处理,但那篇帖子在短短半个小时内就获得了五百万阅读量。”

“就在一个小时前,也就是开标前半小时,有人爆出了您和负责招标的王局长一起聊天的照片,撰文暗示我们利用内幕信息获取招标优势。现在舆论已经完全控制不住了。”

“就在刚刚,招标方宣布了暂停开标和评标。”

(四十六)不爱江山爱美人

黎望舒缓缓睁开眼,看到秦泽帆坐在窗边,眉头紧锁,目光死死盯着手中的手机。他眼下的黑眼圈清晰可见,整个人像是彻夜未眠。

“你一夜没睡?”望舒轻声问。

他站起身走上前,在床边坐下,握住望舒的手。

“望舒,你感觉好点了吗?”

“好多了。”

秦泽帆点头,嗓音沙哑地说:“出事了。我们可能得马上回港城。”

“出了什么事?”

“特区项目的标书被泄露了。”秦泽帆的语气难掩急切,“网上的舆论已经发酵了。有人暗示新恒掌握了内幕信息,这次招标只是形式走过场。”

“那你打算怎么办?”望舒看着他,心里微微提紧。

秦泽帆叹了口气,双手覆在脸上,“这是新恒今年最大的项目之一,必须彻查。大概率是内部有人刻意泄露标书,但舆论来的方式极不寻常,明显有人在引导风向。恐怕早就有人有预谋。”

“会是谁?”

他摇头,声音中透出一丝无力:“目前还无法确认。董事会今天下午将召开临时会议,这个项目从一开始就是我负责的,昨天出事的时候我没能第一时间控制局面,董事会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秦泽帆抬眼望向窗外刺目的阳光,补充说:“马上就要开盘了,新恒的股价今天恐怕会大幅波动。”

两人搭乘一个小时后的航班返回国内。股市刚开盘,市场就对泄露事件作出强烈反应。新恒股价下跌惨重,开盘十分钟内跌幅超过6%,成交量骤增,投资者纷纷抛售。股民在社交平台上密集讨论,质疑公司管理层的诚信,甚至有激进投资者发出做空的呼声。

自登机起,秦泽帆的电话会议就没有间断。他有条不紊地布置应对方案:稳定内部舆论,安排公关回应,同时部署法律团队核查内部泄密源。飞机颠簸的机舱内,他的指令声清晰坚定,可黎望舒却看出了他的紧绷。

黎望舒很清楚,这个项目对秦泽帆意味着什么。只有成功拿下,他才能顺利跻身新恒集团董事会。在新恒四年来,他一直在用业绩证明自己的价值,这些年为集团争取了国内国外无数重要项目。若此刻功亏一篑,不知道他又要用多少个四年才能重新获得董事会的认可。

飞机刚落地,秦泽帆就被人直接接走,奔向新恒处理危机。黎望舒则被送回云峰汇,独自待在家中。她随手打开电视的金融频道,却看到了关于新恒和特区项目的报道。

记者连线了一位自称是新恒内部员工的消息人士。报道指出,公司上下人心惶惶,内部秩序一度混乱。自昨日事件发生后,员工连夜加班,试图挽回局面。

那位内部人士透露:“负责这次项目的是新恒酒店的小秦总,集团太子爷。昨天出事的时候,他玩消失,直到大半夜才能联系上。听说是在陪女朋友玩。一个百亿级项目出了这种大事,他却没有站出来主持局面。现在人人自危,几乎所有人对他都有所怨言。”

记者调侃道:“这是爱美人不爱江山啊?”

连线的内部员工忍不住附和:“可不是嘛。”

黎望舒拿起遥控器,面无表情地换台。别的频道也在报道新恒的事情,只不过记者在暗示王局长与秦泽帆之间可能存在早有预谋的勾结,并声称相关部门已开始对两人进行调查。

望舒关掉电视,回到主卧睡觉。

几个小时后,望舒醒来时,窗外的天色已是夕阳西下。她还有些迷糊,下意识地拿起手机,屏幕上跳出好几条新闻推送,几乎全是关于新恒和特区项目的报道。望舒随手点开几条,发现内容大同小异。社交平台的热搜同样被“新恒”三个字占据,只是其中一条“新恒太子爷女朋友”的词条格外显眼。然而她刚刷新热搜榜,那条词条便消失不见,再搜索也找不到了,显然是有人花钱撤下了。

她从床上爬起,走到酒窖,挑出一瓶年份上佳的红酒,倒上一杯,走到落地窗前,一边欣赏港城的晚霞,一边闲适地品酒。从这里可以远远望见新恒大厦。她心想,此刻秦泽帆恐怕正焦头烂额,新恒上下更是乱成一团吧。

忽然,手机铃声响起。望舒并未注意来电显示,只是心情正好,便下意识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徐鹤元带着几分得意:“阿舒,我做得怎么样?”

望舒脸色一沉,迅速挂断电话。她披上大衣刚打开大门,却被守在电梯口的保镖拦下。

“黎小姐,秦总吩咐,今天您最好不要外出。”

望舒皱眉:“我就下去走走,透透气。”

“这是秦总的意思。”保镖没有退让。

望舒只得拨通秦泽帆的号码,然而电话那头却传来关机提示。她收回手机,强压下情绪,冷声道:“你先让我下去,到时候他要追究,就说是我坚持要走的。”

保镖面露难色。

望舒握紧拳头,深吸一口气,转身回到房里。

宽敞的会议室里,只剩秦泽帆和秦父两人。秦父戴着眼镜,目光盯着手里的平板,良久后才缓缓摘下眼镜,长长叹了一口气。

“昨天下午,你和谁在一起?”

秦泽帆恭敬地答道:“我和望舒昨天在国外度假。”

秦父脸色铁青,声音带着怒意:“一个价值近两百亿的项目,出了如此大的纰漏,你竟然没有第一时间站出来!舆论发酵了几个小时,你才有所动作。甚至今天早上,你还人在国外!你知道不知道,你是新恒的高管,不是可以无所事事,整日游山玩水的少爷!”

秦泽帆低下头,带着一丝无奈道:“爸,当时望舒受伤了,我们在孤岛上,没有任何信号……”

“望舒,望舒!”秦父忽而声音尖锐,像一记重锤砸下,“自从你和那个女的在一起,你就快疯了!整天围着她转。你看看现在媒体和网民怎么说你,‘不爱江山爱美人’!你以为管理这么大的公司是儿戏吗?刚才董事会对你的态度你也看到了,个个都恨不得生吃了你。我原本还能替你争取集团董事会的席位,可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哪还有脸去为你争取?”

秦泽帆紧握拳头,沉声回应:“爸,当时情况特殊,我没办法抛下她不管。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舆情走向也太奇怪,就算昨天我人在港城,也很难马上组织应对。”

秦父冷哼一声,将手中的平板重重砸在桌子上,声音在会议室回荡:“抛下她不管?你以为你是什么?她的救世主吗?你为了她做了多少糊涂事,都当我不知道吗?她给你吹吹枕边风,你就费尽心思去收购一个野鸡咖啡品牌;之前又为了接近她,处心积虑地阻止别人收购黎明。她把你迷得失了智,而你还乐在其中。改天,是不是整个集团都要送到人家手上了?”

秦父的指尖敲击桌面,“你要记住,你是新恒的继承人!不是普通人谈恋爱!她一个小门小户,甚至父母都不在了,能给你什么助力?如果你还想接手新恒,进入董事会,就和她分手!你第一次谈恋爱,我之前不想指教你,现在吃到这些教训就当是学费了。”

秦泽帆目光坚定,大声有力道:“我不是她的救世主,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如果昨天是你和妈妈在度假,我觉得你也不会抛下她不管然后一个人飞回国。至于我身上的责任,特区项目的烂摊子我会处理好,后果我愿意承担。但这一切和望舒,和我们的感情无关。她不会影响我在公司的任何决定,我也不会因为事业牺牲我们的感情。”

秦父抓起桌上一迭文件,狠狠扔向秦泽帆。锋利的纸张划过他的脸庞,留下几道细小的伤口,红色的鲜血从伤口中迸出来,但秦泽帆纹丝不动,就那么站着,不肯让步。

秦父深吸一口气,眼中透着愤怒与无奈:“好!既然你这么坚定,那我看你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跟董事、股东交代!”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急促的敲门声。颜旭神情紧张地推开门,向秦父简单问好后,犹豫地看向秦泽帆,明显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秦泽帆挥手,示意颜旭可以说。

“刚才有自称新恒内部员工的人匿名向监管部门举报,指控我们此前多个项目存在提前获取竞争对手报价、甚至涉嫌串标的情况。受消息影响,现在市场反应极为剧烈。刚刚收盘时,新恒股价已触及跌停板,收盘价直接锁在跌停价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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