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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烈 (81-102 完) 作者: 一梦未觉 - 长篇色情小说

[db:作者] 2025-12-02 11:18 长篇小说 3980 ℃

【热烈(1v1)h】(81-102 完)

作者: 一梦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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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 老子看上她了

对德翠卡生疑后,虞闻又仔细研究了它的股权信息。蒋嘉年持资40%,另有两个眼生的名字,名下出资共计60%。

他找钱眼开查了这两人,第二天钱眼开告诉他,他们一个是曾濯妹夫,一个是曾濯老丈人。

难怪蒋嘉年退了车队还跟曾濯走那么近,也难怪蒋瞳现在还待在E-xur当经理。

原来这德翠卡还真姓曾。

这么来看,或许他都是在曾濯的授意下才……

钱眼开那边听虞闻没了声音,“喂”了一声:“虞闻,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好消息。”

“好消息!——我们的人找到了曾濯贩毒的证据,我一会发你邮箱,你千万别被旁人看到!”

“哦,那个快递也查到了,你猜是谁?蒲柯啊!蒲柯这真是‘大义灭亲’,迫不及待引你去查他哥的毒品生意,哎,你是不是得罪过他啊?”

虞闻在玩桌上的名片,闻言道:“打过他。”

“那一切就合理起来了……”

“嗯,说说坏消息。”

“额,坏消息……我们的人露了马脚,估计曾濯蒲南很快会查到你身上。哎,你多加小心吧!”

挂了钱眼开电话,虞闻的邮箱立刻收到一封邮件。

他点开仔细看完,但就凭这些证据还不足以给曾濯定罪。

虞闻把邮件打印下来,锁进柜子里,然后翻开通讯录,拨通那个许久未联系的号码。

自蒋嘉年从斯冰赛离开后两人就再没通过电话。虞闻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打过去,他居然接了。

虞闻来到他们第一次见面的赛车场。十六岁那年,他就是在这里,在青训营的模拟赛上认识了蒋嘉年。

他已经很久没有踏足这里了。

这座赛车场有一个年轻人很喜欢又很有寓意的名字,叫“冲云”。

它是云城第一家专业的摩托车赛车场,曾承办了国内外数百场摩托车比赛。

冲云见过苍穹最顶处的风光,最后又从云端坠落。

由于场地配套跟上不新规,它在前年被省摩协荒弃了。

老旧的栏杆上油漆鼓包起皮,虞闻都看得到底下粗渣的铁芯子,手一摸碎一掌心。塑料椅凳被日光晒褪了颜色,凹陷的座位里落满积水脏灰。

有很多东西的命运都是如此,曾辉煌一时,后被遗弃在时光的罅缝里,落尘生灰。

一如他们的关系。

虞闻倚在栏杆前,望着被荒草覆没的赛道。

穿越时间的瀚海,他仿佛又看见两人在赛场上狂飙的画面。

年轻的生命,激烈碰撞,汗水滚烫,眉宇间都飞扬着对赛车执着和热爱。

虽然那时蒋嘉年说他是为了钱才开车,但从他炙热的眼神中,虞闻知道,他和自己一样。

虞闻听到渐近的脚步声。

他回头,蒋嘉年嘴里叼着一根烟,头发还是颓颓地搭在肩头。

“叫我来这,不是来找我怀旧的吧?”

虞闻转过身,两臂搭上护栏,“你知道我不怎么念旧,我就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蒋嘉年笑了一声,摸出打火机把烟点燃。

“你问。”

“曾濯和蒲南贩毒的事你参没与参与?”

他有些意外,吐出一口烟,眼睛眯了眯。

“虞闻你忘了啊,我妈赌博啊,我最痛恨黄赌毒,你说我参没参与?”

虞闻掀了掀眼,冷厉的目光凝在他脸上,“第二个问题,为什么帮我?”

“什么时候帮了?”

“是你把工厂给她的?”

“她?哪个她?”

“温想。”

“对。”

“为什么?”

“不为什么。”

“我问你为什么!”

“因为我乐意!我喜欢!老子看上她了,想跟你抢行不行!?”

“你他妈——”虞闻一把拽住蒋嘉年领子,“我警告你,别跟我开她的玩笑!”

“你动不动就扯人衣领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蒋嘉年掐着虞闻手腕,把烟丢到一旁,“我也警告你,别老把我想成个好人!”

他手指狠狠戳着虞闻肩膀。

“我他妈跟曾濯就是一路人行不行!?我他妈只是不吸毒,我开假车,我赚脏钱!我他妈就是嫉妒你看不得你好过!”

“凭什么?凭什么是你虞闻?为什么,明明模拟赛的时候我比你快啊!为什么我后来此次次不过你!”

“我钱比你少,荣誉比你少,连他妈兄弟都比你少!”

“我他妈就是嫉妒你,嫉妒你没爹没妈但比我活得潇洒自在多了!凭什么,大家都是人啊,大家身世都不好啊,我们一起进的车队,凭什么老天爷这么帮你!”

“你知道我最后悔的事是什么吗?那天晚上,我就不该进巷子,我就应该看着他们把你打死,废了你的手——那样我就是还是第一,还是第一,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着,大笑着。被风拍乱的发丝像一行行黑泪勾在脸上。

笑着笑着又抵在虞闻肩上哭了起来。

“呜——虞闻……别想着救我,你救不了我。人烂根里了你拿什么救啊……”

你们听过成年男人哭吗?

那种长长的,凄厉的呜号,连尾音都夹带悔恨,一瞬间让头上的天都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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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 我爱你

时间一晃到了十二月下旬。

又是一个周一,温想刚结束在缙城的三天培训。几个老师坐了一个半小时高铁才抵达云城。

申莉的男朋友先把她接走了,她知道虞闻会过来就没喊温想一起走。

之前虞闻看温想每周云缙来回跑,现在又是冬天了很辛苦,他跟温想说要不就别接那个升学班了,不差这点钱。

但温想上回把钱还给钟季同后,确实没剩多少积蓄了,她想着温俊成也慢慢老了,除了超市,两个人还是应该有套正儿八经属于自己的房子。

她没有把这些跟虞闻说,“谁会嫌钱多呀,你别看现在是有点折腾,可到时候奖金发下来就不嫌累了!”

虞闻不干涉她工作上的事,他刮刮她鼻子,“小财迷!”

虞闻在高架上堵了半小时,等到高铁站时温想已经站在出站口了。

她穿着乳白色的毛呢大衣,头上一顶奶茶色的贝雷帽,小小的脸蛋埋在厚厚的围巾里。

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他轻踩油门,一下开到她身侧。

温想刚系上安全带,虞闻就吻了过来。

他在空调车里待久了,连吻都是烫的。

虞闻一手托住她后脑,一手搂住她的腰。湿滑的长舌挑开牙关,在她上颚轻扫。

“嗯……呜……”

温想不知道他怎么了,自上次从缙城回来后,虞闻变得格外粘人,床上也弄她弄得特别狠。

暧昧的吮砸声回荡在封闭的车厢里,阔别三日的吻叫她呼吸不畅。虞闻阖目吻得极认真,整个人都压向副驾驶这一侧,身上的安全带崩得老长……

后面的司机终于看不下去,滴滴摁响喇叭。

虞闻这才松嘴,揉了揉她脑袋。

“走了。”

他本想说两个人去外面吃,温想却坚持要回家做。

虞闻印象里这姑娘做饭……好像挺一般的。不过他没说出来,只说了声好。

他想,两个人在一起,有情饮水饱。

今天温俊成不回来,温想让虞闻去客厅看电视,自己在厨房里忙活了一通。

当温想端上一碗长寿面时,虞闻的眼神晃了晃。

“你知道了啊?”

我今天生日。

温想嗯了一声,又从厨房给自己端来一碗,拉开凳子在他对面坐下。

热腾腾的香气从碗口冒出来,弹软的面条上摆了一块荷包蛋,撒了些葱花。

虞闻拿着筷子点评道:“色香俱全,让我尝尝味道如何。”

他尝了一口,“嗯——”

“怎么样?”

“好吃,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面。经常做?”

温想摇头,“第一次。”

虞闻了然,难怪,咸了。

他又吃了一口,抬眼看她,“怎么,‘生日快乐’,不打算和我说吗?”

今天是12月20日,是他们交往后虞闻的第一个生日。

温想为这一天考虑了很久,包括要不要过,要怎么过。

她问了向子洋和谭勋,之前虞闻过生的时候都做些什么。

两个人对视一眼,告诉她,虞闻不过生的。

那时候温想很惊讶,在她的印象里没有一个人会不喜欢过生。

她小时候的生日,温俊成和孙平蝶会给她买一个大大的蛋糕,插上跟年龄一样数量的蜡烛,然后带她上街买新裙子。

后来孙平蝶过世了,这些祝福都由温俊成一人完成,但她也还是喜欢过生的。

虞闻为什么不喜欢过生,或许跟他的生日在冬天有关。

温想知道虞闻不喜欢冬天,因为那是他父母离去的季节。

生日本该是与旧的自己告别,和新的自己相遇,这一天具有承前启后的意义。

可温想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告诉虞闻,他的人生该从今天重新开始。

虞闻还在等她的“祝福”。

温想把双手迭在桌上,她的声音不知为何酸哑。

“虞闻,其实我今天很忐忑……我问了向子洋和谭哥,他们说你不过生日。所以我不知道一句擅作主张的‘生日快乐’你会不会喜欢。”

“可我还是觉得,你的生日是我生命中重要的日子。所以我还是擅作主张给你做了一碗长寿面,我希望今后的日子你都能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对不起,这是我自私的愿望,我明明都没有问过你……或许今天都算不得惊喜,也不符合你的期盼……可是、可是……”

眼泪啪嗒啪嗒砸在桌子上,在陈旧的木纹里洇出暗色的花。

这世上有一种深刻的连接能让两颗灵魂交融,它叫感同身受。

生日快乐是要给生日快乐的人说的,如果你的生日不快乐,那么我会对你说——

“虞闻……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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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 你值得这世上最好的

虞闻的确不喜欢过生。

他的愿望早就不是生日蜡烛能实现的了。

生日是母亲的受难日,可当虞琴解脱后,这一天就变成了虞闻的受难日。

跟着江彦兰过的第一个生,江彦兰准备了一个蛋糕和一个跳跳鼠。虞闻没有吃蛋糕,留下了跳跳鼠,他说,以后不要给我过生了。

那之后江彦兰每到这一天都只煮一碗长寿面。

既然祝福说不出口,那么我都把它都藏进面里。

然后那一天跟平常任何一天都没有分别。虞闻把面汤喝得一滴不剩,江彦兰在客厅里摘菜,虞闻在院子里玩跳跳鼠。

不用刻意提醒虞闻这是冬日里难捱的一天,这样他会好过些。

虞闻读过希腊文化,那里的人们相信人人都被一位精灵守护。这个精灵在他出生时已在旁侍候,并且会看顾他的一生。

虞闻原以为他的精灵跟虞琴一起飞走了。

但温想却进入他生命里,用一种温柔和煦的方式温暖了他的寒冬。

男儿有泪不轻弹,喉间的涩意顺着面条一起咽下去。

他抱她在怀里,用拇指揩去她脸上的泪。

“不哭了,想想……不哭。”

虞闻很少有这种无力的感觉,一种无力却被偏爱着的感觉。

明明他才是那个保护者,却五次三番让她为自己落泪。

他揉着她红红的眼睛,用沙哑的嗓音开玩笑:“再哭我就亲你了,我可刚吃完面——”

他话还没说完,嘴唇就被两片丰润的柔软堵住了。

他嘴里有淡淡葱花的味道,眼泪流进交迭的唇缝里,让这个吻多了一点苦味,好像葱花焦了。

遥想上回猪肉味的吻没成功,原来她喜欢葱花味的。

虞闻拿这话去逗她,温想嗤一声从鼻子里冒出一个泡。

她酝酿的悲伤情绪彻底破了功,虞闻笑她:“脏兮兮。”

温想擦了擦鼻子,手指软软勾住他的,“虞闻……我还有个东西想送给你。”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遥控器,让虞闻按下那个开关。

两只电子小狗并排从卧室走出来,背上驼着一个长方形的盒子。

虞闻目闪微光,有些意外。

“这么神秘兮兮,甚至还让你调试了电子狗?”

“你先打开看看嘛。”

盒子里放着一本手动装帧的相簿,仿牛皮的封面,侧脊上一针一线都是人工装订的,看得出制作的人很用心。

相簿翻开,前几页是虞闻小时候的照片,有被江彦兰抱在怀里的,有在幼儿园跟同龄孩子玩耍的,还有那张让温想印象深刻的,在编程大赛抱着电子小狗的获奖照片。

虞闻脸上泛出温柔的笑意,手指珍重地在照片上抚过,就像在触碰珍藏多年的回忆。

“找外婆要的?”

温想下巴垫在他肩头,点了点,“从外婆家离开的时候,我找她要了胶卷,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还能洗出来。”

再往后翻,是一些虞闻站在领奖台上的照片,这些照片他都没有,估计是她从过去的媒体报道上截的。

虞闻还不知道,温想把他出道后的每一场比赛都看了,曾因不相识所缺席的精彩瞬间,她全补回来了。

他看到一张今年溪谷外山道的比赛照片。

照片里,虞闻穿着蓝白相间的防护服,面罩下的黑目锋利又闪亮,他身体紧紧压贴在车身上,像一头疾驰的猎豹,让风都落在身后拉出残影。

虞闻点头,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偷拍我?”

“哪有偷拍!我是正大光明地拍,那天有那么多记者都在呢。”

继续往后,有一张斯冰赛开业当天众人的合影,温想找向子洋要的。虞闻真的很少拍照,所以她找俱乐部打听了一圈,也只要到两三张照片。

虞闻翻到了亲子交流会他们跟唐淼淼的合照,当时作为冠军家庭三人合影了。他看着人小鬼大的唐淼淼,在小丫头白软的脸蛋上弹了一下:“古灵精怪。”

他突然想,要是以后真的跟温想生了他们的女儿,应该也不错。

他一条大鱼,带一条小鱼,住在她的鱼缸里。

终于,他翻到了十一的格里瓦安之旅。

这场旅行中虞闻留下了唯二的两张相片,两张他和温想在白塔前的合照。

藏族的白塔代表了圣迹出现过的地方,当地人信奉顺时针绕白塔三圈,可求得吉祥平安。

那天他和温想一起绕着白塔走了三圈,然后在白塔前,她邀请自己同她合影。

在向子洋喊茄子时,温想突然亲吻了他的侧脸。那张照片,她羞涩的笑容里掺着绵软的白砂糖,他则目光微怔,有些惊讶。

下一秒,他扣住温想后脑吻了上去。这一幕被抓拍到,成了他们在白塔前的第二张合照。

虞闻注视着相片里面容错愕的她,眼神陷满了柔波。

在所有照片的最后,温想还用烫金笔描了一句话——

“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以你我共白头”。

他手捧相册,从来没收到过这样沉重的礼物。

散布在他生命中的温热被她小心拾起,仔细封装。每一张相片都代表她一份微小的心意,她把一点一滴的微小汇聚起来,变成令他难以承受的珍重,压得他手臂发酸。那些酸意蔓延他全身,在他乌瞳上升起雾气。

他不知道是不是以前受了足够多的苦,才换来今天有她爱他。

他闭目,虔诚而缱绻地吻着她发顶。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温想抱住他,“因为你值得。虞闻,你值得这世上最好的。”

相簿后面还有一些空白的纸页。虞闻知道,那是等待他们用余生去填满的。

他呼出一口气,紧紧搂住她,目光穿过玻璃,挂上光秃秃的树梢。

我的确不喜欢冬天,也不喜欢过生。

但有你在,这个冬天总算没那么难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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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 她死了

这个冬天还是有人没捱过去。

钟老太死了,死在平安夜那一天。

除了上回曲轴厂的那次,钟季同还给虞闻打过一次电话。

钟老太转重症监护室的时候,他求虞闻过去看看。

虞闻没去。

钟老太那是真的喜欢他吗?

一般来说奶奶多半是疼孙子的。

虞琴和钟季同是偷偷领证结的婚。钟老太前半生迷信,找人算出来虞琴的生辰八字跟儿子不合,算命的说不建议这桩婚事,虞琴克夫。

所以钟老太一直不同意虞琴进门。

奈何那时的钟季同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硬要跟她结婚,钟老太也拦不住啊。一年后他们就生下了虞闻。

等到后来钟季同傍上了厂长千金,钟老太不能说敲锣打鼓庆祝吧,但多少觉得儿子这是出息了。

人说,丈夫对你的态度决定了他家人对你的态度,自那之后钟老太也不掩饰对虞琴的厌恶了,赶快拾掇两人离了婚。孙子她也不要了,那时候千金已经大肚子了,找人验了也是个男孩。

钟季同这回找着了一个旺夫的,刚结婚就继承了两个厂,事业飞黄腾达。

儿子是母亲进入父权社会的通行证。钟老太的后半生扬眉吐气,凭借一个“事业有成”的钟季同,指挥着钟家上上下下二十余口人。

钟老太的后半生依然迷信,只不过她还信上了佛。

年纪大的人沾点佛光总会让人觉得德高望重,讲话也更有分量一些。

直到两年前钟老太穿金戴银地走在天桥上,她又遇见了当年那个算命的。钟老太往回走了几步,她先是往摊子上丢了二百块钱,然后对算命的说:“大师你算得准啊,我儿前妻不光克夫最后还把自己克死了,你说当年我若再强硬些,我儿是不是就能更早大展鸿图?”

算命的一听,额头的皱鼓得跟油桶滚过似的。

“造孽啊造孽……你和你儿都造了大孽啊!”

原来算命的当年是想救一救虞琴,她跟钟季同确实不合适,但原因不是虞琴克夫,而是钟季同克妻。算命的心想算尽不说尽,却没想到这二人还是结了婚。

钟老太大惊失色跑回家,自那一天起,她就跟被鬼缠住似的,一病不起。

今年初住进了医院。

人老了总让人觉得可怜。

尤其是一个又老又在生病的人。

这种可怜无关乎她好坏,而仅仅是作为一条生命,在耄耋之年被她钟爱的世界所抛弃,那种彷徨、无助的可怜。

“虞闻……答应进我们家族谱了吗?”

钟季同摸着母亲的手,眼里满是痛苦和自责,“妈,我会说服他的,您再等等。”

再等等,你让钟老太太拿什么等呢?

她现在最缺的,就是命。

钟老太还是死在了平安夜。中国佛管不了洋节。

钟老太出生在裹小脚的年代,后来赶上改革开放,钟季同也出息了。她操持着钟家的大半生,霸道横行一世,走时也是风风光光。

一大家子二三十号人,孙子孙女,重孙重孙女,纷纷跪在地上,围在惨白的床纬前,哭得悲天跄地。

这里习俗是这样,谁家死了人,谁家哭得响谁家的子孙就最孝顺,谁家的老人就最德隆望重。

隔壁房的病人听到响彻楼层的悲恸声,纷纷感叹道,这走得得是个多好的长辈啊!

但钟老太死前却没闭眼。

因为她没见到她大孙子。

钟老太应当是佝偻着背走在黄泉道上的,她怕碰见自己的老伴儿,怕钟文鼎捉住她问她。

“虞闻……进咱家族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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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 你开个价,我买

圣诞节那天温想在缙城培训。

斯冰赛大厅,众人围坐在客厅吃火锅。

向子洋笑虞闻一个有对象的跟他们没对象的似的,过了个假节。

虞闻望了一圈,“我提醒你,这里可就你没对象。”

向子洋:“?”

“靠,于彬,你他妈谈恋爱瞒着我!?”

“我我我哪有,我这刚联系上一个初中同学,还没说成不成呢!”

“我告诉你啊,不准成!听见没?”

“?向子洋你有毛病吧?”

宋婉瑶笑着从厨房里端出一盘菜,“好了好了,先吃饭,吃饱再谈。”

向子洋双手合掌,“我滚,我滚好不好,我滚!”

虞闻一手拽住他兜帽,“她那是在加班挣钱。哎向子洋,我发现你现在满脑子谈恋爱,进了俱乐部后一点没有以前那么努力。”

“闻哥,你别给我歌颂苦难,能过好日子谁特么想累死累活啊!”

向子洋母亲的病好了,现在他不需要像从前那么拼了。

虞闻点头,这话倒没说错。

他刚想说些什么,突然手机响了。

没备注过的号码,但一看归属地虞闻就知道是谁。

按了挂断,手机反盖在桌上。

谭勋坐虞闻旁边,也就是随口问了句:“怎么不接,打错了?”

虞闻垂下眼,淡淡说:“钟季同打的。”

他抬头看到谭勋夹菜的手顿住了,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

“怎么了老谭?”

谭勋叹了口气,把虞闻拉到一边。

原来温想去见钟季同的那晚,谭勋看到了。

那天他去接宋婉瑶下班,她工作的地方就在那家咖啡馆楼上。

谭勋看到温想跟钟季同坐在靠窗的位置聊天。

谭勋一直知道虞闻跟父亲关系不好,俱乐部刚筹建那会儿钟季同来过好几次,都被虞闻轰跑了。

宋婉瑶不知道这个事儿,谭勋指着钟季同跟她说那男人是虞闻父亲时,宋婉瑶还感慨了一句:“虞闻他们进展够快的呀,女朋友都见家长了。”

谭勋本来脑子就比平常人转得慢,他那会儿竟也被这话带偏了。今天看到虞闻这一出,才觉得恐怕不是那样。

虞闻给钟季同打电话的时候他那边很吵。音乐声很大,还听到有人在哭。

钟季同的嗓音有点哑,他说难得你肯回电话给我。

虞闻不跟他废话,直接问他是不是见了温想。

钟季同那边停顿了会儿,然后他说,有什么事你过来找我,我抽不开身。

于是这二十年来虞闻第一次去钟季同的城市找他。

他本来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去那个地方。那里是钟季同的家,却不是虞闻的。

钟季坐在宾馆房间里,桌上的烟灰缸里插满了烟头。

看到他手臂上的黑袖章时虞闻愣了愣。

或许是因为疲惫,钟季同今天没摆老子的谱,他拉开凳子喊虞闻坐。

虞闻不坐。

一个人坐下就意味着他要待一会儿,但在有钟季同的空间里,虞闻一秒都不想多待。

“你找她做什么。”

钟季同看着虞闻警惕的眼色,内心一阵无力,“我难道会害她?”

半晌,他摆了摆手道:“罢了,我今天不想吵。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这是他们俩这么多年来最长也最平和的一次对话。

虞闻问什么钟季同答什么,包括超市,包括最早他给温想的四十万,钟季同都说了。

“虞闻啊……我看得出她是个好姑娘,都是我让她做的,你别怪她。”

虞闻嗤笑,他不知道钟季同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一个精明的商人罢了,还真把利用当施舍了。

“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

钟季同给温想的钱,他来还就行。

虞闻长指在玻璃台面上扣了扣,漆黑的眉眼扫向钟季同。

“四十万,你算算利息,我连本带利给你。”

“还有,超市多少钱,你开个价,我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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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想操你

温想在虞闻不知情的情况下把钱还了,虞闻又在她不知情的状况下找他买房子。

那一刻钟季同才知道,这两个年轻人有多深爱彼此。

按理说像钟季同这样背叛爱情的人,不该再有资格感念爱情了。

他二十岁时看爱情是雾里看花,三十岁时看爱情是事业累赘,五十岁时看爱情是天方夜谭。

今天,他突然意识到这世上真有这样的人,他们把爱情当做无价之宝。

如何看待爱情,或许跟年龄无关,只与人有关。

虞闻在市场价基础上又加了二十万,去买他那间超市。

钟季同从没觉得自己这么失败过。

那是他原本就打算留给虞闻的。

继承是全人类的古老传统,有多少父子兄弟为了一点钱在财产继承时撕破了脸。可虞闻,这个与他血脉相连的儿子,竟然连他一分钱都不想要,一点瓜葛也不要有。

过户急不来,得等钟季同把手头的事情忙完。

聊完这些,虞闻也没有留在这儿的理由了。

他走的时候,钟季同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虞闻……你奶奶定在后天出殡。”

钟季同张了张嘴,把后半句咽了下去。

他没有问,他也不用问,虞闻不会来的。

虞闻没有回头,他目光虚虚望着地面,回了一句:“节哀。”

节哀。

钟季同不知道这是不是一间超市才换来的告慰。

但确确实实是这二十年里,虞闻自那句“求求你别走”后,对他说过最诚恳的一句话。

虞琴死的那天,他甚至连这两个字都没给虞闻。

望着儿子离开的背影,泪水如瓢泼的雨掩满男人早已不再年轻的面容。

他失重般栽进椅子里,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

*

虞闻夜里开了个长途赶到缙城。

当钟季同跟他说她已经把钱还掉的时候,他的心就像被人狠狠揉了一把。他想到那晚她哭着来找他,问他如果骗了他他会怎么办。

他还能怎么办?

爆炸的情感似岩浆喷涌而出,将心熔出一个巨大的豁口。

他必须、现在、立刻见到她。

温想甚至只穿着毛茸茸的睡衣,裹了件大衣就下楼了。

她钻进他怀里时,虞闻心上的缺口一下就被补满了。

他发疯似地吻着她,干冷的空气被压缩,化作一腔热意在唇舌间肆虐。

后半夜躺在床上,虞闻问她:“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冷血?”

“为什么这么说自己?”

是因为钟季同,还是你奶奶?

“有时候我也觉得自己挺绝情的。但我没办法,一想到我妈,我一辈子都原谅不了他们。”

温想眼尾搭了下来,她把头埋在虞闻肩上,指尖摩挲他脑后硬茬的短发。

“虞闻,你听过一句话吗?”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我想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代替别人去说原谅。”

我喜欢你骄傲、洒脱、爱憎分明。你遇到我之前如此,遇到我之后亦可以如此。

她眼中波光柔柔,映出他的影子。

他一把按住她后脑。

这就是他的想想。

她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他恨钟季同,温想说你可以恨。

他不想参加钟老太的葬礼,她说那就不去。

人们从来只鼓励你去爱人,但鲜少有人告诉你,你也可以去恨。

虞闻闭眼吻在她发间,又吻上她眉心,在唇舌激烈交战后抵住她鼻尖喘气。

现在是凌晨两点,窗外万籁俱寂,明天她还要上课。

温想的指尖在他后背刮了两下,“你在想什么?”

虞闻低笑一声,贴到她耳边问:“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

虞闻垂眼,玩她头发。

“在想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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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 内裤兜满水,鸡儿邦邦硬

想便行动了。在她面前他好像不怎么需要压抑欲望。

刚进房间的时候虞闻就把大衣脱掉了,现在身上还剩一件灰色毛衫。

他把温想的发丝拨到耳后,揉玩她珍珠似的耳垂,“你帮我脱好不好?”

温想哪里可以拒绝,她现在愈发不知道如何在虞闻面前说不了。

牵着他毛衣下摆往上……流畅的人鱼线、结实的腹肌一点点在她眼下现了出来。

虞闻顺从地低头弯腰,让她把毛衣脱下。

他捋了把散乱的头发,指了指下面,话音里带了点痞气。

“裤子也得脱。”

鸡巴早就立起来,把硬硬的长裤顶出一个凸起。

金属扣啪嗒一声解开,温想的脚趾都蜷在了一起。

虞闻挑眉,也不难为她,自己脱了裤子,然后挺着鼓囊囊的一坨就爬上了床。

“现在换我给你脱。”

温想的睡衣是左右交扣系带式的,领口有一圈蕾丝花边,丝带在侧腰处系成一个蝴蝶结。

虞闻牵着左右看了看,女孩子的审美他不太懂,但温想怎么穿他都挺喜欢的。

他抱着温想坐在自己身上,一手托着她后背,一手沿着V字衣襟摸了进去。

“嗯……虞闻……不是说脱衣服吗……”

虞闻抬了抬眼皮,“不急,先让我揉会儿。”

老实说这比脱光了揉更色情。

温想的胸型很美,即使包裹在胸衣底下也能看见她圆润柔滑的曲线。

虞闻手掌插入文胸左侧,一把握住白软的奶子。

有几天没碰她了,只揉一下奶,他鸡巴就硬得发疼。现在抵在她臀缝里,更是突突弹了两下。

“嗯……”

温想立刻羞红了脸,环住他脖子把身子往上提。

这一提刚好给了虞闻空间,他顺势剥下她毛茸茸的睡裤。

两条白嫩的腿露了出来,大腿内侧肉鼓鼓的,她双腿并在一起,但腿心的地方罅了一道细窄的缝,像一颗被拉到极长的水滴……特别适合他把鸡巴插进去弄。

他手指顺着并拢的腿根往上摸。指腹朝上,在两瓣阴唇的缝隙里勾了勾,绵软的布料瞬时洇出一团深色。

“宝贝湿了。”

“唔……别说啊……”

温想伏在他肩膀上,虞闻一手揉胸一手摸穴,不放过她任何一点表情。

等到下面都湿透了,他又把手挪上来,专心致志玩她的奶。

睡衣早在他动作时被扯开,领口下滑,衣服松松垮垮地围在肩膀下面。

文胸也是淡淡的粉。

这姑娘从头到脚都透着一股子纯,现在被他弄得眼角飞红,檀口呼出雾气,又显得色情得不得了。

两团奶肉包覆在里头,呼之欲出。

虞闻把她内衣往下拉,一对娇嫩的乳头便弹了出来。

他喉间一紧,猛地衔住其中一颗吸咬。

“哈、……嗯……虞闻……”

湿热的口腔让敏感的乳尖瞬间立了起来,粗糙的舌苔在乳粒上刮过,温想呜咽一声,只觉得花心也被他吸麻了,汩汩鼓出一包水。

虞闻从她双峰间抬头,掌心对着花穴口拍了几下,“我还没进去,就流了这么多水?”

“哈……嗯……虞闻……”

由于内裤兜满了水,虞闻拍得那几下发出piapia的声响,温想腿心一夹,直接去了一个小高潮。

“嗯嗯……啊!……”

她两腿打着颤,身体猛地向前弓起,这姿势倒是正好把奶子送进了虞闻嘴里。

虞闻眸色浑浊地咬住她奶尖拉扯,含糊道:“弄舒服了,嗯?”

灵魂升空的温想哼哼了两声。

下一秒虞闻拉住她的手按在自己滚烫的阴茎上。

他耸腰顶了两下,“老公的鸡巴还硬着,你也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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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乳交,大鸡巴操奶(1200珠加更)

温想以为他说的帮是要她用手,结果虞闻却舔着她的奶子说,“用这里。”

……什么,用胸部做爱?

睡衣被他扯开丢到一旁,虞闻单手绕后熟练地解她胸罩。

温想还是觉得羞赧,她两手交迭按在胸前,头偏到一侧不去看他。

虞闻的内裤已经脱掉,粗长的鸡巴硬挺挺地在空气里抖了两下。

他让温想坐在床上,自己则半立在她跟前。

月光下,她两团奶肉嫩的跟豆腐似的,虞闻看一眼都上瘾。他拉住她两手放在自己腰上,然后双手捧起奶肉,滚烫的鸡巴从奶缝下面插了进去。

“嗯……”

深红色的肉棒被奶白的乳肉包裹着,好像烧红的铁棍在牛奶里头搅。

虞闻爽得腰眼一麻,心里咒骂一句,咬着牙在她奶肉里进出。

最早在江彦兰家里,含着奶汁玩她奶子的时候,他就想这么做了。照顾到她的羞耻心,才一直没提。

“呜……虞闻、慢……慢点……”

温想也不好受,他的肉棒又粗又烫,插在她奶肉里,把底下的皮肤都烫红了。

令人羞燥的热意跟着他的动作一点点熨进她心里,总觉得心上有块地方被他填得满满当当。

虞闻低头看见的就是她这样一副表情。

杏眸微湿,鼻尖上渗出白沙一般的汗露,粉嫩的小嘴一张一合吞吐仙气。

虞闻舌尖狠狠抵住腮帮,他用力将两团奶肉往中间挤,挺腰摆臀大力操起她的奶子。

“哈……啊!……虞闻、……”

他操地又快又狠。猩红的阴茎头从白乳里操出来,肉棒上每一道褶皱都被乳肉捋平。

沉硕的囊袋由于惯性打在奶子下面,把软嫩的奶肉打得往上甩,偏偏他手掌抓住乳肉不让它跑。于是鸡巴便在来来回回的乳波里猛进,把两乳间的皮肤都操得越来越红。

“宝贝奶子怎么这么软,这么好操?”

“奶子长这么大,是不是就是给老公操的,嗯?”

虞闻爽红了眼,开始口无遮拦。

鸡巴从肋下顶进去,又从两团滑腻的奶肉里顶出来。每次都贯穿奶团,撞在温想下巴上。

龟头上的马眼兴奋地张开,前精溢了出来。

温想仰起脖颈,下巴上布满了亮晶晶的腥液,看起来既美艳又色情。

“呜呜、……虞、虞闻……”

身上过电似地麻,从心窝一直蔓延到全身。

她眼眶发热,潮湿的睫毛像在水里趟过一般。

虞闻只是弄她上面,可她下面却跟失了禁似地,蜜液从花心里喷出来,顺着流到大腿上。

“又高潮了?”

他嗓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虞闻手往下一探,捏住她穴口的小豆快速揉搓起来。

“呜啊啊啊……不、不行——”

她身子猛地抽搐两下,淫水四溅,喷了他一手。

“就这么舒服?还没真操呢……”

“呜呜……舒、舒服……”温想噙着泪点头,就希望虞闻能放过她。

但虞闻突然把淫水抹在自己鸡巴上,咬住她的唇,疾风暴雨般在奶子里插了几十下。

“唔、……哈……啊!……”

腥浓的精液射上温想下巴、乳沟,还有几滴挂在奶尖上,欲坠不坠的。

她脱力般倒在床上,大口大口喘气,腿心、脊窝都溢满了汗。

就在她以为一切结束的时候,虞闻一把拉下她湿透的内裤,两指把花唇一分,操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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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 大鸡巴套金箍,操到潮吹

充分高潮后的甬道紧致又敏感,虞闻插进去的一瞬间就像被十万道金箍箍住一样“难受”。

终于知道大圣难做了。

但猴哥是疼死的,闻哥是爽死的。

虞闻喉结滚了两下,大手揉她的胸帮她放松。

都操了这么多次,“……怎么还这么紧?”

温想难耐地哼了一声,花穴口死死抵住龟头,“明明、……是你太大了……”

她这话叫虞闻心里一阵暗爽。

“好……怪我太大。”他咬了咬她颤抖的耳垂,“那宝贝放松点?让老公的大鸡巴插深些。”

“大鸡巴”三个字咬得特别重。

谁知温想一听到“深”就拚命摇着头,“呜呜……不要,不要深……”

虞闻哼笑,低头在她乳晕上舔弄,“不深,宝贝怎么爽?”

“乖,深一点,让老公干到里面……”

手下揉了近两分钟,要命的甬道终于打开一点,虞闻一鼓作气,肉棒插入最里面——

“哈……”他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啊……!呜……”

顶到子宫口的时候,温想浑身都颤了一下,随后里面的小嘴开始疯狂吸咬虞闻的龟头。

“唔——”

虞闻的臀肉霎时绷紧,他用力掐着温想的腰,快速抽送起来。

粗红的性器像在火里烤过,烫得温想心脏都麻掉半边。虞闻太大了,入这么深她会坏掉的……

她眼角滑出泪,嘴上呜咽着喊:“不、不行……太、深了……太大了啊 ……”

她的哭叫在肉体的碰撞声中变成一截一截呻吟,刺激着虞闻的神经。

他抽插的速度再度加快,力气也比刚刚更大。沉甸甸的囊袋撞在温想腿心,把白嫩的腿根砸得通红一片。

“呜……啊……虞、闻!……”

温想被插得受不住,手指无措地在他后背抓着,有一下她几乎都觉得虞闻被她挠破了。

他嘶了一口气,抓住她作乱的手一把压到头顶。

臀部跟插了电似地快速击打着花穴。

“啊啊……呜、……不、不要……虞闻、……!”

交合处的蜜水被啪啪打飞,温想的屁股和虞闻大腿上都粘满了湿滑的淫液。

“舒服吗……宝贝?”他压下身体问她。

温想已经被操得大脑发晕了,白皙的面颊上泛着不正常的驼红。身体每一颗毛孔都像被虞闻操开了,快感密密麻麻钻进去,五脏六腑都升在半空着不了地。

“嗯……哈……舒、服……”

温想顾不得羞耻,虞闻真的操得她欲生欲死。

得到满意的回答,性器“啵”的一声,从她甬道里退了出来。

下一秒,虞闻将她两腿M形打开,一把压到床上。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的时候,温想眼中闪过一丝惶恐。

“虞闻……不……不要!……”

她想抵住虞闻俯冲下来的身体,奈何双手被他大掌死死扣住。

滚烫的阴茎全根没入……这一次虞闻没有收力,阴茎头完全凿开了子宫口。

“呜……——!”

长长的一声呜咽,她整个身体都往中心缩了一下。甬道尽头,脆弱的小嘴溺水一般快速吸合着,虞闻每次插入抽出都发出噗叽噗叽的声响。

脑内的弦尽数绷断,虞闻覆在她身上九深一浅……轻的那一下是为了给她留呼吸的时间。

温想感觉腰都快断了,下半身完全不是自己的,连绵的酸意堆积在穴口。

虞闻操了十来下,一道透亮的水柱从穴口喷涌而出。

他停下来,声音里像掺了蛊。

“宝贝……又潮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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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 给她操透了,站着干

又潮吹了?

虞闻这么问她,湿热的气息缠绕在她耳畔,温想小腹瞬间抖了两下,又喷出一道水柱。

“呜呜呜……你、你走开……”

她嗓音里全是哭腔,软弱无力的手推着虞闻的肩。

虞闻纹丝不动,他不能走……他还没射呢。

就着鸡巴埋穴的姿势,他把温想翻了个面儿。

“呜、……虞闻……!”

纤细的双手反剪到腰窝,虞闻压着她挺翘的屁股大力操了几十下,终于抵在臀缝射了出来……

她浑身都化成了一滩水,彻彻底底被他操开了……

虞闻用纸巾把她身上的精液擦掉,“别躺着,我抱你去洗洗。”

温想抱着枕头,不为所动。

“乖,黏着睡不舒服。”

你也知道不舒服啊!

温想睨了他一眼。

她现在腿上、屁股上全是虞闻射出来的东西,哪怕擦掉了还有一股淡淡的膻腥。他欲重,就连那个液也比一般男人的要浓。

温想不愿去洗,她知道虞闻一会儿在浴室还要弄她的,不如就这样睡了。

虞闻垂眼看她,小脸鼓得跟河豚似的,嫩白的手臂压着奶团,雪肌上全是他留下的指痕。

这一瞧,下面的鸡巴又抬了头。

“真不洗?”

“不洗!”

“啧,行啊。”

本来他也不可能只射一次就结束。

操都操了,现在让她睡也睡不够,索性就给她操透了。

他大手在肉棒上快速撸了两下,“那就再做一次。”

说着拉起她一条腿,从侧面插了进去。

“呜、……虞闻……不要、了……”

温想没想到他还有精力弄,她都快没力气叫了。

虞闻听着她越来越弱的声音,跟一只奶猫似的,被欺负的一点反抗意识都没有了。

他俯身含住她的唇,“没力气就别喊了,嗯?”

好好挨操就行。

火热的长舌驱入口腔,一瞬间把所有的空气都赶了出去。舌尖在她贝齿上肆弄,又卷起软嫩的舌与自己绕缠。

身体温度不断攀高,吮砸声充斥在密闭的房间里。

温想被吻得头皮发颤,涎液顺着嘴角流下来,亮晶晶滑进乳沟里。

看她这副靡乱的模样,虞闻埋在穴内的鸡巴又胀大一圈。

他一边吻一边激烈地往她身体里撞。

窄腰精瘦却有力,鼓起的斜肌下拉出两条顺滑的人鱼线,一直延伸到丛林深处。

温想不敢看那里,性器交合的地方扑满了白沫。通红的肉棒从媚肉里抽出一截,下一秒裹着更大的力插回她里面。

肉体相撞的声响在房间回荡,像海里的怒涛,席卷着她的世界。

身体是巨浪中的船,起伏都跟随虞闻的喜好。

从侧面操了一会儿,他又把温想抱下床。

虞闻光脚踩在地毯上,就这么站着干了她两分钟,然后抬腿朝窗边走去。

本来在靠近玄关的一侧,现在他抱着温想往落地窗的方向走。

每走一步,性器就往里面顶一下,顶得酸软的宫口瑟缩地闭合起来。

沉硕的囊袋砸在温想屁股心,她整个人脱了骨似地挂在他身上。上面被他有力的双臂环抱,下面有他挺胀的鸡巴顶着。这样一上一下,温想才没有在他的抽送中掉下去。

路过走廊,虞闻顺手关了大灯。

房间里只余一盏小小的床头灯亮着。

暗哑的昏黄飘散,给情欲的夜更添一分靡丽。

他拉开窗帘,转过她身体慢慢抵在玻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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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 压酒店落地窗上操

夜半三点,喧闹落幕后的缙城仍有霓虹闪烁。

高耸的写字楼矗立在黑暗中,朝瓦砾般密列的玻璃压下深重的影子。

马路上偶尔有车驶过。他们在二十层高的酒店里,室内还这么暗,不会有人看见的。

但温想还是怕,透明的窗户映照出外面一切景色,她总觉得对面会有人看见。

这种紧张让她一下忘却了胸前冰冷的触感。

虞闻压在她后背,滚烫的胸膛抵住两片纤弱的蝴蝶骨。他两臂扣住她腿弯,挺腰在她身下抽送。

将她两腿打开后入,性器插得特别深……

虞闻喘着气,胸口起伏。

由于害怕她身体崩得紧紧的,甬道又湿又热地咬着他。他重重撞了十几下,每一次都把那些痴缠的媚肉捋平、捣顺。龟头顶开宫口,噗啾插了两下。

“啊……哈!……虞闻……”

温想在激烈的抽插中回过了神,她扭头去看虞闻,却不经意让自己的屁股翘得更高。颤巍巍的花唇被肉棒挤得泛着白,柔嫩的穴口汁水淋漓的。

虞闻喉结一滚,低头在她后颈咬了一口。

“呜……啊……!”

有些雄性动物会在交配时咬住雌性的脖子,以保证交配顺利完成。

但对虞闻来说,这更像是一种情到深处所有权的宣署。

他趴在她背上亲吻着,每一个吻都像一簇炽热的火焰,落在瓷白的肌肤上,灼烧她的理智。

最后停在她右腰粉嫩的胎记处,舌尖舔舐。

身后是热烈的吻,胸前是冰冷的玻璃,冰火两重天的刺激让温想的甬道瞬间收缩。快感在体内流窜,她小腹一抽又压出一股水。

“哈……呜、……虞、虞闻……”

她可怜巴巴地叫他,乳尖因高潮自发挺立起来,硬硬地抵在玻璃上,又被虞闻的顶送压进了乳肉里。

“呜……冷!……虞闻……”

“叫我什么?”

“虞、虞闻……”

“不对。”他用力在她屁股上撞了一下。

“啊……哈!……”

虞闻小腹收力,连续抽插了十几下,“再叫。”

“呜呜……老、老公……老公我不行了……”

虞闻这才咧出笑,他奖励似地在她脊窝亲了一口,然后把温想转过来,用手当做软垫,垫在她与玻璃之间。

“……虞、……老公,”温想双手环住他脖子,“还、还要做吗?”

她还以为虞闻听见这两个字会放她一马。

虞闻轻哼了一声,托住她的腿环在自己腰上。

他嗓音粗哑,“老婆不想老公射吗?”

说完又在她里面顶了两下,温想直接被顶得脚趾蜷缩,脖子向后仰去。

“呜呜、哈……”

虞闻望着她泪涕纵横的小脸觉得有点好笑,这姑娘太招人疼了。

但也招他操。

他不再说话,含着她软嫩的奶子,开始了新一轮的操干……

大概又是天蒙蒙亮才结束的。

这次虞闻有些进步,抱她洗澡时是真洗澡没再弄她了。

最后把人塞进棉被里,伴随新升的初阳,在她脸上落下一个温柔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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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 虞闻、虞闻他居然发自拍了!!!

元旦连着周末放三天假,培训也收尾了。温想把年休假请了,之前跟温俊成说好,元旦带他去哈城旅游。

12月31号下午两人坐飞机抵达哈城。

哈城是国内著名的冰雪之城,纬度高、气温低,冬季漫长而寒冷。

落地时就下了雪,她和温俊成把行李送到酒店,然后去吃了一顿当地炙手可热的烧烤。

今晚是跨年夜,街道两旁张灯结彩,连人行道的树上都拉满了彩灯。

两人在夜市上逛了一会儿,温想怕温俊成坐了一下午飞机累,决定今天早点休息,明早再去冰雪大世界。

晚上的时候虞闻发来一条消息。

其实今天云城也下雪了,虽然没有哈城的大。

虞闻拍了一张雪人的照片给她,两颗摞在一起的小雪球,不知道用什么捏的眼睛,然后在鼻子的位置插了根胡萝卜。一旁的黑豹也入了镜,形容严肃地伫立在雪中,变成了一头雪豹。

温想很意外,虞闻居然发照片了。

温想:“好可爱~你堆的吗?”

虞闻:“嗯。”

虞闻:“吃过了?”

温想:“都几点了,早吃完啦!”

温想:“你不会还没吃吧?[惊讶] ”

虞闻看了眼厨房正在烧的锅,他晚饭吃得早,这会儿又饿了。想到温想不许他吃泡面,他就随便煮了点东西。

虞闻:“吃了,就是你不在我饿得快。”

温想:“ [晕][晕] ”

难道我是你的能量棒?

虞闻:“真的,吃什么都没你抵饱。”

温想发来一条语音。

虞闻点开播放,“虞同学我提醒你哦,互联网并非法外之地!”

虞闻听完一声暴笑,随即回过去一条,“行啊,你执法的话,我束手就擒。”

温想被他撩得脸都红了,还好虞闻不在,不然这会儿肯定又要逗她了。

她这次订的是一个小套间,她跟温俊成一人一间卧室,所以现在才能放心大胆地玩手机。

虞闻又发来一条语音,“想我吗?”

低哑又磁性的嗓音从手机传来,顿时叫她耳根发麻。

她在床上翻了个身,羞羞地回他:“嗯……想你了。”

下一秒虞闻又发来一张照片。

温想握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虞闻、虞闻他居然发自拍了!!!

她眼角发酸,心怦怦跳。

其实相恋的时候并没想过要改变这个人,只是日积月累的温热如果真能渗透进他生命里,那她该是何等的荣幸。

他的姿势像趴在桌上,柔软的额发搭下来,在眼下聚成一片淡淡的影子。唇角勾着一丝极浅的笑,漆黑的眸子在灯光的掩映下透出几分迷离。

温想拖住照片放大、再放大,似乎想检查半天没见,他有没有哪里变了样。

没有变,他还是那样好看。

其实她有点想跟他视频,但一想到虞闻说今天俱乐部有很多人一起跨年,她就没好意思提。

就像心有灵犀似的,虞闻突然打来一个电话。

虞闻:“在做什么?”

温想:“跟你聊天啊。”

他似乎笑了一声,“还不睡?”

她明天要出去玩,今晚应该会睡得比较早。

“唔……过会就睡了。”温想指尖在床单上滑了滑,“你呢,没跟他们打牌吗?”

虞闻抬眼,望了望空荡荡的俱乐部大厅。

于彬跟初中同学好上了,向子洋回家陪爸妈,谭勋和宋婉瑶不在俱乐部。

江彦兰被虞和玉接回了家,她打电话问虞闻去不去,虞闻说不了,他得留下来看店。

于是这个新年,虞闻一个人跨。

他握着手机,摸了摸鼻子。

“他们太吵,我来楼上了。”

“哦……”怪不得这么安静呢。

两个人你来我往又说了些没什么营养的话。

十点的时候,窗外突然放起了烟花。

从前年开始,云城市政府允许市民在一些重大节日燃放烟花爆竹,当然得在规定的时间段内。

引信燃到尽头,霎时迸放出巨大的伞花,一瞬间黑夜亮如白昼。

温想听着听筒里焰火升腾的声音,祝愿他:“新年快乐!”

虞闻望着夜空,找到同一轮月。

他说:“嗯,我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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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 你女朋友真漂亮,可惜你再也见不到了

元旦第二天虞闻找钟季同办理了购房手续。温想之前投资俱乐部时的身份资料还有委托书,虞闻都存着,想不到今天居然派上了用场。

就是这么在她名下加了套房,也不知道她会不会介意。

要是她不喜欢,回头她再自己卖掉、租掉,怎么都行。

假期里虞闻还做了一件事。

早年江彦兰给他打的那对耳钉,他一直只戴了一只,他找了间首饰店把剩下的那颗做成了项链。

虞闻选了店员推荐的一款绒布盒。首饰盒四四方方倒也不厚,正好能放进胸前口袋。

走在路上,他总想把项链掏出来看。但一想到那颗玛瑙石很容易印上指纹,他只好作罢。

开车去见她的路上,虞闻心里有一股按捺不住的兴奋。

人说给予比接受更快乐,这是真的。

把自己珍爱之物赠予他人时,内心的激动和期待她收到礼物的喜悦,甚至要比收礼的人还要强。

当人作为接受方,往往只能体会到一个人的快乐,但如果作为给予方,这种快乐就能得到加倍。

虞闻突然想她给他做相册时是不是也是这种心情。

这种心意相通的感觉让他迫不及待想和她说点什么。

哪怕半小时前他们刚通过电话。

聊天消息停留在温想说“要起飞了!”,虞闻回她“待会儿见。”

温想不让虞闻来接,她似乎对于男友和父亲的会面还有些紧张。所以她说她先送温俊成回城西超市,到时两人再在附近的商场汇合。

虞闻尊重她,当然是你怎样都好。只是见她的时间又得推后一小时。

他摸了摸自己左胸,知道温想还在飞机上,但忍不住给她发消息,“等你回来送你样东西。”

发完后他想了想,还是应该挑一个更浪漫更有意义的时刻送给她的。

准备撤回发现超过了两分钟。虞闻啧了一声,但嘴角却扬起一丝笑。

或许天意如此,就是要他更早把东西给她。

五点十分,虞闻在约定好的餐厅订下座位。

还有半小时她的飞机就要降落了,他知道温想看到消息一定会给他回的。

但等到快六点还是没有回复,打电话过去也是关机中。

他一连又打了几个过去,还是无人接听。

航班查询软件显示她的飞机十分钟前已经落地,就算去拿行李也应该先开机的。

就在虞闻惴惴不安时,手机突然响了。

温想用温俊成的手机给他回了电话。

其实飞机一停稳她就开了机,但不知是太冷了还是怎么回事,手机信号刚接通瞬间又黑了屏。

她按了半天没反应,后面排队出舱的乘客很多,她只好跟温俊成先下飞机,在拿行李的路上用他的手机打给了虞闻。

电话里传来虞闻带着笑意的声音。

“我就说我该来接你的。”

“唔……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该换手机了吧。”

温俊成在边上听见小情侣的对话,眼神瞄了过来。

温想朝他努了下嘴,又悄悄捂住话筒,“不说了,我先把我爸送去店里,等会儿见啦!”

可这个等会儿让虞闻等了好久。

久到桌上的菜都凉了,旁边桌的顾客换了一桌又一桌。

久到他开始后悔。他应该去温俊成店里等的。

不,他应该直接去机场接她的。

他等来的却是曾濯的电话。

“虞闻,你搞我是吧?”

那是一种直觉,让虞闻的心轰地坠到地面。

他嗓子紧了紧,“濯哥,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筒滋滋响了几声。

曾濯的话像一把锋利的镰刀,瞬间钩穿了虞闻心脏。

他说:“你女朋友真漂亮,可惜你再也见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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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 我的小姑娘

温想掀开沉重的眼皮。

她发现自己被反绑在一根柱子上,嘴里塞着破旧的棉布条。

好像是一座废弃的工厂。

四周又黑又潮,这里长期没有通风,连空气都散发出一股呛人的霉味。昏暗的光从碎掉的玻璃窗照进来,厚厚的灰尘阻挡在光道里。她的左前方有一堆腐烂的纸箱,右边横七竖八堆着一摞生锈的铁器……

——她在虞闻的房间里见到过,那是摩托车的零部件。

不对,这里不是是工厂,是地下车库。

她被绑到地下车库了!

她的第二个反应——温俊成、温俊成怎么样了!?

而后她记起她已经把温俊成平安送回超市了。她是在前往商场的路上被人截走的……

想到这里她心里泛起一阵酸意。

虞闻……虞闻一定在到处找她……

她想摸手机,手被绑着摸不到口袋,只能扭动身体让手机滑出来……

门吱呀一声响,有人来了——

“濯哥,你有事找虞闻,她一个女人你抓她做什么。”

说话的是蒋嘉年,温想记得他的声音。

“虞闻?操他妈的!虞闻手上有我贩毒的证据啊,我不抓她拿什么换证据!?”

曾濯气急败坏,连风度也不要了。

“这几天你跟蒲柯看好她!现在几点了?”

差点忘了,他身后还站着个猴儿一样的男人。

蒲柯回他:“快三点了。”

曾濯先走了,蒲南三点要找他“谈生意”。自从他们的交易场所被虞闻找人查了以后,他们做生意更要鬼鬼祟祟。

蒲柯形态猥琐地立着,他摸着下巴,一双好色的吊梢眼在温想身上荡来荡去。

曾濯一走,他立马朝温想走了过去。

刚想上手摸,被蒋嘉年一把架住了。

“你干嘛?”

“不干嘛,玩玩她。”

“外面那么多女人还不够你玩的?”

蒋嘉年看似嫌弃地朝温想身上瞄了眼,“绑了一天一夜没洗澡,这都要?”

“不是你什么意思,老子玩个女人也要你同意?你不会真以为我叫你声‘哥’你就是我哥了吧?”

“蒋嘉年,老子听曾濯的话才跟在你屁股后面,你他妈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老子今天就要操她,你咬我啊!”

蒲柯歪头指他,一副忍了很久的样子。

“你烂货一个也别装什么正人君子了,你心里想什么以为我不清楚?虞闻的女人,你敢说你不想操?”

“操!”蒋嘉年狠狠推他一个踉跄,“你他妈能不能别天天操字挂嘴上!?”

“吵什么吵!还他妈嫌我这不够乱?”

曾濯回来了,没好气地望了两人一眼,“蒲柯你过来,你哥找你。”

杂乱的脚步声消失,但温想还是不敢睁眼。

她眉心冒出了汗。刚刚蒲柯的手差点就要碰到她了,一想到这个,她心里就一阵恶心。

蒋嘉年在她身边蹲了下来,男人头发长,发梢擦在她领子上。

“醒了?”

“呵,还装?我都看到你睫毛在抖了。”

蒋嘉年把她嘴上的布条拿掉,“说话。”

温想不说。

“不说?那我给你塞回——”

“我要报警。”

“报警?”蒋嘉年笑得像朵花,“我的小姑娘啊,你天真还是我天真?”

他垂眼看了看她口袋,“刚是想找手机?”

两手一夹,把手机塞到她手里。

这会儿捂热了能开机,但没用,电话卡已经被曾濯拔了。

“你听话点,我已经找人通知虞闻了。”

“你不听话,虞闻过来也要吃亏。”

“待会儿他们有人给你送饭,饭里不会下药,能吃就多吃,吃饱了跑都跑得快点。”

“你放心,蒲柯不敢动你,你现在就是人质,在拿到贩毒证据之前,曾濯不会让任何人动你。”

蒋嘉年一连串说完,发现温想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望着他。

“听傻了?”

他的手举到温想头顶,就是本能地想摸一下。

但等了两秒,他还是把手放了下去。

他给她松掉手上的绳子,做了个嘘的手势。

“记得,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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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 我的妹妹

这里是冲云的地下车库,蒋嘉年站在黑不溜秋的走廊里抽了根烟。

他让蒋瞳通知了虞闻,算算时间也该到了。

道自己是曾濯手上的一颗棋。从在车队曾濯挑拨自己和虞闻的关系开始,到后来曾濯拉他入假车局、怂恿他开德翠卡、把蒋瞳扣在E-xur,又让蒲柯来监视自己。

他不怪别人,走到今天每一步都是他自己选的。

就像他对虞闻说的那样,他烂根里了,怎么救?

平心而论,虞闻的确是个可怕的对手。

在赛场上,蒋嘉年怕。等到他自立门户,曾濯怕。

以前在车队,虞闻跟曾濯“理念不合”,曾濯怕开俱乐部只是虞闻的第一步,虞闻第二步是要向职业车队进军,取代E-xur的位置。

所以曾濯一直借他的手打虞闻。说得好听叫防患未然,说不好听这叫做贼心虚。

燃烧的烟蒂挂了一截长长的烟灰,他忽然听见里面传来温想的叫声。

蒲柯是个色胆包天的,这会儿趁车库没人,要对温想施暴。

蒋嘉年冲进来的时候,听到一声惨烈的哀嚎。

蒲柯捂着血淋淋的耳朵,反手甩了温想一巴掌,“操你妈的臭婊子!敢咬老子!”

蒲柯气急了,刚刚那一下在温想白皙的脸上绽开清晰的五指印。

她的外套被蒲柯扯烂,连上衣都被他撕开一道口子,小巧的脸上挂满了泪。

温想顾不得脸上的疼,用手捂住身上暴露的地方。

蒋嘉年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拳挥过去,蒲柯被他击倒在地。

“你他妈精虫上脑了啊,曾濯准你动她了吗!”

他立刻蹲到温想身边,想掰她的脸看看,却被温想一个偏头避开。

她左脸高高肿起一块,发丝蜿在脸上,睫毛也被泪水黏在了一起……看起来叫人心疼极了。

视线顺着滑下,他瞥见她右腰上一块红色的印记……

五岁那年,蒋嘉年烤火时不小心把木炭挑到了妹妹身上。火星子劈里啪啦把棉衣烧了个洞,在婴儿幼嫩的皮肤上烫出一道红印子。

冯英罚他跪了一夜搓衣板,所以蒋嘉年记得刻骨铭心,妹妹身上有他弄的一道疤,就在后腰,脊柱往右三公分。

不可能,开玩笑吧。

反应过来,他的手已经摸了上去,温想疯了似地叫了起来。

他突然明白冯英为什么会把温想错认成蒋瞳……

他灰暗的眸子转向她的脸,似乎在极力找寻她身上与自己相像的影子。

第一次给虞闻送包,他踏入那间超市看见她的第一眼……他也有过恍惚。

冯英怎么会认错,冯英根本没认错……

她就是蒋瞳,她就是他妹妹啊!

“你是不是缙城人,啊!?”

鲜红的血丝涨满蒋嘉年眼白,他用了巨大的力捏住温想的肩膀。

“你是不是缙城人?你家是不是在蒋家湾147号?你三岁以前是不是都住在缙城?啊!?你说话啊!!!”

温想被他摇得脑浆都在晃,眼泪簌簌地砸在羽绒服上。

她什么都说不出来,腰上被蒲柯摸过的地方好像在溃烂,她难受得胃都在抽搐。

蒋嘉年吼得好大声,唾沫星子喷在她脸上,左脸连着耳朵被震麻一片。

心脏在他的怒吼中缩成小小的一团,肩胛骨被他捏得好疼……

虞闻……虞闻你在哪里……我好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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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 闻哥,跪下

他不是有意要她害怕的,只是从没想过都过去了二十年,他还能找到妹妹。

那道埋在他心底的伤疤仿佛就要愈合了……

可看着她这张清纯昳丽的脸,他心头又涌出另一股悲凉。

他感觉命运在他身上开了一道新的疤……

从蒋嘉年记事起他便鲜少做梦了,他以为自己腐坏的人生早已不需要光的射入。

但还是有那么一刻,他幻想过。

他满目猩红地盯着她腰上的红印。

命运烧红一块烙铁,高举着压向他的脸。炭火在焦黑的铁底划开狰狞的面具,为他烙上了一个新的、唯一的身份。

——“哥哥”。

眼珠在干涸的眼眶里晃了晃。这种神奇的血脉链接一下又冲淡了那股悲凉。

他从地上捡了根铁棍,朝倒地的蒲柯走了过去。

如果不是有人及时赶到,蒲柯现在可能已经在火葬场了。

蒲南知道后差点要废掉蒋嘉年的手,被曾濯拉了下来了。蒲南带弟弟去医院包扎,曾濯不知道蒋嘉年发什么疯,找人把他看了起来。

要说蒲南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还不错,哪怕之前蒲柯为了争夺家产作死引虞闻查他生意,他都没有把蒲柯怎么样。

温想醒来时天已经天黑了。

透过破旧的玻璃窗,她看到一颗黯淡的星子挂在天幕边。

这是她所能见到的惟一光亮。

她蜷缩在黑暗里,为了保持体温,努力缩小自己与空气的接触范围。

身上的外套被人裹好了,脸上的灼烧感消退了许多,有人帮她上过药了。

她想应该是蒋嘉年。

哭完之后,她整个人都清醒了许多。

她不能这样,她不可以慌。她现在在贼窝里,身边还有一个亦敌亦友行为反常的蒋嘉年。虞闻如果找过来了,她不能给他添乱。

之前蒋嘉年给她松了绳子。温想动了动僵冷的右手,掏出口袋里的手机……

这是在信号中断前收到的最后一条消息。

他说,等她回来他要送她一样东西。

你要送我什么呢……虞闻?

指尖抚过他的头像,想到这里,心里又一阵难过。

是她太固执了,如果让虞闻来接她,她就不会被曾濯劫走了。

好想虞闻啊……她还能再见到他吗?

她点开虞闻发过来的自拍,拖动、放大,看了许久。

哭着哭着就笑了,眼泪啪嗒啪嗒砸在亮起的屏幕上,穿越冰冷的阻隔,洇入他幽深的瞳海里……

虞闻来了,单枪匹马来的。

疾驰的黑豹像一道擦在地上的闪电,他的黑发被风刮乱,浓密的睫毛上结着两片凋零的霜花。

蒋瞳告诉他温想被绑到了这里。

曾濯老早就在车库里等他,他身后跟着几个小弟和一个一瘸一拐的蒲柯。

一想到有羞辱虞闻的机会,蒲柯点滴也不打了,立刻从医院跑了回来。

冲云有六个地下车库,虞闻一下车便挨个找。

焦躁的步伐踏起地面的尘土,他胸腔震得厉害,鼻腔喘出的白雾似要将黑夜融尽。

终于他推开最后一扇门——

昏暗的光线射入他瞳孔,在看到温想的那一刻,心碎得四分五裂。

他们欺负她了。

她裹着破烂的衣服,肿着脸被绑在冰冷的石柱上,乌发凌乱地披在胸前。

“虞闻……”

隔那么老远,虞闻能听到她抽泣的声音,一颤一颤,像枝头筛落的雪。

刺骨的寒冷击穿了他,阴寒从唇部皲裂的伤口侵入,浑身的血液都冷冻结冰。

他感觉心脏在一点点爆裂,抖落的冰渣砸在他黑靴上,脚趾都疼到麻木。

他的声音也在颤抖。

“想想不怕……我来了。”

有人鼓起了掌,随后头顶灯光调亮,曾濯在老板椅上转了过来。

“虞闻啊,浓情蜜意晚点开始,咱们先谈正事。”

虞闻一身黑衣立在曾濯面前,他敛目,让情绪尽快恢复如常。

“你想怎么谈?”

曾濯昂了昂下巴,两个小弟走到虞闻身边,要检查他身上有没有刀枪棍棒。

曾濯知道虞闻打架有两下子,他要是带了东西,光这里几个人可不是他的对手。

虞闻手一抬拦住两人,直接把外套拉开丢到地上。

“你看到了,我什么都没带。”

“好,很好……光明磊落!”曾濯嘴角勾了勾,他又问,“但……‘那个’你总该带了吧?”

虞闻朝温想那边望去,蒲柯包得跟个木乃似的,正蹲在她边上玩小刀。

他眉心拧了拧,从口袋掏出一个U盘扔给了曾濯。

“证据都在这,没备份。”

“你说没备份就没备份?”他手指在椅背上敲了敲,“万一你下载了怎么办?”

这只老狐狸。

虞闻的确下载了,打印件还放在俱乐部的柜子里。

“那你想怎么办?”

“不如我们签个补充协议?”

曾濯勾了勾手,小弟从文件袋里掏出两张纸递给虞闻。

虞闻看了两眼,二话不说,“我签。”

“哎等等等等!”

蒲柯摇头晃脑从后面走过来,“站着签多累啊!”

他踢了踢虞闻小腿。

“闻哥,跪下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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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 他不该

论侮辱人,蒲柯比曾濯强上百倍。

虞闻跟蒲家兄弟结了很深的梁子,今天算是给他逮着机会报上回的“一跪之仇”了。那次聚会他被虞闻打了,在床上躺了半个月,连马子都跟兄弟跑了。

虞闻仍站着不动。

他足足高蒲柯一个头,强大的气场压得蒲柯心里头发怵。

但蒲柯转念一想,他怕个屌啊?他有蒲南曾濯撑腰,更何况虞闻的女人还在他手上呢。

“闻哥你别这么看我,我好怕哦……”

他回头给后面人递了个眼神,一个黑皮小弟立刻掏出刀抵在温想脖子上。

温想本能地往后缩,对着虞闻摇头。

虞闻呼出口一气,“想我跪着签也行,先把她松开。”

他无视了蒲柯,直接对话曾濯。

曾濯摸了摸下巴。

对眼前这个男人,他有过欣赏有过忌惮,到今天他也想把他一身傲骨打碎,看看那骨头里到底装了什么,这么硬。

他点点头。

黑皮割开温想身上的绳子,把人拽了起来。

温想在地上瘫坐一天,腿都是软的,冰冷的刀锋擦着她的脖颈。

“虞闻、别跪啊……”

虞闻朝她露出一个极浅的笑,“没事。”

说完这句,他膝盖慢慢曲起……

——跪了下去。

如果温想能选,她宁愿那人一刀刺进她脖子,也不要虞闻忍受这样的屈辱。

眼泪唰唰滚落,心脏被人抠挖似的疼。

可即使跪着,他身板也挺得笔直。头颅高高昂起,一脸冷傲的表情,倒显得面前的人矮如蝼蚁。

曾濯脸上露出惊讶和赞许。

他原以为见到虞闻下跪他内心会很满足,可刚刚他的第一反应却是在可惜这个人不能为自己所用。

“牛逼啊闻哥,为了女人能屈能伸,我辈楷模!”

蒲柯瘸着腿绕虞闻走了一圈,把协议踢到他手边,丢给他一支笔。

虞闻拔开笔帽,签完了字。

曾濯今天的目的不是羞辱虞闻,他只想解决证据的事,不想节外生枝。

于是他拿着协议和U盘,去上面验证据的真伪。

“蒲柯,你们看着他。”

曾濯这一走,蒲柯更是无法无天。

他叫了两个小弟一左一右把虞闻按住,又招呼一人扶着他,然后朝虞闻胸口就是一脚。

“虞闻……!”温想大喊。

结结实实的一脚,让虞闻闷哼一声。

他仰起头,讥讽道:“蒲柯,没吃饭?”

“操你妈的嘴硬!”

蒲柯又朝他胸腹连踢了三四脚。有一下倒是把自己给踢疼了,抱着脚在一旁叫。

“虞闻……虞——咳!……”

温想要过去,被黑皮一把掐住了脖子。

她一个姑娘怎么挣脱得了男人的禁锢?

虞闻皱眉,冲黑皮喊:“别动她!朝我来。”

“你要不先看看自己再决定要不要装逼啊?”

蒲柯绕后往虞闻腰上狠踹了一脚。

他身体前栽……

从胸前掉出一个盒子。

绒布首饰盒在尘土里滚了一圈,啪嗒弹开。

一根细白的银链子掉了出来,中间坠着一颗乌亮的玛瑙石。

眼看蒲柯的脚就要踩到链子,虞闻挣脱两人扑了上去。

他的手赶在蒲柯落脚之前,把项链紧紧攥进掌心。

“虞闻你他妈真搞笑,一个破链子宝贝得跟什么似的。”

蒲柯狠狠踩上虞闻的手,他还以为什么稀罕玩意儿呢。

“松开,老子要看!”

虞闻不松,他左手捏住蒲柯的脚踝,把他的腿往上提。

“哎哟、哎哟……骨头要碎了要碎了!”

两个小弟见状赶忙过来把人压住。

黑皮的刀尖就快没入温想皮肉,“姓虞的你再动一下试试!”

虞闻一把放开了蒲柯的脚。

“操操操——”蒲柯脱了身,在虞闻手上连跺了数十下,“他妈的,叫你装逼!你松不松、松不松!——”

“一条、破链子、你他妈、至于、吗——”

他恼羞成怒,转着脚跟把虞闻的手往地上碾。

手上的皮肉被他踹翻、出血。

但虞闻的手仍紧紧攥着,就像握住什么珍宝似的……

因为那不是什么破链子……那是江彦兰给他的耳钉,他要给温想的项链。

“他妈的!手真鸡巴硬——”

蒲柯咒骂一声,猛地掏出小刀扎了下去。

……

再锋利的刀没入血肉,都会发出噗嗤一声。

那是血管被割断,细胞奔赴死亡的声音。

虞闻的手顿时血流如注。

巨痛让他额角渗出豆大的汗珠,刀尖刺穿掌心,但他的手还是没松。

他拖着带血的手,把项链塞回了胸前的口袋。

“虞闻!……呜、虞闻……”

温想面色惨白,眼泪倒流进眼眶。泪痕蜿蜒在脸上,她挣扎着向前,刀锋在她脆弱的脖颈压开一道血口。

“松手……虞闻你快松手啊……”

温想知道那是什么……

她想到虞闻给她留的最后一条消息……那是他说要送她的东西。

鲜红的血珠往外冒,可她一点都感觉不到疼,令人窒息的苦涩顺着眼角爬满心头。

“呜……虞闻,你松手啊……我不要,我不要了……”

鲜血涌出来,顺着手背染红他的衣袖。

虞闻笑了笑。

宝贝……那是我想给你的东西,你怎么可以不要?

可失血过多让他的视线也变得模糊,他看到蒲柯拖着棍子,棍棒和拳头一齐砸下来……

穿过肉墙他看见温想在晃,她白皙的侧颈出现一道狰狞的血痕,血珠串在泛满寒光的刀刃上,飞快扎进他的眼睛。

肉体的钝痛不算什么。

只是他心里开始怕了。

他忽然想到了虞琴……

他一生中经历过两次铁索绞脖的痛苦。一次是在虞琴死的时候,另一次就是现在。

她会死在这里吗?

可他还没有给她穿上婚纱,没有求婚,没有亲手给她戴上项链。

没有挽着她的手踏遍山河,阅尽晨昏。

她送他的相册还有那么多空白的纸页,他们还没有填满……

他突然回想起初见她的那天,她看见他们时往柜台里缩了一下……

她那时候是害怕的吧,就像现在这样。

所以他是不是不该和她说话,不该要她微信,不该接受她的投资,不该邀请她去看他的比赛……

上帝是一个虚伪的吝啬鬼,要没收这世上所有他爱的人……

如果一些回到原点,或许他不该走进那家超市。

更不该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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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 嫁给我

虞闻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他跟温想结婚了,婚礼是西式的。

他一度以为虞琴走时穿婚纱的模样会在他心里留下阴影。

但没有。

温想穿婚纱的样子很美,美到他头一次觉得自己的语言是如此贫瘠。

天使吧,他还是只能这么说。

后来他们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儿,温想问他取什么名字。

他说叫念念,想想念念。

虞闻忽然觉得所有的如果都只是假设,而假设并没有成立。

你叫他怎么在吻过她的唇后,再去过没有她的人生?

如果、假设、不可能的时间倒转让一切回到了原点——他依然只会做靠近她的选择。

*

醒来已经是五天后的事了。

病床上,虞闻的头、胸、两手都缠着厚厚的绷带。一旁的监护仪绘制着他渐趋平稳的心跳。

脑袋一阵锐痛。记忆的最后是车库里,她扔来一只长扳手,他跟蒋嘉年对抗七八个人,直到他倒在她怀中,警察和救护车赶过来……

他缓慢睁开眼,看到腰边伏着一颗脑袋。

其实虞闻一直都很不喜欢医院。

这是一个见证了太多生离死别的地方。除却小时候他打架进医院缝针,还有上回帮她把温俊成送过来,虞闻没怎么进过这里。

他讨厌这里匆忙又无能为力的人,讨厌他们脸上或痛苦或病恹的表情,讨厌惨白的墙面和冰冷的瓷砖,讨厌不停往鼻腔里钻的消毒水味道。

但看到她趴在身边的那一瞬,所有的讨厌都没那么难忍了。

他慢慢牵出一个笑。

——嘶……嘴角也受伤了。

她看起来刚刚趴下,头发有些许凌乱,睫毛卷卷硬硬的,应该没少哭。

好想摸摸她,抱抱她……

虞闻动了动肩,发现两只手都被固定住了,没什么知觉。

“想想……”

太久没说话了,发出来的只是一阵气音。

他又咽了口唾液,“想想……”

温想的手指动了动。

梦里她穿着一身藏族服饰,站在一座圣洁的白塔前。

她记得要顺时针转三圈,这样就可以为她的心上人祈福……

于是她每踩一步都在心中默念一遍他的名字。

或许是她足够虔诚,她走完三圈看到天幕降落一道白光,远方熟悉的声音传来,是他在轻声唤她。

虽然温想告诫过自己不要哭,不能让虞闻一醒来就看见自己哭。但眼泪还是不听话地滚了出来。

“虞闻!……虞闻……”

她哽咽着拥住他,而后想到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又赶忙撤了回来。

虞闻看着她的动作,扯出一个苍白的笑。

“没事儿……咳……你那么轻。”

温想替他顺气,她擦去眼泪,想按呼叫铃时虞闻喊住了她。

他让她把上衣拿了过来。

被血水浸透的衣服,还未来得及整理。

在昏睡的五天里,虞闻已经在脑子里和她走完了一生。

醒来后他只想做一件事情。

他让温想从胸前的口袋里“有点脏……自己擦擦好不好?”

温想摇头,就这么把项链戴在脖子上。

好看。

黑玛瑙配上她如雪的肌肤,亮得像情人眼里的钻石。

就是遗憾不能亲手给她戴上。

……

“我幻想过很多遍这样的场景……”

“在一个最重要、最浪漫的时刻把它送给你……在你走过的路上铺上满地的玫瑰,两旁的树枝扎上你喜欢的蝴蝶结……呵,想要礼炮吗?打上两发应该十分拉风……”

“可当我遍历种种,当醒来还能看到你……我突然觉得这种刻意追寻的时刻不再重要。”

“因为你在,我每分每秒都身处于这样的幸福里……”

“虞闻……”

“嘘……你听我说。”

“我知道我现在的模样不怎么酷,场景也非常不浪漫,哪怕礼物也显得仓促……但我还是要自私地给这份幸福上一道保险……叫你不能轻易把它收回。”

“想想,我想以后的人生都能有你陪伴……这个‘以后’,我想从此刻开始。”

“所以,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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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下面难受,洗一下

在深情的告白中,回应他的是一人的泣不成声。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从鬼门关跑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和她求婚。

他说项链不怎么值钱,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语气跟那时说耳钉很像。

不值钱,却很珍贵。

那天的最后,虞闻仰着头,承受她含着泪的吻。

*

虞闻这次的主治医师是虞和玉,一院骨科的副主任医师。

护士们给虞闻做了一次全面检查,然后告诉温想,人已经脱离危险期了。

穿着白大褂的虞和玉站在门口,敲了敲房门。她戴着一副眼镜,扎了个低马尾。

“虞医生……虞闻醒了。”

虞和玉走进来,“还喊我虞医生?”

她看了眼虞闻的报告单,“你也跟虞闻叫啊。哎虞闻,你叫我什么来着?”

虞闻头一偏,舔了舔干巴巴的唇,“姐”。

“你也就女朋友在还喊我声姐,平时不是没大没小叫我虞和玉吗?”

温想起身,自动退去给虞闻接水。

病房里只有一台饮水机,在角落里。虞闻刚醒不能喝冰水,但也不能太烫,四十度左右比较好。

水慢慢流出来,她听到虞闻在跟虞和玉说话。

“我这事儿你没和家里说吧?”

“说了。”

“你说了?”

“我说了奶奶就被你气死了。”

虞闻笑,“那就好。”

“好什么好?你倒是逞英雄了,想过后果没有?”

虞和玉手往衣服里一伸,突然发现白大褂里没放烟。

“我警局的朋友说了,就你递的那些‘证据’,最多也就拘留十五天,定不了罪。现在还剩十天,十天后你打算怎么办?”

那天是向子洋和谭勋带着警察及时赶到,才终止了鏖战。

虞闻去之前把柜门钥匙给了向子洋,说如果他没能准时带温想回来,他们就把证据交上去。

当晚,曾濯、蒲南一行人因涉嫌毒品交易和打架斗殴被警方带走。虞闻跟蒋嘉年被送进医院。

“十天后我能出院吗?”虞闻问。

“出院?你当我华佗在世啊?没一个月你甭想。”

“行了……”虞闻望着虞和玉,往温想那边抬了抬下巴,“我这刚醒,你说点好的吧。”

好的就是虞闻能正常进食,正常下地了。

他的伤主要在上半身,虞和玉说,最好每天都带着虞闻去楼下走几圈,有助于恢复。

哦,然后虞闻也可以洗澡了,鉴于他的情况,最好上半身用擦的,下半身可以用水冲洗。

具体谁来实施呢?

两姐弟的眼神一齐落在了温想身上。

温想拧紧了保温杯,“没问题……我来照顾虞闻。”

幼儿园快放寒假了,男朋友出了这么大的事,她就跟园长就多请了几天。温俊成那边她不敢说,就说虞闻是骑摩托车不小心摔了。

除了手上的伤,虞闻其他地方恢复得都不错。

温想一日三餐给他喂饭,每天早晚陪他去楼下走半小时。

隔壁病房的老太太拄着拐杖,见到温想就夸,说小姑娘带男朋友散布比遛狗都勤。

虞闻眉毛抖了抖,奶奶,咱不会夸就别夸了吧。

其实这一切都好说,比较难熬的是给虞闻洗澡……

真的很尴尬……有时候擦着擦着他就……

但温想又没心思想那些旖旎的。她总担心如果曾濯那群人放出来了,会不会找虞闻报仇。

“洗个澡还分心?”

虞闻在浴室站着,看温想关掉了花洒。

“等等等等……”

“嗯?”

“今天怎么不洗下面了?”

温想低头给他系裤子,嘟囔着:“昨天洗过了……”

“哦,那昨天还吃饭了呢, 我今天又吃了三顿……”

“……”

他啧了一声,“老婆,我下面难受,洗一下。”

--

虞闻:鸡痒,想吃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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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病房无套内射

其实他们偷偷在病房做过一次爱。

“虞闻……你想要吗?”

一次洗完澡后,虞闻性器一直肿立,她主动提的。

那是温想这辈子做过最疯狂的事。

也是虞闻经历过的最难捱最抓狂的一次性爱。

他像被人五花大绑定在床上,从来没有这么被动过。全程不能用手,温想甚至都不给他抬腰。

半个月没做,她里面水太多了……屁股软绵绵地撞在他腿上,小穴吸得他尾椎发麻,甚至她还一边夹一边晃腰,高潮的时候还让他射在里面……

无套内射,虞闻根本没敢想。

脑子一热,精关失守……看了眼壁钟,不到五分钟。

第一次真正意义的内射,射得特别多,鸡巴一抖一抖在她里抽了三下。

浓稠的白浆从嫩红的穴口流出来,她小穴一吸一合,吐一点吃一点。

又爽又耻辱。

*

这件事被虞和玉发现了。

“温想啊,你去帮虞闻买点水果吧。”

虞和玉站在窗前,不知从哪里摸了根烟点上。

医生在病人房间抽烟,知道要被处分的。虞闻咳了几声:“大夫……我是病人。”

“你也知道你是病人?”

“虞闻你不做爱会死是吧?人家是死了都要爱,你是死了都要做!”

虞闻笑得没皮没脸,“不会死,但会疯。”

虞和玉翻了个白眼,恨不得把烟灰弹他身上。

虞闻晃了晃脖子问她:“所以我的手是不是没救了?”

“是的,我们准备明天给你火化。”

虞闻知道自己手伤很重。这么多天了,动都动不了。

那天在车库里,打手的钢筋抡到他右手了。

被蒲柯他们按在血泊里的时候,他看到了柱子后面的蒋嘉年。

记忆一下被拉回到六年前的旧巷子……无言的默契在两人间流淌,或许这也是生死攸关之际对于一个人本能的信任。

虞闻朝他比了个口型,蒋嘉年一把夺过黑皮手上的刀,虞闻捡起地上的盒子砸向蒲柯的右眼——

那之后仓库里又冲进来四五个人。

原本钢筋是会砸在蒋嘉年身上的。

是虞闻挡了上去。

骨头碎裂的那一刻,虞闻居然感觉到了轻松。

他不喜欢欠人东西,那是他该还的。

掌骨刺穿,干骺端粉碎性骨折。虞闻新伤迭旧伤,当即就被抬去了医院。蒋嘉年伤不重,包扎完后就回家了。

住院期间,俱乐部和车队的朋友都过来探望过他。宋婉瑶像亲姐似的,每天都煲汤让谭勋送来。

入院大约半月,蒋嘉年带着蒋瞳来了。

两人拎了些水果和补品,蒋瞳见虞闻还是有点别扭。

蒋嘉年呢,一进门,眼神却是钉在了温想身上。

两人不咸不淡地聊了几句。知道的是来探病,不知道的会觉得这两人有仇。

寒暄结束,蒋嘉年说想跟虞闻单独说会儿话。

把人支开后,他的第一句话是:“能抽烟么?”

搞什么啊,一个两个都要在他房间抽烟。

虞闻耸眉,“你觉得呢?”

没办法,蒋嘉年烟瘾太重了,就算不点,也要摸出根烟咬在嘴里。

他坐上窗台,阳光自背后摄入,在地上拢出影子。

“你头发怎么回事?”

蒋嘉年今天难得扎了头发,用的居然还是个粉色发圈。蒋瞳是短发,也不知道他是哪里搞的这么骚气的发绳。

“觉得怎么样?”

虞闻扯嘴,“我觉得娘。”

蒋嘉年笑,“我觉得你嫉妒。”

“?”

“没什么。”

“哎,你还记得么?以前进车队我说教你抽烟,你说不学。”

“好像这些不好的东西你从来都不碰,但我却喜欢。”一边说,手压着烟蒂往墙砖上怼。

“好了,你来这儿,总不是来找我怀旧的吧?”

蒋嘉年愣了愣,这话他在冲云问过。

他语气轻飘飘的,“虞闻,这点我倒跟你一样,我也不怎么念旧。”

“行啊,那‘人’你也看到了,我,也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蒋嘉年知道他介意自己看温想。

“你别这么急着轰我走。我下礼拜三去意大利,兴许就不回来了。”

“哦,跑那么远?”

“是啊,躲人。”

蒋父早年挪用公司公款,牵连了合作伙伴一起倒霉。那家的儿子现在长大了,找了几个不三不四的人骚扰冯英和蒋瞳。加上蒋瞳申请了提前毕业要去意大利进修绘画。

其实这些都不是最关键的,主要是蒋嘉年自己也想离开这里了。

虞闻掀了掀眼,“所以跟我说是想让我去送你?”

“就你这样下礼拜三能出院?”

“那你是什么意思?”

蒋嘉年从窗台上跳下来,擦了擦手,“意思是——”

“虞闻,我想带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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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你打算把她让给我了?

一口一个她,如果虞闻现在手能动,应该已经一拳上去了。

他的胸腔在震颤,“你没睡醒啊?”

蒋嘉年没说话,他走到床头,从果篮里掏出个橘子。

认识这么多年,他非常清楚虞闻的死穴在哪,他就像一只打火机,能轻易点燃虞闻的怒火。

几百个日夜过去,他没锈,虞闻也没潮。

“你怎么还是这么沉不住气?”

“听话听完……我是说‘我想带她走,那你不得跟我拚命?’”

“哎虞闻,我跟你分享个秘密好不好?”

*

话说完,橘子也已经剥好放在虞闻床头。

蒋嘉年忘了他手还绑着。

喂他吃?太恶心了。一会儿让她来吧。

“你最好没有在开玩笑。”

“我开玩笑的事很多,但这件没有。”

“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只有你。”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

“不知道啊……”

蒋嘉年终于坐在了椅子上,“大概这件事太沉重了,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会很难受。”

他拍拍虞闻的肩,“好歹做过兄弟啊,多少分担一下。”

虞闻呼了口气。

信息量太大,他一时不知道怎样的反应才是对的。

“你是希望我告诉她还是不告诉她。”

男人沉默片刻,“随你啊。”

“蒋嘉年,你自己不会做的题就丢给我做?”

“那谁让你才是她选的那个人呢?”他弯唇,“还是说,你打算把她让给我了?”

显然这句话没人觉得好笑。

温想说过,她不想找亲生父母。可蒋嘉年呢,虞闻不认为他是会做这种决定的人。

“前天我去了他爸那个超市。”

“他看起来比我妈还大几岁,在门口摆了张躺椅,靠在上面晒太阳。”

“你知道吗,他那时候的表情很安详。像他这个年纪的人,有时候听两句新闻都能睡着。”

“有一瞬间我在想,如果我从他身边夺走了她,这男人后半辈子是不是都不会有这种表情了,更不会这样舒服地躺着。”

“我在店里转了一圈,找店员买了包烟。”

“要走的时候他醒了,我没想到他会找我说话。”

“他说,‘小伙子,你大冬天就穿这么点衣服?’”

蒋嘉年在说什么?

他说完这些,又看着虞闻缠着绷带的手,问以后还能不能开车。

虞闻说:“不知道。”

“你要是残废了,我可就把妹妹带去意大利了。”

他这会儿才第一次在虞闻跟前叫她“妹妹”。

虞闻看了他一眼,“你放心,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那曾濯他们还有两天出来,你打算怎么办?”

这下轮到虞闻沉默了,他确实还没想好对策。

蒋嘉年嗤了声,“虞闻,之前车库里给我挡棍子是想跟我两清啊?”

虞闻挑眉,“怎么说,一人断次手还清不了?”

“清不了。”

蒋嘉年掏出一个U盘丢在床上,“这些年他们坐庄开假赛、运毒贩毒,证据都在这里头。交给警察,我保证他们下半辈子都出不来。”

“虞闻,我留的这一“手”,可就送给你了。”

“哦,这么好?”

“也没你想的那么好……全是为了她。”

“虞闻,我把她交给你了。对她好,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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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我走那天,别来送我(完结章)

蒋嘉年说,兄弟做不成我还能做你大舅子,还有我走那天你千万别来,别来送我。

可虞闻还是跟温想去了机场。

温想本来不同意他这样做,他的手刚有知觉,还打着石膏。但虞闻执意要送,还要带自己一起过去。

两人瞒着虞和玉从医院溜了出来。

蒋嘉年赶的最早班的飞机,候机厅人还不多。

他跟蒋瞳托运完大包小包的行李,转头看到两人。

蒋瞳心里挺开心的,虞闻居然来送她了。

冯英从一旁走过来,虞闻看见她,喊了一声“阿姨”。

因为虞闻没爸妈,早年蒋嘉年也带他来家里吃过饭。

温想也跟着虞闻叫“阿姨”。

又见到她,冯英才相信儿子说的是真的,这小姑娘是虞闻女朋友。

一群人在安检口聊了几句。

冯英不想走的,她都这么大岁数了,去国外语言又不通,估计只能天天在家待着。她知道儿子这么做,多少也有人生地不熟,彻底断掉她赌博念想的意思。说到底,还是不放心、不相信她。

临走的时候,蒋嘉年抱了虞闻一把,他拍了拍虞闻的背,虞闻打着石膏的手擦在他大衣上。

放开虞闻,他维持双臂张开的姿势转向了温想。

或许只有虞闻能看懂,他看似无所谓的眼神里有一丝期待。

他说:“温想,我们也告个别吧。”

两人坐在回医院的出租车上。

温想回想临别时刻,虞闻还让自己抱了冯英一下……感觉怪尴尬的。

“虞闻……其实那天在医院,蒋嘉年找我要微信了。”

虞闻眼皮颤了颤,“你给了吗?”

温想摇头,“我说你有什事情可以找虞闻……”

“老婆怎么这么乖?”虞闻笑笑,停了一会儿又说,“其实可以给。”

“嗯?我记得……你以前好像不喜欢我跟他来往的。”

自上回在缙城蒋嘉年给她介绍了工厂后,虞闻特意叮嘱她不要“理睬”蒋嘉年。

尽管虞闻没明说,但温想知道他是吃醋了。

虞闻咳了一声,“今时不同往日……他都要走了。”

“哦……”

也是啊,在车库的时候蒋嘉年还帮她了。要不是他把挟持她的人放倒,虞闻也不可能放手反抗。

……所以虞闻一直都把他当兄弟吧。

“你微信给他没关系,但……别和他私聊,我拉个群,有事群里说。”

“……这更奇怪吧?”

温想收回刚刚的话,还说不吃醋呢,虞闻到底在想什么啊……

*

今年过年,虞闻是在医院过的。

两人跑出去的事被虞和玉发现了,虞闻被压在医院老老实实住满了一个月。

三月初温想陪他去拆石膏。

他右手掌因为被扎穿,留了一道很明显的疤。虞闻不怎么在意,但温想心里却难受得很。

她问虞和玉:“姐姐,这个会影响他以后骑摩托吗?”

虞和玉笔在检查单上敲了敲,“不会,你要相信我是专业的。”

然后她看了眼虞闻,“开车百分百没影响,但不保证做爱时好使。”

虞闻:“……”

温想:“……”

中途向子洋打电话喊虞闻回去拍照。

证据递交的第二日,曾濯和蒲家兄弟被正式批捕,E-xur、德翠卡就地解散。郭子和几个老队友找到虞闻,想要他重建车队。

虞闻本来拒绝了,他从来没有创建正式车队的想法,即使他的竞业合同也随着E-xur的注销而终止,协议无效了。

最后是戒毒所出来的张蔚蓝也恳求他,虞闻才答应了。

他们说大家只是想要一个能一起开车、畅谈人生的场所。

虞闻说,那我试试。

众人约定好,车队赚取的奖金,40%给赛车手,20%用于车队日常经营,剩下的一半专注赛车手健康医疗,一半捐给福利院。

虞闻和温想赶到照相馆时,大家已经都换好了衣服。

向子洋提议,既然要搞专业车队,有逼格的照片也得来一些。于是赛车服拍完,他们又换上了西装。

温想是第一次见虞闻穿这么正式的服装。

有人穿西装像推销员,虞闻穿西装……宽肩窄胯、胸阔腿长,黑发抹了发胶往后固定,露出光洁的额头。

温想想自己喜欢上他,多少也是被他外型吸引了。

作为车队的临时经理,她在众人的怂恿下也换了小礼服化了妆。

合完影后,温想坐在梳妆台前准备卸妆。

虞闻下巴支在她椅背上,就这么盯着她。

“你看什么呀……”

“看你好看。”

“哦……我也觉得今天的妆很好,只拍一张照有点可惜了。”

“怎么说?”

温想看向镜子,她穿着白纱裙,虞闻穿着黑西装。

声音低下去,“总觉得……像在拍婚纱照。”

“哦……懂了,老婆想拍婚纱照了。”

“……我可没这么说。”

虞闻却把手伸了出来。

“嗯?”

“去不去拍婚纱照?”

“啊?……穿这身?”

“就这身。”

“现在?”

“现在。”

“可大家都还在……”

“嘘……3、2——”

“——1!”

她眼睛弯起来,把手搭进他掌心。

“走吧!”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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