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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婚 (120-126) 作者:云清朗 - 长篇色情小说

[db:作者] 2025-11-24 13:39 长篇小说 1000 ℃

【试婚】(120-126)

作者:云清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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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章) 小姐,请放我进去高h

“没有。”

仰春气喘吁吁答道。

喻续断又吻上她的耻骨处,“那他有这样亲过你么?”

“还是没有。”

男人的轻吻一连串地落在她的小腹上,他虽然没说话,但仰春就是从他的表情里读懂了类似于满意和得意的情绪。

让男人伤心的事仰春总是顺手就干了。

她于是将小腹微微拱起,让自己靠在枕头上更舒服。用手指抓住男人坚硬的发丝,将他的头从她的皮肉上扯开,不怀好意地笑道:“那你为何不问问我——除了林衔青,还有其他男人吻过这么?”

喻续断的眼底顿时黑压压地晕开。

这种不悦和愤怒,在现代已经有很精准的描述了——

“他已经准备好做小三了,结果发现他是小四。”

如果仰春得知这句话她一定笑眯眯地告诉他,“反正是前十。”但是她现在无暇他顾。

因为喻续断闻言并不如她的意再次询问,反而决定践行他的真理。

只要他能勾住她的人,无论他是第几,他都是第一。

这种真理在现代也有恰如其分的表达——

“不被爱的才是小三。”

本来还想为她施针、再给她按揉前面的肌肉。

但他决定不妨调整下顺序。

他捏住仰春的脚踝,将人一把拉直自己的身前。

仰春一声惊呼,就被喻续断抱至他的怀中。

喻续断双臂稳稳拖住她的臀腿,像抱婴儿般将她揽在自己的胸前。

“腿能抬起来勾住我的腰么?”

仰春试了一下,可以,但旋即她意识到男人想要用什么姿势时,她就惊慌地想要逃离。

他、他、他想要抱操。

他的阳具十分的长,堪比她的小臂。

龟头巨大如鸡蛋,这般的尺寸如果是这个姿势,仰春怀疑他会径直捅到宫颈口。

她用手推拒着男人的肩膀,但好像推到一幢巨钟上,他纹丝不动,反而回荡过来贴着她更近。

“看着我。”

仰春看过去,清清楚楚地从男人隐忍的面容上看出他的蓄势待发。仰春也提起一口气,心知今晚必然是一场鏖战了。

她用手臂圈住男人的脖颈,准备被巨大的阳根填满。却发现,男人仍旧没有动作。

她疑惑地抬眼,男人却抱着她走向药箱。

“把那三寸长的黑色梅瓶打开。”

仰春照做,倒出一颗棕色的小药丸。

“喂给我吃。”

她先拿在掌心嗅了嗅,除了一股药的苦涩味闻不出什么,但还是依言喂给他。

“这是治什么的?”

“锁精壮阳。”

男人声音极为平淡,和说“感冒风寒”一般的语调,但偏偏内容惊世骇俗。

见仰春瞬间瞪大她的圆眼,他咽下那些因为药含在舌头下而融化出的苦水,淡淡道:“我初阳未破,男子初次都短暂,自然不够让女子满意,所以需要辅助。”

“……你。”

仰春无言,他还真是,呃,还真是……软饭软吃,吃得明明白白啊!

但旋即,她再无暇胡思乱想,因为男子硕大的龟头仿若有生命般,往她紧致的甬道里钻。

好烫。

这个念头同时出现在两人脑中。

喻续断又向里面顶了顶,龟头死死卡在花心里,被夹得寸步难行。

喻续断含住她的耳朵,用舌尖飞快逗弄,半喘息着半哄道:“夹我太紧了,想我吃了药还出丑么?”他难耐的喘息,沙哑的声音都带着灼人的热意,臀下被他轻拍两下,“小姐,请放我进去。”

他又低低地闷哼,哼地性感又撩人,她想咬他一口。

“求求你了,柳小姐。”

明明是乞求的软和语气,但他嗓音极低,裹着浓重的情欲,又敛起眉眼,轻轻勾着唇,就看不出一点求人的姿态,反而有种游刃有余的戏谑。

仰春果真照着他的侧颈狠狠咬了一口。

他就低吟着、扬起长颈任她咬。

“吃了药的男人是自信啊。”

仰春玩笑着挖苦道。

喻续断也不气,将龟头不动声色地又向里深入两分,才垂首吻她。

“我只自信一件事,与你欢好,我会用尽全力。”

说话间,棒身尽根顶入,美穴一下就被干穿。仰春顿时连连吸气,小腹剧烈收缩,整个人软成一滩春水,圈住喻续断的脖子,倒在他的怀中。

但喻续断的阳根实在太长,竟还有一截剩在穴外。

他读过太多医书,治过不少房中男女的病灶,知晓不少房事的道理。但第一次尽根插入女子私处的震撼感仍然使他静立原地,失神片刻。

等到花穴因为异物开始含着他的阳根蠕动起来,他才分出神思对抗。

紧致湿软的媚肉如同千万张小嘴同时吸吮他。

他胯下一紧,其舒爽憋胀难以用言语形容,喉头上下一动,难耐的低喘接连溢出。

还好没有托大,吃了特意调配的药,不然此时他应该早已将阳精射出来了。

喻续断垂下眼睑,惯于幽深难测的眼底闪过一丝羞愤和庆幸。

但他很快从不满足于这慢吞吞的动作,他问道:“疼么。”

疼是不疼,毕竟已流了太多的水。

就是胀,每一寸都被撑开的、满满当当的胀。

还有令人小腹收紧的酸。

见仰春摇头,他立刻将人上下颠动、顶弄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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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一章)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高h

两只软绵绵的肥硕奶儿被压得扁扁得,贴在男人胸口,因着她觉得太深而不停扭动,硬肿如小石子的小奶尖便抵着他的乳头蹭来蹭去。

喻续断浑身直如过电一般,又用力朝上一顶——

他这鸡巴生得极长,又是直上直下的姿势,正顶着仰春的花心,如此一下,又朝胞宫里冲进去一截。

虽然龟头只是卡了一半在宫口之间,但身上的美人还是尖叫不停,并且眼泪汪汪地张开‘血盆小口’咬住了他的肩膀。

一个死死顶入,一个死死咬住。

“女子的甬道通常在四寸到五寸深,我六寸有余。所以——”他吻了吻身上那个咬人的娇憨物的脸颊,“这个咬我很紧的是你的胞宫吗?”

肩膀上的疼痛加深一些。

男人闷笑一声,抽出一只手将自己的一截乌发递到仰春掌心,低低地喘息道:“如果弄痛你就扯扯我头发。”

肩膀上的疼痛轻了一点。

喻续断笑意更深。

他大手托着她的臀腿,上下摆动,左右摇晃,让她整个人都在尽力吞吃。

一股股的晶亮淫汁滴淌而下,只见她雪白的股间,那湿漉漉的赤红肉物时隐时现,好不糜乱。

他并不满足于床榻旁边,而是赤着足,托着她,颠操着满屋走。

最终停到一扇半开的小轩窗旁。

桂影斑驳,月光如水。

十月末该是极冷的。

夜应冷、月应冷、风应冷。

但仰春丝毫没觉得冷意,反而感觉自己燥热的心终于在轩窗旁被夜风月影吹散几分。

二人交媾的气味散去一些,药的苦味也散去一些,她更清晰地闻到喻续断身上,混合着他的味道和草药香的气味。

她忍不住趴在他颈窝上深嗅一口。

她喜欢这个味道。

像月光下的松树,结着硕大的松塔,有一种油润的香。

她放松下来,穴儿也稍稍放松一些,不再死死夹着他了。喻续断得以更加顺利地进出操弄。

他的抽插依旧带着滞涩和莽撞,但就是这样粗鲁的滋味,配合着他小心翼翼的保护,更教人觉得新鲜和体贴。

偶尔角度错了顶到她花壁上那处敏感的软肉,偶尔大开大合地拔出去又深深贯入。

天赋异禀的人不需要怎样多的花样,他只需要将粗长的本钱插进去,笨拙亦是意趣。

没多久,仰春就感觉到累积的快感即将爆发成浪涌的高潮。

她甬道连连抽搐,含着棍身一抖一抖,几乎要将喻续断绞出汁来。

但不知道是他吃了药还是天赋异禀,这般的高潮的吸力也没能让他缴精投降,他只是闷哼一声,而后性感的喘息。

一个接一个轻如蝶点的吻落在仰春的头顶,似乎在抚慰高潮颤抖的女孩子。

他并未急着再次插入,而是紧紧怀抱住她,直到仰春呼吸平稳一些,他才将她放回榻上,小心翼翼地避开她大腿的伤口。

“阴关精已开,不能吹风,避免寒气入体。”

“被子盖好。”

被子的缎面一瞬间有些凉人,她瑟缩了一下。

喻续断垂眼瞧见,直接掀了被子钻了进去,将人重新揽回他温暖的怀抱。

“房事不可以太过极烈,不然女子腹腔中的月华容易破裂,轻则腹痛难忍,重则药石无医,你且缓缓。”

说罢,他轻柔的吻又落在仰春的发顶、额头、鼻尖、脸颊。最后捉起她白嫩的手指,一下一下轻吻她的指尖。

“柳小姐,刚刚对喻某的表现还满意么。哪里有不好的地方,请直言不讳地告诉我。”

仰春摇头,只是将自己向他怀抱的更深处动了动,“我很满意,只是你为何会选择抱着我的姿势?”

男人垂下眼睫,似乎在斟酌开不开口、怎样开口。

他除了说到医理药理时会见好则言,大多时是沉默寡言的。所以他在沉寂片刻,三言两语描述道:“从前有个病人,他很受妇人的欢喜,找我拿药时传授于我,抱着女子插入女子最是爽快。”

仰春闻言稍稍睁大圆眼,从他的怀抱中仰头看他,“你就信了?”

“难道那人骗我,你不舒爽?”

仰春连忙否认道:“不不不,我很舒服。只是——”她小手轻轻攀上他的肩臂,感受掌心下如山峦垒石一样坚硬的质地和流畅的线条,低声道:“抱着多累呀。”

喻续断加速的心跳落稳,他以下颌轻轻抵住她的发顶,深嗅她发间皂荚的香气。

“柳姑娘,喻某家世卑微,命如蝼蚁,空有一身医术也不过是民间草莽。容貌普通,性格木讷,偏偏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唯有将自己全然供奉于你,身体、尊严、性命、忠诚……才敢留在你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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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二章) 会哄不会停高h

话毕,他自己好像就极为不好意思。倒没有表现出什么,只是静默地垂下眼睑。

就着皎洁的月色,仰春能看见他颤抖的睫毛和紧抿的唇瓣。

这让气质肃穆的他多了几分可爱。

仰春轻笑。

自己真诚诉说心意没有得到她一言半语的回答,只得到一声轻笑,这无疑让喻续断有些难堪。

虽然他在踏进这间屋子时就明了自己并无所求。

但此时心里依然被一种酸涩的情绪堵得满满的。

但他很快调整好心情,他将人拢得更紧,“我听说了,你与礼部侍郎家的叁公子已过了试婚流程,只是他正逢热孝不能成婚。”

突然听闻他提起徐庭玉,仰春扬起头去看他的脸。

只见他眸底幽深严肃,语调也极为郑重。

“你这辈子不可能只有一个男人,林将军身份高贵,林家军又常年驻扎在北地,自然不便也不甘做你的入幕之宾。”

“但你选我就不一样,我家境普通,父母早逝,能做自己的主。而且我的身份,也便于我们往来。”

话说出口了也不觉得有什么难以启齿,他继续道:“柳姑娘放心,我从前也给很多高门大户家的小娘出过诊,怎样做安分的外室多少也明了。”

仰春:“……我不记得,我何时给你下过降头啊?”

喻续断气极反笑,“哼。”冷笑之后,他索性翻身覆在怀里这没心肝的女人身上。

说不明白,也不想和她说了。该说的、不该说的,他都腆着脸说了。

大掌拨开两条骨肉均匀的腿,大夫的天性让他不由先去关注腿根的伤口。发现红肿已经消退很多,便知药效已起作用。

“一会儿再为你涂一次药,现在把屁股抬起来。”

仰春迷迷蒙蒙,一会儿涂药现在抬屁股干嘛?怎样想着,她就怎样问出。

喻续断面无表情,扶起自己的男根对着还扩张成一个圆洞的小穴径直插入。

“被操。柳小姐,喻某的自荐并未结束。”

从这一刻到之后的半个时辰里,仰春终于明白了两个道理:一是他确实有当狐媚子外室的天赋和能力;二是外室他,大约生气了。

本就沉默寡言的人更是绷着一张脸埋头苦干,恨不得将他的两颗卵蛋也塞进仰春体内。

仰春不觉得痛,但极致的舒爽有时会模糊感官的判断,她只觉得全身都要碎了,又被他搓揉成他的形状。

“不行,真的不行……好涨,啊……不要!”

喻续断惯来冷静,但此时也知自己濒临失控。不知道是身下女子的滋味实在太美好,令他难以自抑,还是恐惧什么而借机发泄。他没心情去分析自己的心,他分析地已经够多了,从第一次见面起她的手指擦过他的手掌起,他就在分析自己一夜难眠究竟是为何。

从她中毒时他将手指插进她的逼穴里,用自己的手指将穴里的汤药扣出,擦在帕子上,夜里用帕子自渎到清晨,他就在分析自己为什么像狗一样忍不住发情。

从她的花液将自己的布衣打湿,从他忍不住亲吻她的发顶,从他耳后生起的一层鸡皮疙瘩,从他看见她被迷昏时出离的愤怒……

喻续断将自己的痛苦沉默地归结于想得太多,做得太少。

所以他现在要做得多一些。

当下不顾仰春濒临高潮,大鸡巴噗嗤噗嗤地往里操得更狠、入得更深。

一面操,一面以漆黑而幽深的眸子紧锁她不住蠕动的小穴,上一次抱操的时候还留着几分力,此时却是每一下都重重地撞在花门上。刚刚就已经被操开的宫口被越撞越松。此时,仰春连叫也叫不出来,只能憋着气,以贝齿紧紧咬住下唇来对抗这灭顶的快乐。

“……喻,要、要尿了……”

喻续断自然知道女子的生理结构,她话音未落,他已经捏住她的淫核儿,猛地向上揪起而后疯狂揉动。

仰春双腿连抖,嫩穴剧烈抽搐,身体里仿佛有一处一松,透亮的阴精溅射出来,还将他的阳根挤出体外,刚好被她喷出来的吹液将他的阳根浇了个湿透。

但这次仰春高潮后他没有再给她时间休息,他就着花液又插进去,对着她穴里一处粗粝的花壁捅去,同时出声吻哄着:“柳小姐,你最棒了。”

仰春拽向他胸前散下的一缕乌黑的发丝,扯动几下。这是他们的约定,她扯动头发他就停下。

但他动作一点未停。

只是不停在他性感而沉醉的闷哼着吐出一些话哄她。

“好小姐,再忍一忍。”

“别躲,乖。”

“别夹我,松一下。”

直到仰春听到窗外的鸟叫声响起,她才哽咽着断断续续道:“把你那个破药……给我扔了!”

喻续断低声‘嗯’了一声,将初精满满地射进仰春的花穴后,他敛着眉眼看软红糜烂的逼缝里一点点流出白浊精液。

又看不见他眼底的情绪了。只听隔了一会儿,他轻声道:“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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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三章) 做外室的,柔弱不能自理

喻续断很会照顾人,拾掇人,源自于他过去照看病人的经验。

将自己擦拭干净,重新穿上衣服,变成惯常那般古朴严肃的模样,起身要去小厨房打热水回来。

仰春窝在被子里餍足地看他,“你知道小厨房在哪里么。”

“知道。”

结果刚刚踏出门,门外就有守夜的丫头将烧好的沸水抬来。临了还羞涩又兴奋地飞快抬眼瞄了他一下,喻续断纵使平日不爱做表情内心总是古井无波,想到她听到的那些声响,脑海中浮现出旖旎的纠缠画面,此时也难免脸皮发热。

他接过水,将屋里存的冷水兑了,水温刚好不冷不热,动作迅速利落又力度适中地将仰春清理干净。

比丫头们擦得快,比其他男的擦得仔细,仰春评价。

清洗干净后,他还拿被子将人整个包起,双臂一揽把人放在小榻上。

仰春正疑惑,就见他仿佛在自己卧室一样,径直走到西边墙角的一堆樟木箱子前。他停顿一下,笃定地打开其中一个,将里头迭放地整整齐齐的垫子褥子拿出一套新的,快速更换上又将人抱回床榻。

仰春惊异,喻续断又拿了个新被子给人盖好,被角也掖好。

旧的褥子湿哒哒的,全是两人交媾过留下的水液和痕迹。一大片一大片的痕迹,上面还充斥着情欲的味道,男人的,女人的,他们的。

喻续断眉眼不动,敛着眼皮将其迭整齐放在榻上。

手指抚过深浅不一的水痕,连顿都不顿。

如果忽略他不断滚动的喉结的话,他当真端得如出世的佛子在侍弄灵花仙草一般仙风道骨。

“你怎么知道哪里放着被子?”

“不难猜。”

从药箱里又拿出一截香,点燃,放置熏炉中。

袅袅香烟顿时从炉口舞出蹈出。

他没有回头看,但像是后背长了眼看出仰春的惊讶。用拨片将香压得更实一点,免得熏到她,才低声道:“是我特调了的,有安神助眠之效。”

又重新静了手,擦干,将药倒在掌心搓热。“腿分开,再上一次药。”

这一次,仰春没有犹豫,乖乖将腿分开,露出红肿和软烂的肉穴以及腿根上的伤口给他看。

看出仰春的变化,喻续断无声地勾唇,心想这是被操乖了。

不过他也不说,怕她羞恼。就静默地给她均匀地涂上药,腿根处的摩擦伤不说,连操肿了的穴肉也一并带上。

“我给你摁摁,你睡吧,摁完我自会走。”

仰春早已经迷迷糊糊了,含糊地应了一声,就趴在榻上摊开四肢随他摆弄。

他只是想让她松快一下,也不必摁到位,摁到位了她会痛,睡觉是最好的恢复方法。就隔着被子囫囵地摁揉。

那也给仰春舒服得够呛。

她好像被安放在柔软的云朵里,云朵飘荡到一处开满金桂的山陇,她恍惚间嗅到甜蜜,芬芳的满腔桂花香。

仰春白嫩的小脸挂着恬静的笑意沉沉睡去。

直睡到日头走到了西南。

院里的人以为二小姐骑马累到了还在休息,都蹑手蹑脚地没有打扰。知道实情的几个丫头自然不会多嘴,就安坐在院子里头等。

芰荷叫人在小厨房温着饭菜,只等二小姐醒了就让她垫肚子。

仰春睡醒之后已经感受不到时间了,问了芰荷时辰,是未时叁刻。

简单洗漱之后,吃过了芰荷备着的饭菜。想着深秋日短,也不再出门,叫芰荷掌灯,她要将这段时间荒废了的练字捡起,还要细致地梳理书铺接下来要推出的活动。有了章程,底下的人才好办事。

中间她还检查了下自己的伤,已经大好。昨个儿那么激烈的性爱竟然没有伤扯到它,仰春用指腹轻轻摩挲已经不再突出的皮肉,低声嘀咕道:“这就是大夫的保证么。”

夜里喻续断又来给她涂了一次药,她好整以暇地见他净手、搓药、涂药。

目不斜视,君子端方。

仰春在上头轻哼一声,“呵,喻大夫今个儿真是正人君子,不搞外室的做派了。”

喻续断垂下轻薄的眼皮,漫不经心地轻声道:“小姐,请谨遵医嘱,勿纵欲,远男色,方得愈。”

这话太过耳熟,是那日解毒时他当着林衔青面告诉她的。

仰春又气又笑,抬起玉足踢向他的俊脸,被男子一把握住脚踝。

手臂上淡蓝的青筋凸起,显然是用了力气的。

只是不知力气用在哪里,反正仰春的脚踝不痛。

他抬眼,仰春又看见他没敛住而显露出的深沉幽静的眸,“再动小姐今晚怕又不能睡了。”

仰春才悻悻地收回腿。

他也没阻拦,涂了药又给她掖好被子。

“不操你不是不想做你的外室了,是怕你受伤,昨个儿你的逼穴已经有些撕裂了。”

仰春的小脸瞬间被蒸红,透出一层又一层热浪。

“你瞎说什么呢,我、我并非那贪吃之人!”

喻续断闻言忍不住,面上露出难见的、明显的笑来。

“且你这大夫太不专业,什么、什么逼穴——”她最后两个字说得又轻又羞,“你、你们大夫就没什么书上的文雅称呼么。”

喻续断眉目不改、风轻云淡地颔首。话声里却难掩笑意:“好,那我换一个说法。待二小姐的玉门如初,我再来行外室之责,喂好小姐贪吃的嘴。”

仰春气鼓鼓地翻身,用被子包住自己,面向墙面,不理他了。

他轻轻地在被团外圆滚滚突出的地方拍打一下,拍到了仰春的屁股,以示轻哄。又为她重新燃起助眠的熏香。

待做完这一切,喻续断吹熄蜡烛,打算退出去。

临走到门口,他听见软软的一声询问。

“那你还要辞行么?”

喻续断仰头望向门外,月亮有一张皎洁而可爱的脸,在桂树上对他透出盈盈的笑意。

“做外室的,柔弱不能自理。如今世道乱,怎么能乱走呢。自然是小姐去哪,外室跟着到哪。”

他答。

侧首时,他就着可爱的月光,看见一团被子里露出一双闪亮的,可爱的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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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四章) 谢谢二小姐款待,茶很甜。

仰春的身上养了几日,待不那么酸痛了,才给林衔青去口信说她可以继续学骑马了。

林衔青没来,是高飞打马过来传讯,“我家公子近日有些事要忙,可能得麻烦柳小姐多等几日了。将军说,珍珠先不送来,您还没彻底学会,怕您磕了摔了。”

仰春没有去问你家公子在忙什么事。林衔青不主动说,仰春就知他不方便。

她应了一声,请高飞去书铺喝杯茶水再走,他羞涩地摆摆手,对仰春一拱手便急匆匆离开了。

仰春在书铺中听导购们互相推荐限定信纸、介绍书目。眼见着十个少男少女越发自信老练,她心中更觉满意。尤其是小敏,已经可以引经据典地推荐了。

仰春和李掌柜悄声说:“小敏推荐限定信纸都用‘圣人者,原天地之美’了。把买四季限定信纸说成是感悟世间的美好,可真有她的。”

李掌柜挺着肚子笑眯眯:“这话说得没错呀,就是把短暂的四时美好永久收藏,怎么不符合庄子之言美呢。这丫头是二小姐调教得好。”

仰春轻轻摇头,“是她自己憋着一股气。”

李掌柜也摇头,“是您让她看到这股气。”

二人对视一笑。

仰春越品这句话越觉得心里是满满当当的骄傲和开心,教这几个导购越发用心了。一连严训了几日,大家都憋着一股气为即将推出的限定信纸做准备。

待新活动正式推出前的一天,铺子里来了一个仰春意想不到之客。

那人抛接着一把小刀,几乎不像是过来逛店,倒像是过来找茬的富贵纨绔。

墨发仍旧被褪色的红绳松松束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额前,微微挡住狡黠的桃花眼。

月白长衫更破旧了些,从前袖子上的毛边如今已经脱线了,行动间和他腰间的酒壶一并晃荡。

是陆悬圃。

仰春一见到来人就笑着起身迎过去。陆悬圃为她解决了传薪坊的事儿,让书铺能顺利开业,还一分酬劳都不收,仰春一直记着这事儿,就等什么时候将欠他的人情还了,偏偏他解决完传薪坊后没了身影,仰春让李掌柜去过一次‘醉仙楼’找人,醉仙楼里人说陆二爷很久没来了。

她将人请到后院,让木生去沏一壶最好的茶,再准备些果子来。

陆悬圃四下打量后道:“二小姐这儿真真好。”

“陆公子天天在醉仙楼那样的地儿消遣,还能看上我们这破书铺?”

“此言差矣!二小姐这装的都是书香,醉仙楼里都是肉臭,哪里比得了。”

“可是醉仙楼里也有美人香啊。”

仰春想起那个弹琵琶的蒙面女子。

陆悬圃冲她眨眨眼,“这书铺里有更美的人呐!”

他的桃花眼里眼波流转,盛满笑意。笑容让仰春后背发毛。

仰春一扬头,冲着送来果子的李掌柜说:“陆公子夸您是美人呢。”

李掌柜挺了挺肚子和胸膛,笑眯眯道:“陆公子慧眼识美人,在下也这么认为呢!”

陆悬圃翘起二郎腿,脚踩着榻沿,大长腿支着他能整个人懒散地靠在窗边,他将小巧的茶杯转在指尖,将热茶一饮而尽,没有丝毫饮茶的模样,倒像是大口喝酒。

“哈哈哈哈哈哈!有趣、有趣!来来来,敬美人!”

仰春不知他这句有趣说的是谁,也不知这句敬美人说的又是谁,只是笑着也学他将茶饮尽了。

“您这些日子忙得很呐?”仰春问道。

“是有些忙,帮我大哥去办点事情,要不然早为二小姐送上开业贺礼了。”

他停顿一下,眼波流转,“二小姐找我有事?”

“没事。”

“那就是想我了。”他不做思考地说道。

封建社会救了他,要是在什么严打年代里,他非得以流氓罪被枪毙。仰春想。

见仰春不说话,他就捏起茶壶给仰春倒了一半茶水。抬眼笑嘻嘻地看她,“二小姐别气,二小姐没想我,是我想二小姐了。”

仰春本来没气,现在倒是气笑了。

“呵,陆公子,您这张嘴,办事的时候,真的不会被套麻袋挨闷棍么。”

“二小姐知道我这一身武力哪来的么?就是挨打挨来的!人家说久病成医,我这何尝不是久被打而成高手?”

他嘴皮子太贫了,仰春索性不再和他贫嘴。直接问道:“陆公子的来意是?”

“来意就是没有来意。我才从外头回来,你这书铺传得姑苏城里人尽皆知,我怎么能不来看看呢。”

“那也不教您白来一趟,小敏!”仰春扬声叫道,“去二楼取全套的限定信纸送给陆公子。”

陆悬圃感兴趣地挑眉,“限定信纸?”

“对,明天就推出售卖了,送您一套,纸张都是特殊材质制成的,不同的主题都不一样,里面有一张小纸,纸上有介绍,您需要就用。”

说话间,小敏小跑着把四季花神、二十四节气暗纹、十二生肖和北斗七星拟人信纸都拿了一套,用精美的盒子放起来递过去。

陆悬圃来了兴致,将身体由舒张的弓收回成苍劲的松,坐直身体伸手接过,单手打开盒子,定睛一看便啧啧称奇。

他没有继续向下翻动,只看最上面的四季花神的第一张,目光就亮得惊人。

纸上印着一名粉衣女子立于桃树下,发间插着桃花簪,右手轻拈一片桃花瓣,左手提着竹篮,篮中装着几枝桃花,脚下溪水潺潺,溪中有小鱼游动,远处小桥上有撑伞的行人,柳枝垂到水面,随风轻摆。旁边还有秀气的小字——

“名号:春神?桃仙

题诗:桃开三月暖,溪绕小桥春。”

他不用再向下翻就知道,这套限定信纸一经出售将会在姑苏城里引出怎样万人哄抢的盛况。

他合上盖子,再次抬眼看向仰春。

陆悬圃从前的目光要不就是懒散惺忪,要不就是笑意流转,显少有这般灼热直白之时。他也总是玩世不恭,此时却正襟危坐,径直望向仰春眼底。

“不愧是柳纹章新主人,鄙人佩服!”

仰春被他的眼神看着难受,错开眼,拂了拂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您要是喜欢我可以再送您一套,不必作这般之态。”

陆悬圃哈哈大笑,将盒子揣进自己怀中就起身。临走他想给自己再倒一杯茶,结果茶壶已空,他‘啧’了一声,“二小姐,小气啊,一壶茶水只能倒两杯半。”

仰春又被气笑了。

“这是上好的君山银针,至今我也只招待了你一壶,你还嫌少!就你那般如牛饮水,把我喝穷了你也喝不出味!”

陆悬圃闻言一挑眉,“这般名贵?那我再尝尝。”

“没了,这个茶只喝第一壶。”

“怎么说没有呢。”他长臂一伸,将仰春面前的杯拿过来,旋转半圈,又是一饮而尽。

仰春见他拿了自己的被子,喝了自己的茶,还特意对准沾有自己口脂的那一处,仰春瞠目结舌。

“谢谢二小姐的款待,茶很甜。”

说罢,抛着银色匕首仰天大笑、阔步而去。

仰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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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五章) 陆望舒

陆悬圃坐着马车回陆府,掏出怀中的锦盒,将那一迭限定信纸拿出来,挨个细细看去。

看完一遍,他露出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又从春神桃花开始再看一遍。

长随见他上车就看着这些涂涂画画的纸,心生好奇,也凑近看,且问着:“二爷,这是什么宝贝,这么好看?”

“嗯…叫限定信纸。”

“信纸!哎呦喂,信纸做得这般好看,我可舍不得用!”

陆悬圃刚刚还笑眯的狭长眼尾闻言绷紧,上挑的眼尾走势让他的眼神锐利精明,语气却漫不经心:“这么费心造出来的昂贵玩意儿不是叫你用的。”

“柳二小姐,厉害得很呢。”

长随又问:“可是二爷,不能用的东西谁还去买呢?”

“那些已经不在乎实用不实用的人去买。有钱的人——买美、买贵、买珍惜、买噱头、买手艺、买工时、买老字号…就是不买实用。”

陆悬圃后仰,靠在马车的软垫上,双腿交迭,手指敲打着膝盖,节奏散漫。

“咱们柳二小姐,也算不坑穷人。且等着罢,她有得赚呢。”

“那这么值钱的东西,就送给咱们了?!”

“是送给爷我的,和你小子有甚么关系。”

长随立刻改口,“那这么值钱的东西,就送给您啦?”

陆悬圃递过去一个不悦和质疑的眼风,“我如何了?为何就不能送给我?”

“能能能,二爷风流倜傥,光彩照人,当然能送。”

陆悬圃又懒散地舒展自己的四肢,闭上眼睛小憩,没再与长随讲话。等到长随以为自家爷睡着了,他也可以松松腿时,突然听见陆悬圃问。

“你觉得,爷和柳二小姐般配么。”

*

陆悬圃和他带着的几个人回到府后,他就让众人都各自回去休息了。他们从外头办完事连夜赶回,皆风尘仆仆。只有长随留下简单伺候过陆悬圃洗漱。

“得,你也去歇着。把我这个盒子送去书房放着。”陆悬圃沉吟一下,“放大哥的博古架上吧。”

他过了十三四岁就很少看书了,没有自己的书房。偶尔才需要看什么文书文籍,都是得哪在哪看。

陆望舒在自己的书房里给他摆了张桌子,不过他甚少去用,储物架更是一个没有,所以先放大哥的柜子里吧。

陆悬圃吩咐完,就睡下了。

陆家人口简单,除去哥俩和哥俩各自的长随,只有几个得力的手下住在西头,扫洒的下人,厨娘马夫之类住在后院。

长随放好盒子,也去睡了。

圆月当空时,一个绿袍男子缓步走来。

青色官袍挺阔有型,行走时衣摆垂坠得笔直,不见半分随意晃动;他腰间系着素色玉带,玉带钩只是简洁的云纹样式,不事张扬却透着精致;官靴擦得锃亮,踩在地面时轻而稳。

似有隐隐的兰香随他一并踏月而来。

男子坐在月下桌前,先回复了几本公文,又批复几起民事纠纷。今夜公事不多,他不到一个时辰便处理结束,起身想从博古架上拿本书浅读一番。

一个精致小盒悄然入眼。

“……嗯?”男子疑惑地将其拿起。

这个东西昨夜还不在这呢。他思索一下:是二弟出去搜罗来送给他的?

打开后,美而精致、别出心裁的信纸骤然吸引住他的目光。他一一翻看,最后视线长久地停在一张信纸前。

一个青色的人影孑然独立于山林间静静凝望,他撑着一把油纸伞,天上飘下绵绵细雨。虽然吐绿的柳枝飘荡,拂过他的伞面,但仍能感受到画面的静谧和忧伤。顺着人影的视线看去,才在信纸的最角落看到一处小小的坟茔。

题诗:青衫雨里凭伞立,一抔新土柳丝愁。

再下头还有四个小字:“仲春•清明”。

是二十四节气里的一张。

男人终于开口,其声清越如空谷兰开,吐纳间皆含幽韵。

“有趣,他终于送了点好东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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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六章) 你二爷以后怕是要惧内了

陆悬圃第二日休整好了,陆望舒已然去府衙了。他闲着没事,突然想起昨日仰春说书铺今天要推出限定信纸,于是决定就去她那看看热闹。

临了出门时,他突然捏起自己的袖口看起来。

袖口已被磨出毛边,看起来破破烂烂。视线下移,月白长衫上晕开几块酒渍,衣摆还有灰尘印子。

他容貌过人,气质浪荡,就算披着麻袋也有嵇康不拘之美感。平日里这般穿也惯了,但今日,想到要去见柳二小姐,他突然觉得这身太寒碜了。

长随回来报:“二爷,马已经套好了。”

陆悬圃道:“叫他们等着。你,去给我找一套像样的衣服来。”

长随闻言有点愣:像样的衣服?像样的衣服二爷你有么?

但他还是听令去翻捡陆悬圃的衣箱,夏季的衣服还能多几件,因着总出汗要勤换洗,秋天的就叁件呀,一件穿在身上,一件黑的,还有件骑装。

他于是把那件黑衫拎起来,摆在自己身前,“二爷,这个像样不?”

陆悬圃‘啧’一声,嫌弃得不加遮掩。

长随低声道:“这件不行的话,那没有衣服了。”

衣到用时方恨少。现在现去成衣铺子买一套?陆悬圃想。

长随说道:“二爷是不是要去见人?如果现在去成衣铺子买也不一定能买到完全合身的,不如等今晚叫人来量了尺寸赶紧去定制几件,今个儿先去穿大爷的,大爷和您的身量相差无几。”

陆悬圃闻言笑道:“还是你机灵,行,先去穿大哥的,你记得叫最好的裁缝来,今晚就可以。”

长随被主子夸奖了,当下‘嘿嘿’笑起来,“明白,二爷,不过这姑苏城里最好的做衣服的店就是柳二小姐家的呢。早就劝您像大爷那般多拾掇拾掇自己,虽然您穿什么都风流倜傥,但是明明长得一样,大爷看着就比您贵气得多。”

陆悬圃佯装生气地轻哼一声,“多嘴,你还管教起主子来了?你就在这等吧,我自己去大哥房里挑一件。”

长随应‘是’。

陆望舒住在隔壁院,二人贴着住,院与院就隔着一个很小的花园。陆悬圃腿长,迈个二叁十步就穿过了小花园,到了陆望舒的院子。

里头一个人也没有,他也不客气,直接去大哥那里零元购。

陆望舒这里可比他讲究多了,虽然他大多时间都是穿青色的官服,但他的衣衫好几大箱,分门别论地放好。

陆悬圃径直在里头挑了件深蓝色的长衫换上,果然人靠衣装,整个人立刻不一样。

长衫的面料极为考究,似是用上等的丝绸织就,泛着柔和的光泽,质感顺滑如流水,轻轻垂落,将男子的身形勾勒得恰到好处。领口和袖口处,镶绣着精致的银丝边流云纹滚边,低调又高雅。

陆悬圃又把他那破旧的束发红绳摘下,拿了陆望舒的一顶嵌玉小银冠给自己戴上,银冠上的白玉晶莹润泽,与他的黑发相互映衬,更显得他面容俊朗,气质出众。

他从镜里见到自己的模样,心生满意,眯起狭长的桃花眼,吹了声口哨走了。

等他到‘曦林书屋’时,纵然知道这信纸会广受喜爱,还是被门口乌泱泱的人群惊得挑了挑眉。

他眼锐利,脑子转得快,平时多少人寻到他让办事,叁教九流他都接触。只需要在人群外扫一圈,他就得出答案,低声对长随说:“估计这姑苏城里有名的那几家和较有家资的都在这了。”

长随纳闷:“那个信纸确实好看得很,但是才过了大半天,他们怎的都收到消息了?!”

陆悬圃思考的时候就想抛刀,但是今个儿没带,于是把手拢在袖子里。刚刚清雅的模样顿时不见,放荡子的不羁又冒出来。他抬抬下巴,随意道:“咱们也去看看就知道了。”

书屋里的人进一批,出一批。出来的人有的手里拿了一张、有的拿了几张,应该是一个系列。但很奇怪,陆悬圃着重注意了一下,竟然没有人拿昨天给他的那个小锦盒的。

顺着人流往前,看着人多,其实没一会儿他们就进到了书铺里头。

此时才注意到,门前头最显眼的地方挂上了数十个垂下的长幅画轴,里面赫然画着限定信纸上的人物。

但是不全。

他昨天拿到了四张季节花神,五张节气,十二生肖和北斗七星,一共二十八张,但这里的图画只有十四张。

他心生好奇。

“凡是集齐任意主题的限定信纸即可获得一次摸彩机会,列位放心,无一虚设,保准人人都能得到彩头!”

有一个少年导购员叫喊着。

他们靠近了,看见一张大红纸,上头写的清清楚楚。

曦林书屋第一次活动。

凡在本店消费超一贯钱,即可获得一次抽限定信纸的机会;

凡集齐一个主题的限定信纸,即可获得一次摸彩机会;

信纸也可以单独购买,但是每个主题里都有一张神秘信纸,只能通过摸彩获取;

……

林林总总一共十几条。

陆悬圃看着有趣,他还在心里细琢磨了一下,而后露出了然又有点邪性的笑容。

“呵,这么聪明的骗钱法子,她怎么想出来的呢。”陆悬圃低声说道。

长随见他笑得古怪,悄声问道:“二爷,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想着,你二爷以后怕是要惧内了。”

长随:“啊?”

“走,咱们去找二小姐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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