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凐没的光芒 (第三卷 4)作者:xxwjlcdbd

[db:作者] 2025-07-15 09:26 长篇小说 6380 ℃

【凐没的光芒】(第三卷 4)

作者:xxwjlcdbd

***********************************  因为不是重点肉戏所以就随便写了一下……不过,也能从中感受到某人扭曲的心态吧。

***********************************                 三

  亚神主持的招待晚宴会有什么特色么?

  在前来城堡的路上,妮芙丝想象了许多奇异的可能性……但现实中的情况似乎显得有些凡庸了。一张长桌,几份分餐的金银器具,还有在旁边待命的精灵仆役,这些都和普通的富人家的晚餐并无二致。眼见伊比斯看似感激不尽实则波澜不惊地入了座,龙女这才反应过来,即使是对于尊贵的精灵亚神们而言,他们的享受也毕竟来源于凡俗,不会有什么超脱之处。

  这很理所当然。毕竟在占据神位之前,所谓的亚神也不过是些普通的精灵而已。即使传说中的他们都有被母树选中的必然性,也有着各种各样的光环与奇迹加身,那说到底不过是后来附会与宣传罢了——起码按照伊比斯的说法是这样的。因此,期待着会有什么超自然展开果然是一厢情愿。

  “请入座,二位。”

  依照礼仪来说,女奴不应该作为客人上桌,最多也只能站立在奴隶主身后。不过既然作为主人的风神都不在意,妮芙丝也就泰然自若地落座在了伊比斯身侧的座位上。这倒是和一直以来两人的相处方式一致。她扫了一眼面前的菜肴,除了松子和鱼肉,还有某种兽类的肉排,以及一碟混合起来的浆果。另外就是一樽由冰构成的酒杯,里面盛放着淡黄色的粘稠液体。对于知识仅限于本地常见禽畜和农作物的龙女而言,识别这些东西的正体实在是超出了知识范围之外。

  她下意识向身边的青年投去了求助的目光,却注意到他对长桌另一侧空空如也的样子转瞬即逝的疑惑。随后,商人查尔斯并没有将心中的疑问抛出,而是和坐在尽头高台上的冬神埃拉里昂说起了客套话——无非就是些感谢招待之类的敬语。看着这两人还没有要进食的意思,姑且学过了礼仪的妮芙丝也只能耐着性子等待。

  “请,查尔斯先生,这是幼鹿的肉。能在北地冬季的霜寒中拥有这样一口新鲜的美味,可是连神明都会沉醉的享受呢。”

  “嗯……嫩滑爽口,确实美味。”

  半龙少女有模有样地学着伊比斯,将沾着盐粒和香料粉的半熟肉片送入了口中。比羊肉更加鲜美爽滑的口感让她顿了一下,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好吃。新奇的食材佐以精心调配的蘸料,确实是寻常牲畜肉类所比不上的佳肴。只是……她的心思很快联想到了湖的另一侧羊角村里的现状,稍微感到了些不真实感。

  少女的神态略显异样,于是冬神的视线就突然转了过来。

  “怎么了,小姐?”

  “……我以前没吃过鹿肉,稍微有些吃惊。”

  “在北方,打猎是一项很重要的冬季活动。你住惯了看不见雪的温暖地带,没这样的经验很正常。”

  青年的话见缝插针地冒了出来。这是他在为晚宴上的美食解释合理性么?如果鹿肉是正常的猎获,那也许就不算什么名贵的食材。既然亚神的家庭背景都是拥有领地的军事贵族,拥有狩猎的能力也并不奇怪。妮芙丝点了点头,稍加斟酌后决定了自己的台词。

  “我对这里的食材一件都认不出。”她学着伊比斯的做法伪装出了些许对亚神的敬意,“应该都是些难得的奇珍吧,作为女奴能够得到这样隆重的招待,实在令人感动。”

  埃拉里昂露出了笑容。这位外貌相当年轻的冬之亚神身上看不出多少身为神明的傲慢,倒像是个谦和而平静的精灵领主。

  “你的名字是?”

  “妮芙丝。”

  “妮芙丝小姐,很高兴你能喜欢今晚的菜肴。不过,这些食材在我们这里并不珍贵——白鲑鱼是本地河流的特产,而那些浆果也是森林的馈赠:金黄的云梅与鲜红的越橘都是随手可得的果实,只要耐心搜索就不难找到。这些都是只有这片被冬之严寒所赐福的土地才会诞生的美味,本地人也早已经习以为常了,并没有那么珍惜。”

  这样的解释很有说服力,于是妮芙丝就释然了。眼见不稳定因素得到消除,伊比斯乘机抢回了话题。

  “赞美您慷慨的招待,埃拉里昂大人。”他用尊称起头,“即使对于您来说是常见的食物,对鄙人来说就已经是十足的珍馐了——”

  随后便是赞美与感恩的言语大量堆砌,直至这个好脾气的冬神都有些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商人查尔斯才仿佛终于用上了察言观色的能力似的住了嘴。

  “好了,查尔斯。”埃拉里昂叹了口气,“我可没有商业的神职,你就算这般恭维我也得不到更多护佑。”他像是被吓到了一样抬起手阻止这位唠叨的客人继续放低姿态拍马屁,“我招待你过来只是想聊一聊,不用这么拘谨。”

  只是想找人聊天吗?伊比斯只是在心里哂笑了一下,倒也不觉得这个理由有多么奇怪。当然,受宠若惊的表演依旧还是要有。

  “这…为什么是鄙人……”

  “我在这间旧城堡里住得时间有点长了。”埃拉里昂继续叹气,“最开始,这只是一次短暂的留宿。但你也知道了,我现在离不开镜湖周边——只要我一走,这里的村民们就一定会被凶残的怨魂袭击。既然丢不下这里的凡人们,就只能靠好不容易来一趟的外地商人来解闷了。”

  “您辛苦了。”伊比斯点了点头,“这儿看起来确实不太适宜居住,换成是我顶多只能待上一个月就要厌烦了。”

  作为城堡里最宽敞的区域,用于觐见和宴会的大厅有着令人印象深刻的高耸石墙与木制天花板,成排的向阳窗户也应该能在白天赋予这里不错的采光。然而,在见多识广的伊比斯看来,这间大厅的规模只能说是相当微妙——它比常见的城堡大厅更狭小一些,而且居然在这时候承担了原本是客厅所有的招待私人客人的作用,显然是结构紧凑所导致的无奈之举。从两排木柱以及头顶处传来的若有若无的阴冷霉味更是符合古旧城堡该有的气质,也显示出人手不足的冬神无力对此进行全面修缮。那么埃拉里昂的话应该没错,这里原本确实应该是歇脚用的临时住所。

  “西风堡曾经是家族的荣耀——只是这份荣耀早已蒙尘。这里是被遗忘的废墟,只剩下几个布瑞斯特家旁支的亲戚在看管。平日里除了本地村庄雇来的佣人,就没有其他人会到这里来了。”埃拉里昂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也许再过几十年,人们对这里的印象就只剩下那些古旧的传说故事了。”

  “我听过类似的传说。唔……好像是和最初的冬神维林德尔有关……”  “没错。那是西风堡最著名的所有者了。”现任冬神点了点头,“祂是布瑞斯特家族的骄傲,是驱逐了危害此地的兽人部落的英雄。即使已经回归母树怀抱数百年了,维林德尔那矫健的英姿依旧深入人心,即使是远在荒漠的帐篷中都会有精灵传唱……真希望我能够像祂一样扬名立万。”

  “我在圣都时听说过不少这样的传说。比如维林德尔和巨熊角力、维林德尔吹灭山火之类的……甚至还有维林德尔与梦神的轶事。即使从未来过这里,远方的人们也能清晰地记得这位最初的冬神的故事。”

  这是每一位亚神都梦寐以求的待遇。信仰和名声差不多算是一回事,哪怕是略显糟糕的传说形象也比没有传说要好。对于埃拉里昂这种成神不到百年的新生代亚神而言,不被人们所铭记算是他们最烦恼的问题——那些被吟游诗人反复传颂更迭的古老传说总是比新出现的故事要更有趣,即使传说的主人公都是已逝的亚神,民众们对于传播这些经典总是乐此不疲。

  当然,对此感到懊恼的亚神并非没有。有些会拼了命地努力创造新的传说来取代,有些则会创造牵强附会的联想将过去同一神职的亚神与自己相连——比如声称继承了神器或受到了恩护,亦或是给传说故事改变主人公增加续集。而禁止人们讨论已逝亚神的念头……不是没有而是做不到。街坊邻居搬着椅子唠嗑的内容,也不是正经的祭司们所能够影响改变的。

  “等我解决这里的怨魂之后,应该也能添上一笔这样的传说。”

  埃拉里昂没有再说什么,举起身边的酒杯大饮一口。既然话题回到了怨魂上,伊比斯便顺势提出了疑问。

  “埃拉里昂大人,那些怨魂究竟是什么样的东西呢?他们是有凶恶的爪与牙,还是有着其他诡异的能力呢?”

  埃拉里昂没有立刻回答,又小酌一口之后才再度出声。

  “怨魂确实有利爪与尖牙——它们虽然没有现世的形体,却能够占据野兽行恶。被怨魂附身了的野兽会失去色彩,成为通体漆黑的不详存在,变得嗜血而凶暴。”

  这和奈芙洛姆的说法并不相同——她说怨魂没有实际的形体,而冬神却清晰地点名了怨魂的样貌。不仅如此,他还进一步说了下去。

  “如果只是被腐化的野兽并不难缠。可只是消灭肉体并不能抑制怨魂,我试过成片地收割那些怪物,可第二天新的凶兽仍会出现袭击村民。”埃拉里昂看起来有些无奈,“所以,当务之急就是弄明白一直沉寂的怨魂为什么会突然出现。无论是某人在捣鬼还是有什么其他原因,查清之后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相比之下,伊比斯倒是更相信细节更多的冬神的说法。难道是因为只有冬神在着手解决怨魂问题的缘故么?既然那两位女亚神都不是因为怨魂而来到此地,她们就或许并不想牵扯其中,那牧羊女神对冤魂相关情报不甚了解的情况也就得到了解释。

  “这真是令人称奇。”伊比斯感叹道,“我在圣都这么多年了,也没听说过能够附身野兽的鬼魂……等到回去之后,这肯定会是不错的传说胚子。”

  他说这话的时候,埃拉里昂的视线又偏转了过去。于是人类青年就跟着朝向了自己的侧身,看见了被突然关注之后略显手足无措的妮芙丝。她突然吸睛的原因倒是一目了然——少女面前的菜肴不知何时已经被吃干净了,只剩下几个光秃秃的餐盘摆在那里。

  看来,负责礼仪课的温妮教会了她该怎么举手投足,却没教明白最重要的态度……哪怕是刻意装出下仆的态度,也比现在这样一声不吭吃饱喝足要好。  亚神似乎并未对此生气,态度倒是一如既往地谦和。

  “妮芙丝小姐看起来对这里的美食很满意。”

  她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不当,有些脸红地缩了缩身子,不知道该怎么应答。一路上的食物基本都是又硬又冷的干粮,蘸着随地捡来的食材做成的炖菜饱腹,偶尔才能遇到村庄和城市购买家禽肉类开荤。因此在来到城堡做客之后,发现自己不适合参与对话的半龙少女就在不经意间把自己的这份晚餐吃了个精光。要不是意识到自己没有在家里,没吃饱的妮芙丝还会想要再来一份呢。

  幸好,冬神的下半句让她能够接上话了。

  “不过,为什么不品尝一下一旁的饮品呢?”

  “嗯……我不喝酒。”

  “这不是酒,是桦树汁。不会破坏戒律所以放心喝吧。”

  对方似乎将自己视为了某种原因的禁酒者……其实这只不过是因为龙对酒的代谢能力很差而已。接受了意见的妮芙丝便端起了面前冰雕制成的酒杯。出乎意料的是,这件艺术品并不冻手,只是有着微微的凉意,而且没有因为体温而融化滴下水来。少女将其中分量不多的淡色树汁一饮而尽,随后就因为不习惯呛了出来。

  “怎么了?不喜欢么?”

  轻度发酵后的桦树汁虽然有着淡淡的甜味,但同样包含了奇怪的微苦味。不习惯这种味道的妮芙丝只好点了点头。

  “我喝不来这个,还是喝水比较好。”

  对于这样挑剔的、地位低下的女奴的要求,不以为意的冬神只是挥了挥手。下一刻,一团飞雪飘入了少女面前的酒杯里,接着就化开变成了清冽的纯水。妮芙丝赶紧喝了一口冲走口腔里的怪味,紧皱的眉头总算舒展了开来。

  “……”

  伊比斯很认真地反省了一下自己对女奴的教育方针,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他都想用指节给少女的额头来两下。客人直白的神态和动作没有惹恼冬神,他继续对妮芙丝说起了话。

  “妮芙丝小姐,你穿得这么单薄,不会感到冷么?”

  “还好。皮肤稍微觉得有点凉,但也没有太多不适。”

  “这应该是种族差异。”伊比斯赶忙插话重建存在感,“别看她纤细小巧,体质却比最强壮的兽人都要健实。”

  仅凭第一印象而言,遇上龙女的人都会以为她是个可爱温顺的小姑娘,最多会因为她的白发、蓝色竖瞳和黑尾巴而新奇一番。任谁都想不到这个看起来手臂上都没有多少肉的女孩有着能够徒手裂木碎石的惊人力量。冬神自然也不例外,所以他只当这是无良主人不负责任的托词,微微皱起了眉毛。

  “这样漂亮的女孩,可不应该在降雪的冬日受凉。”

  埃拉里昂一挥手,角落里的精灵管家就走了上来。吩咐两声之后,他便离开了大厅,少顷,就抱着一套衣物回来了。

  “这些就送给妮芙丝小姐了。希望你能够喜欢。”

  这是一套用狐狸皮和毛料制成的冬装。除了皮帽、斗篷和长袍,甚至还有一对暖和的手套。即使作为凡人之间赠送的礼物,这些衣物也已经相当贵重了。  只是来吃个晚饭就被送了衣物,脑袋转不过弯来的妮芙丝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转向伊比斯用动作征求他的意见,青年便点头替她做出了决定。

  “既然是冬神的好意,你便满怀感激地收下吧。”

  “但是…呃……我现在不方便拿着吧……”

  “……”

  伊比斯无语了。还以为她会在迟疑之后说点推托的话,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直言直语。埃拉里昂则是哈哈一笑,看来也习惯了龙女的直肠子。

  “西德林,把它送到楼上的客房里去。”吩咐完管家之后,冬神转向了伊比斯,“两位正好在城堡里留宿一晚躲避冻风,怎么样?”

  伊比斯当然不会对此有任何意见。又是一番吹捧之后,冬神埃拉里昂若有所思地再次看向了拘谨地端坐着的半龙少女。

  “妮芙丝小姐应该不是蜥蜴人的混血吧。我见过人类和蜥蜴人的后代,无一例外都长得丑陋而粗野,没有哪个会像妮芙丝小姐一样端正漂亮。”

  这倒有点出乎伊比斯的意料之外了。一般而言,和沙漠里的蜥蜴人们打交道最多的就是西部方向的领主们,那里实在过于遥远,照理来说只在这一侧出没的亚神不会感兴趣,没想到眼前的亚神居然有着相关的经验。这也不是需要隐瞒的事,于是他就诚实地做出了回答。

  “她是龙族。那是个来自遥远之地的种族,迄今为止也只有她一个人来到了我们这里。”

  “哦?龙族……我可从没听说过这个种族。”

  没有相关的知识,就不可能对特定的词汇做出想象和反应。埃拉里昂重复了一遍少女的种族名称,脸上的疑惑之色不减分毫。

  “既然有龙族,那么龙族所信奉的神又是谁呢?”

  这个问题难倒了伊比斯。这姑娘平时没有表现出丝毫对神明的尊敬感,也不愿主动透露相关的情报。这种无关紧要的信息也没有追根问题的紧迫意义,毕竟妮芙丝也说过整个大陆上也就只有她一位龙类而已。这时候,面对这种问题就没办法做出解答了。

  尴尬持续了一会儿,还是妮芙丝转动脑筋解了围。

  “和这里的兽人们差不多。”她把下午听到的东西现学现用开始唬人,“我们的神明是……零散的几只巨型虫兽。德哈卡啊迪亚波罗啊,信仰哪个的都有。”  反正都是本地人听不懂的名词,从玩过的游戏里抄一点游戏人物下来骗一骗得了。埃拉里昂果然不再有疑,对着伊比斯摇了摇头。

  “身为主人,怎么能够连自己的女奴都不了解呢?”

  伊比斯并不准备为这种小事辩解。但作为商人查尔斯,情绪化地辩白一下也不奇怪。于是,他用忿忿不平的语气进行了回应。

  “如果要去在意家里的每一个奴隶,再耐心的家伙也会发疯。有这样多余的精力,还不如去关注更重要的事。”他刻意地将话题扭转过来,“比起谈论女奴,我希望听到更有意义的故事——我对曾经矗立在各地的城堡更痴迷,行商的途中专门会拜访这些地点。迄今为止,无论是大家族的砖石要塞,还是几个村落用泥巴糊成的土垒,这样的场所我已经游览过上百处了。埃拉里昂大人,我希望能够了解西风堡的结构与历史,而不是把时间消耗在对女奴的谈论上。”

  这并不是很古怪的人设。对于大部分的精灵奴隶主而言,女奴都是好用养眼的肉垫而已,去关心区区奴隶的背景更是无稽之谈。冬神也没有觉得非常奇怪,只是略微惊讶地瞟了一眼伊比斯。

  “你说你对城堡很有研究,是么?”

  “当然!无论是吊桥和城墙的建造,还是箭狭或落石洞的布置,我对这些都了如指掌!有时候,看着这些历史的遗迹,我总觉得自己能回到几百年前精灵前辈们依托这些工事击败数倍于己的敌人的场景里去!”伊比斯表现得活像一个十足的城堡狂热者,“事实上,我来到镜湖边的原因之一也是想要游览布瑞斯特家的西风堡。还请您务必满足我的愿望,埃拉里昂大人!”

  “好吧。”亚神思考片刻之后点了点头,“但是今晚就天色已暗就算了吧。明天早上你可以让管家西德林去带你在城堡里逛一圈。”

  这正是伊比斯想要得到的许可。即使今晚埃拉里昂没有提出让两人留宿,他也会在第二天用同样的借口来登门拜访。既然主要的目标已经完成,别的细枝末节也就都无关紧要了——他一边随意地吃了点东西,一边继续和冬神聊着天,说了些关于城堡和经商的无所谓的闲话。不久,这顿简单的晚餐便结束了。

***********************************  一般而言,晚宴结束之后往往会安排娱乐活动。无论是跳舞、音乐还是诗歌,甚至是单纯的主客之间的谈话社交,都是用来消磨天黑到就寝之间的时光的好办法。然而冬神似乎并不准备在凡人身上浪费额外的时间,只是安排管家将二人送到了二层的客房。

  没有经验的妮芙丝并不觉得有异,但伊比斯已经察觉到了微妙的不对劲。再考虑到冬神之外的两位亚神并未在晚宴上出现,将这解释成亚神们有所隐瞒也说得通。用小便为借口离开客房并在走廊上被紧张的精灵女仆叫住并带路到厕所后,这简陋的监视便进一步加深了他的怀疑。

  只是,回到客房之后,钝感严重的半龙少女却是坐在床沿上,一脸严肃地对青年发了话。

  “要睡了吗,主人?我现在还不困呢。”

  “不睡觉的话,你还想做什么?”

  “嗯……在城堡里走一走逛一逛?”她认真地提出了这个建议,“这不就是你的目的之一吗?趁着现在还早不如带我去溜达溜达吧。”

  她说的目的不仅仅是指之前“查尔斯”所说的对城堡狂热的借口,而是在猜测对亚神的情报搜集本身就是任务。然而,伊比斯却只是苦着脸摇了摇头。既然已经得到了明早的参观许可,选择今晚提前侦查就成了收益与风险不对称的做法——诚然,这或许能直接找到亚神的秘密,但在三位亚神的眼皮底下搞小动作,实在是没有必要的冒险。急功近利很容易适得其反。

  “别再浪费精力了。”他伸了个懒腰,“我现在又困又累,有什么事明天早上再说吧。”

  说是这么说,但炯炯有神的目光与丝毫不见迟缓的行动证明了青年所说的是谎话。妮芙丝不解地看着他,而不以为意的伊比斯并不准备解释,熄灭了床头的烛火并拉好窗帘之后,便自顾自地脱掉衣服躺倒了床上去。

  “过来。”他对妮芙丝喊话,“即使睡不着,躺下来陪我总行吧。”

  这算不上强制命令,不过是履行习以为常的约定而已。很快,脱掉了裙子的半龙少女像泥鳅一样溜进了被窝里,像之前的那些夜晚里一样枕在了伊比斯伸出的手臂上。

  即使身处在黑暗之中,他仿佛也能看见少女那近在咫尺的湛蓝眼睛。相处了这么多日子,伊比斯已经能够分辨出这双异于常人的竖瞳间无意流露的各种情绪。那么,她看向自己的时候也是一样的吗?

  “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呢,主人?”

  伊比斯心中有答案。但现在并不是适合说话的场所,必须要表现得符合商人的身份,所以他也只是含糊地应付了两声。

  “就按照原来的计划来。做三天的生意……然后走人。”

  这和什么都没说没两样的解答并不能让妮芙丝满意。她也明白现在是需要扮演的场合,但该传达的想法也不能藏着不说。思考片刻后,认为用语妥当的少女便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那之后怎么办呢,主人?”她问到,“这里的村民正在面临饥荒,他们需要帮助……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情况变遭吧。既然附近的商人来到这里也会被怨魂伤害,那三天之后不如让商队多往返几次运送粮食……”

  她自认为这个主意还算合理。如果要等待其他不会被怨魂影响的商人经过村里,还不知道要耗费多少时间。只是伊比斯不满地哼了一声,并不打算听取龙女的建议。

  “不要。”

  “可是……”

  “这又有什么好处呢?只有吃饱了撑的才会费心接济这些穷鬼。”这半句话是商人立场的想法,“再说了,这里有三位亚神大人在,还轮不到我来为那些村民操心。”

  少女陷入了沉默,而伊比斯则是不依不饶地开始了说教。

  “你不要总是把无关的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我说的难听点,就算这些农民死光了,也和作为女奴的你没有关系。你这样瞎操心,对自己实际上一点好处都没有。”他叹了口气,“我知道我劝了你也不会听,但我只是在为你考虑而已。”  他能感受到怀中的娇躯稍稍僵硬了一些。随后,少女冰冷的声音便贴着脸边传来。

  “是呢,你就是这种人啊。所以,我才不会停留在你身边……”

  无论平时多么尊敬她,无论两人的相性有多么合适,但这根本上的背离依然无法扭转。伊比斯试图沉住气,但语气已经开始有些渐渐急促了起来。

  “那你觉得谁才值得你追随呢?是这位只见面了一次的冬神么?因为他在帮几个陌生的村民解决困难而我准备袖手旁观,所以你就觉得他比我要更善良正直,是这样么?”

  “……谁知道呢?说不定,和极端自私的某人比起来,有这样一位能对社会作出更多正面贡献的好人存在也是非常有可能的事。”

  “……”

  青年想要说些辩驳的话,但那都不是能在这种情况下安全说出的词句。在这短暂的空档口,察觉到了语塞的龙女轻笑一声,仿佛抓到了什么弱点一样得意地表演出了刻意的台词。

  “我不会天真到认为他就有多么完美无瑕了。”她轻声说道,“但是,说不定那会是个比现在更好的选择。毕竟这位神明看起来性格很不错。”

  这是少女用来激怒自己的气话,这点伊比斯当然能感觉得出来。但他就是觉得心中有股怒火,正控制不住地沿着胸腔向上涌。冷静下来,现在不管说什么都会被当成是自己在嫉妒,她毕竟是个不会轻易做决定的严谨姑娘,要是真在这里发怒了反而会在气势上落了下风……

  于是青年抽出手臂从床上坐起,用火绒重新点燃了蜡烛。接着,他强硬地掀开被窝,将光溜溜的龙女也拉了起来。

  “呜……”

  他的动作有些粗暴,让她感受到了些许痛感。下一刻,跌倒在伊比斯身上的少女就发现自己被按着后脑靠近了男人的下体,那根散发着浓烈雄臭的巨物已经抵在了面前。

  “该侍奉了。”

  “……我知道——呜呜!”

  没等妮芙丝平复心情进入状态,伊比斯就粗暴地卡住了她的下巴,将肉棒塞入了少女的小嘴里。这不过是平时发生了无数次的口交侍奉,此刻却变得截然不同——以往总是动作温柔的男人这一次并没有怜香惜玉,硬生生地将肉棒直接捅入了少女的喉头。不等因为痛苦而噙着泪花的龙女适应,伊比斯便自顾自地按着妮芙丝的后脑强迫她开始吞吐起来。

  “唔…唔呜……哈…唔唔……”

  这并非是依照约定成为女奴的少女在为主人进行性事侍奉,而是单方面的泄欲与施虐。远超平均值的大号男根不仅能够轻易地撞上喉咙,甚至还能进一步深入寸许完成深喉——然而那是正常情况下半蹲着的妮芙丝仰头为站立的青年进行服务时才能达成的玩法。像这样被按着脑袋埋进胯下的体位,少女能感受到的就只有咽部被反复撞击的疼痛恶心。

  “认真点!”没有任何怜悯的伊比斯按着少女的后脑呵斥道,“觉得难受就憋住,给我学着像个普通女奴一样去忍耐!”

  情人之间会有含情脉脉的温存,但若是主人与女奴、或是嫖客与妓女的关系,那就往往会演变成单方面的予取予求。即使平日里再怎么被施予超出身份的爱意,已经孑然一人的半龙少女毕竟缔结了女奴的约定,也就理所当然地要承受这份强硬。她只能抑制住反抗的本能冲动,任由伊比斯卡住下颌,默默地承受着口中巨物的冲撞。

  黯淡的烛光中,少女纤细雪白的脖颈不断浮现出清晰的凸起,潋滟的眼角朦胧迷惘。无法尽根没入的肉棒一下又一下地锤击着少女的咽喉,随着激烈的动作不断溅出白沫——那是被先走汁所污染的少女津液。伊比斯俯瞰着趴在自己膝头的女奴,看着她白净清纯的脸蛋因为口腔中过大的异物而被撑开扭曲,拼命抓住抽送的空隙用鼻腔呼吸,心中也不禁升起了异样的快感。

  “就算被这样对待,你不也兴奋起来了么?真没想到,我的爱奴还是个喜欢被虐待的变态呢。”

  妮芙丝无法为自己辩解。除了随着口中肉棒抽插节奏而带起的呜呜声,她连说出什么有意义的词句都做不到。伊比斯爱怜地看着她白嫩的脸颊因为情欲而染上红霞,并不挺翘的小屁股也带动着尾巴下意识地扭动起来,心里也稍微平静了一些。

  但下一刻,他就强行将少女的后脑往自己的胯间按下。这一次伊比斯却是没有遵循着节奏将她拉起,而是用力维持着姿势让肉棒停留在了龙女的咽喉处,狠狠顶在了上面没有松懈。

  “呜——”

  这一次的痛苦完全超过了限度。妮芙丝抓住床单的手指因为试图攥紧而整个陷入了进去,呜咽声也变得极其凄惨。然而青年并没有要到此为止的意思,甚至更加过分地主动挺跨将被阻碍的肉棒向前顶。

  恶心与刺痛几乎冲垮了少女的大脑,甚至还有因为呼吸困难而越来越重的窒息感。她娇小的身体不自觉地颤抖起来,脸色也逐渐开始变得苍白,眼角竟也再度开始泌出泪珠。强烈的呕吐欲让她几乎想要推开伊比斯,甚至想要直接咬断这根带来了一切疼痛的肉棒……然而她只是低着头拼死忍受着,没有做出任何抵抗的行动,任由着青年对自己施虐。

  时间突然变得极为漫长,甚至好像过了有一年那么久。就在龙女终于再也无法忍耐之时,施加在后脑的力量终于散去。她终于得以抬起头大口喘气——甚至猛烈迸射而出的精液全数迎面落在了脸上胸上,妮芙丝也只是贪婪地享受着呼吸,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些肮脏的浊液已经玷污了自己。

  “……做的真不错。”

  伊比斯当然也知道,她完全有能力轻而易举地对抗这种强迫。少女只需要稍微用力抬头,自己的施压就完全没有了意义。但她还是配合着完成了自己喜欢的玩法,遵守了女奴身份所该表现的姿态。这让他的心情稍微好转了一些。

  “为…为什么……今天怎么……”

  她断断续续地发问,窒息所逼出的泪珠也卷着粘稠的精液滚下,啪嗒啪嗒地滴落在床单上。但伊比斯并没有被这凄惨的景象打动,只是冷冰冰地下达了命令。  “……继续。”

  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被当成是嫉妒造成的失态也好,被认为是凸显往日大度而模仿其他刻薄主人的行为也罢,随她怎么想都无所谓。现在要做的就是继续向灼烧着内心的黑暗火焰线上祭品,以平复这难以抑制的躁动。伊比斯终于从床上起身,按住少女的肩膀将她推倒在了床上。

  “等下……要循序渐进一点更——嗯啊~ ”

  没有前戏,没有平时那样温存的情话或接吻,有的只是依旧昂首怒张的巨根毫不犹豫地捅入了少女还未完全湿润的花穴。尽管已经不像最开始那段时间一样会感觉到仿佛撕裂身体的疼痛,尚未进入状态的身体依旧传来了极其不适的感觉信号。然而伊比斯今天似乎根本不想理会妮芙丝的心情——他只是向后拽着她纤细的小臂,另一只手按着肩膀让她撅起屁股趴在床上,居高临下地倾泻着过度溢出的兽欲。

  “呜…唔啊……疼……”

  她还未完全做好被插入的准备,就受到了最为猛烈的进攻。如同炉中钢铁一般坚硬发烫的肉棒又一次撕开了少女紧致的秘部,硬生生地刺入了尚未充足润滑的小穴,随后就立刻开始了最高速度的抽送。之前的性爱时间里,这总是在令人心安的亲昵互动充分铺垫后才会到达的最终阶段,此刻却是跳过了渐强的过程径直降临。

  被撑开的小穴吃力地吞吐着粗暴的访客,膣内的每一层褶皱都传来了仿佛被灼烧一样的刺痛。这简直就像……就像是最初被俘虏的时候,受到了陌生男人的强暴那样——这份深埋的痛苦回忆不合时宜地被联想而浮出,让妮芙丝的大脑变得一片空白。

  “啊…啊啊…这个…呀啊~ 太激烈了——”

  身后的男人并不言语。他的右掌就这么无情地抵在少女的肩头,胯下的抽插动作更是连一丝放缓的意图都没有,无视着少女的难受而肆意享用着她的肉体。恍惚之间,这似乎已经不再像是主人与女奴的淫戏,而是一场强迫奸淫的惨剧……就在这时,奋力挺腰的青年在喘息间发出了由衷的感慨。

  “……一想到你平时那副心气比谁都要高的模样,这时候果然就会更加兴奋起来……”

  他看得透那些更本质的东西。被自己起名为妮芙丝的少女尽管身份上已是最底层的女奴,但她从来都没有真正融入这个身份中去。表面的服从与温顺之下,是她那从未更改过的傲气——少女在精神上就从未将自己置入低贱的格调里。她一直不卑不亢,严苛要求自身,总是想要负担责任,平等对待他人……所以,能在这时候将这样一位桀骜不驯的女孩压在身下,总是男人们所梦寐以求的征服。  于是伊比斯松开了压制妮芙丝的右手,转为重重掌掴在了她的小屁股上。连绵不断的啪啪撞击声中,这声清脆的拍击相当刺耳,少女雪嫩的臀肉上立刻便出现了红印。

  “呀!嗯啊…啊啊…哈啊……呀啊啊——”

  一旦受到了这样的抽打,那紧紧裹住青年肉棒的膣穴就会瞬间绞紧,而左手紧扣着的那支纤细小臂也会在霎那间爆发出将要抽离的冲动。然后,将要爆发力量的龙女就会在下一刻恢复意识进行抑制。尝到甜头的伊比斯很快故技重施,胯下的少女也随之一次次地短暂失控,娇小的身躯也渐渐涂上了汗珠。

  “呼……你好像很喜欢被这样对待啊……”

  “嗯啊…有、有点…哈啊~ 嗯啊…很奇怪的…感觉……”

  狰狞粗大的肉棒依旧在反复直捣花心,以无可阻挡的凌人姿态自上而下地宠幸着龙女,而她也逐渐开始对此适应,原本苦闷的呻吟声变得甜美欢愉起来。伴随着青年的手掌每一次落在她通红的屁股上,激烈交合的性器间都会有一股淫液飞出。少女小巧的足趾更是一根根地蜷缩起来,彰显着她有多么沉入其中。妮芙丝拼命将脑袋埋在床单里,可来自小穴中令人发疯的熊熊欲火已经在逐步燃尽她的理性——口水从少女的嘴角止不住地淌下,浸入了已经被泪液打湿的布料。她再也无心管理自己的表情与形象,只是一个劲儿地埋着头,向着身后的青年扭腰承欢。

  “啊啊…呀啊…里面…好舒服……嗯~ 嗯啊…哈啊啊……”

  胯下的女奴已经淫态尽显,而尽力耕耘的伊比斯也好不到那里去。他喘着粗气,却也一次次地沉下身体,全力将快要爆发的下体再次塞入到少女的小穴深处,撞得她呀呀乱叫、黑尾摇曳。这个心高气傲的半龙女孩,再怎么样也不过是任由自己蹂躏泄欲的肉奴隶,会在自己的侵犯之下露出如此淫乱放浪的另一面——每一次的肏干都在强化着这个充斥着青年脑海的念头,胯下女孩每一声的娇喘更是让他的心情愈加高昂。于是,在响亮的肉体相撞声持续了不知道几百下之后,伊比斯终于发狠地怒骂了出声。

  “你这头只知道吐舌的淫乱雌兽——给我接好了!”

  “啊啊~ 呜啊啊……呀啊啊啊啊——”

  他重重一顶,于是她再也耐受不住,痉挛着到达高潮泄了身。但爆发前的最后一刻,青年改变主意,将抽出的肉棒抵在了妮芙丝的臀缝上。二度飞射而出的精液尽情洒在了女孩光洁瘦削的背脊之上,甚至一直溅到了她已经过肩的白发。伊比斯松开左手,不再被束缚的少女就这样失力趴倒在了床上。

  “……对…就该是这样……”

  他喃喃自语,像是在欣赏杰作一样看着妮芙丝被自己用精液玷污了肌肤秀发,看着她被沾染上了自己的气息。寂静的客房中,只剩下了两人渐渐平复的呼吸声。半晌之后,伊比斯吹灭蜡烛,不顾脏污地将少女抱入怀中,翻身拉好了羊毛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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