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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大反贼 (2)作者:xiaofq - 长篇色情小说

[db:作者] 2025-11-24 13:16 长篇小说 6830 ℃

            【红楼大反贼】(2)

作者:xiaofq

2025/10/24 发布于 sis001

字数:22137

  第二章 新朝旧痕

  清晨的阳光透过乾清宫精致的窗棂,在弥漫着淡淡麝香与一丝暧昧气息的内殿投下斑驳的光影。楚延睁开眼,穿越后日益强健的体魄让他只需短暂睡眠便能精力充沛。他微微侧头,映入眼帘的是清河公主那张稚气未脱、却已布满干涸泪痕的小脸,她仍在昏睡,眉头紧锁,似乎在梦中也无法摆脱恐惧。另一边,周皇后背对着他,身体僵硬,呼吸却刻意保持着平稳——她在装睡。

  楚延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多年沙场历练和穿越带来的诡异提升,让他的感知敏锐到近乎野兽的程度。即便沉睡,任何针对他的恶意或杀意都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会瞬间将他惊醒。他根本不在意身边这些心怀怨恨的女子是否会在他睡梦中行刺。

  “啪!”

  一声清脆的拍击声在寂静的殿内响起。楚延的手掌不轻不重地落在了周皇后紧实浑圆的臀瓣上,力道足以留下浅红的掌印。周皇后身体猛地一颤,赤裸的娇躯下双腿紧紧夹着,她体内还留着新帝的种。昨天第一次当上真正的女人的皇后尖叫昏迷了过去,此时她有感觉里面种子要流出来的感觉。死死咬着牙,维持着“沉睡”的姿态,只有微微颤抖的睫毛,夹紧的大长腿泄露了她的紧张。

  楚延也不点破,径自坐起身,玄色的寝衣随意披散,露出结实的胸膛。他俯身,在周皇后耳边低语,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和不容置疑的掌控感:“伺候得不错。看在你昨晚还算‘尽心’的份上,今天你那些关在偏殿的儿女,每人都可以吃饱饭。”

  这句话如同利刺,精准地扎进了周皇后心中最柔软也最脆弱的地方。她依旧没有睁眼,但紧握的拳头指节已然发白。用子女的温饱来拿捏她,但是却很有效果,虽然这些儿女没有一个是她亲生的。但是她是他们的嫡母啊。一声声母后让她无法割舍。

  楚延轻笑一声,不再理会她。他无需宫女太监伺候更衣,自己利落地换上常服。这具身体的力量和敏捷远超常人,处理政务的那点劳累,与他前世经历的996福报和今生南征北战的艰辛相比,简直不值一提。新朝初立,百废待兴,千头万绪的政务正等着他这位开国皇帝去裁决。

  他大步走出乾清宫内殿,在外等候的贴身内侍和侍卫立刻无声地躬身行礼。阳光洒在他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充满压迫感的影子。

  御书房内,奏折堆积如山。随口吩咐了一句前朝皇子皇女们养好别饿死了就行。

  楚延就端坐于宽大的龙椅之后,目光锐利地扫过一份份文书。他处理政务的速度极快,批阅奏章时言简意赅,直指核心,带着浓重的行伍风格,与旧朝文人那种骈四俪六、云山雾罩的奏对截然不同。

  “准。”

  “驳。”

  “查明再报,限三日。”

  “此议甚好,着新吏部速办。”

  他不是第一天处理政务了,打天下没有多久他就控制了一府之地,一年就席卷了一洲,对于政务早就顺手拿捏。无非现在更多了而已。

  偶尔,他会召见新任的六部官员——其中既有早期追随他起义的将领,也有少数审时度势、能力尚可的前朝降臣。每当有降臣进见,楚延的目光总会若有若无地在他们身上停留片刻,带着审视与考量。他需要的是能做事的官,但更看重的是绝对的忠诚。赵元吉之流,可用,但是怎么用就要想想了。

  “江北漕运需尽快疏通,关乎京城粮草,不得有误。”

  “西边几个州府尚有前朝余孽流窜,着第一军第三团即日开拔,限期剿灭,反抗者格杀勿论,投降者押解入京。”

  “开科取士的章程拟好了吗?朕要的是能办实事的人才,不是只会吟风弄月的酸儒。”

  “边疆前朝边军是否有动向,是否愿意降新朝。”

  他的命令清晰果断。整个御书房都笼罩在一种高效而紧张的氛围中。

  午后,楚延抽空听了听情报处的密报。

  关于旧臣的动向,关于宫内的流言,关于贾元春昨日回宫后的状态……他听得漫不经心,直到情报处提到,有眼线报告,个别前朝已经退休养老的老臣在私底下聚会,对昨日的“盛典”流露出极大的愤懑,甚至有人暗中哭泣。传出反贼,沐猴而冠等不敬词汇。

  “哦?”楚延挑了挑眉,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都有谁?名单记下。暂时不必动他们,朕倒要看看,还有多少忠臣孝子。”

  楚延自起事之初,便深知军队与情报乃立身之本。他一手打造的体系,命名直白,却高效致命。情报处,职能类似前朝的锦衣卫,却更为精悍,只对他一人负责,如同黑暗中无声蔓延的蛛网,监察着内外的一切风吹草动。军队编制则彻底摒弃旧制,采用全新的“军、师、旅、团、营、连、排、班”结构,以五为基数层层递进,灵活而严密。如今他麾下已有三个军的百战雄师,皆是追随他踏破无数城池的铁血劲旅。名义上,这三个军的军长皆由楚延自领,无人敢僭越此位,即便是最早追随他的老兄弟,最高也只敢居于副职。不过,楚延也乐得投其所好,封赏了一堆“骁骑”、“镇远”之类的将军虚衔,以满足手下人对这个时代“将军”名号的向往。但军中真正的权柄,只在于“第一军军长”、“第三师师长”这类实职之上,等级森严,不容混淆。

  两名新朝内廷大太监躬身入殿,一人手捧厚重的原顺朝百官勋贵名册,另一人则捧着尚显单薄的新朝官员名录。天下已定,论功行赏、分派职司已是当务之急。楚延深知,不能让追随自己出生入死的弟兄们寒心,而官位就那么多,自然需旧人让位于新人。

  他接过名册,朱笔在手,目光冷峻。首先圈出的是旧朝中那些官声卓著、能力出众、且经情报处核实确无劣迹、家境清贫的官员。这些人,他打算稍后亲自考察其政治倾向,若愿效忠新朝,未尝不可留用,以示新朝胸怀;若冥顽不灵,执意要为旧主尽忠,他也不介意成全其“忠义”。至于其余旧臣,朱笔挥过,几无停留。七品及以上者,尽数革职下狱,抄没家产,其中罪大恶极者,直接明正典刑,以儆效尤。

  楚延行事,自有其一套悖论般的逻辑。他自身可随心所欲,恶事做尽亦毫无负担,如逼迫前朝皇后公主,在他看来玩玩嘛,是胜利者的权利,从不受世俗道德约束。然而,他要求臣子,尤其是为他效命的官员,必须尽量恪守道德规范——至少表面如此。一个肆意妄为的君主,更需要一群相对“干净”、易于掌控的官僚来维持统治。麾下众人也早已摸透他的脾性,无人敢越雷池半步。

  处理完旧臣,轮到勋贵。朱笔更是毫不留情,一笔划过,所有爵位尽数褫夺,全部贬为庶民,家产抄没,直系亲属下狱候审,女眷则按例发往教坊司,其中姿色出众者,充入未央宫作为备用宫女,命运未卜。

  笔锋稍顿,楚延沉吟片刻,在密密麻麻的勋贵名单中,圈出了“贾、王、薛、史”四家,旁批“暂缓处置”。又思忖片刻,在“贾家”名下单独添上一笔:“贾女元春侍君微功,暂缓抄家,仆役照旧,一应维持。”,毕竟楚延对《红楼梦》故事人物真的很感兴趣。

  目光扫过殿下垂手恭立的两名大太监——戴权与夏守忠,楚延嘴角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渴望在新朝攀上高位的,又何止一个赵元吉?眼前这两个“无根之人”,卖主求荣的本事更是登峰造极。戴权仗着经营多年的消息网,大肆举报对旧朝尚存忠心的宫女太监,以此保住内廷总管之位;夏守忠则更为狠绝,竟将已经被新军围城的消息活活吓死的前朝太上皇与太妃剥净衣饰,以其尸首作为向新主献媚的投名状。其行径之卑劣,连楚延都觉得有些齿冷。

  想到赵元吉,楚延翻回旧臣名册,找到其名,朱笔改判:从“抄家下狱”改为“抄没半数家产,府邸留用,官位暂留”。对此等卑劣小人,楚延内心鄙夷,但用起来却颇为顺手。他们善于揣摩上意,马屁拍得恰到好处,能提供难得的情绪价值。楚延更明白,此类人能背叛旧主,自然也能背叛新君,但也正因如此,只要自己始终掌握绝对权力,保持强大,这些人反而会成为最忠诚的恶犬,因为他们的一切皆系于自己一身,绝无背叛的资本。在世人眼中,他们是不忠不孝的败类;但在楚延看来,败类好呀,败类好用。

  当然,若有一日自己龙驭上宾,这些“好狗”必定要悉数带走陪葬,以免留给后继之君成为祸患。不过,楚延对此毫不担忧,他才二十多岁,身躯强健犹如霸王再世,真气充盈,精力旺盛,正值鼎盛之年,未来漫长的很。

  第三章 盛宴与枷锁

  新朝初立,万象更新。在肃清了前朝宫廷的血腥与尘埃之后,一场旨在论功行赏、奠定新朝格局的盛大宴席,在修缮一新的太极殿举行。

  今夜,这里没有前朝的腐朽气息,只有炙热的野心与胜利的喧嚣。灯火通明,觥筹交错,跟随楚延南征北战、浴血拼杀的核心将领与早期谋臣济济一堂,人人脸上都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兴奋与志得意满。

  他们等待这一刻太久了,从草莽之中追随那个如同战神般的年轻人,到如今成为新朝的擎天玉柱,这场盛宴,就是瓜分战利品掉漆。

  楚延高踞御座之上,今日未着玄甲,换上了一袭绣有暗金龙纹的玄色常服,少了几分战场杀伐之气,多了几分帝王的深不可测。他目光平静地扫过殿下这些熟悉的面孔。

  内侍总管戴权尖细却洪亮的声音响彻大殿,宣读着早已拟定的封爵诏书。大殿内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决定自己乃至家族未来命运的时刻。

  封爵首先从最高的公爵开始。不出所料,功劳最著、地位最尊的三位副军长以及那位最早投效、运筹帷幄的智囊先生,位列公爵。

  “敕封:原破虏军副军长、现第一集团军都督,周镇山,为镇国公!赐丹书铁券,世袭罔替,赏黄金万两,京畿皇庄三座!”

  周镇山,一个魁梧如山的汉子,脸上刀疤纵横,闻声出列,推金山倒玉柱般拜下,声如洪钟:“臣,周镇山,谢陛下隆恩!愿为陛下,为咱大楚,永镇边陲,万死不辞!”他性情刚猛,作战勇悍无比,是楚延麾下最锋利的一把尖刀,“镇国”二字,恰如其分。对封赏虽然满意的不得了却没有表现出来。

  “敕封:原定远军副军长、现第二集团军都督,李怀仁,为智国公!赐丹书铁券,世袭罔替,赏黄金万两,京郊别苑一座!”

  李怀仁面容儒雅,虽为武将,却喜读兵书,善于谋略,是军中有名的智将。他沉稳出列,恭敬行礼:“臣,李怀仁,谢陛下天恩!必当竭尽智虑,辅佐陛下,开创盛世!”说完公话,笑呵呵的接旨,老大大方呀!

  “敕封:原靖难军副军长、现第三集团军都督,王破虏,为景国公!赐丹书铁券,世袭罔替,赏黄金万两,西山猎场一处!”

  王破虏出身寒微,以前是个放牛的,作战悍不畏死,每每冲锋在前,深得士卒爱戴。他激动得脸色涨红,大步出列,叩首道:“老大,。。。哦不。。。。。比比。。。陛下!俺老王也是爵爷了哈哈哈。还是公爵,这是多大的官呀?”

  闻言旁边李怀仁不由的翻白眼。这除了帮老大砍人就啥都不懂的大老粗也能公爵!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位青衫文士身上。

  “敕封:原行军参赞、现内阁首席谋士,文渊,为忠国公!赐丹书铁券,世袭罔替,赏黄金万两,御赐府邸一座!”

  文渊,这位楚延起兵之初偶然遇见的落魄教书先生,以其对人心、时局的敏锐洞察,和楚延一起制定了关键的早期战略,可谓新朝的开路功臣。他缓缓出列,神情依旧平静,深深一揖:“臣,文渊,谢陛下信重。臣之忠心,一如往昔,尽付陛下与天下黎民。”

  四位国公,镇、智、景、忠,如同新朝的四根擎天巨柱,撑起了朝堂的最高格局。无人封王。在这个时代,异姓王往往是动乱的根源,在座的都是人精,自然懂得这个道理。若真有人被封王,恐怕那位“幸运儿”当晚就要吓得肝胆俱裂,彻夜难眠了。

  四公爵封赏完毕,接着是八候,十六伯,32子,64男。

  殿内气氛愈加热烈。酒意上涌的将领们开始起哄,纷纷举杯高呼:“陛下!您功盖寰宇,德配天地,若无陛下,焉有我等今日?陛下也当有尊号才是!”

  “对!陛下当有尊号!”

  “请陛下晋位!”

  群情汹涌,马屁如潮。这是真心拥戴。

  楚延难得地露出了畅快的笑容,他抬手虚按,待众人安静下来,才带着几分戏谑,几分傲然道:“你们啊……罢了,朕都是皇帝了,还封个什么?”

  文渊摸着胡子笑道“陛下要不皇帝兼秦王兼任天策上将,兼征东大将军。”

  “秦王”二字一出,熟知前朝历史的老臣等,眼中都闪过一丝了然与震撼。古之秦王,多指代强盛藩国或一统天下之君,如横扫六合的秦始皇便是起于秦国。同时秦王加“天策上将”,更是前朝大唐太宗皇帝李世民在登基前拥有的至高军职,象征军权神授,战功无双。

  楚延完全当得起这两个称号。起兵以来,他不仅是最高统帅,更是每战必身先士卒。手中那杆重达百斤的玄铁长枪,不知挑落了多少敌将,砸碎了多少城关。从尸山血海中杀出,他身上大小百余处伤疤便是最好的勋章。更可怕的是,他那非人的体魄与仿佛永不枯竭的精力,在战场上如同神魔降世,对底层士卒的冲击力无与伦比。

  楚延深知军队的重要性,他对底层士兵的思想工作抓得极紧,待遇也极为优厚。在普通士兵眼中,楚延不仅是皇帝,更是带他们打胜仗、给他们饭吃、为他们主持公道的“神”。他的帝王威压很少对底层发作,反而在军营中常常显得儒雅随和,与朝堂上那个冷酷深沉的君主判若两人。这既源于他“水能载舟”的认知,也因为他清楚,这些挣扎求存的苦哈哈,才是帝国最坚实的基础,从他们身上榨不出多少油水,却能汇聚成颠覆一切的洪流。

  毫不夸张地说,即便今夜在座的所有新朝勋贵,连同他们安插在军中的亲信军官全部失心疯了联手造反,第二天也绝对会被底层士兵毫不犹豫地绑了送到楚延面前。因为士兵们只认一个最简单的道理:是楚延让他们能吃上饱饭,看到了希望。

  “你这马屁呀,当朕是唐太宗阿?”

  楚延笑骂,但是接着道“他李世民的称号朕完全受的起。也罢。”

  楚延玩闹似的当场写了个圣旨。

  自封秦王与天策上将,将宴会的气氛推向了最高潮。楚延举起金杯,环视全场,表情慢慢变得严肃起来,原本喧闹的大殿瞬间鸦雀无声。

  “诸位爱卿,”楚延的声音平和,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今日盛宴,是庆功酒,也是知心话。多的话,朕就不说了。朕知道,你们现在心里畅快,但恐怕也藏着几分害怕,怕鸟尽弓藏,怕兔死狗烹。”

  他顿了顿,目光如电,扫过一些勋贵略显不自然的脸庞。

  “朕今日就明说,”楚延语气转沉,“朕,不怕你们功高震主!因为朕的功,比你们任何人都高!朕,更比你们年轻,比你们能活!朕熬得起,也等得起!只要你们不生二心,不犯糊涂,念在昔日一同刀头舔血的兄弟情分,朕总会给你们,给你们的子孙,一份富贵前程。”

  他特意停顿,让这番话重重砸在每个人心上。

  “朕,不是朱元璋!”

  “朱元璋”三个字,如同惊雷,在殿中炸响。前明太祖朱元璋大肆屠戮功臣的典故,在场无人不晓。楚延此言,既是安抚,也是赤裸裸的警告——我能给你们富贵,也能收回一切,但我希望不用走到那一步。

  殿内一片寂静,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楚延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即重重放下酒杯,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但是——”他话锋陡然一转,语气变得冰冷,“丑话说在前头!你们跟着朕出生入死,如今富贵了,想享受,朕能理解。弄点小钱,吃吃喝喝,只要不过分,朕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的目光变得锐利如刀,缓缓从每一位勋贵脸上划过。

  “可谁要是手伸得太长,贪得无厌,盘剥过甚,把朕的话当耳旁风,那就别怪朕,不讲往日情面!”楚延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森然杀意,“都给朕好好想想!你们当初为什么跟着朕造反?不就是因为活不下去,被那些贪官污吏、豪强劣绅逼得没了活路吗?!”

  “想想你们自己,当年饿得前胸贴后背,看着贪官污吏花天酒地时,心里最恨的是什么?!如今你们穿上锦袍,住进大宅,就成了自己当年最恨的那种人了吗?!”

  “别去和那些土里刨食的百姓争那点活命钱!你们的富贵,是朕给的,是战场拼杀来的,不是从他们牙缝里抠出来的!别忘了,你们自己,就是从这些人里走出来的!”

  这番恩威并施、直刺心肺的话语,让许多出身寒微的将领面露惭色,也让一些心思活络之人悚然惊醒。

  借着酒意,也为了进一步敲打群臣,楚延将话题引向了刚刚覆灭的顺朝。

  “前几日,朕令人清理前朝太庙,”楚延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看着顺太祖的牌位,朕说,此人是个人物!于华夏,于汉家天下,有大功!驱逐鞑虏,重造乾坤,功不可没。不该因子孙不肖,而断了香火。朕已下旨,将顺太祖牌位,迁至香火鼎盛之大相国寺供奉,受后世香火。”

  这番举动,彰显了楚延作为胜利者的大气与对历史功绩的尊重,也暗示了他对“华夷之辨”和正统的重视。

  但随即,他的语气充满了不屑:“至于那个顺太宗……哼!”他随手做了一个丢弃的动作,“朕顺手将其牌位当柴火烧了。志大才疏,心胸狭隘,守成不足,败家有余,小丑一个耳!”

  接着是顺文宗:“只会舔文人的臭脚,死后混了个‘文’的庙号。‘众正盈朝’?呸!国之财富,尽流入文人墨客之口,国库空虚,武备废弛,取死之道!”

  提到刚刚去世不久的顺太上皇,楚延更是冷笑:“他倒是还没来得及上庙号,朕替他取了一个——顺嘻宗!嘻戏的嘻!他不是最喜欢下江南游玩吗?修园子,练什么狗屁仙丹,追求长生不老,排场之大,耗费之巨,够打十场国战!把祖宗攒下的家底败得精光!庙号嘻宗,名副其实!”

  最后,是那位刚刚将江山“逊位”于他的顺恭帝。“至于才退位的那位,朕也给了庙号——顺恭宗!恭敬的恭!对我大楚,倒是恭敬得很!”

  这番对前朝五代帝王的辛辣点评,楚延又不由得想到了这个红楼世界的历史,明太祖赶走异族没有多久,大明就被大明战神这个败家玩意弄亡国了。土木堡之变,于谦没有如历史上一样守住京城,大明灭亡,异族再次入主中原,不过这次仅5年不到,顺太祖高举杀胡令从江南起兵征战十余年,硬生生学朱元璋赶走了异族。直到大顺历五帝不满百年江山被楚延所取。

  盛宴终将散去,楚延用美酒、爵位、温情的话语以及冰冷的警告,为他的新朝勋贵们戴上了荣耀的枷锁。夜色深沉,太极殿的灯火渐熄,但新朝的政治博弈,才刚刚拉开序幕。而楚延心中,对金陵那座繁华之地,对那些传说中的“12金钗”甚至比朝廷还要感兴趣。

  夜色如墨,将白日里的喧嚣与纷扰悄然吞噬。楚延独自坐在乾清宫西暖阁的窗边,窗外是沉寂的宫阙剪影,窗内只点了几盏昏黄的宫灯,将他挺拔的身影拉得悠长。忙碌了一整日,批阅堆积如山的奏章,处置前朝太庙牌位,大宴群臣,恩威并施地封赏爵位……纵然他精力远超常人,此刻也感到一种精神上的疲惫,非是身体劳累,而是权谋算计、平衡各方之后的心力消耗。

  他闭目养神,呼吸绵长而平稳。强大的自制力让他从不沉溺于欲望的宣泄,无论是杀戮,还是女色。于他而言,周皇后与清河公主,更多是征服“工具”,那种带有强烈羞辱性质的游戏,偶尔为之还可以,若日日沉迷,反倒落了下乘,也容易让自身判断力受到影响。他楚延能走到今日,靠的从来不是放纵。南征北战这些年,不是没有下属进献过绝色女子,但他大多淡然处之,心思全在宏图霸业之上。玩具不会长腿跑掉,兴致来了,随时可取,何必急于一时?

  大太监戴权悄无声息地跪在角落的阴影里,双手高高捧着一个紫檀木托盘,上面整齐排列着一排绿头牌,赫然是前朝那些未被处置的妃嫔的名号。他屏息凝神,如同泥塑木雕,见楚延久无动静,既不敢出声打扰,也不敢擅自撤下,只能维持着这个恭敬却辛苦的姿势,一动不动。

  殿内静得能听到灯花偶尔爆开的轻微噼啪声。不知过了多久,楚延缓缓睁开眼,目光清明,并无半分睡意。他瞥了一眼戴权手中的托盘,语气平淡无波:“撤了吧。”

  戴权如蒙大赦,却又不敢显得急切,只是腰弯得更低,轻声应道:“是,陛下。”他刚要示意小太监将牌子端走,却听楚延又道:

  “去,传贤德妃来。朕想找个人说说话。”

  戴权心中一凛,随即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慨。他连忙躬身领旨:“老奴遵旨,这就亲自去请贤德妃娘娘。”

  他特意加重了“恭请”和“贤德妃娘娘”这几个字。今时不同往日,那贾元春再不是前朝的妃嫔,更不是可以随意轻贱的“前顺余孽”,而是新君亲口册封、并且明显带着几分不同意味的“贤德妃”。戴权一边快步赶往凤藻宫,一边心思电转。这贾家的运道,还真是……邪门了。旧朝时是一门两国公,显赫无比;新朝其他勋贵都要死绝了,贾家却偏偏能在这风雨飘摇之际,抓住贾元春这根意想不到的“救命稻草”。看来,以后对贾家,乃至与贾家关系密切的那几家(比如史家、王家、薛家),自己或许该稍微留点余地,给几分薄面了,谁知道这“贤德妃”的圣眷能到何种地步?

  思绪间,已至凤藻宫。宫门内灯火通明,却透着一股与前朝截然不同的惶然气息。戴权通报后步入殿中,目光一扫,心下已是了然。只见贾元春颇有些不自在地坐在主位,而旁边陪着笑脸、语气近乎谄媚的,竟是前朝的周贵妃和吴贵妃!这两位,在顺帝后宫可是仅次于皇后的尊贵人物,往日里何等气派,见到他戴权,也不过是淡淡一声“戴太监”罢了。

  可如今呢?前朝崩塌,她们这些太妃、贵妃,名位虽未明旨削夺,未来的命运叵测,或许一杯鸩酒、一条白绫、一处冷宫,或者干脆赶出宫配了小子。这种朝不保夕的恐惧,让往日的高傲荡然无存。而贾元春,这个昔日地位不如她们的同僚,却因缘际会,成了新君榻上之人,虽然没有正式封妃,不过也差不多了!这其中的差别,犹如云泥。周、吴二人此刻围着她,一口一个“妹妹”叫得亲热,无非是指望能借这点旧情。

  贾元春何尝不明白这些?她本性端庄,骤然被推到这般位置,面对昔日需要仰视的妃嫔如此作态,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如坐针毡。这一切的转折,都来得太快,她哪里知道,根源竟在于一本名为《红楼梦》的小说,以及那位新帝对书中“金陵十二钗”难以言说的兴趣。

  戴权的到来,打破了殿内微妙的气氛。周、吴二妃见到他,连忙起身,脸上挤出恭敬甚至带点讨好的笑容:“戴

  公公。”

  戴权从鼻子里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目光在她们身上一扫而过,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优越感。前朝的贵妃?如今在他这新朝内廷总管眼里,也不过是些需要看眼色行事的可怜人罢了。

  然而,当他转向贾元春时,那张老脸瞬间如同秋日菊花般绽放出无比热情甚至带着几分谄媚的笑容,声音也变得异常柔和,甚至有点腻人:“娘娘,陛下此刻在乾清宫,想请娘娘过去说说话儿。轿辇已在宫外备好,老奴特来为娘娘引路。”

  贾元春心中一跳,“陛下”二字,如今指的自然是那位曾被称为“反王”、“逆贼”的楚延。她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起身,对着戴权微微一福:“有劳戴总管了。”姿态放得颇低,并未因对方的态度而拿大。

  戴权见状,心下更是满意,侧身引路,态度愈发恭敬。贾元春在周、吴二位前贵妃那混合着羡慕、嫉妒乃至一丝绝望的复杂目光中,随着戴权走出了凤藻宫。宫道幽深,夜色朦胧,前路是福是祸,是新的开始还是另一个囚笼,她心中一片茫然,只能惴惴不安地走向那座象征着至高权力的乾清宫。

  当元春步入乾清宫内殿时,殿中侍立的大太监与宫女早已悄无声息地退至珠帘之外,保持着既能随时听宣、又绝不打扰圣心的恰当距离。楚延并未抬头,只专注地翻阅手中一卷厚厚的档案,封皮上赫然是“贾氏宁荣二公事略”几个朱砂小字。

  他看得极快,目光扫过贾源、贾演二人如何自顺太祖起兵时便以少年亲兵之身追随,屡次救驾,终成一方统帅;又如何被顺太祖视若子侄,与顺太宗以兄弟相称;更如何以赫赫战功与绝对忠诚,成为顺朝前期的“靠山王”……直到文宗朝末年,二公相隔一日相继老逝,贾家影响力始渐式微。卷宗亦详录了代化、代善两代虽不及父祖英武,却仍勉力支撑门楣,尤以贾代善多次为嬉宗平定边患、化解危局之事。楚延指节轻叩案上“代善卒”三字,心下明了:贾家真正的转折,正在于此。此后子弟确都是些废材,然而祖宗根基太厚,纵然后人挥霍,余威犹存。而那份维系着贾家与旧朝勋贵最后关联的“人情”,十之八九,竟都系于那位深居简出的史太君一身。

  元春不敢惊扰,只默默趋前,如一只驯顺的猫儿,悄然跪伏在他腿边,伸手为他轻轻捏按腿侧。她低眉顺目,姿态柔婉,再寻不见昔日坤宁宫中那哀哀求恳的影子。既成事实,她便认了命——眼前之人,已是她名分与身心的主宰,更是贾氏满门生死所系。

  楚延翻至卷宗末页,其上不仅录有贾家男丁种种不堪,连大观园中诸钗乃至仆役丫鬟的情形亦皆有载。最后数行,提及元妃省亲盛事,而墨迹未干,旁注小字“未几,王师围城”。楚延目光在“秦氏可卿”四字上略作停留——此女竟尚在人间。原是因他起兵后天下动荡,贾珍被朝廷频频差遣外出,倒阴差阳错,使其暂离风波中心。

  “这大观园……听闻极尽精巧,朕倒有几分好奇。贾家,果然豪富啊,元妃。”楚延合上卷宗,语气似不经意。

  元春指尖一颤,为他口中那声“元妃”心生一丝微芒希望,旋即又因话中深意惊出一身冷汗。她稳了稳心神,恭谨回道:“贾家所有,皆承天恩。前朝奢靡,父兄辈或有不察,虚耗了些许,然一切资财荣辱,本就尽属陛下。”她刻意将“贾家之富”归于“前朝旧例”,并点明一切现已归属新君。

  “哦?还听说你那弟弟,落草时便衔了块玉?”楚延唇角微扬,似笑非笑,“倒是奇事。朕降世时,可无此等异兆。”

  元春只觉一股寒意自脊背窜上,母亲当年大肆宣扬此事,如今想来,实是取祸之道。幸而楚延似乎并无深究之意,只如闲谈般一语带过。

  他忽又转而言道:“京中前朝勋贵,府邸尽抄,驱离殆尽。唯贾、史、王、薛四家,略有不同。而你贾家,更是连抄检、遣散皆暂缓。爱妃可知,朕此举,是为何人?”

  元春抬眸,迎上楚延那带着几分审视、又似有几分灼热的目光。纵然他话语中仍透着对贾家命运的绝对掌控,此刻听来,却如君恩深海,令她心生触动。她自然想不到,贾家得此“宽待”,她自身的存在或许只占十二分之一的缘由,甚至更少——但若说全然与她无关,却也不尽然。毕竟,她是那“金陵十二钗”之一,这个名字,在楚延心中自有其分量。

  当元春柔声唤出“陛下”,眸中漾着刻意逢迎的热切,倒入楚延怀中,主动献上香吻时,楚延低笑一声,手指灵巧地一勾,便解开了她的衣带。他俯身在她耳边,气息灼热,语调却带着戏谑:“爱妃这般热情,朕倒是有些怀念你当初冷若冰霜、宁死不从的模样了。”元春闻言,霎时从脸颊红到耳根,羞得无地自容。楚延朗声大笑,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内殿深处。

  楚延抱着元春,脚步沉稳地迈向内殿深处。那龙榻之上,红烛高燃,摇曳的烛光似灵动的精灵,在墙壁上投下两人暧昧纠缠的影子,也将他们急促如鼓点般的呼吸映衬得愈发清晰。

  楚延轻轻将元春放置在那柔软如云的锦被之上,她的发丝凌乱地散落在枕间,几缕青丝贴在绯红的脸颊,更添几分娇羞与妩媚。他的眼神犹如暗夜中燃烧的火焰,带着不容抗拒的侵略性,紧紧锁住身下的人儿,双手开始在她那光滑似绸缎的肌肤上肆意游走。

  从那纤细白皙的脖颈开始,他的手指轻轻摩挲,感受着她肌肤下跳动的脉搏,仿佛在触摸她那颗为他而加速跳动的心。一路向下,抚过那精致的锁骨,那微微凹陷的线条如同美妙的乐章中的休止符,引人遐想。当他的手触碰到那挺翘饱满的双峰时,元春的身体猛地一颤,发出一声轻柔又带着无尽诱惑的娇吟。

  她双手紧紧抓住锦被,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神中既有羞涩,又有一股难以抑制的渴望在翻涌。她微微张开红唇,吐出如兰般芬芳的气息,轻声呢喃着:“陛下……”这声呼唤,轻柔得好似一片羽毛。她此时才发现以前的夫妻生活都白过了。

  楚延像是被这声呼唤点燃了一般,狠狠地吻住元春的唇。他的吻热烈而霸道,舌尖如灵动的游蛇,轻易地撬开她的贝齿,与她的舌尖纠缠在一起

  同时,他的手继续向下,探入那神秘的花园。指尖轻轻触碰到那娇嫩的花蕊,元春只觉一股电流瞬间传遍全身,仿佛有无数只小蚂蚁在啃噬着她的神经。她忍不住发出一声高亢又婉转的呻吟,身体不受控制地轻轻扭动,双腿不自觉地夹紧,却又在楚延那有力而坚定的双手下,缓缓分开。

  楚延看着身下那娇羞又放荡的美人,他心里有些舒坦,此女现在就是他的形状了。缓缓进入,动作由慢到快,每一次的撞击都带着排山倒海般的力量。元春只觉自己仿佛置身于汹涌的波涛之中,被那股力量一次次地抛上云端,又重重地落下。

  激烈的碰撞声和娇喘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是一曲激昂又缠绵的乐章,在寂静的夜空中奏响,诉说着两人之间那炽热而又禁忌的爱欲。直到楚延顶宫而喷。

  画面转至宁荣街的贾府。自那日京城易主,叛军入城,所有勋贵宅邸便被兵士团团围住,许进不许出,昔日车水马龙的府门前,如今只剩森然肃杀之气。

  贾府上下早已乱作一团,谣言四起,都说宫里的皇帝已然遇害,接下来就要轮到他们这些前朝勋贵被抄家灭族了。往日里秩序井然的府邸,如今人心惶惶,下人们也渐渐有些弹压不住,偷奸耍滑、窃窃私语者日渐增多。

  荣国府的荣禧堂内,此刻竟反常地聚集了一群女眷。老太太史太君坐在上首,往日里最是喜欢热闹、说说笑笑的她,如今也是愁眉紧锁,只能靠着往日积威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平静。王夫人、邢夫人、尤氏等皆在一旁陪着,个个面色凝重。王熙凤虽强打精神说着宽心话,眼神却不时瞟向门外,透露出内心的焦灼。三春姐妹——迎春、探春、惜春,更是依偎在一起,脸上写满了惊惧。就连平日里不太在此处的林黛玉、薛宝钗,此刻也默然坐在角落。仿佛在这危机时刻,只有聚在一起,才能从彼此身上汲取一丝微弱的安全感。她们心底或许还存着一丝渺茫的希望,盼着朝廷能力挽狂澜,但看着门外那些兵士冰冷的目光,这希望如同风中残烛,微弱得几乎看不见。

  “老祖宗!老祖宗!” 只听一阵喊叫,身着大红箭袖的宝玉一阵风似的跑了进来,他撅着嘴,一脸委屈地扑到贾母怀里,“那些看守的贼兵实在可恶!孙儿不过想出去会会朋友,散散心,他们竟凶神恶煞地把我拦了回来,还说再敢乱闯,就不客气了!” 他一边说,一边在贾母怀里扭着身子告状。

  贾母心疼地搂着他,只能无力地安慰:“我的儿,且忍一忍,等你琏二哥他们打探消息回来,看看情形再说,总有机会出去的。”

  这时,一个纤细袅娜的身影从旁走出,正是林黛玉。她穿着一身月白绫袄,外罩淡青比甲,面容清丽绝伦,却带着几分病弱的苍白和此刻浓浓的忧色。她听宝玉还在想着玩乐,忍不住蹙起罥烟眉,语带讥诮:“如今谁不知道反王破了京城,连皇上都生死未卜,偏你心大,还只惦记着出去会友嬉戏。依我看,那些军汉没把你当闲杂人等抓去充了伙夫,已是你天大的运气,还敢次次去招惹!”

  她话音刚落,另一个穿着蜜合色棉袄、容貌丰美、气质端庄娴雅的少女也走了过来,是薛宝钗。她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温和却难掩忧虑:“宝兄弟,林妹妹说得是。眼下形势未明,阖府安危系于一线,还需忍耐些时日,静观其变才好。” 她心中实则比黛玉更为沉重,薛家是皇商,与旧朝牵扯更深,前途更是未卜。

  宝玉见了黛玉和宝钗,注意力立刻被引开,凑上前去想和姐妹们说话,似乎将方才的委屈抛在了脑后。

  就在这时,贾琏和贾政二人一前一后,急匆匆地从外面进来。贾琏一脸灰败,贾政则是满面怒容,胡须都在微微颤抖。宝玉一见父亲,顿时如同老鼠见了猫,缩了缩脖子,噤声退到一旁。

  史太君见二人神色,心知不妙,强自镇定地问道:“如何?可打探到什么消息?”

  贾琏哭丧着脸,先擦了擦额角的汗,才颤声道:“老祖宗,大事不好了!我们花了重金,才从一个有点门路的兵丁口中套出话来……宫里……宫里陛下已经……已经下诏退位了!大顺……亡了!” 接着,他断断续续,将听来的宫中惨状——前顺皇帝被逼退位封为安乐侯,皇后、公主被当众折辱,新帝楚延的残暴荒淫——大致说了一遍。

  “无耻之尤!不当人子!悖逆人伦,禽兽不如!” 贾政早已气得浑身发抖,不住地顿足咒骂,“竟如此欺辱君父国母,这楚延,就是个不知礼义廉耻的蛮荒野贼!”

  堂内女眷们听完,个个吓得面无人色。那种闻所未闻的折辱方式,光是想象就让人不寒而栗。王夫人、邢夫人等已是念佛不止。尤氏、李纨等都羞红了脸,低下头去。王熙凤也白了脸,再也说不出圆场的话来。

  林黛玉更是听得心惊肉跳,她心思敏感,极易代入他人处境,想到母仪天下的皇后和金枝玉叶的公主竟遭此非人凌辱,那种绝望与羞愤,光是想一想,便觉心如刀绞,仿佛感同身受。她本就身子怯弱,此刻更是支撑不住,眼泪如断线珍珠般滚落下来,伏在宝钗肩上,无声地抽泣起来。这新帝竟是如此无法无天,残忍暴虐,她们这些人的命运,又将如何?一种巨大的恐惧,笼罩了整个荣禧堂。

  贾琏带来的消息如同腊月冰水,浇得荣禧堂内众人透骨生寒。“陛下已经退位了……大顺……亡了……” 这几个字在死寂的厅堂里回荡,每个字都砸在贾府众人心尖上。贾母只觉一阵眩晕,手中佛珠“啪”地一声掉在地上。她比谁都清楚,贾家这门“一门双公”的前朝殊荣,此刻已从护身符变成了最刺眼的催命符。她不由想起去年,那因边关战事接连失利而被暴怒的顺帝夺爵罢官、贬为草民的前镇国公一家。当时满京城都在看笑话,笑他们树倒猢狲散。可如今想来,早早脱了那身招眼的官袍,远离这权力漩涡中心,未尝不是一种幸运?念及此,贾母心中竟生出一丝荒谬的羡慕。

  正当满堂女眷为皇后、公主的遭遇面色惨白,林黛玉更是因感同身受而泪流不止时,贾政却仍沉浸在读书人的“忠义”里,喋喋不休地斥骂:“无耻反贼!悖逆人伦的逆臣贼子!竟敢如此折辱君父国母……”

  “住口!”贾母猛地打断,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她浑浊却锐利的眼睛死死盯住小儿子,“你是读书读得失心疯了?什么反贼、逆贼?那是我大楚新朝的天子,是陛下!”

  贾政一时傻眼,急道:“母亲!那贼子不过是……”

  “不过什么?”贾母眼睛一瞪,多年积威让贾政瞬间噤声,“你没有听琏儿说,是前顺帝、现安乐侯亲自逊位禅让的吗?老身不管你怎么想,陛下得位之正,乃是天命所归的真龙天子!往后,若再让我听见你口中蹦出半个不敬之词,你便不必再认我这个母亲!”

  一向将孝道看得比天还大的贾政,见母亲竟说出“不必认母”的重话,顿时面色如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叩首:“母亲此言,儿子万万承受不起!儿子知错了,再不敢胡言乱语!”

  压下贾政后,贾母眼角瞥见贾琏站在一旁,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沉声道:“琏儿,还有什么话,一并说了吧。我贾家如今已是刀架在脖子上了,还有什么消息是承受不起的?”

  贾琏吞吞吐吐,最终心一横,压低声音道:“孙儿还打听到……那新皇帝入宫后,除了……除了皇后和公主,还……还宠幸了一位姓贾的前朝妃嫔。”他顿了顿,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贾母和众人,“顺朝后宫里头,位份够得上称‘妃’又姓贾的,好像……就只有咱家的大姑娘了。当然,若是算上美人、贵人之类的低等嫔御,倒还有几位……”

  此言一出,贾政如遭雷击,顿时捶胸顿足,放声痛哭:“我苦命的大丫头啊!我贾家诗礼传家,竟遭此奇耻大辱……”在他传统的士大夫观念里,女儿受此玷污,比杀头抄家更令人绝望。堂内三春姐妹、黛玉、宝钗等人闻言,想到素来端庄贤德的大姐姐竟也遭此不堪,物伤其类,更是面无人色,低声啜泣。林黛玉身子微颤,喃喃道:“怎会如此……大姐姐她……”想起昔日元春省亲时的雍容气度,再联想其如今可能遭遇的屈辱,只觉心口一阵抽痛,几乎喘不过气。

  然而,与满堂悲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贾母。在最初的震惊过后,她那双饱经世故的眼睛里,竟难以抑制地闪过一丝亮光。她迅速垂下眼帘,手中重新捻起佛珠,心中已是百转千回:“阿弥陀佛,佛祖保佑,若那被宠幸的贾妃果真是元春丫头……当年送她进宫,原是指望她光耀门楣,稳固贾家在前朝的地位,谁承想阴差阳错,这步棋竟落在了这里!这哪里是祸事,分明是宁荣二公在天之灵保佑。”

  她深知,在新旧交替的血雨腥风中,一个与新帝有了肌肤之亲的贾家女儿,其分量远超十个空有忠义之名的迂腐老臣。这或许是贾家唯一的生机。

  京城的长街短巷,此刻已彻底沦为黑甲的海洋。楚延麾下那些如同铁铸的士兵,以五人一班的精密编制,沉默而高效地控制着每一条街道。尤其是在勋贵府邸集中的内城,更是“热火朝天”——只是这热火,是抄家灭族的炼狱之火。

  几乎每一座朱门大宅前,都能看到相似的情景:新朝士兵两人一组,架着那些面如死灰、双腿瘫软的前朝贵人从府门中拖出,他们的官袍被扯得凌乱,象征身份的玉带不知散落何处。女眷们的哭嚎声、哀求声、以及士兵们冷硬的呵斥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往日的宁静。许多曾经养尊处优的夫人小姐,此刻只能相拥着缩在角落,看着如狼似虎的士兵翻箱倒柜,瑟瑟发抖,恐惧着未知的命运。

  这些黑甲士兵的行动极有章法,他们仿佛真的在执行“挖地三尺”的命令,撬开地砖,探查夹墙,搜索密室。一箱箱的金银珠宝、古玩字画被陆续抬出,堆砌在庭院中。不时响起清晰的汇报声:

  “报告排长!西厢房暗格搜出黄金千两,玉器两箱!”

  “报告连长!后花园假山下发现银窖,初步清点约五万两!”

  令人心惊的是,面对如此巨额的财富和惊惶的女色,这些士兵竟无一人伸手私藏,甚至无人向那些瑟瑟发抖的女眷投去多余的一瞥。秋毫无犯,只因军纪如山——入伍第一课便被灌输:眼前的一切,都是伟大的陛下楚延的财产。陛下会根据功勋,统一分粮、分钱、分女人,人人有份,但在此之前,妄动分毫便是死罪。

  在这片混乱中,各家的命运也呈现出微妙的差异。薛家作为前朝皇商,虽无显赫官身,但财富惊人。其所有店铺、银库、宅院皆被查封,仆从悉数遣散。然而,薛家上下竟无一人被锁拿下狱,只是被勒令待在已被查封的宅内,处境虽惶然,却暂时无性命之忧。王家和史家则遭遇了标准的勋贵清算:黑甲士兵破门而入,抄没全部家产,但凡在顺朝有官职在身的男丁,几乎都被如数抓走,投入大牢。但令人意外的是,府邸并未被被收回,士兵们竟默许其家眷尤其是女眷暂时继续居住,留下了一线生机。

  唯独贾府,气氛最为诡异。围府的士兵数量明显多于其他各家,他们并未立刻动手抄检或抓人,只是如同铜墙铁壁般将宁荣二府围得水泄不通,仿佛在等待一道特殊的命令。这种悬而未决的静默,比直接的刀兵相加更让人窒息。

  荣禧堂内,劫后余生的短暂平静被更深的焦虑取代。贾宝玉见父亲贾政被祖母一番雷霆之怒镇住,讪讪退下,他立刻又“活”了过来。眼见林黛玉因听闻大姐姐元春可能也遭楚延玷污,以及宫中皇后、公主的惨状而气得浑身发抖,泪流不止,宝玉只觉得心如刀绞。

  他凑到黛玉身边,想握住她的手安慰,却被黛玉无声地避开。他只好喋喋不休地咒骂起来:“那贼王!那楚延!行事如此狠毒暴虐,毫无人性,简直禽兽不如!妹妹莫要为他气坏了身子,为这等人不值当!”他希望能用激烈的言辞分担黛玉的悲伤,也为堂内压抑的气氛寻一个出口。

  黛玉只是默默垂泪,用帕子捂着嘴,不住地轻咳,对宝玉的话不置可否,那单薄的肩膀因抽泣而微微耸动,更显凄楚。然而,一旁的薛宝钗却听得心惊肉跳。她几次欲言又止,纤纤玉指将手中的帕子绞得紧紧的。宝玉每骂一句“贼王”,她的心就跟着猛跳一下。她深知隔墙有耳,如今贾府被重兵围困,一言一行都可能招来灭顶之灾。宝玉这般口无遮拦,在她看来简直是取死之道。她既想出声劝阻,又怕把自己牵扯进去,更怕那未曾降临到薛家头上的灾祸,会因这几句愤懑之语而提前引爆。她只能强自镇定,但微微苍白的脸色和游移不定的眼神,却泄露了她内心的极度不安。此刻,整个贾府的命运,仿佛都系于那位深宫中的新帝一念之间,而那道迟迟未下的命令。可惜这道命令并没有让贾府众人等待太久。

  次日。圣旨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一堆文言文念出,不过总的来说意思翻译过来就是。

  宁荣二府贾氏一门,听着!你们家祖上跟着前朝造反起家,挣下的爵位官职,到今天算是到头了!以后你们就是屁民,按你们平日里犯下的事,本该男的统统抓去坐牢杀头审问,女的全都送进教坊司当妓女。

  不过,朕念在你家有个女儿元春,近来在朕身边伺候得还算尽心,也算有点微末功劳。朕就开一回恩:你们贾家那“国公府”的匾额,立刻给朕摘下来!府邸嘛,还准你们暂时住着。所有男丁,一个不许踏出府门半步,老老实实在家待着,等朝廷查清楚了你们的罪过再行发落!到时候杀头还流放朕说了算。女眷和下人,暂且照旧。继续当大小姐夫人吧。以后慢慢清算。

  但是,荣国府的家产,先抄没一半充公;宁国府更不像话,家产抄没八成!

  特别是宁国府的族长贾珍,你干的那些龌龊事,朕都查得一清二楚!你不但自己品行败坏,还多次帮着前朝跟朕的天兵作对,罪证确凿,没什么好说的了!不必关在家里等了,直接抓进死牢,等着处决!朕已经开恩了,记得谢谢朕。

  钦此!

  夏守忠尖利而毫无感情的声音,如同冰锥,一字一句刺入跪满一地的贾府众人耳中。当“剥夺爵位,编为庶人”响起时,贾赦浑身一颤,仿佛被抽走了脊梁骨,整个人瘫软下去,若非由两个小厮在旁架着,几乎要瘫倒在地。他双眼空洞,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他那赖以生存的“一等将军”爵位,就这么没了。

  贾政则死死低着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圣旨中为前顺“助纣为虐”四个字,让他感到莫大的羞辱,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当听到“男丁暂押府中”、“待新朝司法核实定罪”时,他更是遍体生寒,这如同悬顶之剑,不知何时会落下。他用力压着身旁还想扭动的宝玉,心中一片悲凉:读书仕宦之家,顷刻间沦为阶下囚。

  最崩溃的莫过于贾珍。当听到“宁国府八成家产”被抄,他已是肉痛得嘴角抽搐,而“族长私德有亏”、“投入死牢待决”如同最后的惊雷,将他彻底击垮。他猛地抬头,涕泪横流,想要嘶喊“冤枉”,却被两个如狼似虎的新朝侍卫直接堵住嘴,粗暴地拖拽下去。他那绝望的呜咽声,在死寂的庭院中回荡,令所有人毛骨悚然。

  女眷这边,王夫人听到“女眷本应该充入教坊司”时,眼前一黑,几乎晕厥。幸而“然有女元春侍驾有微薄之功”一句,又让她如同溺水之人抓到一根浮草,缓过一口气。但随即“暂留身份”、“查抄一半家私”,又让她意识到荣华富贵已如流水东去,未来一片灰暗。她紧紧攥着佛珠,指节发白,心中对元春是感激,还是埋怨其“微薄”之功未能挽救更多,连她自己都分不清。

  邢夫人则是另一种绝望。她本就没多少体己,如今荣国府被抄没一半,她那一房恐怕更是所剩无几,未来仰人鼻息的日子可想而知,脸上已是面如死灰。

  尤氏作为宁国府的当家奶奶,听到要抄没八成家产,丈夫贾珍更是被直接打入死牢,整个人如同泥塑木雕,瘫软在地,连哭都哭不出来,眼中只剩下彻底的绝望。

  宝玉被贾政死死按住,跪在地上。他对“剥夺爵位”、“抄没家产”并无太多实感,但“男丁暂押府中不得离半步”让他感到了真正的恐惧——这意味着他再也不能随意出门,不能去会朋友,他挣扎着想去寻找黛玉的身影,却被贾政更用力地按住,只能焦躁地扭动,觉得这“劳什子”的圣旨和规矩,快要让他窒息了。

  三春姐妹吓得抱成一团,探春尚能强自镇定,但紧抿的嘴唇和苍白的脸色泄露了她的恐惧;迎春只会默默垂泪;惜春年纪最小,更是吓得浑身发抖,将脸埋在姐姐怀里。她们清楚,从今往后,她们不再是国公府的小姐,命运已不由自己掌控。

  躲在人群稍后处的黛玉,听到圣旨内容,纤弱的身子微微一晃。她首先想到的是宝玉的安危,“暂押府中”虽比下狱好,但也是囚禁。又想到自己客居贾府,如今贾府自身难保,她的归宿又在何方?本就多愁善感的她,此刻更觉前路茫茫,寒彻心扉。薛宝钗站在她身旁,紧紧握住她的手,看似镇定,但眼底的忧色却挥之不去。薛家也已失势,如今贾府又遭此大难,她深知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内心已在急速思索着未来的种种可能。

  端坐在最前面的贾母,由鸳鸯搀扶着,听完圣旨,她久久没有说话。这位历经风浪的老人,此刻仿佛又苍老了十岁。她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失态,但浑浊的双眼中,却流露出深不见底的悲怆。宁荣二公百年基业,在她眼前轰然倒塌。然而,当听到因元春之故,贾府女眷免于充入教坊司,府邸得以暂留时,她眼底深处又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庆幸——“大丫头呀,大丫头祖母真是没有白疼你。”她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带头叩首,声音沙哑却清晰:“老身……领旨谢恩。”

  夏守忠宣旨完毕,冷漠地扫了一眼瘫软混乱的贾府众人,将圣旨交到勉强支撑的贾政手中,便带着侍卫扬长而去,留下满院的死寂与绝望。

  圣旨一下,新朝的兵士立刻开始贴封条,清点财物。荣国府还好,只是登记造册,搬走一半;宁国府则几乎被翻了个底朝天,一箱箱的金银古玩被抬出,尤氏等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哭声一片。

  贾宝玉回到怡红院,看着熟悉的亭台楼阁,第一次感到这里如同华丽的牢笼。他烦躁地摔打着东西,却无人再来劝慰他“莫摔了那命根子”。贾政则将自己关在书房,面对满架诗书,心中充满了读书人理想破灭和家族倾覆的双重痛苦。王夫人开始悄悄整理所剩无几的体己,为未知的将来做最坏的打算。

  整个贾府,昔日钟鸣鼎食之家,诗礼簪缨之族,一夜之间,被笼罩在“待罪”的阴影中秋。

  而此时夏守忠躬身退出乾清宫,直到转过两道宫墙,确认自己完全脱离了那位新帝的视线范围,才敢稍稍直起些腰,背后早已被冷汗浸湿的里衣贴着皮肤,他抬手用袖角擦了擦额角的细汗。

  果然伴君如伴虎。他夏守忠在宫中沉浮数十年,侍奉过三位帝王,自问早已练就了一身察言观色、揣摩上意的本事,可在这位以铁血手段夺取江山的楚延面前,他引以为傲的“眼力见”似乎都失了效。

  回想方才面圣的情景,楚延高踞御座,听自己禀报完前往贾府宣旨的经过后,并未立刻表态,只是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紫檀木的龙案,那“笃、笃”的轻响,在寂静的殿内格外清晰,每一下都像是敲在夏守忠的心尖上。良久,楚延才缓缓开口,问的却不是贾府抄出了多少家当,也不是宁荣二府男丁的罪状,而是:

  “这么说,贾府的这些人,你都亲眼见到了?和朕说说,你宣旨时,他们每个人,都是什么反应?” 楚延的声音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还有,他们家不是有个出生就衔着玉的公子吗?你对此人,怎么看?”

  夏守忠当时心里就“咯噔”一下。新君日理万机,刚刚平定天下,有多少军国大事、前朝余孽需要处置,怎么会对一个已经沦为待罪之身的勋贵府邸里的具体人物,尤其是对一个半大孩子的反应如此上心?这绝非寻常!他飞快地偷眼觑了一下御座上的身影,楚延脸上依旧是那副似笑非笑、高深莫测的表情,眼神却锐利如鹰隼,仿佛能洞穿他内心的一切盘算。

  他不敢有丝毫隐瞒,更不敢胡乱揣测,只能冒着汗,将自己在那荣禧堂中所见的一切,尽可能客观、详尽地描述出来。他说到贾政接过圣旨时指节发白、强忍悲愤却又不敢表露的复杂神情;说到贾赦听闻宁国府被抄没八成家产、贾珍被下死牢时那瞬间瘫软如泥的丑态;说到贾宝玉那看似懵懂无知,却在听到“暂押府中”时流露出如同困兽般焦躁不安的眼神;也说到了满堂女眷,从贾母强自镇定的谢恩,到王夫人、邢夫人面如死灰的绝望,再到那几位年轻小姐——尤其是那位气质清冷、泪光点点的林姑娘,和那位容貌丰美、虽惊惧却仍努力维持端庄的薛姑娘——在听闻圣旨内容后的惊惧与哀戚。他下意识地,将描述的重点,稍稍偏重在了那些女眷的容貌与神态上。这是他多年宫廷生涯养成的本能:当揣摩不透上位者真实意图时,便倾向于从“女色”角度去试探。毕竟,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位新帝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莫非……是对贾府中某位女眷起了心思?想到那位新封的元妃娘娘贾元春,夏守忠心里更是画魂。难道陛下对贾家的这点“不一样”,真是因为宠爱元妃,爱屋及乌?

  他一边回话,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楚延的反应。然而,楚延只是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波澜,既没有对贾府男丁的不屑,也没有对女眷容貌流露出丝毫兴趣。直到夏守忠提到贾宝玉听闻圣旨后,竟还想去拉林姑娘的手安慰,被贾政死死按住时,楚延的嘴角流露出一丝不喜。夏守忠才看出来了一丝苗头,难道是这位林姑娘。

  “衔玉而诞……呵呵,倒是件稀罕物。”楚延轻描淡写地评价了一句,随即挥了挥手,“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夏守忠如蒙大赦,连忙叩头退出。直到此刻,他站在宫墙之下,凉风吹过,才感到一阵后怕。他越想越觉得,新君对贾家的态度,绝非简单的“法外开恩”或“顾及元妃”所能解释。贾家这次看似天塌地陷,抄家夺爵,男丁囚禁,族长下死牢,但与那些被满门抄斩、女眷充入教坊司的前朝异性王府比起来,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滔天之幸”了!至少,府邸还在,女眷未被没官,甚至还允许保留财富仆从伺候!这简直是……天恩浩荡?换了其他此时已经家破人亡的旧朝勋贵都该感动的跪在皇宫门口磕头了。

  可这“天恩”背后,究竟藏着怎样的目的?夏守忠绞尽脑汁,也只能模糊地感觉到,问题的关键,可能……与贾府后宅那些被教养得如同水葱般灵秀的女眷有关?那位史太君,调教女孩儿的本事,确实是京城闻名的。想到这里,夏守忠暗暗决定,往后对贾府那边,还需多留几分心思。

  乾清宫的烛火摇曳至深夜,楚延终于批阅完最后一本奏折。他向后靠在龙椅上,指尖轻敲着案几,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呵呵……红楼梦……这世界,当真有趣得紧。”他低声自语。

  贾元春悄无声息地走近,如同月下幽兰。她熟练地为他揉按着紧绷的肩颈,动作轻柔温顺,眉眼低垂,竭力扮演着一个贤良妃嫔的角色。

  忽然,楚延并未回头,仿佛闲谈般开口,声音里却带着一丝玩味的试探:“朕的情报处说,你那个衔玉而生的弟弟……贾宝玉,似乎对朕很是不喜啊?”

  元春的手几不可察地一顿,心跳骤然漏了一拍,但她立刻强迫自己恢复节奏,强颜欢笑道:“陛下说笑了,宝玉他……还是个半大孩子,心思单纯,不识天威,许是有些小性子,当不得真。”

  “哦?无妨。”楚延轻笑一声,抬手覆上她置于自己肩头的手,力道不轻不重,却让元春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小孩子嘛,有点情绪也属正常。朕,还不至于跟一个孩子计较。”他话虽如此,但那平淡语气下的深意,却让元春不寒而栗。

  她不敢将这“宽容”当真,顺势滑跪在楚延脚边,将脸颊轻轻偎在他膝上,眼眶瞬间就红了,声音带着哽咽的颤音:“陛下宽宏,奴……奴代幼弟贾宝玉,谢陛下不罪之恩。若陛下心中仍有不快,奴愿代弟受罚,只求陛下莫要因他年幼无知,迁怒贾家满门。”她将姿态放到最低,试图用柔情与哀求化解潜在的雷霆之怒。

  楚延俯身,手指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泪眼朦胧的脸。他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剖开她的内心,嘴角却勾起一抹暧昧而残忍的弧度:“代弟受罚?真的什么都愿意?”

  元春被他看得心尖发颤,只能怯怯点头。

  “那好……”楚延的指尖滑过她细腻的颈侧,声音低沉而充满暗示,“今夜,朕可就不把元妃当‘妃’来对待了。”他话语中的狎昵意味让元春瞬间脸颊绯红,一直烧到耳根。她立刻联想到这位陛下在床笫之间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羞于启齿的“花招”,双腿不由得一阵发软,几乎站立不住。然而,与此同时,她心底却莫名地松了口气——至少,这番“受罚”的范围,暂时只局限于她一人之身,宝玉和贾家的危机似乎得以延缓。她在心中悲苦地默念:“宝玉啊宝玉,你究竟在府中说了何等大逆不道的混账话,才引来陛下如此关注?你可知姐姐如今要为你付出怎样的代价……”

  长夜漫漫,宫闱深处,贾元春为了家族存续与幼弟安危,不得不以最屈辱也最无奈的方式,承受着新帝难以预测的“惩罚”与摆布。

  在元春赤身露体身子的颤抖中,贝齿轻咬下唇,眼中满是羞恼的泪光,

  “这个陛下怎么想出如此羞人姿势,男女房事不是应该平平淡淡的吗?”

  她的双腿被楚延用力分开,一点点将双腿向上掰起来抬起。那白皙如玉的肌肤,在烛火的映照下泛着诱人的光泽。她的长发随着动作散乱开来,有几缕调皮地贴在脸颊上。

  随着双腿越抬越高,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那粉嫩的脖颈上。“疼陛下,奴的腰要断了呜呜。。”

  “元妃不是说要赎罪吗?放心朕有分寸。”

  元春她咬着牙,看着自己两只玉足被硬生生的掰到了放脑袋后面,用自己满是长发的脑袋枕着。此时,她的下身完全暴露在楚延眼前,那粉嫩的地方微微张开,陛下竟然还要她自己掰开那处地方。还拿绳子绑着固定姿势。

  楚延看着眼前这极度羞耻又诱人的画面,大步走到元春身前,看她羞的流出眼泪来,露出那对饱满圆润的雪乳,上面两颗粉嫩的早已挺立。当下不管不顾不客气的将这个人形便器用出花来。

  殿里全身这位新娘娘的吟叫和拍拍手的声音。这个赎罪很废腰呀!

  与此同时的贾府,早已不复往日繁华,愁云惨淡笼罩着每一处亭台楼阁。府中的下人仆从虽未被遣散,却也人心浮动,不如往日那般恭敬听话。全赖史太君有意无意地放出消息,言说宫里的“大姑娘”元春仍在新帝身边侍奉,略有体面,才勉强凭余威压住阵脚,让府内不至立刻分崩离析。

  潇湘馆内,林黛玉因白日里担惊受怕、流泪过多,早已身心俱疲,早早便在榻上安歇。然而,她刚朦胧睡去,便被院外一阵闹哄哄的声音吵醒。只听贾宝玉的声音由远及近,带着被禁锢后的烦躁与无处发泄的苦闷:“林妹妹!林妹妹可歇下了?让我进去,我闷得很,要与妹妹说说话!”

  自被软禁于府中,宝玉失去了所有往日的消遣,既不能出门会友,也不能宴饮游乐,偌大的园子成了华丽的囚笼,他只能反复来找黛玉排解心中郁结。

  黛玉本就浅眠,被惊醒后更添一丝起床的愠怒。她拥被坐起,看着闯进来的宝玉,见他仍是那副不知愁滋味的模样,不禁又气又急,咳了两声才道:“你这莽撞的性子,到如今还是毫无收敛!你可知道,如今贾府已是大难临头,你我皆是待罪之身,性命前程皆在他人一念之间!你怎么还如同儿时一般,只知玩闹?若再不知收敛,哪天步了珍大哥的后尘,被打入死牢,看你到时如何是好!”话语虽厉,却掩不住其中深切的关怀与忧虑。

  宝玉却浑不在意这些,一心想拉住黛玉的手诉说委屈:“好妹妹,我晓得你担心。可我被关在这府里,如同鸟儿折了翅膀,实在憋闷得紧!心里有无数话,只想对你说……”他絮絮叨叨地开始诉苦,说想念北静王等昔日朋友,说怀念从前结社作诗的逍遥,抱怨如今行动不自由的苦楚,全然不顾及黛玉越来越苍白的脸色。

  黛玉听着他这些“琐碎”的烦恼,只觉一阵心累袭上心头。她咬着毫无血色的下唇,打断了他:“二哥哥!你……你如今心里竟还只装着这些无关紧要的琐事么?”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你可知,我和宝姐姐、三妹妹她们,日夜悬心的是何等可怕的事?若是哪天新帝一道旨意,将我们这些女眷也……也充入那教坊司,任人轻贱玩弄,到时……到时……”她不敢再说下去,那种可怕的想象让她浑身发冷,泪水无声地滑落,浸湿了衣襟。

  宝玉如遭雷击,愣在当场。他从未深思过女子们可能面临的如此具体的屈辱命运。见黛玉哭得伤心,他顿时慌了手脚,连忙上前笨拙地安慰道:“妹妹快别哭!我……我定会保护你!绝不会让旁人欺辱了你去的!”然而,这苍白的承诺连贾宝玉自己都不信。两人一个尚存天真的幻想,一个已深陷对未来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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