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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花与少爷 (25-31) 作者:菜蛋

[db:作者] 2025-06-26 14:37 长篇小说 6550 ℃

【警花与少爷】(25-31)

作者:菜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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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

乔算有些意外,搞不明白周景叙把这么久远的事情都挖了出来,又什么都没有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过吃饭这件事情好像也没什么好拒绝的,她同意了。

趁着厨师还在准备的时间,周景叙又支开她去洗漱,乔算感觉他很不对劲,于是特地坐到了他身旁,而下一个动作便是置换两人的餐盘。

少爷诧异地看向她,警花自然一笑:“你那份看起来比较少,少爷,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警花的少爷绝对是周景叙听过最阴阳怪气的,没有一丝一毫真心,纯粹的刻板印象。

周景叙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哼笑一声:“你不会以为,我真要毒死你吧?”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毕竟她其实也想过给予他这种死法。

警花诡异的沉默让少爷感觉到自己又获知了什么不重要的多余情报,他当即切下一片肉,当着她的面吃下去,然后示意她可以开动了。

如果不是阴谋,那就纯属是脑子抽了。

乔算的评价如是。

也是,经历过死亡和让别人死亡,还是以各种非主观的形式,精神出点问题是正常的,只是希望他别好了又开始作妖,干脆以后都别好了。

乔算本来还琢磨着物理治疗要不要下点猛的,没想到周景叙突然改口将今天的治疗换成了心理治疗。

“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做电刺激,恐怕会有再死在你面前一次的风险。”

周景叙看向乔算:“那就顺了你的意了。”

乔算挑眉道:“随我的意,那药物刺激才最适合你。”

周景叙又无语沉默,他现在真是恨透这接连不断困扰他的梦,这么长时间以来接触的人太少,连梦里都是乔算的脸,而且还……

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必须重振旗鼓,尽快回到正常的生活中去,哪怕外界的一切仍然令他感到恶心。他需要现实的欲望,但不能只是梦中古怪扭曲的欲望,他必须想办法正确引导自己。

乔算看着眼前的画面,欲言又止,瞥向周景叙一眼,又回到画面上,皱了皱眉道:“一定要看这个吗?”

周景叙点头:“一定。”

“我知道正确的性教育是你病情治疗的一环……”

乔算指着荧幕上的人体解剖生理课件:“可是从盘古开天地学起也太过分了吧!”

周景叙翘起腿:“从这里开始学,正好到时候多选一门选修,谁让选修课没有给生殖系统单开一门,对了,你不是也要补学分吗?”

乔算道:“我只要不被开除就行。”

对此她的解决方案是多选几门数学类课程,虽然作业多,但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上课形式,机动性强,最关键分高。

一说到开除这个话题,周景叙又感觉有点心虚,他想正色将视线转回屏幕,只听乔算又道:“下一页讲循环系统,体循环肺循环,再下一页血液成分,下下下一页……”

周景叙往下翻,正如她所说,她连每一页的内容顺序都记得。

“你听过这节课?”他转头看向乔算。

乔算靠着沙发,撑着手扶起额头:“学校的资源,不用白不用,照我说,你也别在这里假装努力学习了,反正下来以后还是得偷偷回去背。”

她也不知道今天周景叙到底抽什么风,但浪费她的时间可不行。

周景叙道:“谁假装努力了?听课可以帮助我梳理重点框架。”

乔算枕着脑袋点点头:“知识过一遍脑子,左耳进右耳出的那种梳理,你要预习自己去上课,再浪费时间我走了。”

周景叙:“前面讲的我已经记住了,而且快到生殖系统了。”

警花脑袋撑着未动,斜眼看向他:“你真的记住了吗?”

周景叙开始回忆:“导论,生理学概述,一些基本术语概念,细胞,组织,骨骼……中枢神经,内分泌……”

“很明显,框架也没记全。”

乔算抓到他的漏洞,突然直起身,一屁股挪到他身旁,给少爷吓一跳。

“不然我来教你快速记忆的办法吧。”

她抬起手,双手轻按上周景叙的头颅两侧,周景叙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乔算低着头看着他,双手环绕着他的额头与后脑勺,拇指轻轻碰过他的额头,指腹认真感受着肌肉存在的位置。

“这是枕额肌,这里是枕肌,这里是额肌。”随着她说话声音,指腹各自按压位置的力度微微明显了一些,但并不让人困扰。

少爷有些懵,乔算手腕向下,又将手放在了他的太阳穴两侧,拇指贴近他的下颌上方:“这些是咀嚼肌的一部分,颞肌,咬肌。”

乔算的手贴在他的脸侧,有些温热,少爷感觉自己的脸包裹中其中,也逐渐热了起来,但对方完全没有什么异样的感受,双手整体保持原样,食指划过他的眼眶处,周景叙下意识闭上眼一瞬,又在她平和稳定的动作中缓缓睁开眼。

“这是眼轮匝肌。”警花说话的时候,像是感到好玩一样,语气微微上扬道:“你闭上眼的时候,上睑提肌没有放松,眼皮在抖。”

周景叙开口:“你这样我……”

他话还没说完,乔算的左手拇指擦拭过他的嘴唇,覆在他的上唇旁。

怎么可能放松。少爷的话只能断在嘴里。

“口轮匝肌。”乔算低下视线看着他的嘴,然后又抬起眼,对他道:“你刚才想说什么?”

她的手指还放在他的嘴唇旁,周景叙知道她是在故意等他说话,本想照常与她作对,但看她等待的神情,还是只有继续道:

“我想说,又不是睡着了,眼皮当然会动。”

警花闻言,笑着拍了拍他的脸:“死了眼皮也不会动,哦对了,这里是颊肌。”

周景叙因为她轻浮的拍动升起了报复心理,抬手触向她的脸,拇指贴在她的脸颊旁,开口道:“我猜,这是笑肌。”

乔算的笑容没有落下,她伸出手,将少爷的手拿开了一瞬,正在后者回神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时,她又很快再次放下他的手,手指牵动他的拇指,在她嘴角后的肌肤划过,然后放下自己的手。

她开口道:“这才是笑肌。”

周景叙学着刚才的动作,拇指再几次划过她的皮肤,一遍比一遍熟练自然,好像真的确认了笑肌的位置,才放下手。

乔算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情,手指继续向下移动,伸手微微抬起他的下巴,低头道:“这是舌骨上肌群。”

她用双手虚握着他的脖颈,食指探触他因为吞咽运动的喉结,开口道:“向下时还要用到舌骨下肌群,再下面是胸锁乳突肌。”

手指越过他上衣领口边缘,到了他的颈后,延展到肩:“斜方肌。”

指示到这里,她突然抬起眼,看向身体明显也紧绷起来的周景叙。

两人对视一眼,周景叙有些迟疑地抬起手,作势要解开自己睡衣上方的第一颗纽扣。

警花拦住了他的动作:“别了,我也不是很想看,刚才的内容你记住了吗?”

不得不说,虽然这样学容易分神,但记得是真牢,周景叙盯着她的头颈,视线一步步向下,随口便将刚才的肌肉复述了一遍。

乔算挑眉道:“看吧,虽然也是说得简略,不过至少你肯定能记很久。”

隔着睡衣薄薄的一层,乔算抚摸向他的肩膀,扎实握了握他的臂膀,开口道:“叁角肌,肱二头肌,肱叁头肌,肱桡肌。”

她快速掠过这些健身人士熟悉的肌肉,在周景叙毫无防备地顺着她的指示低头看向自己手臂的时候,用手背一拍他的左胸口。

“这是哪?”她问道。

她力度不轻,还打在心脏处,周景叙按住胸口,缓和突然加速的心跳,没好气道:“胸肌。”

“全称是胸大肌。”

警花纠正,手斜向胸口下移,大概是经过了他的敏感位置,周景叙顿时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头皮也酥麻了一阵。

他抿起唇,听乔算介绍:“这是前锯肌,下面是腹直肌。”

警花顺着他的腹直肌一块块下移,思索着手下的触压感,总结道:“看来你最近是病了。”

等等,这句话什么意思?

周景叙顿时皱眉道:“我是生病了,但几天不锻炼也不至于……”

乔算抬手挥散开他绕在耳边的不服,继续沿着他下腹的位置手向两侧滑开:“这是腹外斜肌。”

顺着双手滑开的动作,她的身体又向少爷靠近一分,周景叙感觉她好像快要贴着自己的胸膛说话,但是这还没到极限的地步,随着她的双手沿着腹外斜肌来到他的身后,她抬起手,像是拥抱一样,抚过他的背部。

“背阔肌。”

拥抱转瞬而逝,警花很快落下手,但略微停留了一瞬,然后抽身道:“还有臀大肌,你应该知道在哪,我不想摸人屁股,你回去自己复习吧。”

少爷差点没忍住:“谁会复习自己摸自己屁股啊!”

警花耸肩道:“虽然你家那马桶挺好用,但人也不能完全把从原始人时期保留下来的擦屁股技能退化掉吧。”

少爷又想气又想笑,她这么一说,他脑海里还真同步出现了怪异的感同身受。

他的联想中断于乔算将手放到他的大腿上部,贴近骨盆的位置时。

“这里是髂腰肌,腰大肌与髂肌的组合。”

乔算低着头,为了支撑身体,将一只手放到了沙发上,另一只手继续指点他的身体,但接下来的部位,虽然隔着衣物,周景叙还是有种裸露身体的感觉。

“这里是耻骨肌。”

乔算的手轻飘飘从他大腿内侧拂过,越轻,越碰得他有些痒:“长收肌,短收肌,大收肌。”

她认真在回忆,介绍的肌肉也更详尽,而周景叙已经逐渐无心大腿肌肉的学习,看着随着她倾斜身体低头的动作无意从肩头垂落的发丝,脖颈处清晰地凸显出一条拉直的肌肉线条,她洗漱过全身,头发和身体都很香,那是管家准备的女士洗漱用品,与他身上的气味并不相同。

警花抬起头,狐疑看他:“你有没有在听?”

少爷一回神,神情自然道:“我当然在听。”

乔算挑了挑眉,开口道:“哦,是吗,那股四头肌包含哪几块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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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

少爷顿时卡壳,警花一脸了然的表情,身体往后一退:“算了,再说你也记不住了,本来也没什么意义。”

周景叙有种想说些什么挽回局面的感觉,而脱口而出的就是:“最关键的部位你还没有说到。”

乔算一脸莫名:“我说了。”

她顿时沉下脸:“你果然又没有听。”

周景叙不太确定地思索了一阵刚才左耳进右耳出的最后那段,还在头脑风暴着,突然看乔算笑了起来,笑得肩膀都抖了抖。

“我要是介绍到那,还不得把把你那废物玩意,我可没兴趣。”

周景叙一皱眉,警花向后一靠,一手搭着沙发边缘:“何况你那重点部位,医生应该早就给你制定了每日训练方案,比如凯格尔运动之类的,你不陌生吧?”

少爷确实不陌生,不过医生主要制定方案,也不会要求他了解每块肌肉的作用。

乔算将画面调整到生殖系统那一节,嘴里道:“球海绵体肌可以协助阴茎挤压尿液、精液,压缩阴道前庭,男性勃起状态下可以有意识收缩这块肌肉使阴茎产生跳动感,不过那不是你的当务之急。”

周景叙顺着她的动作看向屏幕,正好看到她翻到讲解男女生殖系统的位置。

“坐骨海绵体肌能使阴茎维持勃起,可以主动收缩增强阴茎硬度,对女性而言是增强阴蒂的充血和敏感度。”

乔算放大男性生殖系统解剖示意图,继续道:“肛提肌位于骨盆底,支撑骨盆器官,男性是直肠和前列腺等,女性是膀胱、子宫、直肠等。”

“这些肌肉能够主动操纵,除此外,还有射精管周围的平滑肌和阴道平滑肌……这些课的内容讲得很详尽,别浪费时间了,直接进入正题。”

周景叙没得拒绝,只见在医生提供的正式性教育课件上,乔算将第一节生理知识简略看过去,都是些不陌生的生殖器官结构功能和一些生殖知识,包含受精、怀孕、避孕、流产和法律规范,说实话,虽然很多内容他们已经违反了,但对这些知识倒是一点不陌生。

乔算摇头叹息真是作孽,翻到第二节,心理与情感教育,连简略看的时间都没留,直接跳过。

周景叙顿时看向她:“心理治疗你跳过了心理。”

警花无所谓地冷笑一声,调回去道:“你认为,我们的性行为,涉及到任何感情、亲密与尊重吗?”

如果可以,她更愿意将那次定义为暴力冲突。

周景叙也冷哼一声:“那倒也是,非要说,我们之间的情感只有仇恨。”

乔算支撑着脸摇摇头:“那你可高看自己了,恨我的人很多,大多数都只能让我厌烦,你,还不配让我恨上。”

恨这么深刻的情感,警花连对小时候那个混蛋都懒得留存,这就是为什么有仇还是当场报了比较好,免得进化成恨,晚上做梦都是仇人,跟谁说理去。

周景叙咬牙转过头,想到两人过去发生的事,一看到那些健康、科学的内容就暗自升起无名怒火,他本来也不应该承受这畸形的一切的,他本来也可以拥有正常的两性关系。

“跳过这些内容,直接到最后。”少爷道。

虽然心理忿忿不平,但更可气的是他也不能对警花做什么,毕竟能做的都在变成这样前做了,他也不敢再挑衅乔算的底线。

警花不假思索,跳到最后的视频部分,百闻不如一见,虽然医生给出了最科学的方案,最后还要回到原始粗暴的小视频。

“这里有几段,你想看哪一个?”

周景叙开口道:“随便。”

现在一肚子气,哪有空管赤身裸体的人如何在屏幕上翻滚。

乔算看了看,下意识选择了画面最黑暗的那部,只是刚看了几分钟,听着视频里女性越来越出于生理性的求饶声与哀嚎,她逐渐感觉到不对,皱了皱眉将它关闭,随手点开另外一部明亮的,然后两人静默无语地听着那头激烈的碰撞呻吟喘息,各自却想着各自的事。

视频一结束,乔算立马站起身,对周景叙道:“今天先这样,叫你医生把刚才那些视频来源发我,我走了。”

市场上诸如此类的小视频很多,乔算倒也不是看到带有BDSM性质的就会怀疑其动机,但刚才那个场景,作为没事会深耕暗网找目标的人,她认出了那里的格局与之前暗网上发布的系列虐杀活体动物的地点高度相似,虐待动物一直是犯罪心理分析的重要成分,她要找到这个地方,既要为死去的生命做出惩戒,也要为活着的生灵争取救赎。

此前,她调查到发布视频的罪犯来源是一个虚拟地址,对于此类暗网用户来说很寻常,着手点只能回到那间暗室与他虐杀的动物来源。

从虐杀动物视频的发布时间与穿着上,罪犯发布视频大多在随机的时间点,为了防止血迹溅射穿着雨衣,没有露脸,身形脚步可以判断是个男人,暗室没有自然光照,从某些产品包装可以看出在国内,经过技术处理能听到细微的室外环境音,可以判断天气和周边环境,不过要锁定位置线索还是太少,于是乔算调查了被害动物中一只品种猫,这种猫相对名贵,从来源上分析更容易,她在全国范围内调查了销售渠道和丢失报案,但数据很繁杂,没有什么头绪,也只能先记录到这里。

但就在刚才的视频里,出现了被施虐者的脸,还有两人对话的声音以及身上的纹身样式,这些特征太关键了,特别是那张脸,以这种形式出现,传播度广到医生找来做素材,必定还会留下什么线索。

周景叙把医生获取视频的来源转发给她,还问她:

【这又是你的新目标?玩这个都要被你扇两巴掌?】

乔算哪有空给他解释,这又不是线下,拿到来源以后就懒得再跟他说一句话。

只是,在她排查来源网站上传地址、时间,按最早来源时间摸索到一层又一层以后的时候,周景叙突然又发来了消息:

【对了,之前忘记告诉你了,这个链接是我医生的一个朋友发来的,一开始就在他们那座城市最早传开,后来被人上传到网上,正好医生要素材,朋友就发给他了。】

乔算没忍住噼里啪啦一阵键盘:

【这么重要的消息你不早说?】

周景叙似乎等她这句话已经很久了,非常快地接上下一句话:

【你也没问我啊。】

乔算拳头都硬了,她敢肯定周景叙一定是故意的,而对方的下一句话更是加深了这个结论:

【哦对了,那座城市的位置在西边,你开车过去,应该不方便吧?】

乔算合上电脑,换手机语音对他道:

【既然知道不方便还不滚去给我买机票。】

既然他非要找这个骂,她满足他。

在警花前往机场的路上,他还在手机那端说着风凉话:

【真的不需要使用我家的私人飞机吗?这该不会是你第一次坐飞机吧?需不需要我帮忙啊?】

好啊,不就是线上吵架吗。

乔算双手打字:

【那你现在给我安排飞机,我正愁没这个机会研究一下飞控系统的漏洞,民航我不敢下手,就拿你家私人飞机试试水,你看怎么样?】

周景叙不敢怎么样,虽然现在只是口头上互呛,但以乔算的能力,说不好哪天他坐飞机就真该试试落水了。

来到远在西边的城市已经是凌晨四点,乔算刚到机场出口,只是观察了一眼接机的人群,突然就与一个根本不认识的人对上视线,而等对方表面身份,她有种荒谬又无奈的感觉。

周景叙竟然让医生的朋友直接来接她,倒霉的医生和他的朋友,况且她调查处理这些本来就是很小众的事情,他现在要让所有人知道她是做什么的吗?!

乔算终于理解了电影里那些面具人为什么死也不愿意脱下面具了,有时候与人共享秘密确实太过私密。

但与人线下交流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有时候通过聊天与问询,不经意就会透露出一些可能正式回忆都想不起的细节,比如那位朋友告诉她,发给他这个的也是另一个朋友,他们当时正在聊股票聊论文聊些什么日常。

“哦对,说起日常,这玩意据说还是几个中学生先发出来的,哪个未成年没偷偷看过R级以上的片子,聊着这个话题突然就发散了,也没太在意来源。”

有这些就够了。

乔算正准备下车离开,那朋友还道:“你到了?这也不是酒店啊?”

为了他好,还是别知道太多。

乔算转过眼,开口道:“我睡桥洞。”

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大晚上睡桥洞?

朋友甚至还思考了这个可行性几秒,发现不对想说话的时候,车旁已空无一人。

在前往机场的路上,乔算已经查到了能制作那款纹身样式的纹身师,那是个在互联网有宣传但并不大众的图案,以调查为由,从纹身师口中,她已经得到了那名女子的身份信息,好巧不巧,那正是一名中学老师。

而乔算现在就在她家附近,找到老师的家以后,她观察了这栋房子一会,思考几秒,选择戴上手套翻进去。

入侵无线网哪有直接入侵物理层快。

从一楼进去以后,乔算摸索着找到二楼书房的电脑,来到书房门口的时候,瞥见所有房间都开着门,疑似主人没在家,她顿时皱了皱眉,连上网线,加快调查的速度。

通过探查发生在此局域网中的所有网络行为,她要摸清这位老师是怎么接触到的那个罪犯,并且两人的关系如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最重要的是,那个罪犯现在在哪。

而没有花太长的时间,乔算就清理干净现场,转身向门外走去。

这位中学老师一开始的确是因为个人爱好与那名罪犯产生联系,本来以为是正常的施虐与受虐,但在进行过两次后,她发现对方的施虐程度已经达到了令她感觉不适的阈值,想要停止,但对方不顾安全词,继续对她进行暴力凌虐,她无法忍受想要断了与对方的联系,却被用偷录视频威胁被迫同意对方后续的拍摄要求,为了保住自己的工作和声誉,她也只能被迫同意,但直到有一天从学生的手机里看到了自己的脸,于是前几日购买了枪械与工具,就此离家未归。

据老师家里网络流量的使用情况来看,最后一次使用是在五天前,五天时间没有回家,目前最好的期望只能是,她已经杀了那个罪犯,但因为害怕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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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

很遗憾。

这是看到视频上那男人的真容还能活着开口时,警花内心的第一想法。

“你是谁?你怎么进到我家里来的?”

这句话是乔算经常听到的开场白,一般而言,对方的下一个反应是——

男人抱住膝盖,扭曲着身体倒了下去。

“她现在在哪?”

乔算对男人问道。

因为中弹的剧痛,男人还急促呼吸着,脑袋中晕眩,也没听清乔算在说什么,而就在这时,乔算抬起脚,踩上他的伤口处,前脚转动着碾过伤口,看着对方疼痛到失声的僵硬动作,再次问道:

“被你拍视频的人,现在在哪?”

男人终于听清了她的问题,还在长呼吸的扭曲面容,突然笑了起来:“你是说,那个老师。”

他的目光突然转向一旁的电视,乔算对着他的头一脚,打开电视,没有多余停留,回身踩断他想要去够武器的手,听着他的惨叫,看向电视上的画面。

电锯的声音与女人的惨叫相互交织,乔算闭了闭眼睛,关上电视,看向地面的男人。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快来到一个过去没有心力到达的地方,她以为她已经够快了,可事实上,她还是慢了。

“你被沸腾的水浸泡过吗?”

乔算问他:“你被撕碎过大脑,活生生看着自己的肢体分解过吗?”

乔算每一句问话,都让男人更加明白她的目的,他依然笑着:“我没有,但我对他们做了,你不知道,小时候大人们都说这是错的,可是长大了,我却可以用自己的爱好来赚钱!如果一个人是错,那一群人,还是错吗?”

乔算照着他的脑袋狠狠跺下脚,男人被打得口齿不清,还用喉咙发出笑声:“你以为,你这样,就,有用吗,还有很多,跟我一样的,我这,这样做,反而,能救下更多生命!哈哈哈哈,我是在,保护,人权……”

乔算冷冷看着他,抬起枪口,对他道:“你知道我手上这把枪是从哪来的吗?”

男人愣了愣,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提到枪,但看那把枪好像有些眼熟。

“这把枪,是从你家找到的,是本该用来处决你的枪。”

乔算垂下眼帘:“既然主人已经不在了,我有必要帮助死者,维护他们的人权。”

她高高抬起脚,一脚落在男人的脖子上。

男人醒来时,自己正躺在熟悉的地下室浴缸里。

乔算也正放下一桶冒着浓浓热气的水,发现他醒了,握住水桶把手的没抽开,又将水桶提了起来,干脆利落地倒在男人头上。

杀猪般的惨叫声响起,乔算面无表情,又提起第二桶水,第叁桶,第四第五第六桶,从头到尾,将男人的全身烫了个半熟。

开水在他惨叫时流入喉咙,喉头很快肿胀,疼痛得让他甚至没有办法在每一波开水来临时继续放声惨叫,膝盖处麻木的神经好像又灼热了起来,他感觉到全身逐渐无力,就在此时,乔算拿起了他熟悉的那把厨师刀。

尽管已经经手了很多年类似这样残忍的事,但当乔算的刀真的落在他的皮肤上时,他还是本能地感觉到了恐惧,他不要成为被虐杀的对象,他不要死,他不要死,他不要死……

划开口子,乔算倾斜刀刃,使刀刃与男人的右上臂皮肤形成一个较小的夹角,然后朝着更深处,切割而去。

随着刀身剥离的部分更多,她扯起分离的皮肉,继续将刀刃推向前,一点一寸,皮肉分离,撕扯的声音都传入了他的耳朵里,牵拉起连筋带肉的崩离响动,男人此时开始怨恨自己没什么没有晕过去,但晕过去也没用,只要他闭上双眼,乔算就会等他再次睁开双眼,再继续前一步动作。

这个由他精心设计的作案场所,此时成为了乔算手上最趁手的刀,就连放血切割都没有费多大力气,而越是想到这背后的原因,乔算放下电锯的手就越快,从耐心按规则分割大块下肢,到对着他的手臂无规则落锯,被扒皮的手指断裂沉于水中,小臂,肩膀,乱七八糟地堆迭在一起,乔算还没有解离完他的身体,男人就断了最后一口气。

处理完现场,看着窗外大亮的天光,乔算加紧获取了男人家里有用的信息,正要找个地方集中调查一下背后的产业链,刚好周景叙递来了枕头,昨晚没有接到她的人给她带来了住处,还有最关键的武器。

调查过男人的通信记录与利益往来,乔算大概摸到了一个团伙,这个团伙成立了一个演艺公司,通常手段是利用定制骗局、小众爱好和拍摄影片吸引到对象,一旦将人骗过来,强拉硬拽或是偷拍录下视频,利用视频、药物、薪酬乃至家人胁迫她们继续服从,从而售卖更多视频获取源源不断的利益,甚至半公开吸纳更多主动加入的人,恶性循环,这个刚被处决的男人也是搭上了这条线,本想利用老师继续赚钱,但老师的反抗没能成功,事情走向了极端罪恶。

来都来了,再杀个大的。

找到与男人联络的那个所谓的演艺公司,竟然是有办公地的,从这栋叁层楼厂房周围的环境来看,倒是有几个适合正门的狙击点,但厂房后部是一片空旷的湖,两侧房屋太过紧密难以形成射击角度,所以如果要狙击,要查清目标的日常动向,抓住他前往公司门口的时机,这可能还需要花上一些时间。

就在乔算思索的时候,一旁突然响起一个女孩的声音:“这个时间开始拍摄吗?我现在状态可能有些不太好,要不……我改天再来。”

乔算将身形隐匿在狭窄的两栋楼缝隙间,听着外面的对话:

“早上起来才会水肿,多少剧组都是拍到深夜,你现在状态多好啊,不要错过这次机会,你忘了?你要成名赚钱,如果不愿意,你现在就可以走,我们马上换人。”

年轻女孩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跟着进去了。

乔算抬头看了一眼公司叁楼开着的一扇窗,抬起脚左右测试了一下两栋楼的间距和壁面摩擦,决定试试溜进去。

物理入侵果然还是最快获取信息的方式——

在拐角听到一男一女商量老板今晚八点来享用晚餐的时候,乔算压下帽子,听他们讨论了一些跟那些录制视频的女孩有关的内容,男员工下楼离开处理事情,女员工拿钥匙正打开一扇门,突然,一条绳子套住了她的脖子,她被狠狠向后一拉,失去平衡,被拖进刚打开的房间内。

员工惊恐地瞪着双脚,乔算踢上门,交叉女员工脖子上的绳索,在她耳边道:“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她手上用力,女员工仰头看着她,颤抖着身体点头。

这一问,倒是巧,女员工是他们的财务,知道的秘密比她想象中还多,公司收入来源、洗钱渠道、各部门职权,但当乔算问到账本,她立马紧闭嘴,露出痛苦的表情:

“你杀了我吧,反正说了这些,我照样会死。”

乔算转过头看着她:“我是来杀你老板的,如果你不说,我现在就杀了你,但要是你开口,你还有时间去自首,在牢里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杀了老板,去坐牢,死。

权衡之下,员工开口道:“我说。”

获取到想要的情报,乔算将麻醉药剂注射到女员工体内,在她开始有反应的时候,靠在她身后,一手从前抓住她的肩颈,在她耳边道:“睡一觉醒来,就什么都结束了。”

当然,后半句是,如果她没有去结束,她会结束她。

“你要再往前一点,刚才动作没放开,把裙子提高一点,对,像平时跳舞露出开心的表情,要准备开拍了。”

感受到一旁男人帮自己提裙子时趁机抚摸她大腿的动作,在那双手抽离之时,还朝下拍了一下她的屁股,看着周围一圈男人,她突然本能地感觉到颤栗,她预想过艺术片或许有大尺度的镜头,怀疑过那份高昂报酬要付出的代价,可是只是脱下衣服,露出这世上一半人都拥有的身体,没什么大不了,她要钱,要名气,要逃离贫穷的深渊。

随着做出昔日啦啦队表演时轻快阳光的舞蹈动作,她好像忘记了面对一群男人的可怕,拍摄的时候只有音乐,可她好像听到在球场上跳舞时男女生的欢呼声,他们热情地拿起手机拍摄、尖叫、欢呼,为她的表演而喝彩。

她露出打心底里快乐的笑容,而就在下一刻,一个男人突然冲上舞台按倒她,撕扯开她的衬衫,骑坐在她身上,她眼前的幻境突然被打破,六神无主地仰头看向导演的方向,但没有人喊停,没有人喊停,因为被强暴也是拍摄的一部分,她茫然地看着头顶的灯光,它们的光线强烈刺眼,她的眼前模糊一片,她想抵抗男人逃走,可是为什么没有力气,为什么?

眼见又有两个男人朝着这边走过来,在她即将失去意识前,大门突然被人推开,发出一声响,让除了女孩外的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乔算后背一靠,关上厚重的门,没有开口,也没有一个人来得及开口,枪口射出两枚子弹,精准打在导演和摄影师头上。

反应过来的另外几个人连忙想找掩体躲避逃跑,乔算就开着枪快步向前,没放过任何一个人。

杀干净所有人,她低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身体裸露大半的女孩,试探她的呼吸,准备脱下自己的外套,又想到不妥,于是先穿好她的衣服,将其调整为侧卧复苏体位,扯下后面的幕布盖在她身上,然后起身离开。

本来应该先杀他们的老板,谁让先撞上了,顺手的事。

从财务口中,所谓的晚餐是另一个十四岁离家被骗到这里来的女孩,那个女孩被关在一楼一个房间,在八点前会被装扮好送到老板的房间。

她正要去老板房间守株待兔,就在这时,又听到一个房间里传来一声奇怪的动静。

那是财务口中的宿舍区,住在那里的基本都是长期被胁迫拍摄视频,后来又演变为被迫接客,承诺愿意留下来,有一定自由度的人。

乔算看了一眼那边,走向拐角,抓住即将从拐角走出的保安拿电棍的手臂,反方向狠狠向下一压,在对方没有发出惨叫之前,把脱手的电棍一转,插入他的喉咙深处,按下开关。

保安抽搐着身体晕了过去,乔算双手抓住他的身体缓缓放下,等了一会,耳边听到宿舍区偷偷打开门的声音。

“奇怪,这个点应该有人来锁门,今天好像没人,不会被发现了吧。”

一个女人轻手轻脚上前,一转头,正好与乔算帽檐下的双眼对上,没尖叫出声,被后者眼疾手快地捂住嘴。

“嘘——”

乔算示意她安静,瞥到了那边神色惊恐的小女孩,明白了她们想干什么,对女人道:“我今晚会杀了这里的老板,如果你们想回家,现在去通知所有人,你们自由了。”

女人不明所以,直到看见她手边的保安,还有她手上的枪,才知道她不是来开玩笑的。

“可是我的家不在这里,我也回不去了。”

女人将小女孩推向前,对乔算道:“你把她带走吧,她还没有受到伤害,她的人生还可以回到正轨。”

乔算看着眼中因为惊恐而盛满泪水的女孩,对女人道:“如果你担心钱,离开后,你会得到应有的补偿,如果是身体问题,生病了就要去医院治疗,如果你在意名声,法院会还你们公道。”

“不行的,打赢了官司,我的后半生也毁了,别说了,你快带她走。”

乔算拉动套筒,女人猝不及防,被冰冷的枪口抵住额头。

“死亡就是这种感觉,你体会到了吗?”

女人颤抖着,下意识抬起双手,泪水从脸颊上滑落。

乔算不喜欢看到这样的泪水,可她还要继续这样做,枪口微微向前压迫,她开口道:“我知道流言蜚语像子弹,现在在你面前的也是子弹,你迟早会面临这个选择,几个小时,你可以回家,可以自由,可以拿着钱做自己想做的事,这些匪徒暴力袭击了你的身体,流言蜚语可能会在能够隔绝的网络上出现,也可能有人线下做些愚蠢又没杀伤力的事,你可以哪也不去,也可以去很远的地方,等法院判决结果下来,舆论终将站在正确的那一方,因为邪不压正,现在,你可以选择吞下哪一颗子弹了。”

“我们要走!”

小女孩与女人身后冲过来的其他人同时道,乔算看了一眼女人,看着她流着泪,对她说出那句我要走。

其实乔算并不怎么喜欢劝解人,那听起来好像在讲什么道理,可是很多时候她根本不讲道理,就比如老板也痛哭流涕承诺把所有账户里的钱都交给她,求她绕他一命,她答应了,但她还是杀了他。

在返程的机场,看着从飞机上下来的周景叙,看到她那一刻,他露出了刻意又志得意满的笑容,乔算静默望了一眼别处,看着姑娘们朝那边走去,听少爷走到她面前对她道:

“她们坐飞机,你应该不会搞破坏了吧?”

警花白了他一眼,转过身:“我买了票。”

谁知道他突然提出要送所有家在异地的受害者回家,她还没来得及撤,没被调查组发现不对,差点被路过的记者当幸运观众抓到。

“巧了,我也买了票,跟你一班。”

少爷走到她身旁:“免费给你升舱,不用谢我。”

“我谢你。”乔算冷笑一声:“还是留着你那点半残的精力,好好在媒体面前表演慈善秀吧。”

周景叙转头看她,乔算顿时加快脚步,少爷也不急,等她拉开距离,对她喊道:“对了!我跟航空公司打过招呼,如果采访耽误了值机时间,帮我和我的同伴调整到其他班次,你可千万别着急!”

乔算紧了紧拳头,转过身,大步向前,将前几天没能从屏幕上打过去的巴掌扇到了躲避不成功的周景叙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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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

自上次事件以后,周景叙面对了媒体,能走出家门,并且身体症状没有之前那种应激状态,回到银陨,又一步步尝试回到原本的生活中,进行脱敏训练,有一次,乔算还在同一堂课上遇见了他。

不过两人跟所有认识他们的同学都很默契,大家在学校都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也不敢随便向他们搭话,毕竟之前两人在学校闹出的事大家都记忆犹新,什么校园网被黑挂周景叙忏悔书,乔算偷东西被抓走,最绝的还是少爷那条被性侵指控,一开始学生们本来是有自己的立场与判断想在舆论上站个队的,但是这你来我往各显神通的,他们也不敢随便吃瓜了,特别是逐渐有人发现乔算变了,周景叙也不闹了,两人在学校看起来根本不认识,但每次擦肩而过的时候少爷总是会下意识看乔算一眼,其实在乔算不像以前那么可怕以后也会有人偷偷注意她,但周景叙那状态跟其他人完全不一样。

当然,少爷整个人的状态本来也跟之前不一样,原本的高调张扬粉碎大半,看起来沉稳了不少,虽然与人接触好像还很得体自然,但大家都能感觉到他根本不想与人接触,不高调玩赛车了,聚会不参与了,结束课程和活动就匆匆离开,一个人待着的时候状态总是阴沉沉的,就连原本的好朋友也不敢贸然邀请他,邀请了,他好像对以往的那些活动也不怎么感兴趣,问就是想收心做事业,不过明眼人都知道那是婉拒。

警花的状态倒是一如既往,以前不理人,现在还是不理人,其实本校最不缺的就是有个性的天才,不乏根本就不关心那些纠纷,纯粹想与她交流学习的人,虽然在学科成绩上乔算也算劣迹斑斑,逃课缺勤亡命天涯,但冲她的专业程度和困难条件有的教授还是愿意捞一捞,实在逃不过的小组作业有她在也基本能取得好成绩,因为根本没有沟通问题,没人敢惹她,时间推移,很多人也留下了至少在专业上她很靠谱的印象,于是邀请她参与大数据类、人工智能类竞赛及CTF实战对抗,但暂时还没有一个人成功。

两人的生活好像都在逐渐恢复正常,又好像与以前有了很大变化,乔算仍然按照约定定时来周景叙家里进行治疗,少爷讨厌物理治疗,警花厌烦配合他的洁癖,且根本不想让他真好,两人虽然越来越熟悉,但都心知肚明,彼此心里都还暗暗埋着想让对方死的种子,只是不会再主动动手。

两人治疗,哪怕是耽误到夜晚,乔算也从不在周景叙这里留宿,她不信任少爷,唯一舒适的休息环境只有出租屋——尽管出事概率可能更高,少爷对她的态度也很不满,他感觉乔算常常敷衍他,总是在希望她留下治好自己又想到她如此可恨一定要死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中反复横跳,左右拉扯下,两人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和谐。

这天晚上,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但等了很久都没等到乔算,周景叙以为她爽约了,发出去的消息一条不回,本来想着全都记着下次质问,但突然又想到她可能又在执行任务,毕竟之前几次都是这样,要是质问她一直发消息打电话,指不定又要被拉黑——他已经被拉黑过一次了,他当时很生气,原本想冷处理晾一晾对方,结果是他又重度失眠了好一阵,隔天傍晚就在学校撞见乔算一边咬着面包一边匆忙装子弹,看也没看他,一看就是要去警察局。

是,乔算什么也不在乎,她不在乎自己,更不在乎其他人,周景叙明白自己确实更需要她,只能一次次低头,就跟与她斗争时那样。

再忍一次,她总会来的。

雨水掉落在身上的声音逐渐增大,乔算大概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到十二点了,要不是顺路,她本来今天都不想过来,反正今天要做的也是周景叙抗拒的物理治疗,何况都这么晚了,今天干脆还是算了。

抬起的手没有到达目的地便放下,警花转过身,本想直接离开,但没想到刚想转身,身后透出的光线便拉住了即将前行的脚步。

“你迟到了。”

少爷不悦道。

乔算回过身,外面还下着雨,她没有带伞,穿着一身黑色的雨衣,浑身还是被淋得湿漉漉的,雨水顺着手臂蜿蜒流动,与她手上刺目的猩红色液体交融在一起,从指尖一滴又一滴地落下。

浓烈的血腥气穿过雨水透进周景叙的鼻腔,他看到乔算雨衣上明显被划烂的裂口,一抬手,将她拉了进来。

“你受伤了?”

少爷关上门,在抬起对方手臂的时候,撕裂的袖口暴露开警花手臂上缠绕着的纱布,新鲜的血红色重迭在被雨水晕开的朱红上,还在逐渐扩散盛开。

周景叙终于看清了她身上的血迹,雨衣上已经被冲刷得看不出原本模样,但她内层的衣物上还有触目惊心的暗色血块。

乔算注意到他的视线,静静解释道:“大多都是那些人的血,他们都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我比较划算。”

她看向楼梯的方向,主动提出:“我想先洗漱,你先去等我。”

“你这伤口都已经这样了,碰水不直接泡发了?”周景叙皱眉:“我打电话叫医生。”

平时你死我活的,伤个手臂倒还关怀上了,乔算并不想在他这里耽误太多时间:“不用了,我自己处理过,没那么严重,给我抗生素就行。”

她行事还算谨慎,一人力量有限,能在计划范围内解决的就不会硬干,但没想到对方团伙加入了新成员,防备不及才被偷袭了一刀,也不算什么重伤,远远不及枪伤和大出血带来的疼痛厉害。

周景叙正想说话,乔算突然打了个喷嚏,她摇摇头,挣开少爷的手:“我要洗澡了。”

她越过周景叙,在要上台阶的时候,突然听他道:“等等,你今天别淋浴了。”

乔算转头看向他,周景叙开口道:“你受伤了,淋浴肯定不方便,不如泡澡,我帮你放水,浴缸喷水还可以按摩身体,这样你的手也可以不用沾水,保证等会治疗的质量。”

泡澡要花的功夫可就不是淋浴那点时间了,警花还在犹豫,少爷又开口:“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叫医生来,先治疗你,你再治疗我。”

乔算有点后悔刚才他开门没直接跑,早知道就不来了。

也不知道周景叙今天是搭错哪根筋,两边都不方便成这样,他还非得要治疗,大半夜电击不知道先死的是谁。

泡澡就泡澡,等会缩减点治疗时间,上点强度,应该还是能早点到家。

她同意以后,往上走了几步,又听周景叙开口道:“等会我给你拿药,你记得别锁门。”

在浴室吃药?乔算没有想太多,能尽快服药节省点时间也好。

听到周景叙敲门的声音,乔算应了一声,前者推开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裸露在雾气中的光洁肩颈,听到他往里走的声音,乔算的身体缓缓上升一些,细小的水流竞相分散顺着背脊的线条滑下,像是拉开一层轻薄的纱,原本漂浮在水面的发丝轻柔垂落掩于前胸,离开水中缺失的安全感让她下意识微微倾身向前,她的右手正搭在浴缸边缘,手臂纱布已经解开,看不出材质的缝合线左右拉扯着皮肉,蜈蚣一样地爬升出狰狞可怕的线条。

乔算转过视线,抬头看向他,氤氲湿气好像也润泽了她的眼睛,周景叙都看愣了一瞬间,然后她突然抬起手伸向他,就好像在梦中那样。

周景叙将装着药的瓶盖放在她手上,指尖不经意在她的手心擦过,然后又回神,无所适从地将水杯从左手拿到右手。

乔算看了一眼瓶盖里各式各样的几粒药,又抬眼有些疑惑地看向周景叙,少爷解释道:“你刚才没说过敏源,我就按医生说的都拿了。”

“这些药我都不过敏。”乔算道。

就她平时的条件,那都是过敏源筛选过人后挑出的一条命,每天两眼一闭也顺利活到现在了。

她拿起一粒阿莫西林吃下,将瓶盖还给他,然后主动接过他手中的水杯,喝完以后,周景叙接过杯子,看着她打湿的头发,突然又道:

“你洗头发……需不需要我帮忙?”

乔算又有些奇怪地看向他,她感觉今天的周景叙似乎有些不对劲,具体说来,似乎是对她好得有些不正常,毕竟他本身不是个好人,对她好就更不对了,还是以这种形式,少爷可能这辈子都没帮人做过这些,突然的殷勤实属诡异。

她的怀疑让少爷也莫名感觉到了压力,他的确有些心怀不轨,从今晚以为乔算不会来她却来了开始,他就抑制不住这种情绪,虽然知道她会猜忌怀疑,但他甚至有些享受这种在危险边缘试探的感觉。

乔算盯着他看了一会,转过头靠向浴缸边缘,抬起左手,将左边的头发拂到身后,再拂开右边的头发,随后身体下滑回落了一点。

她一言不发,但明显是在等待他的到来。

周景叙顿时放下手中的东西,半跪在浴缸边,单手敛起她的头发,手背掠过她湿润细腻的背部肌肤,他甚至都能感觉到她被碰触时一瞬间的反应,她也不适应,她在习惯他。

随着周景叙绾起她头发的动作,乔算身体在浴缸里滑落得更深,水流喷射翻涌,温柔而又浓烈地包裹按揉着她的身体,弯曲的膝盖裸露于水面之上,在一片烟白色水波中晕出一层清漪,清晰得有些显眼,乔算放下双腿,在周景叙的指腹深入揉转她的头皮之时,下意识后仰起头闭上眼,下巴轻抬,完全展露出脖颈的线条。

翻涌的水花遗落了水流,多余的水珠从锁骨低洼处流淌而下,穿过白皙得扎眼的一片,指引他的目光,到若隐若现的双乳边缘。

她闭着眼睛,在他小心翼翼的动作中和泡沫穿插膨大的声音里,静谧得像是睡着了,水流冲刷她的头发时,她还是没有醒,只剩下波澜之下的朦胧,还在有规律地起伏。

水边的人,似乎是周景叙梦中见过的场景,他前倾身体,她也随着他的动作在他手边轻轻动了动头,水流涌动,冲刷着她身体每一个部位,她的意识好像恍惚起来,在一个呼吸展开身体时,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

周景叙听到了那声轻叹,握住花洒的手顿时一紧,覆在她耳后头颈交界处的另一只手,像是迷了途,沿着她的脖子,搭抚向她的锁骨,再从坚硬滑向柔软,走向起伏的开端……

他不想局限于轻轻的抚摸,他想揉捏她,用水流冲刷她,亲吻她的身体。

水流溅射到乔算的脸颊,也迸射到周景叙的身上,乔算顿时直起身,像是被冲醒一样,屈膝倾身回头望向他,周景叙站起身,也被溅到他身上的水流搞得无措了一瞬间。

两人都没有说话,一个看了看他淋湿的身体,又抬起头看向他的脸,一个还在懊恼自己的失神,不知如何收场,乔算抬起左手,想接过花洒,周景叙低头不自然地开口道:

“我先帮你,再去换衣服。”

乔算不明所以,这一次,周景叙不敢再耽误时间,快速帮她处理好头发,然后赶紧离开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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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

乔算擦着头发出门时,周景叙正侧着身子穿上衣,裸露的腰腹微微弯曲,灯光昏暗之处,仍然可以看出漂亮的肌肉线条,听到她那边的声响,他下意识以为要开始,穿衣的动作自然回收,往上脱了一些,衣角扫过胸膛,即将脱离遮蔽之时,他的余光突然看到乔算还在微微歪着头注视自己,手边擦拭头发的动作未停,回过神,赶紧穿好衣服。

哪成想,他是穿好了,乔算却穿得乱七八糟的,轻便的吊带睡裙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右肩向下倾斜,一条吊带从肩膀上滑落,勾带着前胸的一角,被热水浸泡洗涤过的肌肤白里透红,让身体原本精瘦苍白的肌肉看起来终于有了健康温润的色泽,柔软的布料勾勒出腰身的清浅弧线,浴池中未曾看清的双腿,此时更清晰又笔直地展现在他眼前。

手受伤了,她只能选最简单的衣服穿上。

“你……”

少爷想问什么,又怕打断了乔算的情绪,于是问道:“要吹干头发吗?”

警花静静摇摇头:“吹过了,只是这下面还有点湿,可以准备开始了。”

看她先弯曲一条腿,坐上他的床,周景叙喉结一动,向床走去。

在周景叙的接受阈值逐渐升高以后,电磁仪器增加了手握型刺激仪器,具有电磁、钝针、震动等多重功能性刺激,两人也已经适应了一段时间,但今天,原本警花能单手握住的刺激仪器,今天光是拿起手都有些抖。

她今天犹豫的原因也有这一点,受伤了可能会被少爷偷袭,有一定风险性。

右手不行就换左手,只是操作上不太顺手而已,她能完成。

原本一手拿仪器,一手还能腾出空做别的事,现在光是用右手撑住身体,都会触及到伤口的疼痛,这点痛乔算能忍下,但总会在她做动作的时候不时干扰到她。

比如将仪器伸入周景叙上衣时,他如果还没来得及脱衣服,她会下意识解开他的纽扣,但是也不知道他刚才还准备脱的衣服怎么现在还留在身上,在乔算拉扯到手以后,他才挑挑眉,双手一粒一粒地缓缓解开扣子。

刚才还解两粒就直接脱,现在非得磨蹭到最后一粒扣子,乔算感觉到了他的故意,仪器横在他胸口下,按下磁刺激。

少爷胸口肌肉随着刺激一颤动,他也屏息了一瞬间,然后回复跟随呼吸的起伏,解开的衣襟从身体上滑向两侧,因为生病和长时间停留家中,虽然规律锻炼,皮肤还是难掩苍白,乔算的手停驻在他胸腹上,形成了自然的交界线。

面前是警花虚放的手,少爷腰腹用力,在空中斜立起身体,突然贴近她的手,在乔算回神抬眼时,将上衣从身体上脱离,然后靠向后回到原位。

他视线向下,注视着警花泛粉的指尖,乔算无暇顾及这些,她向来讲究节省时间一心二用,在刺激周景叙上身的时候,就可以手动刺激他的下身了。

但是今天,宽松的裤子她都扒拉不动,这右手,缝了还不如没缝的时候耐动。

在她第叁次尝试掏裆失败的时候,左手的震动滑到了少爷的侧腰,在还要继续掉落之际,周景叙直起身,环抱乔算的腰臀,将她放到自己的双腿之间。

在他动作间,乔算下意识抬手给了他鼻梁一击,然后两人因为卸力没能完成各自的动作,警花一屁股落在他的腿上,少爷捂住鼻子倒了回去。

意识到误会他想攻击自己,警花神色有些不自然地岔开腿坐着往后挪了挪,大腿在少爷的腿上摩擦,卷起裙角边缘,周景叙单手支撑着重新直起身时,看到的就是她前倾身体,试图拿回掉落在他身侧的仪器的样子。

少爷抬手将仪器递给她,警花接过,抬起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少爷鼻腔下被打出的血。

周景叙瞪了她一眼,警花转过头,调整仪器模式佯装很忙,等他擦干那些血,乔算继续,但握着仪器刺激少爷没多久,发现自己的左手也开始有些抖了。

看来是刚才的激动还没有平复,乔算本想等一等,但她没想到,周景叙突然抬起手握住了她的手,引导她做了震惊她一整晚的事。

他紧紧握着她的手,仪器向自己的胸口游移,在贴近他乳头的位置,指腹压下乔算的指尖,仪器电流穿过,那一瞬间,少爷发出一声舒适的呻吟。

明明刺激在他身上,乔算却不由得往回缩了一瞬,周景叙却抓住她的手,将她往前拉得更紧,让她的指尖能够贴近自己的身体,然后换为钝针,上下揉滚着他的胸口肌肉,其间不时施加刺激,在她面前露出她从来没见过情欲神色。

乔算先是愣神,然后神色出现难以找到下一步该做什么的复杂,毕竟她习惯了少爷这张脸上露出狂妄、懦弱、痛苦还有阴郁的表情,哪怕是被下药那晚,也不见他如此沉浸愉悦,乔算脑袋有些晕,对啊,今天吃药的是她。

少爷的身体也开始逐渐泛起了暧昧的粉红,仪器上的软毛擦拭过他的脖颈,所过之处泛红更深,而他也在此时向下转过头,轻轻吻过警花的拇指背部。

这一吻又让乔算不适应了,她又想缩回手,少爷却好像找到一种让她产生退却的快意,强硬地掰过刺激仪器,露出她的手心,然后微微抬起下巴,伸出舌尖,舔舐过她的虎口。

警花感觉身体痒痒的,她皱眉压下那种异样,意识到少爷今晚这样做一定是在挑衅自己,胜负欲也上来了,她往上坐了坐,松开握仪器的左手任他继续,仪器不轻不重地砸在他的肩头,让他的舔舐滑入她的手心,警花忽略右手的疼痛,捡回自己的工具,在往常少爷的敏感点,狠狠施加几次高档位刺激。

湿润触感和轻微的细响戛然而止,从少爷起伏的胸口中挤压出的也不再是绵长的呻吟,取而代之的是几声短频快的低声叫喊,夹杂着他声音本来的清润色彩。警花的仪器一路向下,试图刺激出他以前不安畏惧的记忆,但是看少爷越来越沉浸的神情,主动配合她双手抓握着仪器,向着下身而去,她感觉到这还是不对。

这是周景叙第一次从物理治疗中获得快感,特别是看到乔算的脸,他赤裸着上身,俊朗的脸上情欲更甚,却没有扭曲一点面貌,看起来不清醒却又清醒,警花看着他双手握着仪器和她的右手,愣神间,少爷突然起身抓住她的腰,翻转身体,将她按倒在床上,扔开碍事的仪器。

警花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从下身刚才的感觉看来,他并没有康复,但是又主动得怪异,而下一刻,她的思考又被对方的主动截断。

少爷的鼻尖轻轻蹭过乔算的脸颊和脖颈处,随着贴近的动作,细细密密的吻也不断落下,轻柔得像是在抚慰她,乔算看着头顶暖色的灯光,躺着也有了淡淡的困意。

似乎是发现她心不在焉,周景叙轻咬她的下唇,然后在警花抬眼的动作中,头颅上下轻微一动,舌头挑开她的嘴唇,越过牙关,与她深深交缠在一起。

乔算很想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此时周景叙的右手穿插过她的左手指缝,压向下的同时,吻得更深,乔算不得不对抗迎接他似乎是想侵入自己的欲望,她想她已经猜到周景叙想要化痛苦为力量的目的了,这种感觉的确陌生,但她根本不会被这种行为成功攻击。

两人的身体紧密贴合,少爷抬起手,顺着她的锁骨摸索而去,指尖挑起她的吊带边缘,一步步推离着那条脆弱得一拉扯就会断裂的细带,行到极限处,模糊展露几次的身体终于能在手边画出清晰的形状。

干净修长的手指温柔从下方托举起她的乳房,指尖顺着手掌心的方向扫过,轻触到乳尖,警花身体痒得一颤,咬了一口少爷的嘴唇。

力度不算重,不然他今天出的血还要再加一份。

一吻结束,警花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少爷又发力向后,低头将吻落到了她的锁骨上,学着梦中的轨迹,从锁骨吻到上胸边际,手中托举按捏未停,唇间从山谷轻吻吸吮到波峰,而在顶端,又探出舌尖,绕着她的乳头轻舔。

乔算眼前又有些朦胧,她不明所以地皱了皱眉,左手还被他压着,于是用右手碰了碰他光裸的腰:“很痒。”

周景叙抬起右手,松开了她的左手,但也顺手松开了她胸口所有的遮挡,他指尖缓缓来回摩擦过她的乳头,一边低头在她耳边轻声安慰道:“你碰我的时候,也很痒。”

她碰他的时候,那何止是痒,应该是痛才对。

当少爷的双手捋起她腿边的裙摆,警花突然有些不确定少爷是不是真的只是在单纯地反击她,而在少爷将头抵在她小腹上,亲吻过,又咬了咬她的疤痕时,沉浸在朦胧舒适中温吞低吟的乔算突然倾斜半立起身体,支撑着向后一挪,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

周景叙抬起头,像是曾经求饶那样仰视着她,她的裙子已经落到了腰间,美好的身体近在眼前,而他现在希望让这具身体绽放得更加快乐,就像她对自己做的那样。

两人都没有开口,少爷抓住她的大腿,手一步步抚摸前伸到她的裙下,然后手腕翻转,指尖沿着她的大腿内侧,一直探到被一层布料阻隔的细腻温软。

乔算盯着他的表情,少爷的脸上没有她想象中的得意挑衅,而是专注投入,他的手不断在她的外侧按压揉搓,感觉到她加快的呼吸,周景叙与她的视线相对,用另一只手抚过她的脸颊,然后扶住她因为喘息上扬的头颈。

警花越来越不明白他在做什么,身体的反应也让她无暇再找到背后的逻辑,她无法抑制下身逐渐涌出的濡湿,特别是感受到他的拇指在穴口按压,手指穿过内裤,一拨一弄挑动着她下身的软肉。

乔算抿起嘴,此时半靠着枕头的人已经换成了她,她的脑海被部分迷茫和更多未知占据,还有难以言喻的身体反应,而周景叙终于不忍只是隔帘挑逗,单手脱下她的内裤,低头顶着她的双乳,蹭着她的小腹,嗅着她身上的香气,而身下手腕朝向上,双指并拢,朝着她情欲的顶点而去。

警花没有抑制这一下极端刺激带来的快感,不自觉叫出声,少爷第一次听到她这样柔和的声音,隔着衣襟,他吻过她的腰腹,然后再次抽动控制手和指尖的位置,触探过她每一个点位能感受到的反应。

呼吸加速,头脑发懵,身体里流出那些以后,警花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场消耗神志的梦。

在她瘫软之际,少爷低头向下,吻落到了更下处,在他头颅靠向自己更深处时,警花终于反应过来此时哪里都不对,屈膝抬腿将他踹开,反手给了他一巴掌,捡起内裤连忙下床。

反手巴掌力道极大,少爷被扇得脸跟脖子都偏向了一侧,但他没管那股火辣辣的痛,转过头,不解地看向乔算。

意识到自己这巴掌有理由好像又缺理由,乔算握紧拳头,对他道:“你床弄脏了,时间不早,我得回家了。”

没等少爷开口,乔算转过身,穿上手边的衣物,匆忙离开。

听到关门的声音,周景叙有些失望,他没想到她下着雨,受了伤,还做了这些仍然会离开,与此同时,他也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竟然对她产生了占有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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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

那晚的情况,回过神以后,乔算感觉到了很多不合理之处,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她也没什么损失,生活一切照旧。

因为最近案子多业务繁忙,乔算对周景叙的治疗越来越随意,少爷倒是不厌其烦,并没有将她明显冷淡的态度放在心上,警花觉得这是少爷折磨她的新方式,因为他或许从反抗中得到了胜利的感觉,所以不断摸索她的底线试图让她窘迫,于是警花态度更敷衍,一开始只是物理治疗没空,后来心理治疗也干脆懒得去,打算顺势减少些频率,反正他看着也能自洽了,她最近忙,有足够的事情要做,不想再浪费多余的时间。

少爷也做出让步,因为其实心理治疗对他来说恢复效果才是最好的,他终于意识到自己产生的那些欲望,从来都不是从物理刺激开始的,稳住乔算参与心理治疗才是他的目的。

但第五次被放鸽子推迟约定时间以后,周景叙终于忍不住拨通了乔算的电话。

“不巧。”

乔算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被封锁的银行门口:“今天是绝对没空。”

有三名嫌疑人抢劫银行,劫持了十几名人质,从下午到现在过去了三小时,技术部门协助获取现场实时监控及监听通信,目前还在进行网络隔离,除了必要时干扰嫌疑人与外界联系,还要看看能不能让嫌疑人连接内部WiFi,提前伪造新闻及其他网页误导对方,使其暴露破绽。

“这次没空,上次没空,上上次也没空,你到底什么时候有空?”

周景叙咬牙道:“这已经是第五次了!”

乔算将银行内部网络的DNS设置更改到警方的服务器,无所谓道:“要么今天取消,要么你自己来找我,不然除非我分身,现在哪也去不了。”

她知道周景叙现在已经能适应接触外界的人,但是他不敢在外面找她,一是怕她,二是不敢让旁人知道两人的关系,把准了他这种心态,警花将敷衍进行到底。

但是她没想到的是,他还真来了。

意料之外的意料之中是,他来了,但不敢靠近,因为现场周围都是疏散不完的围观群众。

摁掉一直亮起的电话,乔算有些不耐烦,看着里面的劫匪还在那不知死活地嚼东西,她上下划了划做好的网页,很想把他们全杀了,这时薛启从一旁走过来,将手中的三明治放到他们旁边,到乔算这时,正好周景叙又打来一个电话,乔算将手机扣过来,转头与薛启对视一眼。

薛启一转头,示意她:“去休息一下吧,吃点东西,上个厕所。”

乔算拿过三明治,思考了一秒,起身向司机发来的停车方向走去。

后座车门猝不及防被拉开,周景叙还没来得及跟她说一句话,乔算抓住他的领口,俯身对他道:“你最好是真的需要治疗。”

少爷抬头看着她,勾起嘴角道:“这是你给的方案,我已经做到了,现在该换你决定要不要走了。”

“走?我为什么要走?”

乔算沉静开口:“心理治疗的形式很多样,你的心理医生也没有规定一定要完完全全按他的方案来。”

周景叙一挑眉:“那你想怎么做?”

怎么做,是个问题。

乔算想到来时看到的路人,将他的领带又一拽,在周景叙等待的神情中,低头快速贴了贴他的脸颊。

少爷顿时诧异地抬起眼。

只是还没等他反应,警花便一把松开他关上车门,他放下车窗,乔算已经退后几步,开口道:“社交礼仪有助于帮你找回社交的感觉,多好的心理治疗。”

她说完便转过身,啃着三明治,头也不回地回去继续干活。

这是他非要强求来的治疗,那就别怪她敷衍。

“少爷,还需要等吗?”

在乔算离开几分钟以后,司机终于询问周景叙道。

周景叙视线回到眼前,将扭曲的领带调整回正位,开口道:“不用了。”

信号时好时坏,劫匪顺利连上网看到了准备的假消息,挨到零点过,拿着赎金带着一名人质逃离银行,狙击手击毙了挟持人质的匪徒,另外两人携款潜逃,成功被引导至设好关卡的路线上,最终一人被开枪击毙,一人被逮捕。

诸如此类的案件在银陨市不算稀奇事,这已经算是解决得完满的,人质没有伤亡,财产没有损失,有些时候,人财至少缺一才是常事。

抛开工作,乔算原本以为在合作上敷衍了事能让周景叙少找点麻烦,毕竟他现在能出门能社交还能面对媒体,但乔算没想到,他不仅没选择回归到平静,还开始在学校找她,甚至来警局接她,偏偏又不算耽误她的事情,反而节省了她的时间,乔算没有拒绝他的理由。

而周景叙也找到了在外界与她有交集的新体验,他当然知道那些同学和知道这场纷争的警察会怎么想,但是警花不在意,就像她令人厌恶恐惧时也不在意一样,她不在意那些目光,所以意味着他做什么都可以。

乔算确实没太注意他到底想做什么,因为近期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另一件事上。

周景叙近期给她的名单里出现了更多富豪官员的名字,为防备他借刀杀人,她会从中挑取对象进行跟踪调查,但是这一查,就像网一样,有一大堆鱼都能串在一起,她花了很大功夫重点跟踪一名重迭关系较为复杂的官员,上至祖宗八代,下至马桶翻盖,监听到在教室里一只耳朵听课另一只听他跟新情人在耳机里大战,一节课结束,事没办多少,话是真的多,乔算扶着额头,也不怪她非得挑这个时间听,谁让床榻上无秘密,她能听到更多的信息。

“你在听什么?”

学校餐厅,周景叙的声音透过耳机传来,乔算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他,耳机里的两人要分别了,突然又杀了个回马枪,那官员正亲热着要邀请情人去一个地方,是名单上一位富豪的庄园。

周景叙靠着椅背,看着她微微低头仿佛只是在学习某门外语的样子,开口道:“如果我没猜错,你最近应该需要一张邀请函。”

耳机里的内容与他口中的话语重合,警花抬起眼,少爷交迭双腿,对她道:“一个小宴会,想要参与其中并不难。”

“确实不难。”乔算对他道:“当我破坏了他们的安防系统,找个缺口就能进入其中。”

周景叙对她这种粗暴型入侵方式还心有余悸:“但据我所知,并非所有情况都能那么顺利,有时候你还需要收买花费才能混进去。”

乔算摘下一只耳机:“你到底想说什么?”

周景叙:“有人跟我搭上线,邀请我参与一场聚会,但目标不是我,是我的父亲。”

乔算疑问:“你怎么知道?”

周景叙看向别处:“我也多关心了一下家里的情况。”

作为这个领域的前辈,乔算瞬间猜到他大概能干些什么,面无表情道:“熟人作案就是方便啊。”

“总之,我想去看看他们到底想做什么,正好参与的人里面有我之前透露给你的那些免不了丑闻的家伙,我想,你大概也会有兴趣。”

乔算思索道:“你的计划是什么?”

计划?周景叙耸肩道:“能有什么计划,得先去了才知道他们搞什么鬼,第一次见面当然是以结交为主。”

乔算:“连目的都没搞清楚,也不怕他们借着哪个由头拉你下水。”

“拉我下水的人是你。”

周景叙看着她:“要不是你,我才不会参与到这些事情中。”

“哦……”乔算点点头:“然后脑袋里只长了油门一股脑就冲出银河系了,根本来不及回头看你爹你娘还在地球上盼儿归。”

周景叙差点被气笑了,正要说话,乔算拿起餐盘站起身:“快到点了,我还有事,电话联系。”

少爷反应了一下,为什么要电话联系,他可以送她过去的时候当面交流,只是他刚反应过来,乔算的人影已然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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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

寒冷比对黑暗的感知先一步到来,年轻的男人瑟缩了一下,汗毛直立,寒流像看不见的手,一直抓着他辗转反侧。

他的身体冷得不停颤抖,左右翻转摩擦身体夹杂着颤抖产生的热量,却还是不足够抵御越来越冷的温度,他感觉到越来越冷,他突然睁开双眼,可在寒冷后面,也只有令人更加绝望的黑暗。

青年大声呼喊救命,捶打着四周的墙壁,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被关在了一个像是冷冻柜一样的地方,这四周围挡任他如何捶打,坚固得毫无反应。

随着体温的流失,他开始恐惧,手脚用力地踢锤蹬打着所有的一切,但在一次次疯狂的挣扎和尝试之后,活动的双手双脚逐渐麻木起来,他感觉不到自己的四肢了。

男人竭力想要保持清醒,尽管清醒的眼前也是一片黑暗,可他不敢沉睡,留存着最后一点意志,他朝着头顶的墙壁再次击打了很多次,直到坚持到最后一次,手臂僵硬地从上方垂落,他的意识也濒临丧失,还是没能撼动这个钢铁一样的寒冷笼子。

他没想到自己还能再醒来,在醒来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男人时,他的脑袋恍惚了一瞬间,没有第一时间判断这是哪或是发生了什么,只能感觉到这里很明亮。

他想不起来在他醒来前发生了什么,但是看到那个白大褂朝他走来的时候,他突然浑身一颤栗,手上不知从哪窜起的一股劲,推了一把旁边的围挡滚下自己躺着的平台。

滚下去的代价是巨大的,落地那一瞬间,他就疼痛难忍地爆发出一声从肺腑间挤压出的长吟,他听到了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男人低下头,看向自己裸露出尖锐断骨的手臂,他将压住的手往前一挪,骨头与地面摩擦时,剧烈的疼痛传来,他疼得满头大汗,另一只手却仍顽强地按住身旁的空地,想要将身体支撑起来。

白大褂在身后不慌不忙地擦拭着冰晶融化残留的水珠,朝着他缓缓而来,青年拖起僵硬的膝盖,随着白大褂的靠近,他来不及思考其他,狠下心将膝盖往前一折,骨头又一次发出脆响,软骨处撕裂带来的巨大疼痛让他起身差点跌落,但此时他想起了昏迷前的那种无法逃离的寒冷,一股巨大的求生意志驱使着他,拖着僵硬脆弱的躯体奋力向前逃走。

恐惧和疼痛令他的心跳和体温快速升高,白大褂看着他一瘸一拐半跑半跳的背影,加快脚步,冲着他道:

“你要去哪儿?快回来,我是你的医生。”

医生?

虽然慌不择路,但男人还是想得明白,这里虽然有医疗器械,但根本不是正经的手术室!那个冷冻柜子就是最好的证明!

“站住!”

在男人推门而出的时候,白大褂终于有了些大反应:“你不能去外面,现在回来,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手脚骨头都冻脆了,鬼还信那一线生机,男人疯狂向外面的过道跑去,在一个拐角,迎面撞上了人,他一下没支撑住,摔倒下去。

男人心中慌乱,就在这时,头顶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说好如果我的病治不好,愿意陪我一起冷冻,直到未来某一天能够苏醒,为什么这样就放弃了?”

男人抬起头,眼前的中年女人大约五十出头,平日保持着良好的生活习惯,拥有着最好的医疗和美容条件,在新闻里出现总是光鲜得体,可如今连妆容都难掩疲态,他甚至能看到她脸上的苍老与憔悴。

看向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男人左右摇动脑袋,想要向后爬,就在这时,身后白大褂的脚步声也停留在了他身后。

女人抬起眼,白大褂立即开口道:“夫人,心率和体温已维持在标准线以上十分钟,解冻完成,可以开始后续工作。”

随着女人首肯的动作,身后的保镖将地上的男人拽起,拖回了原来的房间。

“我不去。”

枯燥地标注着特征,乔算将嫌疑人特征进行录入:“我们干网络安全的不出门。”

电话那头的周景叙无语看天:“那你是隔着网线杀了人,还是顺着信号对我下的手。”

“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方法,两个人自然也有两个人的。”乔算看着屏幕:“实地探查这种事情,你一个人就够了。”

“可是我需要女伴。”

周景叙打开牛奶:“你知道我现在还不想跟那些人有肢体接触。”

乔算敲击键盘:“那正好,考验你病情脱敏程度的时候到了,你要想康复,迟早会面临这一关,去尝试,去克服啊,你不是喜欢刺激吗?这多刺激。”

鼓励的话语里面满满是幸灾乐祸,周景叙对这一点倒是逐渐脱敏了,在沙发上坐下道:“那是两回事,这一次不一样,往常倒也无所谓,但是这次有人特地打探我的日常出行,差点就把那些人推到我面前,还告诉我舞会上也会有新朋友,舞会,那些人交谈,碰触,将手贴在我身上,光是想到那个场面,我就已经开始反胃,浑身都恶心。”

修改着一部分代码,乔算开口道:“那你不跳不就得了,谁还敢强迫你做不愿意的事啊?”

“当然是因为你。”周景叙道:“起诉你,我并不后悔,但他们把我当成什么了?他们认为这是我用来掩盖癖好的玩笑,而这都是因为你!”

乔算等待代码运行,也懒得跟他争辩个鬼打墙:“我不去反正。”

她不像从前那样极端刻板地掩盖自己,不代表就要干干净净地释放自己,以她的工作性质来说,暴露在这么多未来有可能成为她目标的人眼里,没有任何好处。

乔算已经调查过庄园主人选择的安防系统所属公司,这一家公司是全球安全巨头,她曾经打过交道,他们的网络防护系统和反入侵手段中的防御确实有独到之处,在她的目标中,有一家拍卖行为了保护准备拍卖的世界级名画,选用此公司的安全平台,接入了前沿检测、分析和人工智能模型,毫不意外引来众多恶意入侵攻击,但是那些攻击行为没有第一时间破除防御,反而像养蛊一样将系统喂得越来越成熟,难以撼动。

她也不是去偷画的,自然不用完全破解拍卖行的安全网络,但她需要其中一名卖家的信息,虽然拍卖行使用安全公司的整套产品进行云端实时数据处理监测,但跟客户隐私相关的内容他们当然不敢上传,所以尽管本地网络的入侵防御也接入了系统,实际防护并非云端直接控制,主要是依靠物理防护和本地防火墙,这一关有些麻烦但不算困难,关键是还能有意外收获,本地与云端藕断丝连的结果是,本地系统接口和协议漏洞反向暴露了与云端通信的敏感内容,牢不可破的铁门有了钥匙,给她后面的其他行动也提供了支撑。

庄园部署的安防系统与拍卖行有相似之处,外部入侵报警连接云端网络,这部分过往经验能派上用场,内部监控正常应该由本地局域网连接,不过也有一部分内部监控与云端相关联,因此入侵报警系统又可以为侵入局域网提供机会,就比如——

乔算将法棍撕扯着往右边一拽,嘴巴里面包跟牙齿咀嚼着干架,看着画面里一个白衣男子拿着斧头在走廊上击倒了身后的黑衣男,然后好像中了一枪,连爬带滚消失在画面里。

看不太明白什么情况,不过这个时间宴会的宾客已经进场了,想来这应该不是排好的节目,她很快查到了那个白衣男的身份,剧院工作的演员,前不久失踪了。

这么巧,也是失踪案,她调查的那位官员身边也失踪了一个人。

在继续观察和去救人之间,乔算先选择了报警。

过了一段时间,周景叙的电话打了过来。

“怎么回事,我来的时候看到警察也来了。”

他来迟了一些,正好看到两个警察被堵在大门外的场景:

“他们好像在调查什么失踪案,说是宴会上有人实名举报,刚刚差点被拦住,现在已经进去了,这跟你有关系吗?”

乔算将弹匣推入手枪,看着画面里惊慌失措被拉走的另一个同样在失踪名单上的年轻女人,开口道:“我借了一个人的身份信息报的案,提供了线索,只是如果连门都这么难进,警方八成会被打发走。”

周景叙看了一眼示意那两个警察先离开大厅的庄园管家:“你猜对了,换作在场任何一个人都会这么做。”

“除了报案人。”乔算将包挎在身上。

话刚说完,警察开口叫少爷名字的声音便洪亮地响起。

与周围人莫名地对视了几眼,周景叙也下意识反应过来,不确定道:“我……我报的案?”

一旁保镖询问道:“少爷,我过去处理?”

周景叙看着挂断的电话,闭了闭眼:“我去。”

坑他的好处是乔算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当她抵达庄园附近的时候,正好看到警车离开。

她看了一眼警车远去的方向,转过头,轻吐一口气,继续向前。

这么早来到一个完全没有摸透的地方,缺点就是或许只能来一次,因为让对方安保系统瘫痪后很容易打草惊蛇,只是为了救人没有回头路。

乔算看了看显示那些人分别最后出现的监控位置,设备信息在地下一二层,现在她在一楼,得找到下楼的正确入口。

就在她按照获取的信息前往入口的时候,前方监控出现了两名安保的身影,她提前躲过,按照这种方式,一路苟着向前。

入口电梯就在附近,权限已经处理好,现在只要等电梯到就好。

听到身后的动静,乔算皱了皱眉,看了一眼还没到的电梯,又看了看周围一眼能看清的环境,将子弹上膛,然后转过身,做好准备。

就在安保即将从拐角探头的时候,一个身影突然从对面而来,让他们停住脚步,而来人也只是看了他们一眼,正要转身继续走,无意瞥到那一端黑洞洞的枪口,条件反射一样也定在了原地。

乔算举着枪,枪口示意了一下安保的方向,又对准了面前的年轻女孩。

对面显然明白她的意思,在安保询问的声音后,强装镇定道:“没什么,我想起我把爸爸送我的手镯落在大厅了,你们去帮我找,快去!”

确认人走远了,乔算放下枪,看到了女孩趁机悄悄发求救信号的动作,并不着急地走上前,在女孩逐渐惊恐的神情中,拿起自己亮起屏幕的手机。

“你怎么……”

乔算顺手关上保险,对她道:“我不想节外生枝,如果你听话……”

“我听。”女孩举起双手:“我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你要劫财,我可以让我爸爸给你,但你不能伤害我,你杀了我就什么也得不到。”

乔算无语沉默了一刻,女孩见她如此,犹豫道:“你……应该也不是来劫色的吧?”

没带麻醉,乔算顿时开始思考将她打晕要控制的力度,女孩感知到危机,连连道:“我开玩笑,我开玩笑的,你不劫财劫色,你到我家来干嘛啊?难道你是来寻仇的?有事好商量,不要冲动。”

电梯就在那边,但偏偏又杀出来这么一号人物,警花左看右看,还是决定把她限制起来,但不能在这里。

“跟我进电梯。”

乔算对她道。

真理在乔算手上,线上线下都遭殃,女孩也只能先照做,在电梯里,乔算问她:“你们家地下一二层都是用来做什么的?”

用来做什么,女孩莫名回应道:“酒窖,收藏室,还有音乐厅之类的。”

乔算思索着等会找个地方先将她绑起来,又听女孩道:“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拿,我知道收藏室的密码,我可以带你去。”

收藏室绑起来也不错,乔算答应道:“好啊,你带我去。”

听到她只是想要劫财,女孩反而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开口道:“那你拿了东西要赶快放了我,也不能伤害我家人,还有手机,把我的手机变回正常。”

乔算听了都不免笑了一声,枪口抵着她的腰向前一下:“你知道如果此时站在你身后的不是我,你可能已经死了。”

枪口推着女孩向缓缓打开的电梯门走出去,女孩虽然害怕,但觉得她也不敢杀了自己,于是继续道:“可是既然你没动手,说明你还需要我,我谈条件也是有余地的。”

乔算看着她一步步走向前,直到在收藏室门口,输入密码,按下指纹,进入其中,才抬手用扎带绑住她的双手,在她的嘴边缠上胶带,拷在一根柱子旁,然后蹲下身,对她道:“没有余地,我是来救人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为了救人,我可能要杀人。”

在女孩惊恐的眼神中,她起身迅速离开。

也亏了刚才女孩的介绍,乔算对这里的构造了解得更清楚了一些,很快就来到了第一次看到那个失踪男人的地方。

地上没留下什么痕迹,乔算瞥了一眼,继续往前走,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旁边窜出来,一手撑着墙壁,看起来有些难受的样子。

乔算看向他,周景叙也看向她,后者震惊道:“你怎么来了。”

“来救人。”

乔算看向一旁的房间说道。

“别去。”周景叙突然拉住她,神情有些复杂。

乔算有些不解,但一旁传来的古典乐声还是吸引了她的注意,她甩开周景叙,朝着里面走去,在高处,看着眼前的圆形音乐厅中央,站着一个穿着血衣,拿着斧头还在原地喘气的男人,血液涂抹了他的脸,但她认得那是刚才那个逃命的白衣男。

而地上还躺着另一个人,正是监控中被拖走的女人,她已经被劈成了两半,肠子从腹中瘫软溢出。

“求生欲是最热的血,冷冻后仍然可以恢复到超出常人的程度,这是我们技术的突破!未来,必然会为我们的生命提供更大的保障!”

听着周围响起的掌声,乔算缓缓收拢双拳,眼前透过血污,看到虚无的更远之处,周景叙也走过来,看到她转过来的视线,连忙解释道:

“我来之前绝对不知道他们会做这些,跟我无关,是他干的。”

他指向庄园主人的方向。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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